25
超級戒指 顛倒眾生 劍絕龍泉 龍珠Ⅱ 北宮青 網遊之帥氣的菜鳥 羽落寒潭 致青春2:原來你還在這裡 陌上淺暮雪 韓娛之別買鍋了
25
二十五
現在是公元二零零三年八月十三日。就在我將要被這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社會所同化時,我媽不顧一切的把我從懸崖邊拉了回來。印證了那句老話:世上只有媽媽好。早上我還沒有開始上班,同為學徒的馮偉火燒火燎的跑到我**扯著嗓子大叫樓下有人找我。我的第一念頭就是戴琳,因為我已經有五天沒有和戴琳在一起了。況且我昨天才和我媽透過電話,她老人家還很慈愛地教育我要好好地跟師傅學,開學時馬上回校,別貪玩。所以我媽來找我的可能性太小。直到馮偉說是個開著“豪桑”的中年胖子和一個打扮得很時尚的中年婦女時,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有大難臨頭的徵兆。我穿好衣服,戰戰兢兢地向樓下走去。來到我媽跟前時我驚訝地說:“爸,媽,你們怎麼來了?這麼早!”
我媽心痛地說:“兒子黑了,還瘦了。你不想上學在家裡待著能不好嗎,到這地方來幹啥?你看又髒又亂能幹啥!咱家又不缺錢花,在這種地方呆長了遲早是要學壞的。昨天晚上學校的張主任給你爸說高二今天就開學了。所以,今天一早我就和你爸一起趕來了。跟媽回去吧!”
我撓了撓頭面有難色地說:“這總不能說走就走吧,至少也要和老闆打個招呼,就是住旅社還有個退房手續,何況我這是跟人家學手藝,是師徒關係,不打個招呼就走,人家會說我沒有教養,不懂得尊師重道,目無尊長,您也會落個教子無方!”
我媽高興地說:“去去去,讓你爸和你一起去。兒子會辦事了,考慮的挺周到的!快去吧,我在車裡等你們。”
我爸點了一支菸惋惜似的說:“都怨你慣的,你看看都快成啥了。說話流裡流氣的!我一開始就不同意他休學,都是你護著他,說什麼讓他鍛鍊鍛鍊也好,你看看現在鍛鍊成啥樣子了!我看再過倆月他準會進局子。逆境才能造就英才!”
我和我爸一起來到候德林老闆的辦公室。候老闆正在和女祕書調情,隔著門縫傳來女祕書如蜜般的嗔笑和露骨肉麻的挑逗:“只怕是候老闆嘴上硬,關鍵部位不硬吧!”
候老闆和我爸在酒場上見過幾次面,可以說是熟人了。我爸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來候老闆不耐煩的聲音:“誰?進來!”
我爸推門而入。漂亮高挑的女祕書假裝在整理檔案。
候老闆見是我爸,急忙起來滿臉堆笑地說:“哎呀!抱歉,抱歉。我以為是誰哪!原來是高局長,歡迎大駕!歡迎大駕!快坐,快坐!真是蓬蓽生輝呀!”
候老闆又轉向女祕書說:“小李,快給高局長拿些喝的,快!”
女祕書甜甜地一笑,應聲而去。行動處如弱柳拂風,長髮飄飄,風情萬種。
我爸開門見山地說:“這個是我兒子,開學了,我想叫他回學校學習,特來打攪候老闆。”
候老闆假裝驚訝地說:“這位就是令郎!我一開始就納悶,我說這是誰家的孩子不但長的一表人才,而且對師傅教的一點就懂,一學就會。開始我只是懷疑,我說這孩子怎麼跟高局長這麼像,怕是令郎。我認為令郎應該志在四方在學校讀書,不可能來當學徒的。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果然是令郎,高局長,對不住!您看真是的,改天我一定登門謝罪!”
