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00.為誰做衣?】

【100.為誰做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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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為誰做衣?】

100.

濟世堂內堂有臨時搭建的床位,而後院也有專門給病人住的一片病房。青杏和柳綿住的那間是特別優待,在僻靜的角落裡,繁花靜落,鳥鳴囀囀。

“這醫館的主人倒是個雅趣的。”白羅稱讚。

白牙驕傲一笑,“那是自然,我師父的品位,除了美人王爺,無能能比。”

林杝就納罕了,“白牙,你怎麼就那麼喜歡范陽王?”

“林姐姐不覺得王爺身上有一種天人的氣質,忍不住就喜歡啦,想要討好他,他一笑我心裡就樂開花啦!”白牙一提起李束檮就是眉飛色舞,比對同齡的女娃子還要讓他感興趣。

“這是蠱惑人心的意思?”白羅在一旁問。她當時經過范陽,在輦車內其實見到了外面的場景,知道範陽王是個怎樣的人物,的確有幾分惹人憐愛的風姿。更何況她慶國本就是女子當男子,男子當女子,如此獨特目光下所見的李束檮,就又是個不一樣的感覺。比方說皇上瞧見病怏怏的慧妃,總難免雄性體內某些激素勃發——憐香惜玉。

白牙小臉立即皺在一起,“美人公主,不帶您這麼說我家王爺的!”對他來說,李束檮自然不是憐香惜玉那一型別的存在,這個世界上總存在一些人,對另一些人產生作用力,只要一看到他在你面前,你就招架不住。

白羅開懷一笑,正要再逗逗白牙,忽然發現一個問題,正色問:“你也姓白?”

白羅,白牙。

林杝被公主這樣一點,倒是第一次發現這個巧合。白姓在瑞昭並不常見,能遇到一個也算稀罕的緣分,可是白牙和白羅之間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就算姓一樣,最多也是五百年前是一家。

“我被師父撿回來,師父叫我白牙,我就姓白了。”白牙年紀小,並不見小孩子那種被拋棄後容易產生的陰影,說到自己被撿來時也是一派坦然。想必蒼山從小對他的教育引導十分健康,也或許有天性使然,白牙懂事中不缺乏童貞,總之是個討喜的孩子。

慶國公主俯身湊到白牙面前,仔細對著他的臉辨別了一陣,隨後嘆口氣,“你眼睛不是碧色的,非我白氏族人。”

白牙哈哈大笑,“公主姐姐您要是我親戚,那我可不就飛黃騰達了!其實我師父叫我白牙,就希望我牙齒白,吃飯香,身體倍兒棒!”

某女心中暗暗以為,白牙將來一定是個人才!

青杏手不方便,就站在近處陪著林杝和白羅,柳綿忙活著沏茶,拓跋朔沒有跟著一群女人過來,白牙倒是一點沒有小男子的自覺,雖然今日沒見到范陽王,跟著一群漂亮姐姐,也是件快樂的事情。

屋子收拾的十分乾淨細緻,柳綿粗心,定然是青杏的傑作。林杝坐下之前瞥見**放著件衣服還有針線藍,尋常時並無奇怪,不過今天這個吸引了她的目光,那衣服深色,面料是麻質,就算疊得整齊也瞧得出這不是見女子的衣衫,成色已經半舊,並非新衣。不由好奇問,“青杏,你在幫誰補衣服?”

青杏沒想到林杝的眼睛如此尖銳,臉上立即紅雲片片,低下頭靦腆起來。那邊提著開水進來正好聽到問話的柳綿便搶答:“還能有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白牙自覺一聲喊:“不是我,不是我!”

她們認識的,會穿這種衣服的人,只有一個。林杝愈發不解,“青杏你何時與木果兒塔這般熟稔了?”

“小姐我沒有……他……前日他在堂裡幫忙的時候衣服不當心扯了……我就好心幫他補補。”青杏低語,語氣裡有些慌張,是怕她家小姐生氣,怕自己做錯了事情。

“你沒有那意思,他可不見得,不然怎麼天天往濟世堂跑。”柳綿沒那麼多顧慮,有什麼就說什麼。

青杏側頭瞪她,臉上著急,努嘴示意柳綿別那麼多話。柳綿小丫頭向來聽青杏的,立即捂住嘴收聲不再說話,鈴鐺樣的樣子眨巴眨巴,十分無辜。

白牙也幫青杏解釋道,“師父也叫他別來了,診費都已經結清,又送了許多上等的藥材來賠罪,可那個大爺熱情得很,說濟世堂裡缺人,他現在又沒有生意,就來湊熱鬧。青杏姐姐也真是節儉慣了,人家出手那麼闊綽,怎麼會在乎一件破衣服。”

