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82.都是一夥?】

【182.都是一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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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都是一夥?】

海三爺反應遲鈍了一下,“欸?”他不能理解為何方才態度強硬,對他充滿敵意的姑娘現在又突然改變主意,對他消除了戒備。

林杝不再說話,讓開身,請海三爺進來。

三爺的腳步沒有動,先看了看屋子裡的情況。只見嚴安坐在地上,手裡拿著張紙,回望過來的眼神裡很是戒備,海三爺注意到嚴安的手邊還有一個荷包……和一塊令牌。嚴安之前因為並不知道梅花令的含義,一時忘記把梅花令收起來,他覺得那只是一塊普通的令牌。

門口本不敢進來的老書生,一下子好像渾身被閃電擊中似的,看到梅花令,哆嗦著身子不再猶豫地衝進去,撲到嚴安身邊捧起梅花令,小心翼翼問:“敢問公子可是此物主人?”

他竟然也認識梅花令。

這讓林杝十分震驚,我們把前面知道的有關海三爺的條件都加起來:此人母語為東瀛語,應是東瀛人;身邊帶著一幫水手,在海上做黑買賣;而他破舊的小船裡藏著來自慶國的武器;現在,他對一塊瑞昭七王爺府上的令牌,不但認識,還表現出十分崇敬的樣子。

林杝真想當場質問這船老大一聲,大哥,你到底是什麼人?!

嚴安被海三爺炙熱的目光驚到,立即搶過他手中的梅花令重新放進荷包內,隨後目光冷漠又尖銳地回敬海三爺。海三爺渾身一抖,明白自己這魯莽的舉動是激怒了眼前的公子,趕緊低頭認錯:“公子,小人魯莽,實在是因為太過激動,還請公子莫怪。”

哪裡還有第一天,林杝和嚴安上船之時,那股子精明和霸氣的感覺。

失憶的嚴公子並不理會海三爺的道歉,他收回犀利的目光,重新抬頭與林杝對峙。人是她請進來的,又說了那些話,收場當然也應該由林四小姐解決。

林杝領會嚴安的意思,清咳一聲,道:“海三爺,我方才試過你拿來的酒水,的確沒有下毒。但我表哥那會兒無緣無故昏過去,現在人有些不舒服,還要勞煩海三爺幫忙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海三爺儼然變身成矮人一等的手下,二話不說請嚴安把手臂伸出來,要替他看看毛病。當然,海三爺不是大夫,他不會診脈,而是將他的整個手掌附在嚴安的手掌心上,隨後慢慢往前推,一路順著手臂推到了肩膀處;又從肩膀打彎,慢慢摸索到寬厚的背,沿著脊樑骨往下到尾椎骨處才停下來。

做完這一切,海三爺已經滿頭大汗,他是用自己的真氣推拿,檢查嚴安體內的真氣有無紊亂的跡象。他說:“不瞞公子,小人方才試探了一下公子的真氣,並未發現有何不妥之處,實在不知……為何公子喝酒之後會突然昏過去。”

“啊!”林杝靈光一現,輕呼了一聲,蹲下來和嚴安平視,滿臉我找到真相了的閃光,她嚥了口唾沫,不確定道,“表哥,你該不會是剛才因為喝醉了,所以才突然暈倒下去吧!”

一杯倒?!

你妹,你也太看不起老子了。

嚴安刷刷刷一連串小眼神飛射過去,直想把林杝的臉看成一堆窟窿。那平淡的五官,緊抿的嘴脣,無不在訴說他對林杝胡亂猜測的不滿。更何況,你有見過一杯倒完醒過來就記憶全無的情況嗎?!