我爸面帶微笑地說:“候老闆客氣了,成兒在候老闆這裡不但學了手藝,也長了見識,是個難得的學習機會,鍛鍊機會。我還要感謝候老闆這段時間對成兒的照顧才是。”
候老闆一團和氣地說:“高局長這是哪裡話!這是我分內的事,我這人本身就喜歡孩子,何況玉成又是令郎,這是理所當然。還是高局長會教育孩子,趁假期讓孩子出來鍛鍊鍛鍊不失為一件好事。年輕時吃些苦對以後的成長是大有好處的,這俗話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我看令郎氣宇不凡,前途無量,將來必在您之上!”
我爸喝了口茶笑道:“候老闆真會說話,滴水不漏。我也該走了,就不打擾了。”
候老闆站起來面帶真誠地說:“難得高局長到這裡來,今天就不走了。我叫朱主任咱們一起到外面‘坐坐’。令郎嘛!我派人送他到學校去。”
我爸揮了揮手,面帶微笑地說:“候老闆真是太客氣了。我今天真的有事,就不能陪候老闆了。那麼,咱們改天吧。”
候老闆假裝失落地說:“哎呀,真是遺憾!既然高局長真的有事,那我就不強留了,別誤了高局長的事。哎呀,遺憾呀!高局長慢走,我就不送了。”
我爸回頭笑對候老闆說:“留步,留步,候老闆請留步。”
走在路上,我心裡感覺委屈、阻喪、失落、捨不得離開這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這裡沒有上下課,也沒有作業,一切時間都由自己支配。師傅教的你可以不學到街上閒溜也沒有人管你,有時候師傅還求之不得,巴不得學徒不學,這樣師傅就少了競爭對手。工作順利,生活穩定,人人家庭和睦。我抬頭望望高空,空中有層浮雲,太陽給遮掩的似明不暗像感冒的病人,昏昏沉沉的。天氣有些悶熱,像是雨前的徵兆。我問我爸為什麼候德林對他那樣殷勤,好像是極力討好似的。我爸說做生意的見了國稅局的哪一個不跟狗似的搖尾貼耳,這種現象在我畢業後真正的進入社會就會明白的。來到我媽跟前時我媽一個勁地埋怨我們父子二人讓她一人等了太久,浪費了她不少寶貴的時間。我拉著我媽的胳膊極力要求她和我一起到樓上取東西,她才假裝極不情願的和我一起去收拾衣物。其實我媽正巴不得我早點離開這裡以免我喪失鬥志淪為流氓給她老人家臉上抹黑。我把能扔的扔掉,可以送人的送人,最後只剩下一條毛毯,一張竹蓆,兩雙鞋,兩雙襪子和幾件衣服,拿下樓放在車裡。我爸發動車子,屁股一冒煙,絕塵而去,留下一串青煙。
車子七拐八穿的經過十幾分鍾才來到學校。學校領導為了維護學校紀律,保持校園清靜,來校車輛一律不準入校。一時校門口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車子,大到中巴小到腳踏車。我下車雙手舉著衣物穿過車林人群擠進校園。我爸走了不到一半累得滿頭大汗,索性又回到車裡。我媽則寸步不離地陪著我,看到我滿頭大汗心痛地為我擦汗,埋怨學校不會選日子,開學太早,這樣的天氣學生根本沒法學習。我倒沒有感覺到天氣的炎熱,心裡只想著如何面對同學。看到校園內穿梭如織的人群,想起了去年剛入校時的心情,現在有種在逃犯人重新入獄的感覺。以我觀物,物物皆著我色。校園裡的那幾株梧桐似乎已進入深秋,葉子呈現枯黃色。花園裡更是一片枯敗現象,只有幾朵淡而不紅,紅而不豔的殘敗月季在零星地開著。真是:花盡已無芳香來,空留一枝傲秋風。
我來到公告欄,在二年級七班找到了我的名字——高玉成。由於沒有考分被派到了第一名的位置——倒數!我又重新找了一遍竟沒有發現一個熟悉的名字,看來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了。接下來要去繳費,我還沒來到繳費處就聽到很響亮的嗡嗡聲,各繳費口都擠滿了繳費的人,黑糊糊的人頭亂動,像趴滿了蒼蠅似的。一個人出來其他人被擠得四散讓道生怕被擠著或被踩著,然後隨即又聚攏在一起側著身子往裡擠。此時如果有孕婦在裡面不是被擠早產就是被擠流產。我被這陣容嚇得灰頭土臉,落荒而逃,對我媽說:“媽,咱們走吧,你看這麼多人怎麼繳費,先到宿舍找個床位吧。”
我媽笑著說:“行,行,行,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錢早一會晚一會繳都行。那走吧兒子,別沒有床位嘍。媽給你拿著席子,累了吧?”
