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12.有去無回?】

【012.有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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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有去無回?】

林杝為了減少去如廁的次數,一天下來甚少吃東西喝水,且,每日還要提心吊膽地等訊息和提防李束樘,沒過幾天,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

李束樘好心勸她:“四小姐何必這般折磨自己?”

林杝不理睬,依舊按著自己的方式,折磨自己也希望藉此折磨李束樘。、

因為她想,若自己渾身無力,相信被李束樘霸佔著的左半身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這樣就可以讓他沒有力氣無所欲為。

而在越來越多的接觸裡,林杝漸漸發現,自己身為本尊,較李束樘這個外來入侵者擁有優勢,只要是這具身體共用的部分,林杝就能更輕易地感受它們並掌控它們,雙眼,嘴巴,呼吸,嗓音,八成的感覺都更聽從她的意識,所以如果她夠冷靜,便能從很多方面壓制李束樘。

七王爺勸了兩次無果,也就隨便了林杝去。他也發現了林杝的優勢,一直安分待在她的軀殼裡,偶爾還會配合她的動作,比如她要將藥傾倒進雲松盆中時,給她支撐一下身體;柳綿扶她下地稍微走動活動筋骨時,左腳自己先邁出去……儘管這樣,林杝心中的警惕一刻也沒敢放鬆過。李束樘是一隻蟄伏的狼,他的悠然只能說明,他的人,或許早就躲在林府的某處,準備伺機而動了。

柳綿沒有察覺她家小姐的異常,只是奇怪的問林杝:“小姐,為何你睡覺時要把左手綁在床頭?”

林杝支支吾吾,最後搪塞她,“我自有我的道理,你這小丫頭怎麼那麼多問題。”

臉紅和心跳這倆樣,也是林四小姐的特權。左半身的李束樘,感受著林杝每時每刻的心跳,而透過心跳的快慢,他就能推測出小姐今日心情如何。所以從某個角度上說,李束樘比林杝更知己知彼。

室外已是四月草長鶯飛,天氣漸漸暖和,林四小姐的閨房門,卻始終不見開啟。

這日柳綿扶了林杝坐在梳妝檯前,烏黑的髮絲披散開來,猶如上等的綢緞,柔和光澤,將近垂地。柳綿拿了桃木梳子一下一下給林杝梳著,嘴上閒不住,嘮叨起來:“小姐,你這些天瘦了好多,身子可有不舒服?”

“無妨。只是心裡惦記著二哥,胃口輕了。外頭可有訊息?”

當時柳綿從大夫人房裡的丫鬟衣香嘴裡打聽到訊息,回來轉述給林杝聽。

說林仲之被神祕人帶走後的當天晚上,大夫人就叫了林丞相的得意門生,京兆尹宋顯佩大人去查這夥劫匪的來路。宋大人本就是京城的父母官,在他管轄的行政區,還是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情,不用大夫人抬出師生情誼,京兆尹恨不得變出一雙翅膀來親自飛出去找人。

而林仲之的小廝無憂作為整個事情唯一的親歷者,被京兆尹單獨問了幾句話。當他描述完那一群黑衣人算不上明顯的特徵後,竟從懷裡小心翼翼掏出一塊木牌,呈給京兆尹。說這東西是他家公子與黑衣人纏鬥時,從黑衣人身上搶來交給他的。

那麼大的線索,京兆尹迫不及待接過去一看,只一眼卻渾身涼了半截。木牌正面黑底刻花,中間硃紅的一棵梅樹,背面則滾金燙著兩個大字——“梅四”。

柳綿說到這裡,好像親眼看見了一般,雙手捂住小嘴,做出驚恐的樣子,繪聲繪色形容:“宋大人瞧見梅花牌時的臉都綠了,恨不得把這棘手的牌子能像燙山芋一樣丟得遠遠。誰不知道當今七王爺府上有一支親衛軍,遇佛殺佛,遇魔殺魔。他們可都在梅樹底下灑過血發過誓要效忠七王爺的。而且那些梅花衛士沒有名字,只編成數字,梅一梅二一路下去,都沒人知道這數字的底兒究竟是幾號。”

李束樘默默聽著,心底有些笑意,林杝那麼一本正經的一個小姐,養的丫頭倒是跟唱戲的一樣活潑。梅到幾號?他自己也不知道。

蒼頭燕雀第二日晚上飛回來了。腳上束著竹筒裡,換了一封瑞木俊的親筆信,亦是那種特別的小箋。瑞木俊說,他會親自快馬加鞭趕往郴州保護林丞相,叫林杝放心,林丞相風雨裡過來的人,必然有自己防身的辦法,沒那麼容易被害;至於林仲之的事情,既然被李束樘抓走,正大光明去要人定然行不通,他已派人去探七王府,希望能找到些線索。

李束樘冷不丁冒出一句:“本王的王府,只進不出。”