林杝悻然低頭,不敢直視嚴安,其實她說完也覺得這理由沒有足夠的說服力,根本沒辦法解釋嚴安突然的失憶。

然,四小姐不知道的原因,當事人在看完荷包裡的那張信箋之後,已經知道自己會失憶的原因。只不過,他不想告訴林杝罷了。

海三爺就覺得他身邊這兩個人的氣氛有那麼一些詭異,也不敢多說什麼,又不肯出去,遂將自己當做木頭人,呆呆跪在嚴安旁邊,默默想著一會兒要開口說的臺詞。在來路不明的黑船攻擊小船之前,海三爺敲開這扇艙門的初衷,到現在還沒有說出來。

“你既然不知道原因,便沒有你什麼事,這就出去吧。”嚴安察覺到海三爺偷偷瞟他的眼神,那種帶著渴望的目光把他看得心裡發毛,遂面無表情命令。

這廝還真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海三爺對他恭敬一點,他很自然地把自己放在了最高的位置,趾高氣揚的態度和從善如流的反應速度讓林杝很強烈地想用一個詞形容他——無恥。

“不!”海三爺情急,繃直上半身,再一次想要撲到嚴安身上,卻被嚴安無聲地警告給嚇退,左右看了林杝和嚴安片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是很糾結要不要開口。

他這輩子最大的毛病,最致命的毛病,就是這樣的猶豫不決。

林杝善解人意,“海三爺您到底有什麼話想說,不妨直說。”

“小娘子……”中年男子挺感動也挺喜歡這個姑娘,長得乾淨清秀,性格也好,有良心有善心有勇敢之心。“……如果我的女兒沒有死,也該有小娘子這麼大了……”

他不找邊際的多說一句,神色裡充滿了悲傷。那種傷感不是一刀子輪下去砍斷你脖子的驚心動魄,而是在你的心臟裡扎進去一根細針,跟隨著血脈流動而產生的心絞痛,血脈不停息,這種隱藏在看不見的地方的悲痛亦不會停止。

四小姐一時不知如何接話,總不能順口問下去海三爺的女兒是怎麼死的吧?無措地低頭看向嚴安,他們兩之間有種不知不覺的互動,在對方找不到答案的時候,很自然地希望從對方的眼睛裡或者嘴巴里或者行動裡得到解決問題的答案。

嚴安是信任林杝的,正如林杝一樣信任他。這並非出自失憶後的人第一眼見到的人是她,好像小雞破殼而出時會認第一眼見到的活物為雞媽媽,那樣的天性;而是一種感覺,他感覺到林杝身上有一股他所熟悉的氣息。

這種感覺在海三爺身上就沒有。

當下,他的表妹既然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他,那身為表哥的嚴公子,自然應該有所迴應。於是這傢伙猛地從地板上躍起,毫無徵兆地出手,居然朝跪在他身邊海三爺動手。

尚處在回憶和情緒中的海三爺根本沒有反抗的時間,就感覺頭頂上一涼,然後是女子捂住嘴巴的一聲驚呼,“海三爺,你的頭髮……”

海三爺趕緊伸手去摸自己的頭髮,可惜哪裡還有那濃密厚實的感覺!視線所及,是嚴安猶如天神俯視他的威嚴表情,而嚴公子的手裡,正握著他的頭髮。

他的假頭髮!

萬萬沒想到,嚴安會在這種時候、這種情況下動手做出摘走他假髮的這種事情,怎麼感覺根本就是一件“不合乎時宜”的事情。

如果現在給嚴安一個機會解讀他的心聲,他會很坦然地告訴林杝,表妹,表哥我並不是在玩鬧,你瞧這人眼睛裡的渴望,尤其是他看我們的時候,簡直就是快餓死的乞丐看到了熱氣騰騰的肉包子,肯定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好心眼。所以我故意羞辱他,他一氣之下,羞憤交加中,說不定會奪門而出,不在繼續沒說完的話。

是不是很有苦衷?

可惜林杝並不知道嚴安所思所想。

還有海三爺也並沒有如嚴安所希望的那樣忿然離開。他在呆傻了片刻之後,直接磕頭有聲,匍匐在嚴安腳下,慷慨激昂道:“請公子做主,為我星鯊號報仇!”

“……”

“……”

林杝和嚴安再次目光相交,但這回兩人都無法給對方答案,來解釋海三爺突如其來的報仇雪恨。

星鯊號是什麼?怎麼聽著像是一艘船的名字?四小姐扭頭看地上不肯起來的人,海三爺的禿頂真的十分厲害,從林杝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後腦勺,長著稀稀拉拉的頭髮可以讓剛學數術的孩童數得清楚,如蔥。

“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林杝努力在記憶中尋覓這個字眼。

的確在哪裡聽過,憑她的記憶力,不會有錯。就是腦子一下子卡住,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嚴安任由林杝去捉摸海三爺說出來的名字,自個兒先解決眼前的問題,“你的仇,作何要我來做主,又為何要我來幫你報?”如果全天下的血海深仇都要來找他,他不是比皇帝還要忙了。

