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鴻門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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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鴻門之宴?】
196.
千姬見鶴之瀾的小廝與他主子通報完便起身告退,鶴之瀾並不攔著,只抬手撫了撫千姬的臉龐,笑容難得陽光和煦,最後什麼也沒說,自由放她離去。
林杝越看千姬越覺得奇怪,可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傻愣愣盯著她的背影猛瞧。
鶴之瀾對她嗤之以鼻,獨自靠著水榭飲茶,並不打算同林杝說話,想來是對她今次的誤闖意見十分大。
雨落池塘濺起一層輕煙,朦朦朧朧中有個人影走來。
“皇兄!我來了!”
人未至,聲先到。
是一年不見的東瀛小皇子鶴之間。他穿著一身金絲鑲袖的白衫,踩著木屐,一派瀟灑隨意。人長高了一些,五官更加成熟,較之鶴之瀾的陰柔秀美,他這個弟弟看著更加陽剛俊朗。腰間配著長刀和玉佩,走起路來琤琮有聲。
鶴之瀾迎面撞到坐在水榭裡的林杝,乍一眼沒有想起來是誰,就覺得這女子怪眼熟。而一般當你覺得某個人眼熟時,這個人就已經成功吸引了你的注意。一盼二顧之下鶴之瀾終於醍醐灌頂,指著林杝的鼻子跳腳驚叫:“哦!哦!是你!會左手寫字右手畫畫的那個瑞昭女官!”
“……”
林杝只覺得往事不堪回首,低頭懶得理會那廝。
小皇子的性子這一年裡沒怎麼變,對感興趣的事情總能死纏爛打到最後,他當初就對林杝那手絕活挺佩服的,但當時礙於國威和心儀物件,沒有不恥下問請教林杝,今日趕巧又遇見她,一下子就重燃熱情:“你再耍一次給我瞧瞧?”
“殿下……”林四小姐求助地看向鶴之瀾那一頭,這聲“殿下”也不知是叫大皇子還是小皇子。
不過大皇子顯然沒有要幫林杝解圍的意思,目光跳過眼前的兩人望向更遠的地方,那假山石後面沒一會兒就冒出兩個撐傘並行的人影,換了乾淨的衣袍,正是崔牧陽和嚴安。
“聽聞我皇兄擄了個姑娘回別院,我就好奇來看看是什麼模樣的姑娘,比得過我們家千姬,真沒想到是你。”鶴之間喋喋不休,似乎把當初從白羅身上的神思都轉移到了林杝身上,要圓滿一個遺憾似的。他復想起什麼,臉色半疑惑半驚訝,“仔細想想,你的畫像我倒是在許多地方見過,說是雲叔要殺你,瑞昭皇上要娶你,大夏王妃要尋你,慶國公主要綁你……”
鶴之瀾輕咳一聲,打斷小皇子的叨叨絮語,自己則擺正了主人的架子,等著剛踏進來的那兩個人行禮。林杝被鶴之間那些話說得臉色已經黑了一半,扭頭又見冷若冰霜的嚴安近在咫尺,剩下的半張臉刷地黑了個徹底。
我不是叫你走嗎?!
你叫我走我就走?!
……
兩個人的目光短暫碰撞交流。
“草民參見兩位皇子。”嚴安率先挪開目光,與鶴之瀾、鶴之間行禮,一派泰然。
鶴之間沒見過嚴安,轉身問他哥:“這是誰?”
大皇子似笑非笑:“這位是林家千金的表哥。”
鶴之間瞭然,對嚴安的身份懶得多做懷疑,一屁股坐在林杝旁邊的位置,還想逗她。嚴安目光一冷,面上雖然無甚表情,可心裡對跟前的姑娘又從上到下數落了一頓,當真是個會招惹麻煩的人!
小斯下去傳膳,鶴之瀾坐在主位,左手依次是鶴之間和林杝,右手則是崔牧陽同嚴安,嚴大公子和林四小姐於是乎正好面對面,兩人具是生出些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礙眼感。鶴之瀾面上還算客氣,遷就著林杝和嚴安非本國之人,說話一直用是瑞昭語。
“本宮說了今日會有暴風雨,你倆真出了海可就危險了。”
嚴安和林杝同時應聲,繼而相互殺過去個小眼神,怨懟十分。
鶴之間與其兄感情甚好,貴在對皇位沒有什麼念想,又是一母同胞的親親兄弟,東瀛上下的事情但凡他想知道的,鶴之瀾都會悉數告訴他,那些他沒在意的,旁人也不會藏著掖著。
所以這廝在東瀛雖過得閒散,大事具是心裡有數。
今日瑞昭丞相家的女兒能坐在此地,定時他皇兄有什麼計劃。
可不是麼,若問當今天下什麼人最值錢,不算統治者這種非人的存在,就數林家四小姐身價最高。各國上位者對此人的懸賞一個高過一個,生怕錢少了人被拐去其他地方。
“林小姐這一年裡都躲去了哪裡?”鶴之間半傾著身子,止不住好奇問道。
他當初沒覺得林杝有多顯眼,卻原來璞玉不噱。
林杝答非所問:“小皇子可找到緣定之人?”
