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又一個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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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又一個師傅
孔凝華怔怔地看著面前靜靜地躺在石桌之上的古琴夕音，心底突然升起一抹異樣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這是一本琴譜，你若是得空可以多加練習。”徐千築從懷裡拿出一本破舊的琴譜，封面早已不知去向，就連前幾頁的邊角部分都早已被弄破。
孔凝華脣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烏黑的眼眸裡凝結著一股異樣的色彩，淡淡地瞥了眼旁邊的洛然，輕輕地出聲，“多謝徐公子。”
於是抬手接過他手中的琴譜，因著一直放在他懷裡的緣故，還十分暖和，散發著熱意。
她也不喜歡公子公子的叫，可若是叫徐兄她聽著更為怪異，於是只得選擇了前者。
方澄抬頭看著徐千築，張了張口欲說些什麼，卻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
而洛然依舊一臉平靜地看著面前的三人，那雙深咖的眸子散發著灼灼的光華，卻始終透著一股淡漠疏離，拒人於千里之外。
“孔姑娘真是好福氣，當初我可沒有這樣好的待遇。”洛然輕輕地開口，微彎的眉眼淡淡地瞥了眼徐千築，轉而云淡風輕地落在孔凝華的身上。
他說的的確是實話，當初他要想觸碰夕音都是不被允許的。
“那凝華再次謝過了。”孔凝華輕笑道，眼底的異彩更甚，因著愉悅無比，連聲音都不似方才那般淡漠，多了幾分輕快。
多了這把琴，她便可以不用那般煞費苦心地去進行她的經商大計，好好的練琴便足以，殺傷力也是非同小可的。
“你們就不能多留些時日麼？這麼快便要離去了。”方澄悵然地開口道，抬眼掃視了二人一圈。
洛然淡淡地看著他俊秀的面龐，仿若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根本沒有給予他一絲一毫的回答。
“我們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去完成，方澄，你也該長大了。”徐千築責備的眼神略過不出一言的洛然，無奈地搖頭嘆了口氣，抬手輕輕地摸著方澄的頭，彷彿是對待一個小孩子一般。
過了許久，孔凝華許是覺得有些不自在，脣角的笑意漸漸地褪去，緩緩起身抱拳道，“那凝華就先行告辭了，若是再不回府，我爹會擔心的。”
雖說當初吩咐慕傾城回去替她告訴了她爹，但他一直不允許自己和方府的人走得太近，如今方太傅也沒有什麼大事，還是早些回去的為好。
“表姐不多呆幾日？”方澄詫異地問道。
“明日再回去吧，待會我再教你一些曲子，親自教總比看琴譜來得快些。”徐千築緩緩地開口，伸手將夕音轉向自己的方向，修長白皙的手指又開始在上面跳躍著，看得她一陣眼花繚亂。
這樣快，讓她如何去看？更不要說是學習了。
徐千築聚精會神地彈了一段之後才抬眼看向她，卻見她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眼底那一抹尷尬之色顯露無疑。
略微思索了一陣，才發現是自己的速度太快，她跟不上。
“你將琴譜翻到第一頁，我彈慢些，你注意看。”徐千築輕輕地開口，便收回了視線，專注地彈了起來……
良久，總算是彈完了一曲，才挑眉詢問地看著她，看她到底
消化了多少。
孔凝華仍然是十分茫然，只是比起方才的思路要清晰一些而已，幽幽地嘆了口氣，收起了手中的琴譜，淡淡地開口，“謝謝徐公子，回府我可以自己去練習。”
並非是她不想學習，而是現在這裡不止他們兩人，總歸是不太好的，還是等她自己去練為好，省得她如此尷尬。
“也好。”徐千築漫不經心地開口，指尖離開了琴絃，卻不再言語。
“也不知暗霄閣如今還有多少戰鬥力，那支勢力可真是不容小覷。”見兩人總算是停了下來，方澄微微舒了一口氣，繼續起了方才的話題。
比起這琴，他更在意的，卻是江湖之事，那跟朝廷可是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如今他還沒有一官半職，也就沒有任何的地位，多結交了解江湖之事總是好的。方澄這樣想著。
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靜得似乎都可以聽到對方強有力的心跳聲。
樹葉的光影投射在四人的身上，隨著風微微起舞，好似一隻又一隻靈動的蝴蝶一般美麗。
“暗霄閣怎麼說也在江湖屹立了那麼久，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地被打垮？說不定還是障眼法，為了使對方掉以輕心呢。”孔凝華脣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烏黑的眼眸仿若水晶般晶瑩透亮，讓人一看便不想要移開視線。
“那倒也是。”洛然淡淡地開口，不著痕跡地瞥過方才她手腕之上不經意間露出的紅繩，眼裡迅速地閃過一絲異色，快得讓人根本捕捉不到任何的痕跡。
