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原因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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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原因不詳
第六感進化一事，史無前例，可想而知，這其中的重要性。
因然，楊巨於自殺性襲擊未遂的次日清晨，早早地前往基地，進行全面的身體檢查。這次體檢，是趙軍特地安排的，畢竟昨晚回來的時候，他就將第六感進化的前因後果，寫成報告，遞交而上。
大概是臨近晌午的時候，他完成了身體檢查，離開基地，回到了地面的宿舍中。
他在門口換上拖鞋後，舉足走進大廳之際，注意力被廚房方向所傳出的，劈啪劈啪炸油的聲音引起。他側眼一瞧，原來下廚的不是別人，正是戰隊中唯一的女性。
不錯，分配到的宿舍後，使用有三年多了，但這廚房的使用率極低，因為戰隊一般外出就餐，或是叫外賣，而廚房也只有在煮泡麵的時候才會排上用場。
正因如此，他落座雙人沙發後，感慨地說道：“我們的廚房，終於有人替它‘開張’了。”
任晨文落座楊巨左側的單人沙發上，問道：“體檢結果怎麼說？”
“四個字，原因不詳。西醫師和中醫師，雖說用不同的檢查方法，但得出一個相同的結果，就是我體內的，總面積達三萬平方米的毛細血管，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非但原來的位置重新排列了，而且這面積也暴增了。”
“等等！”任晨文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你確定，毛細血管的總面積是三萬平方米？”
“婦科文，你這麼問，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體重六十公斤的人，毛細血管的面積在六千平方米。你現在頂死五十四公斤，對比換算一下，這其中比正常人多出的倍數，可想而知。”
任晨文想了想積累的相關知識，說道：“毛細血管是極細微的血管，管徑平均為6～9微米，一般僅能容納一到兩個紅細胞透過。毛細血管連於動、靜脈之間，互相連線成網狀——數量很大，除軟骨、角膜、毛髮上皮和牙釉質外，遍佈全身。其主要功能，就是利於血液與組織之間進行物質交換。”
“你的意思是說……第六感的進化，讓我出現了這種變化？”
“我個人認為，是這些變化造就了第六感的進化，而造成毛細血管變化的，可能就是赤紅色結晶體內的奇異力量。”
“嗯……太深奧了，不想了，不想了。”
話音剛一落地，楊巨聽到了武敏‘開飯’的呼喚，當下邁向擺在小客廳處的餐桌，而在這時候，高飛也如風似火地由臥房衝到了餐桌前——
豬肉燉粉條，地三鮮，小雞燉蘑菇，蒜蓉茄子……等等八個東北家常菜，成為這桌菜的主題。
高飛貌似怕被戰友搶先一樣，邊吃邊讚道：“阿敏，你做菜真好吃，比外面飯館那些做得好吃多了。”
武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若是繼續這話題，恐怕引來高飛不必要的誤會，因然轉移話題地問道：“阿文，下午的計畫是什麼？”
“我和種馬飛調查半仙洗浴中心的背景，你和巨瘋繼續蹲點守候。”任晨文的思緒過濾了一下早間思考的嚴重事情，不緊不慢地說道：“據我所知，憑藉地球目前的科技力量，不可能絕對控制一個人的行動。所以我可以肯定，洗浴中心發生自殺性炸彈的‘人偶事件’，與度虛異生物有直接關係……”
話語權，對於追求異性來講，可是至關重要的一環！高飛對此有著異常深刻的認識，因然不能讓任晨文一直把握著話語權，“我說婦科文，你不要再反覆嘮叨了，說說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吧。”
