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推倒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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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推倒制服
深夜十一點，既是預定返回宿舍的時間。
楊巨和武敏徒步返回宿舍，越野車中的監控裝置依然在運作當中，而車載蓄電池所剩下的電量，足夠支撐全套裝置執行到明日中午。
此時此刻，四周環境的寧靜，讓楊巨身心愉悅，徹底忘記了蹲守所帶來的苦悶，只是這份獨屬深夜的寧靜，偶爾會被汽車飛馳而過的呼嘯聲所打斷。但是，他的心情沒有因此而產生變化，一面走向宿舍，一面暢快地呼吸著充滿寧靜的空氣……
楊巨的舉動，看似很正常，但在武敏的眼中，這行為似乎是在……
人類喜歡寧靜的空間，其理由是各不相同的，但是楊巨超脫了‘喜歡’一詞的定義範疇——他似乎就是從‘寧靜’孕育的生命一樣，這時候只是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中。
她藉由這種感覺，進而聯想到了，楊巨童年發生的糟糕事情可能是難以想象的，“阿巨，部裡對你們的身世，沒有什麼說法？”
“有啊，不過身世這方面的事情，一向都是三科負責的。”楊巨想了想曾經聽說的事情，繼續說道：“因為隸屬一科的武類度虛戰士，基本上都是孤兒，所以科長對這類事情非常關注，經常跑去三科追問戰士的身世情況。嗯……這樣說吧，三科年平均可以查到一位武類度虛戰士的身世，同時尋找到這位戰士的親生父母。”
“年平均一位……”莫看這數字很小，但武敏越是深想，越是覺得這數次太高了，畢竟中國的版圖和人口，真真切切地擺在地球上，“阿巨，知道三科的調查方法嗎？”
“主要是依靠DNA技術鑑定——四科聯絡了血站和醫院，而五科貯備了龐大的基因相簿，但凡是在這兩個地方出血的人，其基因就要和武類度虛戰士的基因，進行比對。如果出現符合條件的，三科會在第一時間派人去核實情況。當然了，三科調查其它情況的時候，也沒有忘記順帶調查這事情。”
“原來是這樣……”經楊巨這麼一說，武敏更加深入的瞭解了特部構成的規模，“阿巨，你對你自己的身世？”
“……阿敏，我是不是沒有感情？”
武敏愣然地問道：“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楊巨心情複雜地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我沒辦法找到，子女對於父母的那種感覺，如果沒人提到父母的事情，壓根就意識不到，我還有父母……五科的心理醫生會診後，一開始說我這是心理疾病，後來又改成‘原因不詳’……”
毫無任何先兆的，他的第六感自行開啟，而捕捉到外溢著濃濃灰褐色殺氣的畫面，就是由北至南極速駛來的，兩輛黑色商務車！
“準備戰鬥！”楊巨果決地下達戰鬥命令，軀體一個龜縮，退到了約有半人高、直徑約有一米五的花壇處。而武敏與之相反，箭步地衝到了距離約有六米外的另一個花壇處。
花壇的建築材料，根本不能抵擋子彈，甚至不能抵擋一塊奮力砸來的磚頭。但是其內的土壤，卻是能完全抵禦突擊步槍一類的子彈，甚至可以抵擋戰術狙擊槍的子彈。
所以該掩體，完完全全抵擋了第一輪，火力異常密集的射擊！
楊巨背靠花壇坐著，體內鮮血滾動而沸騰，但這是難得的實戰機會，因此要嘗試一下，進化後的第六感，如何成為實戰中最強有力的輔佐！
因為與武敏相距六米，他戴上了耳麥，打開了通訊裝置，“阿敏，他們的槍聲這麼小，是不是裝了消音器？”話說的時候，他的左眼畫面，竟然與第六感所看到的畫面，出現了不可思議的類似網路一樣的連線——右眼檢視正常，左眼是全域的俯視畫面！
“嗯……六支MP5衝鋒槍，三支M4卡賓槍，四支M9手槍。”