這樣快的一瞬間，卻並沒有逃過徐千築清冷的眸光，紅脣緊緊地抿著，卻沒有說什麼，只是脣角上揚，隨手端起一杯茶便喝了起來。
許是放置的時間有些長，十分的冰涼，讓他不禁微微打了個寒顫。
“你怎會知道暗霄閣？”徐千築看似漫不經心地發問，可那雙烏黑的眸子裡卻滿是對她的探尋，仿若想要將她看穿一般。
她孔凝華，身為孔府嫡女，又是丞相的高徒，怎會了解江湖上的事？實在是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我可不是養在深閨，足不出戶的千金小姐，莫要將我看扁了！”孔凝華微微昂首，一臉自豪地開口，生怕他們不相信似的，還挺直了自己的胸膛，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噗。”兩人還未做出任何的表示，倒是方澄有些忍不住笑出了聲，看著她這幅樣子只覺得格外的滑稽。
徐千築雖然看上去比他淡定得許多，可那還未下喉的茶水正要噴出去，被他就這樣硬生生地給嚥了回去。
“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洛然淡淡地出聲，輕輕地瞥了她一眼，面上雖仍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那微微揚起的脣角便顯示出了他此時真實的心情。
他當然知道，她被沈千澈帶進過朝堂，是唯一上過朝的大臣之女。
孔凝華意識到了方才自己的失態，只得尷尬地笑了笑，以掩飾自己心底的不自然。
“徐公子，這夕音到底要如何才能發揮它真正的效用？”她差點忘了這最緊要的事，若是他們明日走了，那自己該向誰問去？
她說的雖然含蓄，可徐千築哪會不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不過是想知道怎樣才能操控別人而已。
“夕音本就是一把有靈性的琴，只要你想，無論何時都可以。”
孔凝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隨即微微低頭看著眼前的夕音，好似面前是什麼了不得的異物一般，眼裡的渴望不言而喻。
“它竟真這麼厲害？”聲音隱隱有些顫抖，她以前只當是一個傳說而已，哪裡想到這竟然是真的，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
彷彿已經看到了百里元顥失心發瘋的模樣一般，她忍不住笑出了聲，在這時顯得那麼的詭異。
僅是片刻，她便斂去了笑容，迅速嚴肅下來，可那微彎的眼角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徐公子……”孔凝華欲言又止，睜著一雙大大的秋水眸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微微嘟著嘴，一看便知是有事相求。
“說吧，怎麼了？”徐千築有些無奈地開口，瞥了眼已經有些不耐的洛然，微微眯了眯眼示意讓他千萬要稍幹勿躁。
孔凝華咬了咬脣，猶豫了半晌，才緩緩地出聲，“往後若是我想要去找你，那怎麼辦？”
他在這裡也只是暫居而已，她總要知道一個確切的地方，才好時常聯絡，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個師傅，她可得好好把握才行。…
“有緣自會相見。”還未等他回答，洛然便搶先一步說道，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深咖的眸子仍是平淡無波，難以猜測他此時真正的情緒。
孔凝華卻並沒有因此將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反而當他並沒有說話一般，仍然看著面前的徐千築。
這關乎到她是否能成功復仇，是萬萬不可大意的，必須要好好的確定才行，她可不願意這樣好的一個資源就此流失。
“過段時間我親自去孔府，可以嗎？”徐千築深思了良久，才輕輕地開口，他怎麼可能告訴她他們的去向，並非是他不信她，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孔凝華也猜想到了他不會那樣輕易地答應自己，能得到如此回答已經是很好了，於是並沒有強求，只點了點頭，“好，我等你。”
此時的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是有多麼的曖昧，簡單的以為他只是來教她曲子，沒有別的意思。
徐千築微微點了點頭，抿了一口微涼的茶水便輕輕地放在石桌之上，轉而看向自己身側的方澄。
“你近日要練好武功，江湖之上如此動盪，朝廷自然也不會太過平靜。”
方澄點頭應了聲，心底也是沉重無比。
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府上有什麼事都是派遣霍寧前去解決，完全將他排除在外，就想自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般，這種感覺讓他十分不爽。
總有一日，他會讓方太傅知道，他也是有能力可以處理好的，他不是紈絝子弟，只懂得吃喝玩樂，他也想有擔當，他也想有所作為。
“方澄，練好了武功可要教教表姐！”孔凝華再次摸了摸他的頭，卻惹得他一陣反感，立馬不悅地反抗了起來。
“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