“皇帝不急太監急。”任晨文懶得搭理高飛，肅然地說道：“假如我們沒有及時阻止‘人偶’，那麼被炸死的可能就不止我們四人，而這爆炸案必然造成社會的不安。由這一點可以推證，隨著‘異生事件’的繼續發展，我們將間接造成，甚至是直接殺掉無辜百姓。不管由何種角度來思考，我們的雙手必將沾上無辜百姓的鮮血，所以，如果不能堅定自己的信念，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任晨文的話語，頓時造成武敏的思緒混亂，壓根無法理出一個所謂的頭緒。她試圖恢復思考，可是一聯想到，雙手沾上無辜百姓的鮮血，這思緒就頓時掉入了不可自拔的泥潭中，“……阿巨，你是怎麼想的？”
“我沒有想，因為我們是戰士。”
“戰士，戰士……”武敏擱下了碗筷，貌似有所參悟地問道：“阿巨，能詳細說一下嗎？”
“嗯……嗯……”楊巨的胃口沒有受到嚴肅話題的影響，依舊如常地大口進餐，“我作為一名戰士，就要竭盡所能消滅敵人，因為這是屬於戰士的天職。”
楊巨的這句話，假如用軍人角度來度，不就是……武敏覺悟地點點頭，縱然日後有可能在行動中，雙手在無意之間沾上無辜百姓的鮮血，“半途而廢等於承認失敗，‘異生事件’我會一查到底，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聽此話語，任晨文滿意地笑了笑，側眼一瞄高飛，不冷不熱地問道：“種馬飛，你的意思呢？”
“喂，集體活動怎麼少得了我的存在——”高飛昨夜經過反覆思考，認為沒必要再對言行進行偽裝，因為展現在武敏面前最真實的一面，或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退一步來講，縱然是得不到武敏的芳心，他還有解決‘異生事件’後，所得到的收穫，“婦科文，一夜情方面，我可是‘教授’級別的高手，試問整個基地——高飛一出，誰與爭鋒？”
任晨文根本無心懶得搭理，身邊坐著的這位荷爾蒙嚴重超量分泌的高飛，說道：“午夜
十二點的時候，我們在這裡匯合，而後彙報各組隊所得到的情況。最後，我請科長在午夜的時候過來一趟，幫忙證實我的推測。”
“我有意見！”高飛衝著任晨文問道：“為什麼我總是和你一組？”
“如果讓你和巨瘋一組，說不定你們在完成任務以後，一個跑去嫖妓一個跑去打架，弄得不好，還要我親自去保釋你們。所以說，預防可能產生的隱患，我不得不把你們拆開來。”任晨文貌似想到了什麼，似笑非笑地對著高飛說道：“徹底放棄吧，因為種馬型別的男人，是絕對不可能具備軍魂的。”
說完，他擱下碗筷，不在於高飛糾纏，返回房間，開始為下午的調查做準備了。
高飛衝著任晨文豎了一下右手的食指，而後正色地對著武敏說道：“阿敏，你放心好了，除非我結婚，不然我絕對不會放棄追求你。”說完這句話，他舉足返回房間，努力研究女性的心理活動了。
“這……”武敏臉色尷尬地問道：“阿巨，這種‘火藥味’正常嗎？”
“太正常了，要不是下午有任務，保證他們用拳頭說話。”楊巨的胃口甚好，瘋狂無比地掃蕩著盤中的近半剩菜，“當年我們在孤兒院的時候，一般都用拳頭說話的，不過來到特部以後，我們就很少這麼做了。”
“原來是這樣……”
武敏明白了，楊巨三人之間的深厚感情，但是很快的就發現了楊巨的驚人飯量。開始下廚做飯的時候，她難捏不準戰友的飯量，因然以軍人的飯量標準，做了八盤菜，而這其中一大半，進入了楊巨的腹中……
不否認，她在基地餐廳的時候，經常看到楊巨驚人的飯量，可是帶來的震撼力，遠遠沒有這一次強烈，“你……你吃這麼多，不怕撐著？”
“沒事沒事，撐不死的……”楊巨盛了一碗米飯，將豬肉燉粉條的菜湯，全部倒入了飯碗中，攪拌均勻後才吃，“下午不是有蹲點盯梢的任務麼，我要多吃一點，確保在整個任務的過程中，都要保持著最佳狀態。”
“那你多吃……”武敏無意間的一眼，頓讓其話語戛然而止，因為此時此刻的餐盤中，除了剩湯以外，已經沒菜了，“你慢點吃，我再做兩個菜。”
“不用不用，菜湯泡飯就夠了。”
“這……下次我多做一點。”
“呵呵，那我下次就多吃一點。”