我忸怩一下說:“媽,我不累,你看你熱的,我給你擦擦吧!媽,您回去吧,我到宿舍找個床位等人少了再去繳費。”
我媽欣慰地說:“媽陪著你,媽回去也沒有什麼事做。只要你能好好學習媽就是撿破爛都行。”
我聽後眼睛溼溼的,可憐天下父母心!
我來到五號宿舍樓,與我高一時住的是一座樓,只是上升了兩個層次而已。是否預示著今年我在學習上也能升兩個層次?我推開502宿舍的門,裡面已經來了四個人,四人目光一起射向我,不太友好地看著我。目光中充滿了挑釁,看得我心裡發毛。我戰戰兢兢的問道:“這裡是二年級七班的宿舍嗎?”
一個高個子生硬的說:“是的,你是幾班的?”
我回答:“我是七班的。”
另一個半躺在**的站起來,語氣稍微和氣一些說:“我們也是七班的,看來咱們是一班的,進來吧。上下都有床位你挑吧!來,我來給你拿著東西。”
說著很友好地過來幫我拿東西。
我連忙滿臉堆笑,說:“不用了,謝謝。”
我媽一邊幫我收拾著床鋪,一邊和那幾位同學搭訕,說什麼以後我們幾個就要在一起度過一個快樂而難忘的一年,要相互照應著,不要為了一點小事就鬧個不快,都不小了,要懂得禮讓,等等老生常談。他們幾個一一點頭稱“是”,只聽不說。鋪完床以後,很熱情地要求我媽坐會。我選擇的是上鋪,我之所以選擇上鋪,是以為在上面睡得高夢得遠,將來必成大器,且靠近電燈,早上醒來眼前一片光明,前途必定無量。想此,頓然感覺仇人都是友好的,心情格外爽朗,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在我送我媽下樓的路上,我媽放不下心似的再三叮囑我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要和別人打架。我則再三向我媽保證一定會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爭當胡主席的好孩子,不給爸媽臉上抹黑,不給學校添亂,年底捧個大紅獎狀回家。
我回到宿舍時,已是將近中午,幾位新舍友都在,兩個睡覺的一個看書的,還有一個躺在**,幹瞪著眼像是憧憬著自己的將來,或是回憶著過去。我首先打破沉靜說:“各位新室友,你們好!我先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以便咱們相互認識便於交流。我叫高玉成,高興的高,玉石的玉,成功的成。高一時在一年級15班。”
其中曾要向我提供援助的那位同學首先開口說:“我叫宋磊,高一時在三班,以後請多幫助。”
宋磊對著其它三個人又說:“這個是錢超傑,秦文中,劉濤。錢超傑高一在七班,秦文中和劉濤都在12班。”
秦文中說:“你叫高玉成,你說你在15班,那你們班的郭增禮,你認識吧?”
我心中一驚笑道:“認識,認識,我們還是好哥們那,你們也認識?”