青杏咬著嘴脣也有些懊悔,當時一下子脫口而出,“公子你衣服破了,奴婢給您補補?”木果兒塔就很自然地脫下來,讓她拿回去補了。也是白牙說得對,她向來節儉,慣性使然。等回過味來,又不能再退回去給人家,倒又顯得自己小氣,自己沒臉還坍了林杝的臺。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補下去。

林杝沉默注視低著頭的婢子,蒼山想把他趕走,估計也是看出此人的目的,雖然蒼山並不知道木果兒塔就是大夏小可汗的兒子。老人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大夫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又現在滿城風雨,誰不知道大夏要和瑞昭與東瀛比試。濟世堂裡這個受傷的丫頭是皇上近身的女官,多接觸總歸沒有壞處。

“青杏,木果兒塔並非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我點到即止,你向來聰慧,應該知道分寸。”

“是。”

她又問:“蒼大夫可說你的胳膊現在如何?”

“無甚大礙,骨頭已經在長,倉大夫每日還叫廚房煮了骨頭湯送過來,倉大夫真是個好人。”

白牙插嘴,“那柴火是我加的,青杏姐姐,我不好麼?”

青杏方恢復些面色,溫柔一笑,“白牙也好,改日姐姐給你做件新衣裳,可好?”

“當真?師父嫌棄我長個兒快,都不給我做好看的衣裳,青杏姐姐要做得風流倜儻一點哦!像我們家王爺一樣!”

“好。”

林杝又與青杏說了會話,本還欲問問她倆有沒有喜歡做的事,皇宮她們是去不得的,而現在既然已經自由,還是給她們安頓好地方,過平穩的生活。他日等她出宮,若還有良人為伴,便繼續叫她倆做陪嫁的丫頭;若是孑然一身,此時讓她們先打好了生活的底子,她來“投靠”也方便些。不過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如何出口,索性沒有說,等過幾日她想好了可以去的地方,再告訴她們也好。

出濟世堂的時候天色還很早,東歌城中的夜市乃瑞昭聞名,白日裡雖也人頭攢動,只覺得過分嘈雜。遂林杝建議去城郊瞧瞧,東歌四面城門,她們所在之地距離西門不過一炷香的車程,西郊城外山腳下有一處桃花庵,出彩的不是桃花卻是桃花酒。叫做庵,也不是尼姑庵的庵。草圓屋謂之庵,就是圓頂草屋。

她也是從前聽林仲之提過,那位仁兄經常去哪兒討酒喝,然後讚不絕口。今日忽然想起,不免緬懷。

白羅對這些沒有意見,見林杝神色訕然,還以為是她身體還沒有好全:“林大人你要是累的話,我們就回宮吧,我出來沒對千月說,估計她也該著急了。”

“我只是想起了故人,桃花庵聞名已久,公主不去就沒意思了。”

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李束樘突然冒出來一句,“女、酒、鬼!”

詫異的林杝一口氣沒接上,猛咳嗽起來。還不當心把白牙特意準備好託林杝帶進宮給范陽王的幾包藥材險些壓碎,那小屁孩還真的發奮鑽研醫術,臨走前信誓旦旦道,“林姐姐,這藥是我親手配的,一定要讓我們王爺喝哦!”

路上白羅與林杝閒談,說起冰心訣和飛天三十六式的問題,李束樘來得正好。這幾日他讓林杝翻書,自己將兩本武功都翻了一遍,飛天三十六式單看沒有什麼問題,可是要結合冰心訣一起發揮極致的作用卻是百思不得其解,還有那冰心訣越到後面就越另闢蹊徑,有些地方在李束樘的認知中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走法,但書上言之鑿鑿,跟真的一樣。於是這話匣子一開啟,林杝只成了白羅和李束樘的傳話筒。

“林大人。”被問到後來,白羅臉色一沉。

“怎麼?”

“你在此之前真的不會武功?”

“在下對天發誓,當真不會。”

“……”白羅鮮少有凌亂的時候,這次就是鮮少中的一次。林大人,你簡直就是個不可思議的存在!

七王爺問題問得也差不多,能感覺到緊挨的靈魂此刻心情極好,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籲——”小太監把馬車剎住,輕叩馬車邊上的木頭脊柱,“林大人,到了。”

桃花庵的庵門比林杝想象中還要破敗一些。正當中的門匾已然褪色的厲害,“桃花庵”三字被歲月磨滅的厲害,除了那門匾,兩邊還貼著一副對聯,本應該是鮮紅底帶金色碎片的好紙,也是被風雨摧殘,兩邊都有許多破碎的小口。倒是那上面的字,蒼勁中帶著股灑脫飄逸,十分別致。

“桃花庵下仙,挑花換酒錢。”

林杝見字,心中震驚,激湧而出的澎湃複雜之感,直將她整個人吞沒。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