武敏一愣，楊巨說出這句話，難道和高飛一樣有追求之心？她偷偷地瞄了楊巨一眼，其臉色依然沉醉在進餐的快樂中，因然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但是內心不知由何處升出的暖意，卻是久久不散……
“啊哈……吃飽了，吃飽了……”
楊巨滿足非常地撫摸著鼓脹的肚子，稍緩一口氣後，就幫忙收拾餐桌，而後坐在雙人沙發上，享受著這種吃飽後的幸福時光。
戰魂何以如此迷人？武敏對此，沒辦法說清楚內心的感覺，似乎這戰魂中，具備了軍魂所不具備的精神。所以對比三位戰友，她自感，唯有楊巨最容易理解，但也是最難理解的一位。因然，她落座單人沙發上，藉著這個午休的時間，再多瞭解一些楊巨的情況，“阿巨，科長當時問你擇偶條件的時候，你的回答是什麼啊？”
“能和我一起進攻的女人。可是啊，科長說這樣的女人太難找了。”
武敏認同地點點頭，因為楊巨的進攻意識，不是一般的犀利，而能和其一起進攻的女性，最低限度也要有對等的進攻意識，“阿巨，假如有一天找到了，你要怎麼追求你的另一半呢？”
“呃……”經武敏如此提醒，楊巨這才意識到，趙軍介紹是一方面，追求是另一方面，“真的不好意思，這個問題，我以前真沒想到過，呵呵，等到人找到的時候再想，我看也不遲。”
具備戰魂的人格，果然非同一般！武敏內心暗贊之際，一股前所未有的好奇心，油然而生，“阿巨，我執行第一次任務的時候，曾經和阿文聊過，他對你的評價很高，所以……我想聽聽，你對阿文和小高是怎麼評價的？”之所以有此一問，因為這即可側面瞭解其它兩位戰友，而且還可以瞭解楊巨的為人，畢竟戰魂僅是人格中的一部分。
“婦科文的優點就是，參謀中精英的精英，知識面非常廣，有縱觀全域的能力，超級理性；缺點就是，想得太多，顧慮得太多，關鍵時候不能當機立斷。種馬飛的優點就是，搜尋和避開危險，對於追求女性很有一套；缺點就是太風流，容易中美人計。”
“嗯？”武敏綜合了三位戰友的能力特質，頓時覺察到，人員配置的個人能力中，有著很強的互補性與互助性，“阿巨，戰隊人員組合，是不是有著嚴格條例？”
“是啊，戰隊組成的人員基數是三人，組成模式就是我們戰隊的這種模式。”楊巨心繫下午的任務，沒有深談這個話題，抬臂一瞅左手腕上佩戴的軍用多功能戰術手錶，說道：“阿敏，我們早點出發吧。”
武敏點點頭，確認槍支、戰術望遠鏡、監控裝置等等蹲點所需的物品後，與楊巨一道離開了宿舍。她駕駛著越野車，駛往任務地點，皆因地點距離宿舍比較近，沒用十五分鐘，即以抵達目的地。將車停在路邊後，她在車廂中，熟練地架設著監控裝置……
副駕駛位上的楊巨，右手手肘搭在車窗與車門的夾角處，右手託太陽穴，目光如炬的，緊盯著越野車左前方的半仙洗浴中心。此時此刻，他內心產生的觀點，比昨晚實地調查的觀點，更深入更直接——
或許是歷經了自殺炸彈襲擊未遂的事件，他不再隱隱覺得半仙洗浴中心是一個窩點，而是一顆不得不進行切割的罪惡毒瘤——賭博的危害，世人皆知；但是，相比度虛異生物造成的危害，賭博的危害微不足道，而現在眼中的半仙洗浴中心，就是可以爆發巨大危害的毒瘤！
“阿敏……”楊巨的姿勢沒有改變，但眉宇間卻是浮現出一股疑雲，“不知道為什麼，我可以肯定，這家洗浴中心，就是度虛異生物置辦的家產之一。”
“百分百肯定？”武敏完成監控裝置的架設，返回駕駛位置上後，拉上了座後的遮擋簾。
“不是百分百確定的問題……這種肯定的感覺，就好像普通人對於常識的肯定。”話說的時候，楊巨內心對此所產生的疑惑，陡然增加了很多，因為現在這個問題，根本就不能用進化後的第六感來解釋，“阿敏，你說這種感覺，能不能歸於直覺的範圍內？”
“這……阿巨，以前有沒有這種例子？”
“婦科文說過，我的戰鬥天性，就是屬於直覺的範疇內。”楊巨不禁然地回憶起了，童年時候的打架經歷，而在那個時候，可沒有經過專業的系統訓練，“在我進入特部以前，打架通常都是一眼看出最精準、最有效、最快捷的戰術，而這種戰鬥直覺，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次錯誤，包括執行特部一科的戰鬥任務。所以，婦科文把我這種情況，稱之為與生俱來的天性。”