秦文中一聽我們認識,很友好地遞過來一支“沙河”。遞給其餘三人時,宋磊和劉濤擺手表示不要,臉上一副堅決杜絕不良行為在宿舍發生的表情,只有錢超傑接著。
秦中文把煙點著後說:“我和郭增禮是初中時的同學。我們關係挺鐵的,那小子挺仗義的。初三時,我校和兄弟學校打架,要不是郭增禮,那一次我他媽的肯定腿折胳膊斷的。媽的,現在想起來還頭冒冷汗,好傢伙,那可是七八個人圍我一個人,有的還拿著桌子腿,當時那情景就像餓了幾天的狼圍著一隻小羔羊亂咬。”
聽完秦文中這一番話嚇得我毛骨悚然,有點剛離狼窩又入虎穴的感覺。錢超傑伸出大拇指,佩服地說:“兄弟,我真佩服你的膽量,那八個人手裡還拿著傢伙你愣是敢去,要是我早就尿褲子了,咱們哥們是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我也附和著對秦文中讚揚了一番後接著問道:“兄弟,有誰下去沒有?我要到樓下打個電話。”
我有五天沒有見戴琳了。本來是今天晚上去的,不知我這個計劃是流產還是早產!錢超傑他們擺手示意不到樓下去。我來到電話亭接通了“悅來飯店”的電話,一陣盲音之後傳來一個甜甜的聲音道:“您好,這裡是‘悅來飯店’,請問我能為您服務什麼?”
我乾脆地說:“麻煩您叫一下你們的服務員戴琳。”
電話那頭說:“好的,請您稍等!”
我說:“謝謝您了。”
電話那頭甜甜地迸出三個字:不客氣。
我等了約有兩分鐘時,電話那頭傳來戴琳的聲音,語氣中有些姣喘,道:“玉成,是你嗎?我是戴琳。”
我緊張地說:“戴琳是我,你還好嗎?我想你,我想見見你,我開學了。”
戴琳頓了頓說:“我還好的。我知道你遲早都要回到學校的,那裡才是你真正的歸宿,目前只有學習才是你的千秋偉業,需要你去完成,其它的對你來說只是個微不足道的驛站,你可以停留也可以不停留,只有學校才是你必須停留的地方,你明白嗎?”
我情緒不穩地說:“可是,戴琳……我……我離不開你了,我對你是真心的。如果我離開你,對我是個折磨,對你也是很不公的。真的,戴琳。我真的很喜歡你的,請你相信我!”
戴琳很大度的安慰我說:“玉成,我相信你,你說的這些我早就感覺到了。不過,你現在考慮的太多了,你不用考慮我,什麼公平不公平的!什麼公平?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沒有絕對公平可言。能和你認識並相處這麼長時間我感覺是老天對我的偏愛,是我的幸運,沒有對我不公。那先這樣吧,玉成,現在是工作時間,我還要工作,再見。”
我軟綿無力地說:“那好把,晚上你有空嗎?我晚上找你去。”
戴琳說:“好吧,晚上我請假。老地方見。”
我掛上電話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如釋負重似的。我走出電話亭又感覺無路可走,如喪家之犬!
校園裡依然人群如織。有拿飯盒去食堂吃飯的;有三五成群在校園閒逛的;有拿著被褥匆匆往宿舍趕的。我一個人慢步走在其中,如雞群中的瘟雞,沒精打采的,與周圍的人群是那樣的格格不入。我的大腦裡宛如一團破舊的魚網,千絲萬屢又千孔百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正想著一件事情突然間中斷,又連線到另外一件事情上。就這樣斷斷續續的想了很多事情,就是沒有一件完整的。靜下心來考慮某一件事情,卻又似在鑽一個由海面堵住的洞,由於擠壓越來越難走,稍一洩勁就會復原,甚至還有反彈的可能。在路上看到的一切在腦海裡一閃而過留不下任何跡象,就像是繡花針在石板上畫的一道劃痕,是那樣的淺顯,似有若無。完全不像我和戴琳相處的第一個晚上戴琳光潔的胴體給我留下的印象那樣的深刻,能經得住歲月的洗禮和雨水的沖刷,現在還歷歷在目,清晰可現。由於我的沉思,在食堂門口時,差一點和一個端菜的女生髮生正碰,那女生驚嚇得一聲尖叫。我衝她點頭哈腰一個勁地道歉,等我抬起頭來時人家已經走遠了,根本不領情。看看她的背影,媽的,腰比胸部還粗,我有點後悔在道歉之前沒有看清對方容貌,頓覺那幾聲“對不起”有點浪費的施捨。也許是那女生覺得自己的容貌有愧於觀眾,感覺承受不起我這高貴的道歉,逃之夭夭;也有可能感覺自己貌若天仙,對我真誠的道歉不屑一顧。我走出餐廳樓後直奔公告欄,決定去查詢一下田舒他們所在的班級。我剛站在公告欄前,一隻手在我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嚇得我面如土色。誰他媽的這麼沒有禮貌!我正準備回敬,回頭一看鄭心賢正笑盈盈地看著我,樣子不比臨危病人的好看多少。我由怒轉驚說:“你怎麼跟幽靈似的亂竄,哪一股邪風把你給吹這裡來了?”