鶴之間立馬變臉,悻悻然縮回原位一個人喝起悶酒,心裡對白羅公主這道坎竟是還沒有邁過。
嚴安默不作聲瞅著對面那兩個人竊竊私語,忽見鶴之間吃癟,嘴角不由掛上一股冷笑。他想起夏日裡牆根處帶了刺的薔薇花,陣雨過後還沾著清新的水珠,非榮華富貴卻別有風味,猶如眼下此女。那小花圃的畫面從腦中一閃而過,來不及細想各種細節,嚴安心思敏捷,拿著酒杯的手一頓,極力回憶花開之地是何處。
這是他不經意間回來的記憶……
青磚紅瓦,似是富貴人家。
“嚴公子,你覺得本宮這別院修飾如何?”鶴之瀾沒事找著話題。
嚴安被點名,無奈收回精力應對梟神似的大皇子,溫吞水樣敷衍道:“靜雅安逸,內藏玄機,殿下好心思。”
鶴之瀾也沒想要他什麼真心的評價,也就借個臺階順下去,自然道:“既然如此,嚴公子和你家表妹就多在本宮這別院裡玩兩日,還有許多妙處待本宮慢慢同你們說。”
林杝比較激動,霍地扭頭去看主位上的人,腦袋裡轉個不停。你說鶴之瀾既然要留她二人,為何之前單單扣住她一人,如果只是篤定嚴安這隻兔子不會溜,放任自流,這樣做也未免有些多此一舉且擔了風險,好像橫豎總有點兔子尾巴沒讓她抓住。
嚴安古井不波的眼睛在鶴之瀾、崔牧陽和林杝三人之間遊走一遍,最後應下鶴之瀾沒有退路的“邀請”,甘願做了那隻甕中鱉。對面的人兒被他氣得夠嗆,捏著小杯子的手骨節泛白,再用力點就能把杯子給捏碎。
不,捏碎了作甚,直接投擲過去,最好把那人的腦袋砸出個包,也好叫他清醒清醒。
“如此甚好,二位在本宮府上莫客氣,嚴公子既不喜重肉,嚐嚐此地新鮮的海鮮,尤其是這海参,費了本宮許多力氣才找來。”桃花眼笑眯眯盯著嚴安手裡的筷子,示意他趕緊吃兩口。
那盅海参用濃湯稠過,一掀開蓋子即聞到一股鮮香,尋常老百姓見著估計已經口水直流,可嚴安卻沒有立即開動,他眉頭一皺,右手拿著的筷子停留在碗口不上不下,另外一隻手擱在案几上,看似閒置,實則暗暗用勁運功,他的記憶全無,身體的本能倒沒有全丟。
鶴之瀾的目光又若有若無飄到崔牧陽身上,崔大公子沒嚴安那般顧忌,筷子一起一落間大半個海参已經下肚,不忘讚歎一聲:“美味至極!今日小人沾了嚴公子和林姑娘的光才吃得這佳餚美酒,多謝多謝。”
無人迴應崔牧陽。
崔公子乾笑兩聲,埋頭把剩下的海参一股腦全塞嘴裡了事。
嚴安心知大皇子這頓飯如果他不動筷子,最後某些人狗急了跳牆,得命人將他按在地上用強的。左右逃不過一場算計,還是順著人家的意思,到時候人家心情好了,也讓你少受點罪,是不是?
他想得十分明白,所以鶴之瀾第二次將視線轉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冷漠公子慢條斯理在那隻該死的海参上咬了一口,細細咀嚼兩下才滾動喉結讓東西滑下食道。
林杝從鶴之瀾極力想讓他們吃東西就嗅出不同尋常,她在宛平那幢薰沐小樓裡見識過嚴安識毒的本事,對她來說無色無味的劇毒於他而言就跟牛糞一樣又臭又好辯,委實是個人才。
故爾親眼看著嚴安把那份可疑的膳食一點一點吃光時,心裡那叫一個難受。
她之前怎麼對他說來著?
叫他別來!
偏要來!
吃下去毒死了,變成了冤魂可別來找她討債!
嚴安察覺到對面“嗖嗖嗖”射過來的數到冷箭,忽然抬頭,朝林杝微微一笑。
林杝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心裡發毛,身上發寒,頭皮發麻,乾脆扭頭只看簾外菸雨。
心思跟著雨絲卻連綿不絕,居然冒出個念頭,當過殺手的梅十四,又凡事斤斤計較的小販嚴安,這個常年在黑暗和塵泥中朝不保夕、摸爬滾打的人,偶爾的舉止,比如剛才吃東西的時候,卻顯得貴氣天成,很奇怪的一種感覺。
轉瞬,林杝便又給他尋了個理由——定是這廝自戀悶騷久了的緣故。
直吃到亥時,一場鴻門宴才算落幕,真真叫四小姐和崔牧陽這兩個道行淺的吃得消化不良。
“桃虞收拾出的院落就給兩位這些天下腳住,如有何需要,儘管對桃虞說。”鶴之瀾一個人喝得微醺,衣袖一揮吩咐下來,也不知道真醉假醉,反正看上去很是高興的樣子,由鶴之間攙扶著起身,兩兄弟勾肩搭背,十分要好。
崔牧陽不想走,巴巴兒跟在他們後面,欲開口可又不敢。
鶴之瀾後腦勺好像長了眼睛,走出三步突然回頭,朝崔牧陽喝道:“你滾回客棧去,本宮不留你。”
“……是。”
那頭,隔了幾步遠,林杝和嚴安並肩而立。
四小姐注意到她家“表哥”偉岸的身子在起身的時候不自覺地晃了三晃,雖然立馬恢復了硬朗,身子到底是有些問題,於是嘴上不饒人,斥了一句:“活該!”
嚴安微愣,爾後冷哼,不客氣回嘴:“正好,趁這幾日同你好好算賬!”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