“……醫生是怎麼說得？”
“唉……除了‘原因不詳’以外，我看醫生們很難再給我第二種答覆了。”對於出現在體檢報告上的，諸多專案內容上蓋著‘原因不詳的’紅印章，楊巨一開始還有弄明白的念頭，但是這最近兩年，該念頭徹底消失了，因為照醫生們的‘慣例’來看，問了也是白問，“唉……不想了，不想了……”
咚咚咚，有人在車外，敲著副駕駛位上的車窗。
楊巨瞥眼一瞧，站在車外的正是負責巡邏的員警。儘管座後有車簾阻擋視線，他還是有點兒放心不下，車廂內的監控裝置有可能落入員警的眼中，因然開門下車。或許是巡邏員警干擾了工作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其它的原因，他可沒有給員警好臉色看。
年輕的巡邏員警，多少有些從警的經驗，但是對於楊巨眉宇間無意中流露出的進攻性，內心嚇得一顫，兩指令碼能的後退了一步。而在這一瞬間，他意識到了，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嚴重，甚至是有生命危險！
巡邏員警的訓練反應，令其情不自禁的，瞄了一眼單項透明的車廂車窗，其右手也開始準備著，隨時掏出佩戴的槍支。然而他的一舉一動，包括進攻前的前奏，係數落入楊巨目光的捕捉範圍內。假如真要動手，如此近的距離內，右腳一個上踢，而腳尖攜帶的力道，就算不踢破員警的左側太陽系，也可令其失去意識！
楊巨心繫著監視任務，不想與巡邏員警糾纏，動作輕緩地掏出了，放在左胸口袋內的證件。他將證件遞到員警手中後，神情嚴肅地說道：“事關國家機密，你知道怎麼處理。”
“不好意思，打攪了。”
巡邏員警一瞧是國家安全部的證件，內心的疑慮頓時打消了大半，但沒有完全信任楊巨，留下了一個心眼。可惜的就是，他自留的這一手，同樣沒能逃脫楊巨的捕捉。其後，他走路的姿勢，無論怎麼看都顯得緊張，偶爾還能看到因為內心高度緊張，而產生的那種身體沒有協調好的變扭走姿！
這一點，讓楊巨再次確定了，巡邏員警肯定要向上級彙報情況。對此，他相信特部的工作效率，沒有過多關注，返回了副駕駛位置上。
“阿巨，怎麼巡警的走路姿勢那麼緊張？”
“估計他把我們認做是危險人物了，呵呵，反正這樣也好，給他點鍛鍊。”
武敏認同地點點頭，換了一個話題，問道：“阿巨，你曾經說過‘文武同宗’，那麼到了最高的第十階段，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實力？”
“能到第十階段的度虛戰士，那可真的是‘大神’了。”楊巨一面盯著出入半仙洗浴中心的顧客，一面開口說道：“根據‘平安衛士’統計出來的戰力資料，目前文類度虛戰士的最高級別是第六階段，奈洛克數量詞是五百萬；武類度虛戰士的最高級別是第五階段，奈洛克數值是八百萬。所以說啊，除非是擁有無限生命，否則根本不可能修練到第十階段。”
“嗯……特部裡面，誰最強？”
“當然是我們的科長了，要知道，武類度虛戰士的最高階段和最高奈洛克，這兩項世界紀錄都是科長創造的。所以啊，我要想成為公認中的王牌中的王牌，必備的一點，就是打破科長創造的記錄。”說到這話，楊巨想起了基地第一層的一個地方，“阿敏，有空的時候啊，帶你去基地第一層的陳列館，那裡可是……”
話未說完，車載衛星通訊系統的訊號燈，發出了耀眼而快速閃爍的紅色亮光。
楊巨抄起巴掌大的通話器，食指和中指同時用力，摁下了通話器上的訊號接通按鍵，“我是楊巨，表明身份。”
“呵呵……執行任務，不用這麼嚴肅吧。”
楊巨太熟悉趙軍的呵呵笑聲了，但這時候通訊，恐怕是巡邏員警上報的結果，“科長，是不是國安部讓你核實情況來了？”
“是啊，安全第一麼。好了，不耽誤你們工作了，再見。”
楊巨將通話器歸位後，一面監視著半仙洗浴中心，一面繼續方才中斷的話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