海三爺抬頭,瑩瑩的目光巴巴兒央視著嚴安,“公子既然手裡有梅花令,便是大宗身邊的人,我們認大宗為主,聽從大宗號令,而公子的位階在我等之上,此時我等正深陷危難之中,巧遇公子,不就是上天安排好了讓公子來替大宗幫助我們一雪前恥,把他瑞昭那幫子海狗打得屁滾尿流嗎?”越說越激動。

林杝聽到最後,豁然開朗,清明許多,插嘴說道:“你是海寇!星鯊號是前不久被瑞木俊擊垮的海盜團伙。我想起來了,你是神戶三郎!”她的眼睛盯住海三爺,海三爺轉頭去看她,正想情切切的點頭尋求小娘子的安慰,卻發現這柔弱的姑娘眼睛裡閃出的是熊熊的火焰,好像不是來安慰他的呢。

“是……”木然回答。小娘子你幹嘛像狼一樣看著我。

一旁的嚴安聽罷,雖然不知道瑞木俊是誰,又是怎麼發生的戰爭,但是“海盜”兩個字足以說明大致的問題。

“你說你聽令於大宗?”問得十分冷靜,而且漠不關心。

倒是林四小姐,今日受的驚嚇有些多。她一時想不起來星鯊號是海盜,因為她和海盜沒有直接的接觸,頂多就算有一個共同認識的人,便是瑞木俊,所以對“星鯊號”三個字聽了沒有感覺十分正常;然,這次在看到嚴安帶有梅花令的不多時,又聽到“大宗”二字,叫她的小心肝撲通撲通險些跳出嗓子眼。

大宗,真是叫她記憶猶新的名字。

當年正是梅二從天而降,對著她和雪球兒說,“李總管讓屬下來給主子通口氣,今天大宗對李總管吩咐了兩件事,第一讓李總管把主子弄回去,第二讓李總管把林小姐,解決掉。”

哪怕是時過境遷之後,林杝再次想起那一夜的驚心動魄,都會渾身發顫。正是這個她怎麼質問李束樘,他都不肯說是誰的人,想要把她殺之後快的人,今天他的名字重新出現她的生命中,是不是意味著,那些未完成的事還是會發生,那些交錯的命運依然註定?

其實濮生知道大宗是誰,只不過刻意沒有告訴林杝罷了。

“是。”海三爺,不,應該說是神戶三郎,鄭重應答。他終於有機會解釋道,“我本以為公子和小娘子得罪了什麼勢力而遭到追殺,看二位面相也不是什麼平凡之輩,遂原來想要拉攏二位,才有了之前送酒送肉那一遭誤會,昨天晚上小娘子聽到的談話,也是為今日之事。實在沒想到公子竟是這樣的身份,老天真真有眼,讓大宗的神兵天降。”

他似乎對自己是大宗的手下這一點感到十分自豪,看來對李留雲相當忠心耿耿。這倒也不難理解,像神戶三郎這樣的海寇,本是東瀛人,很大一部分因為犯罪而流放到海上,使其自身自滅。他們需要食物和棲息之地,於是就有了海寇,他們是被放棄的那一部分人,像過街老鼠一樣被人們厭惡。必要時,他們的團結一致可以換來一場浩劫。

“出去吧,我是我,你們的大宗與我並無關係,我沒本事救你們。”嚴安如寒冬般冰冷的聲音,冽冽說著,給神戶三郎。他的臉上依然面無表情,但林杝和神戶三郎都能感覺到,這面無表情裡多了一份殺氣,如果神戶三郎再堅持下去,嚴安會當場殺掉他。

“公子!”神戶三郎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滾。”

就一個字,

不怒自威,

霸氣側漏。

神戶三郎起身,眼裡還有不死心,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個好時機,他不知道為何嚴安會如此反感,遂暫時放棄了復仇計劃,慢慢離開這間小艙房。

林四小姐站在原地靜看這一切,心裡則思忖著:嚴安明明已經失憶,卻對“大宗”反應這麼大,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方才看過的那張信箋,紙頭上到底寫了什麼?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