心賢說:“我剛來到學校還不知道被分到哪個班,當然到這裡來了。那你也是才來?”
我如實回答:“我被分到了七班,我是來查詢一同學的。這樣吧,心賢,咱們一起找,你從後往前找,我從前往後找,我要找的人叫田舒。”
我找到三班時高興地對心賢說:“找到了,心賢!你在三班和田舒在一個班!“
心賢高興地跑過來湊上腦袋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準確無誤後說:“太謝謝了,真不愧是老同學了。你吃飯了嗎?咱們一起去吧!”
心賢突然一拍腦門恍然大悟似的又說:“哎呀!真不好意思,我不能去了,芳芳還在她宿舍門口等著我那,真不好意思!”
我大度地說:“沒關係,老同學了。芳芳是誰啊?”
心賢驕傲地回答:“我女朋友唄!“
我說:“哦……行了啊!你,趕快去吧。人家都在宿舍等你了,別讓人家等得心焦!”
心賢像見了狗的兔子似的,一溜煙向女生宿舍跑去。
我獨自一人在校外的一家水果攤上買了兩個菠蘿當作今天的午餐,之後回到宿舍。睡到近五點鐘時,我睡得眯眯糊糊的被一陣“吭哧,吭哧”的聲音給驚醒,我以為是誰把女朋友給帶到宿舍裡了。我趴在床沿看,是秦文中在練習套路,一會俯臥撐,一會踢腿。秦文中見把我給驚醒了,對我笑了笑,道歉似的說:“真不好意思,把你給驚醒了!”
我睡眼惺忪地說:“沒有關係,沒想到你還會這一套,真不簡單,跟誰學的?”
秦文中謙虛地說:“在武校學的,花拳繡腿,見笑了。”
我坐在**打起精神來,說:“你太謙虛了,就這兩下子就把我看得眼花繚亂的,簡直就是大師級的功夫。教教我吧?我最崇尚武術了,少林寺就是咱們河南的標誌啊!學好武術也是熱愛家鄉的一種舉措。”
秦文中說:“你還挺有民族責任心的,好吧,有空我教你。你要做好吃苦的準備,在練武術時扭傷、拉傷、挫傷、摔傷、甚至斷胳膊斷腿都是常有的事情,這你要有心理準備,到時候別說我騙你。還有,頭一開始練過武術後肌肉特別疼痛,影響學習,你要三思!”
我聽後毛骨悚然,但又不好意思退卻,硬著頭皮強忍著恐懼皮笑肉不笑地說:“我不怕,不就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嗎?我認了。”
秦文中如釋負重地說:“既然你不怕苦,我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得和我一起跑步,晚上下過自習,早上早起,從咱們學校北門出,經一環回到南門,大約1。5公里。這樣練習耐力和彈跳力。除了下雪下雨都要堅持,下霜都不行。貴在堅持,持之以恆,不可急燥。”
這時又進來一位新同學,其人小頭小臉深眼窩,鷹鉤鼻子羅圈腿,又瘦又矮。背個大旅行包,試探性地問道:“這是二年級七班的宿舍嗎?”
劉濤說:“是的,你找誰?”
新同學面有喜色地說:“我也是二年級七班的,還有床位嗎?”
