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弱質不纖纖_第65章落難的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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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弱質不纖纖_第65章落難的鳳凰
人言可畏，這四個字不是沒有道理的。
衛靈王見賀蘭嫣之一付深受委屈的模樣，早就心疼了。
他連忙將賀蘭嫣之摟在懷裡安慰：“你不必擔心。孤王下一道旨意，不許宮裡的人再談論這件事情，誰敢違旨，就颳了她的舌頭！”
賀蘭嫣之還是愁眉深鎖：“要是有的人偏要藉著什麼夢啊鬼啊的說事，可怎麼辦呢？”
她明顯是在針對唐寶琳。
衛靈王果斷地一揮手說：“照割舌頭不誤。”
賀蘭嫣之這才展顏而笑。
那明媚的笑容，如同燦爛的陽光，讓衛靈王覺得：整個世界都亮堂了起來。
衛靈王的旨意很快頒下，強調了廢后方氏是因為行為不檢，氣量狹小而突發緊痰絕而死，若是再有人造謠生事，誣衊賀蘭王后，定當嚴懲！輕則割舌，重則取命。
如此一來，宮裡的流言非語很快就銷聲匿跡了。
就連唐寶琳也傻了眼。
她根本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折騰點動靜出來，卻彷彿被水澆滅的火堆，連一縷煙都沒留下。
“真是個棉花耳朵！偏聽偏信！”唐寶琳小聲抱怨著衛靈王。
她當然不服氣啊，為什麼賀蘭嫣之在衛靈王面前說啥就是啥呢？
只要有心查一查，人證物證，兩樣都沒跑！
起碼秦嬤嬤就能提供好些證據。
可是，現在誰也不許議論這件事情了。
唐寶琳也不敢破例，萬一真被割了舌頭，那可就慘了。
所以，她的那些關於方玉引的噩夢，從此再沒做過。
不但如此，唐寶琳還得去請賀蘭嫣之陪罪。
沒辦法，如果實力不夠的話，她除了做低服小，還有別的出路嗎？
唐寶琳一見賀蘭嫣之，就盈盈下拜：“賀蘭姐姐，我本待負荊請罪，又怕人看著不雅相。隨姐姐願打願罰，我全部接受。只求姐姐不要怪罪我好嗎？”
她的話語，情真意切，她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裡，滿是擔憂。
賀蘭嫣之驚訝地看著她：“你這是怎麼了？你做了什麼事，要任我打任我罰的？”
她裝出一付全然不知的樣子。
這麼一來，唐寶琳就有些尷尬了。
“姐姐，其實廢后方氏那件事，並不是我想針對姐姐，而是，我連著幾夜都做了相同一個噩夢，甚至還說起了夢話，以至於驚動了王上……”唐寶琳看著賀蘭嫣之，一臉誠懇地解釋道。
“原來是妹妹做了噩夢？”賀蘭嫣之似笑非笑地說：“滿宮裡都在流傳著我下毒謀害了廢后方氏，我還不曉得這謠言是怎麼傳出來的呢！”
唐寶琳惶惑地將額頭抵在地上：“姐姐，連我也不曉得這謠言是怎麼起頭的。當時我做噩夢，驚醒后王上追問來著，我一時腦子轉不過彎來，竟隨口坦白了。但是我敢保證，我絕不曾對別的人說過這件事。”
她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忽閃著，推測道：“莫不是廢后方氏身邊的秦嬤嬤那個老貨？方氏死了，那老貨也從冷宮出來了，被派在御花園裡當差。”
唐寶琳肯定要為自己找個替罪羊的。
秦嬤嬤當初欺壓過她，在陰謀快要敗露時，還想直接害死她，免得事情
不可收拾。
要不是水蓮帶人來得及時，她真有可能會掛掉的！
所以，唐寶琳怎麼可能不恨秦嬤嬤呢？
這會子正好拖秦嬤嬤下水，又可以討好賀蘭嫣之，豈不是一舉兩得？
賀蘭嫣之自然不會去揭穿唐寶琳。
至於秦嬤嬤，散佈謠言的人裡頭，她也算得上是主力了吧？
“你分析得不錯，那個秦嬤嬤，嫌疑最大。我正好拿她殺雞敬猴，看看那些長舌婦還敢不敢亂說話！”賀蘭嫣之面色冷冷地說。
看賀蘭嫣之這樣子，應該是信了。
唐寶琳彷彿卸下了壓在心頭的大石，頓時就是一鬆。
能借賀蘭嫣之的手除去秦嬤嬤，也算是解了自己的心頭之恨。
演戲演全套，唐寶琳仍然裝作惴惴不安地樣子問：“姐姐，你怪我嗎？你要是怪我的話，你想怎麼處治我都可以的。我絕不會記恨！我只求咱們姐妹不要因為這件事疏遠生分了……”
說到這兒，唐寶琳烏溜溜的大眼睛裡噙滿了淚水，祈求地看著賀蘭嫣之。
直到這個時候，唐寶琳還是跪著的，賀蘭嫣之就任由她這麼跪著，可見心裡是有氣的。
唐寶琳也很識趣，老老實實跪著，不敢投機耍滑。
賀蘭嫣之冷眼瞧了會子，輕輕嘆了口氣，伸手虛虛地扶了一下唐寶琳說：“起來吧！這宮裡也就只剩你和我親近些，正該齊心才是！”
唐寶琳畢恭畢敬地應道：“姐姐說得極是，我並不敢同姐姐離心離德。”
“慕容公子那邊，有什麼訊息嗎？”賀蘭嫣之轉了話題說。