林杝握著小箋的右手,便哆嗦了一下,沉默不語。

她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將李束樘置於死地?李束樘自上次林杝企圖自裁之後,就警告過她。“你若想拉著你爹、你二哥、你九妹與本王同歸於盡,本王奉陪就是。”弱點一開始就暴露,導致在這盤棋局裡,林杝完全置於被動之地。

回到銅鏡前,嬌小的婢子,專心幫孱弱的小姐綰起青絲。

一頭烏髮,將林杝的臉色襯得愈發蒼白。而巴掌大小的臉上,五官清秀,可惜臉頰凹陷,顴骨凸起,憔悴得不成樣子。深邃的眼睛顯得特別大,裡面沒有一絲神采,眼袋深重。

柳綿聽了林杝的話,一點沒懷疑,回答:“沒什麼訊息,宋大人去了七王府,但王府的管家說七王爺這幾日臥病在床,哪裡來的整人心情,叫宋大人回去查查清楚,連門也沒讓人家進呢。”

她挑了支素雅的簪子,插進林杝髮絲中,又說:“府上的人都說,二公子肯定是在外面風流快活時沒了分寸,才得罪了七王爺。他從前總在外頭花天酒地,不知天高地厚,說不準還睡了七王爺的哪個姬妾,被人家尋仇上門來了。三姨娘說的最難聽,說二哥本來就是個野種,所以也淨愛做那些齷蹉之事。小姐你說,這三姨娘的嘴怎麼能這麼毒。你落水估計也是她害的,等老爺回來,我們一定要討回公道!”

林杝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簪子上用銀鏈竄著的珍珠,來回搖擺。看著看著,心神飛去了別處,對柳綿的話充耳不聞。

從小聽慣那樣的閒言碎語,早已麻木,而說林仲之的這些,也都是陳詞濫調,林仲之從前聽過,一笑了之,還安慰林杝:“四妹知道二哥是怎樣的人就好。旁人是好還是壞,與我林仲之何關?”

他們這麼說林二公子,不過是因為林仲之並非在林府中出生。

那年林杝四歲,多年過去仍舊記憶猶新,初冬下了第一場大雪,母親難產去世三日,林丞相抱著襁褓裡的林櫻出了趟門,不知去向何處。幾個月後回來,懷裡仍抱著林櫻,身邊卻多了一個六歲的小男孩,就是林仲之。大夫人從來都是溫溫柔柔的一個人,可是那日林丞相叫了所有人站在大堂裡,說這個孩子以後便是林府二公子時,她當著眾人的面,指責林丞相,只一句:“林紅梅,你當年答應過我的話,可曾兌現過一句?!”

林丞相回她,“不曾。”卻是朗朗乾坤,坦坦蕩蕩,沒有一絲對不起妻子的慚愧。

大夫人拂袖而去。

林府中人大多仰仗大夫人的鼻息,有心沒心裡便都不待見林仲之。就算之後大夫人對林仲之在表面上盡了嫡母所有的義務,但在心底裡從來不曾接受這個林府二公子。青杏極少評論林府家眷,對大夫人的一句評價倒是深得林杝的心。

青杏說:“這府裡我最怕大夫人,他們都說大夫人溫婉,可我看她除了瞧大公子時,眼裡有熱氣,瞧其他人時都帶著寒意。”

後來林杝與林仲之親近,府上的人都覺得那是因為他倆都是沒孃的孩子,抱在一起相互取暖。然,像林杝林仲之這樣堅韌的人,就算孤身一人,也不會委曲求全。其中真正的因由追根起來,只是因為林仲之在林杝之前,照顧過林櫻。

彼時林櫻才回來,林丞相叫了她去好好看看妹妹,不想襁褓中的女嬰不認得自己姐姐,只對著林丞相身邊的林仲之揮舞小手。林丞相就笑,說:“你瞧櫻兒這狗腿的模樣,就知道她二哥身上香,有好吃的。”林杝才知道出門這幾日裡都是林仲之給林櫻喂的米糊。她心裡感激,當即叫了聲:“二哥。”

林仲之說,就是因為四歲的林杝這聲嬌滴滴的“二哥”,叫進了他心坎裡去,他這一輩子,到死也認定了她。

確實是到死也認定了她。

噩耗在三更天時傳來,來的是京城的衙役,帶著京兆尹的信物,直接讓管家帶去了大夫人房間。沒過多久,大夫人就讓大公子林榔穿戴整齊,出了林府。林杝住的偏僻,和柳綿兩個人原本沒聽見風聲。倒是青杏,因為林櫻半夜說肚子餓了,去廚房煮了些夜宵,才聽守夜的小廝說起,急急忙忙跑來告訴林杝。

“他們說什麼?”林杝緊張得要死。

“小姐,他們說,他們說城西一家青樓起火,燒死了一個男子……”青杏低頭,再沒了聲音。

林杝呆若木雞,柳綿道:“小姐,他們或許搞錯了。公子不是被人抓走了麼,怎麼可能在青樓……”聲音小得一點底氣也沒有。

片刻,林杝在巨大的震驚中,氣血上湧,多日憔悴的身體不堪一擊,軟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