劉濤繼續和新同學對話:“有的,自己挑吧!“
那新同學把行李包放在**,從旅行包裡拿出一袋瓜子,撕開口很友好地向我們每人分發一點,並自我介紹說他叫任子明今後請大家多多關照,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傍晚,太陽極不情願地紅著臉向山下落去,留下一絲涼意。城市的夜生活逐漸開始活躍,各種叫賣聲也此起彼伏,昭示著夜生活的豐富多彩。工作一天的上班族在晚上終於可以喘口氣了,沒命地瘋狂地揮霍著心中的煩悶,盡情地緩解著身體的疲勞,在街道兩旁就觥籌交錯吆五喝六。我在經過一家髮廊時看到一對男女在調情,女的忸怩作態,男的似醉非醉。由於好奇我停下來欣賞,誰知“蹭”的竄出來一個妖豔的女郎對我是生拉硬扯,直往店裡拽,說是到裡面坐坐,大熱天在外邊閒逛不是傻逼嗎?到裡面吹吹空調喝喝咖啡多舒服。那個熱情勁比見了她爹還要親三分,我被嚇得魂飛魄散,掙開拉客小姐的“削蔥根”逃似的向街心花園跑去,那是我和戴琳常去的地方,今天我們約好在那裡相見。我來到街心花園一會戴琳就從北面向南走來。戴琳今天穿了身白色連衣裙,露出半截潔白纖細的小腿,一條淺綠色的腰帶把戴琳束得胸凸臀突,玲瓏的曲線更加優美。戴琳還沒有來到我面前就面帶微笑,關切似的說:“什麼時候來到的,吃飯了嗎?”
我看著越來越近的戴琳說:“剛來一會,飯還沒吃那。不過,不用吃了,看看你就飽了!”
戴琳一愣,瞪著大眼睛不解其意地問道:“什麼意思?”
我打趣地說:“你長得漂亮,秀色可餐!”
戴琳聽後抿嘴一笑,繼爾正色道:“你找我不就是讓我聽這吧?”
我心情平靜,並一臉真誠地說:“我開學了,突然間離開這種自由自在,開心的生活重新回到學校,一切都有種陌生感,心裡挺不是滋味的,老是覺得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想找個地方痛快地喊上幾嗓子,或是找個人談談,心裡都比較好受。還有,我發現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我離不開你了!”
我低下頭又繼續說:“真的,戴琳,請你相信我。你不但漂亮還具有其他女性所不具有的優點,你大度、開朗、聰明、冷靜、不拘小節、善解人意,能吃苦耐勞。真的戴琳,像你這樣的女人現在真的很難找的,我能夠和你在一起是我高玉成的福氣!”
戴琳若有所思地說;“玉成,我雖然學歷不高,但我也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你現在患的是所謂的‘入校綜合症’,主要表現為焦慮,想家。如果能見到認識的同學,那怕以前是仇人,都覺得格外親切。如果能找個知心的朋友聊聊天,心裡會覺得特別輕鬆,是這樣的吧!”
我很佩服地微笑著點了點頭。
戴琳又接著說:“這種感覺不是什麼心理病,是對新環境不適應的一種表現,是心理不成熟的表現,過一段時間習慣也就好了。你現在所處的是學校,那裡有許多同齡人,你們有著幾乎相同的愛好和共同的語言,相處起來會很容易的,也很快就會適應這種生活的。你不是說人一生中會有很多不同的經歷嗎?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又是一種生活方式需要你去經歷,我想你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休學對學校會有一種新的認識,一種更為深刻準確客觀全面的認識,不會再像高一剛入校時那樣主觀片面的認識了。”
戴琳給我客觀冷靜的分析了現實,沒有像我期望的那樣給我以溫柔的安慰。我心裡有些失落,冷冷地說:“你的意思是巴不得我離開你,滾遠點,滾得越遠越好。我就這麼招你煩嗎?你就這麼討厭我嗎!什麼善解人意,我看全是裝出來的!”
戴琳苦笑一下,淡淡地說;“玉成,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誤解了。我是說上學才是你真正要走的路,你現在只考慮著快樂輕鬆,沒有為你自己的將來著想,典型的現實主義者,不過有時候也對現實不滿,不願過平庸的生活。於是就又有了點追求,其主要目的是不願把自己和芸芸眾生混同起來,喜歡自己與眾不同,不願意受控與人,熱忠於自由平等,因此也有了點獨立思考的能力,遇到什麼問題也喜歡自己獨自解決,這本身沒有什麼錯誤,畢竟是人的一種能力!”