“有間接訊息說，慕容公子平安無事，似乎正在醞釀一個新的計劃。”唐寶琳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說。
賀蘭嫣之嗯了一聲：“新的計劃？”
她瞭解慕容毅，這個人充滿了野心，絕不肯甘於平庸。
要他過平平淡淡的日子，還不如殺了他來得痛快。
他覺得自己生來就是要做人上人，要一呼百諾，要手握滔天權柄的！
所以，他才會反反覆覆地折騰，削尖了腦袋地去鑽營，不管用什麼手段，只為了達成目的！
賀蘭嫣之猜得半點也沒錯，水蓮逃離衛國之後，果真滿世界地尋找慕容毅的下落。
慕容毅對水蓮，其實信任度是大過唐寶琳和賀蘭嫣之的。
因為水蓮原本就是宋國的將軍之女，父兄皆戰死沙場，對衛國不光有國仇，還有家恨。
再加上水蓮對他的感情，來得比唐寶琳更深沉和純粹，慕容毅才會相信：水蓮絕對不會背叛他，不會背叛宋國！
於是，慕容毅單獨給了水蓮一個聯絡方式，並叮囑她，不到萬不得巳，絕對不可以使用。
水蓮尋到這裡才發現，這個聯絡地點，竟然是一座青樓。
慕容毅讓她聯絡的人，還是這座青樓的老闆娘兼老鴇。
看著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老鴇，水蓮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方，找錯了人。
老鴇不明底細，上下打量著身著男裝的水蓮，心裡切了一聲：當人眼瞎呢？一看就是個女扮男裝的。
有這麼明眸皓齒，細皮嫩肉的男人，還需要上青樓來花錢？大把
姑娘媳婦願意倒貼啊！
所以老鴇就直接了當地挑明瞭說：“姑娘，你來找我，可是想加入我這彩雲樓？不是我吹牛，整個新城，我這家彩雲樓那可是數一數二的。你眼光不錯，算是沒找錯地方。”
水蓮面無表情地瞥了老鴇一眼說：“我找你，是想詢問慕容公子的下落。不然的話，你以為我會踏進這種地方？”
“嗬，人不大，脾氣不小。別說我不知道什麼慕龍公子，慕鳳公子的，就是我知道，憑什麼要告訴你呢？”老鴇斜著眼睛，不滿地看著水蓮。
她聽不得水蓮稱她的彩雲樓為這種地方，明明彩雲樓檔次很高嘛！
水蓮沒想到從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嘴裡竟只得了這麼個回答，一時怔住了。
半晌她才問：“那我要怎麼樣做，你才肯告訴我呢？”
老鴇撇了撇嘴說：“如果你肯在我的彩雲樓掛牌十天，那我就告訴你。”
她是雁過也要拔幾根毛下來的主兒，這麼個大美人兒，她能白白放過不成？
水蓮猶豫了片刻，這才答道：“我賣藝不賣身。”
“成交！”老鴇很痛快地拍了板。
“慢！賺的銀子五五分。”水蓮又提出要求。
水蓮並不怕這老鴇會算計她，因為她相信慕容毅，絕不會至於將她往火坑裡推。
老鴇的眼睛嘰咕咕嚕轉了兩圈，還是答應了：這銀子，分明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啊！
第二天，水蓮以藝名若傾城在彩雲樓掛牌迎客。
彩雲樓的花廳裡，原本就有個小小的舞臺，淡妝素抹的水蓮一登臺，便亮瞎了那些男人的眼睛，幾乎連眼睛珠子都要奪眶而出。
水蓮猶抱琵琶半遮面，手指頭隨弦而動，一陣細膩清脆的樂聲飛出，真真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一般。
琵琶樂聲配著水蓮動人心絃的歌聲，更是讓在場眾人聽得如痴如醉。
一曲《長相知》唱完，臺下是掌聲雷動，那些男人們興奮地議論著：“這才叫色藝俱佳呢！”
“依我看，當得上清水出芙蓉這五個字。”
“彈得動聽，唱得動人，有餘音繞樑之感啊！”
水蓮起身福了一福，翩然離去。
男人們灼熱的眼光尾隨著她，個個把脖子都擰成了不可思議的角度。
現在輪到老鴇出場了，她先是把水蓮誇了個天上有，人間無，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壓低聲音說：“這位姑娘，那可是落難的鳳凰，不然的話，凡人哪裡見得著？所以呢，我們若傾城姑娘是賣藝不賣身……”
她眨了眨眼睛，別有深意地說：“各位老爺少爺貴人們若是想一親芳澤，自然是各憑本事，八仙過海了！俗話說的好，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嘛。”
老鴇的話，不過在暗示大家：若傾城姑娘說是說賣藝不賣身，只要銀錢和功夫花下去，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事情！
眾人哄的一聲笑，表示聽懂了老鴇的暗示。
然後老鴇言歸正傳：若傾城姑娘的定價，乃是十兩紋銀。
光是見個面，說會子話，聽聽曲子，最多拉拉小手，就要十兩銀子，這身價，還真是不一般！
但是，立馬就有人掏出十兩一錠銀子，要去會會水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