武敏熟練掌握著聽聲辨槍的能力，因然一口道出來襲者的火力配置。但是相比下，她不擔心這一類的槍支，更擔心手榴彈。其因很簡單，路邊綠化帶的樹木，只是遮擋視線的隱蔽體，根本不可能在如此近的距離內，擋住突擊步槍的子彈。這樣一來，衝到下一個花壇的時候，這兩個花壇相距的六米距離，就是最要命的距離！
因此，她不得不忠告道：“阿巨，小心他們的手榴彈戰術。”話說之際，她準備好了，襲擊者採用的手榴彈戰術。
“瞭解。”楊巨話說的時候，將手槍由花壇的底部伸出，而在這身
體不動的情況下射擊，普通人唯有憑藉感覺了。可是在此時，他利用左眼呈現的第六感影象，進行‘直接’的瞄準射擊——不錯，這個前三槍不知打到什麼地方了，但是第四槍響起的時候，一位正欲穿越隔離帶的持槍男子，應聲倒下！
這一槍的成功，頓讓他信心倍增，而其緊緊抓住這一槍的射擊感覺，第五次扣動著扳機……無法言喻的槍感，他牢牢地抓住了，好似有如神助，到了後面射擊最後四位襲擊者之際，都是一槍撂倒一個！
槍戰前後大約持續了五分鐘，就宣告結束了。
他利用第六感確定，倒在血泊中的襲擊者，沒有任何反擊能力後，第一時間與基地取得了聯絡。其所述內容非常簡單，就是請求基地指揮中心，派人來處理眼前這槍戰後的情況。
與此同時，武敏警戒上前，確定襲擊者的傷亡情況，而這情況就是，十三名持槍男子，無一例外的被擊斃。她再一次確定沒有生還者後，來到了楊巨的身邊，說道：“沒有活口。”
“嗯……”楊巨沒再意武敏的話，努力地回想著，武類度虛戰士在針對突發事件中，應該要做哪些緊急處理，“對了對了……阿敏，處理突發事件的預案中有規定，要儘量減少目擊者的人數，我們趕快把屍體弄進車裡面去。”
武敏緊跟楊巨腳步，助其開始簡單處理。
地面上的鮮血，可以留待基地來人後，再進行細緻處理。所以，二人先合力將屍體逐一抬進商務車內，後再將槍支等物品，扔進車廂內。等二人簡單處理結束後，基地派來的百人隊伍也趕到槍戰現場。
沒有執行長官的任何命令，百人迅疾由客車而下，各自明確所屬工作，井然有序地開始著善後工作……畢竟是專業的善後隊伍，清理地面血跡、破壞彈孔等等工作完成後，連武敏這位專業人士，也無法找出，這裡曾經發生過槍戰的痕跡。重要的就是，工作結束後，隊伍留下了十二位打扮時髦的工作人員，其任務就是——在槍戰發生的地點周圍，四處亂放鞭炮，直到有人報警或是出面制止為結束！
對於這些事情，楊巨沒有放在心上，繼續踏上返回宿舍的路程。
武敏與楊巨並肩而行，好奇地問道：“阿巨，你的槍法，怎麼那麼準？”
楊巨指了指左眼，沒有半點兒隱瞞的意思，如實地解釋道：“第六感所呈現的畫面，轉移到了左眼上面，所以說，我不是槍法準，是因為多了一個不受空間、地點、光線等因素限制，隨意可以調節的視角。至於第六感的影象，怎麼轉到左眼視網膜上面的，估計五科的醫生們，又會給我一個‘原因不詳’了。唉……科長的世界紀錄沒打破，倒是‘原因不詳’又要打破原先的世界紀錄了。”
“……不想不就行了？”
“有道理。”楊巨徹底放棄了對於這個問題的思考，至於這個問題能否解開，得要看五科醫生們的水準了。畢竟槍戰耽誤了一些時間，他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腳步……
午夜十二點半的時候，歷經一場槍戰的楊巨和武敏，返回了火葬場的宿舍中，而坐在雙人沙發上的任晨文和高飛，已經等候多時了。
楊巨背靠著單人沙發，說道：“婦科文，可以開始了。”
話音剛一落地，門鈴聲即以傳出。
來者不是旁人，而是四人最熟悉的人，這人就是趙軍。
“不好意思啊，緊急開了一個短會，來晚了，來晚了。”趙軍雖說是接受了任晨文的邀請，午夜前來確定情報，可也有指揮中心交代下來的事情，而首先要說的就是，十分鐘前瞭解到的槍戰初步分析結果，說道：“小巨，你的槍法真是太準了，半小時前發生的槍戰，十三位持槍者無一生還。五科目前正在驗屍，大概要在二十四小時後，才能得知具體的情況。”
“槍法的事情，我會寫報告上去的，不過最大可能又是‘原因不詳’。科長，能有什麼情報，可以向我們透露的？”
“哦，這得要看小文的分析思維了。”
任晨文自信地笑了笑，問道：“第一個問題，特部明知火葬場附近有監控點，但到現在還沒有端掉這個監控點，所以我認定，‘釣大魚’的工作已經鋪開。”