我說:“這就是你對我的看法吧?嗬!夠深刻的,簡直是人生哲學家,心理醫生。我是不是也可以這樣理解,我這樣的人好似牆頭上的草兩邊倒,沒有堅定的立場,沒有堅定的思想。你很討厭我這種人,是吧!”
戴琳說:“我也不清楚,你只不過是人群中一類人的代表罷了。你們這種人,有時以自我為中心,要求別人臣服於你,有時候又有所追求,推動社會發展,也可以說是功德無量。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這類人應該是在尋找一種適合自己生存的生活方式,只是現在還沒有找到,有點迷茫,是不是這樣的?”
戴琳用幾句簡單的話就把我一直想說而又不知道如何去表達的想法清清楚楚地給描述出來了。頓覺戴琳就是我的青山綠水紅顏知己。以前我和她在一起只是為了一時的快樂,肉體的快樂,而現在卻是精神上的飛躍。在精神上和思想上達到共鳴,這也許是人類交往的最高層次。我驚訝地望著戴琳,使勁地點了點頭,說:“我就是對現實有些不滿,同時還不理解為什麼我要走別人為我指定好的道路,關鍵還不能旁逸斜出,否則就是牆頭上開口子——淨走歪歪道。不尊不敬,不務正業。說白了就是違背了別人的意願,我就是不明白為何把自己的意願強加給別人,怎麼都覺得咱們現在還生活在人剝削人的舊社會。”
戴琳說:“兒繼父志,血脈相承,人類總是把自己未完成的志願寄託在下一代身上,這是你的偏見,任何問題的存在都有它的正面價值。父母為何不給你指明一條通向犯罪的光明大道,而是一條艱苦的求學道路那是他們在努力使你將來的生活更加美滿幸福,俗話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調整出來你的心態,好好學習吧!這並不是我要你離開我,這是現實,你必須面對的。如果你在學校感到壓抑寂寞空虛,依然還可以來找我,我不會拒絕你的。”
我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戴琳沉默了一會,看著遠處說:“我說過:‘你寂寞,我也寂寞。’”
我們默默無語地在石臺上坐了一會。不時有對情侶親暱地從我們眼前走過。我突然抓住戴琳的手,戴琳被嚇得一哆嗦,隨即我焦渴的眼睛和戴琳驚恐的目光相撞,我有種眩暈的感覺,身上似有無數只螞蟻在蠕動。戴琳臉頰悱紅,胸脯也有了起伏,藉著橘紅的路燈盡現嫵媚。我吞吞吐吐地說:“我今晚還能和你在一起嗎?”
戴琳明白了我的意思,站起身來,輕輕地說:“我從來都沒有拒絕過你?”
我在戴琳恬靜的臉上親吻了一下,然後又撫摸了一下。戴琳嬌嗔地打了我一下後說:“走吧。”
第二天早上,我很疲乏地起來,深情地吻了一下身邊的戴琳。沒想到,這一吻竟幾乎是永別!
在我開學不久戴琳工作的那家飯店因經營不善而被迫關閉,我曾到戴琳所租的房子找她兩次。房東老太太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她說戴琳在走時給她說在她走之後一定會有人來找她的,到時就把這個電話號碼給來人就行了。那個電話號我曾不止一次地甚至是瘋狂地撥打,電話中始終回答的都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存在,請查詢再撥。從此我和戴琳失去了聯絡。戴琳的離開對我有很大的打擊,一段時間我都是在精神恍惚中度過的,學習成績一塌糊塗,人也瘦了一圈。直到我高三畢業後的暑假才見到她,這時戴琳已是有一個孩子的母親了,丈夫是一個個體戶。我說這種生活太委屈她了,憑她的相貌應該能找到更好的生活的。戴琳報之一笑說人生有太多的不確定,靠一張臉吃飯那不是她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