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第三十二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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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第三十二章（二）

秋起風涼，素雲不禁裹緊自己，顏思遠似有所覺，體貼道：“怎麼？冷了？”素雲仰臉看著他，心底有一絲暖意淡淡冒出來，卻佯裝禁受不住寒氣，搓了搓手，哈了哈氣，道：“好像是有一點。”

顏思遠順勢道：“彷彿真的很涼，要不回去吧？”

臧素雲忙道：“其實也不會很冷。”說著順勢悄悄靠近他一點，彷彿這樣能夠感受到彼此的體溫，“我只是擔心顏大哥著涼。”顏思遠終於對這個小丫頭沒有辦法，這次真的是笑意盈盈：“你人小鬼大。”素雲道：“可不是鬧著玩的。聽說顏大哥最近很是奔忙，著涼就不好了。”

顏思遠終究是有些動容，叫人把外套拿來給她披上：“你還是聽話的好。”素雲巧笑倩兮：“只有顏大哥說我不聽話，家裡人都誇我是最聽話的。”說著便要把外套轉披到他身上。顏思遠只好笑：“難道顏家只有這一件外套麼？況且我真的不冷。”說著揉揉頭，當真感到有些頭痛。素雲也當真開始耍小孩子脾氣：“感到冷了就來不及了。外婆常這麼說。”

顏思遠對她全無辦法，心下也確實感到她實在的關心，忽然心下一動，彎下身去，嘴角輕輕觸碰到她的額頭，臧素雲猛然抬頭，眼睛閃亮。顏思遠好看的眉頭蹙得很深，語氣也終於帶了痛苦：“素雲，你真是令我為難。……你終究是喜歡我什麼呢？我這樣一個人，有什麼值得你這樣執著？”

臧素雲自進門之後，神色第一次迷茫起來：“為什麼呢？我也不知道。我知道，喜歡一個人，就覺得他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顏思遠的神色有趣起來，問：“即使我喜歡的是別人？”臧素雲的聲音說不出的堅定：“我說了，是所有！包括你對寧姐姐天下皆知的深情。我不是要與她搶你，你可以有她，我只是……”她也自知自己語無倫次，說到後來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可行——那樣一個剛烈的女子啊！

顏思遠望著蒼淼的湖水，聲音冷峻成冰：“素雲，我一直覺得你是聰明的女子。”

臧素雲回眸一笑：“我也這麼覺得，所以三天以後，我還會來找你的。顏大哥，叨擾了。”

聽秋娥說，臧素雲走後，顏思遠獨自在湖邊佇立良久。舜華沉思片刻，忽然笑起來，倒讓秋娥不知所措。舜華卻不理會她，只如常道：“我要睡了，服侍我安寢吧。”秋娥倒是詫異了：“可是……”

“或者你想過去服侍他？我沒有意見。”說罷就自行熄燈，不再說話。

不知道顏思遠是不是真的心虛，一直拖到第三天，顏思遠終於忍不住來找舜華。舜華只是梳理自己如雲一般的長髮，笑得彷彿是初次見面的時候，恰到好處的笑容卻掩飾不了那份疏遠和冷漠：“我不過是故意離開一天，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投懷送抱，果然就不出所料了呢。你說，我該誇讚自己料事如神，還是應該說少爺您魅力無窮呢？”看著顏思遠的窘態，舜華更加心痛，說出的話卻如刀鋒一般利，“顏大少爺，既然你對舜華的感情，就是這種程度的話，那麼，你當初，又何必來招惹舜華呢？”

顏思遠緩緩開口：“原來這麼久以來，你依然不明白我的心。那麼，我那樣傷害別人的心，拒絕那樣一個真心的女孩子，倒是錯了。”

舜華悠然起身，直視他道：“人果然都是貪婪的，要到了這樣，就會想著另一樣了。得寸進尺，原本就是人的劣要性。你瞧，不過隔了一日，顏大少就後悔沒有香玉滿懷，左擁右抱了。”她笑得明媚，在他眼中卻是悽楚，“舜華風塵打滾多年，還有什麼看不透的呢？呵呵，這回，的確是舜華太天真了，也太幼稚了……感謝顏公子你教會舜華如此寶貴的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