趙軍遵照起先的約定，對於任晨文的這個問題，做了同等於肯定的點頭回答。
“第二個問題……”任晨文慎重地斟
酌了一下，這個剛剛因為趙軍所述事情，也就是十三人被擊斃的事情，所聯想到的一個問題，“科長，‘異生事件’中的目標，就是巨瘋。”
“胡亂猜測可不行，你得說出你的依據。”
趙軍的話語很正常，但對於任晨文來說，由這句話中，得到了足夠的自信，“第一次和流氓械鬥，可以解讀為試探性地動作。演習的第二次和剛剛的第三次槍擊，可以說都是衝著巨瘋來得。假如再有第四次槍擊，我就可以百分百肯定，巨瘋就是度虛異生物要殺的目標人物。”
“這個問題，我現在還不能做出任何回答。”趙軍唯有如此說，因為事關機密，但是任晨文的推測，與三科的情報分析是一模一樣的——在第四次襲擊出現的時候，三科即可確定，楊巨就是度虛異生物的目標！
“第三個問題，戰隊的行動和特部的行動‘撞車’，因為大家都在監視著半仙洗浴中心。”
“……我有一個疑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和種馬飛在調查的時候，被詢問的當事人嘀咕了這麼一句話，‘怎麼又有來問這家洗浴中心的事情’。這句話，給了我充足的理由，因為三科是不可能錯落任何一個，對度虛戰士有潛在危害的情報。”
任晨文繼續說道：“第四個問題，自殺性炸彈的襲擊者和被擊斃的十三人，他們都被絕對控制著，而這非科學可以解釋的力量，始源地就是度虛擬空間，最大可能就是度虛力量的變種。”
趙軍點頭確認，內心不禁驚歎任晨文的分析思維，而在這一瞬間，其心情不自禁的把任晨文的分析思維和楊巨的直接思維，進行了對比……
直覺的理解有兩種——
廣義上的直覺是指，包括直接的認知、情感和意志活動在內的一種心理現象。也就是說，它不僅是一個認知過程、認知方式，還是一種情感和意志的活動。狹義上的直覺是指，人類的一種基本的思維方式，當把直覺作為一種認知過程和思維方式時，便稱之為直覺思維。
狹義上的直覺或直覺思維，就是人腦對於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新事物、新現象、新問題及其關係的一種迅速識別，和敏銳而深入洞察，直接的本質理解和綜合的整體判斷。
簡言之，直覺就是直接的覺察。
直覺思維與分析思維相比，雖然有著明顯的區別和不同，但二者的發生和形成並不矛盾。
在一定程度上，直覺思維就是分析思維的凝結或簡縮。從表面上看，直覺思維過程中沒有思維的‘間接性’，但是實際上，直覺思維正體現著‘概括化’‘簡縮化’‘語言化’或‘內化’的作用，高度集中地‘同化’或‘知識遷移’的結果。
正因如此，他得出一個結論：任晨文的分析思維的確優異非常，基地可能無人出其左右，然而相比之下，楊巨的直覺思維，更加令敵人感覺到可怕！或許，這就是異生物想要殺楊巨的原因之一……
“第五個問題，本戰隊的行動，非但沒有攪亂指揮中心的計畫部屬，反而有著不可估量的推動作用。”該問題得到趙軍的確定後，任晨文不禁撥出了一口濁氣，“科長，我沒問題了。”
“小文，你的的確確是參謀的最佳人選。”趙軍頓了頓肅容地說道：“指揮中心要我帶句話，不要先急著回答我，慢慢想一想，得出結果以後再說——特部五科與指揮中心經協商決定，釋出了最高危險級別的紅色警告，你們是否繼續調查‘異生事件’？”
四人確實想了，但是相比下，高飛得出的結果最快——利大於弊，儘管要冒著生命危險，但是‘異生事件’所帶來的巨大收益，最低限度也可以令其不遵守一項紀律，而這項紀律，無疑就是嫖妓！
其次得出結果的，就是武敏——半途而廢等於認輸，身為一名軍人，可以死，但絕對不能認輸！
任晨文與楊巨，幾乎是同一時間，得出了各自的結果——前者的分析認為，‘異生事件’的難度越大，解決後所得到的收穫自然也就越大，而這無疑是為死後，享受軍級待遇打下了最堅實的基礎！縱然不幸的半途陣亡，他認為，同樣有可能享受軍級待遇！
後者的想法比較單純，雖然翻來覆去地想了好一會兒，但是得出的結果，還是那一瞬間的直覺——我們是戰士，天性就是進攻！
「第二卷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