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74章兄弟鬩牆2

正文_第74章兄弟鬩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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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74章兄弟鬩牆2

劉成龍說:“鶴齡兄,戰場上子彈可不長眼睛,自從抗戰以來,國軍中師長以上的將領陣亡不在少數,兄弟作為一名軍人,時時以他們為榜樣,不成功便成仁,為報效國家不惜流血犧牲。”

李鶴齡用讚許的眼光看著他,“說得好!成龍兄不愧為六百萬廣西子弟的傑出代表,有機會我會在白部長面前替你美言的。這樣吧,東西我先替你保管,但你也要向我保證,一定要活到勝利的那一天。”

劉成龍見他收下東西,一顆心安定下來,說:“謝謝鶴齡兄抬愛!我會的,但還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鶴齡微笑著說:“你我之間講那個俗套做什麼,有話直說嘛。”

劉成龍硬著頭皮說:“鶴齡兄,你名單上要的人我沒有帶來。這裡面有誤會,周進和張鳳山都愛上了我的外甥女,而我的外甥女只愛張鳳山一個,周進不甘心,就捏造出這份名單,請您不要相信,中了他的借刀殺人之計。”

李鶴齡臉頓時拉了下來,說:“成龍兄,咱們倆和共產黨都有血海深仇,我相信你不會被共產黨所收買的。至於你剛才所說的張鳳山我不敢肯定,但學兵隊裡面有*分子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現在重慶方面都知道了,弄得我很被動,所以你就不要護短了。”

劉成龍驚得瞪大了眼睛,心想一定是周松如在上面煽風點火,看來得有幾個人給他老子陪葬了。便說:“鶴齡兄,兄弟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和共產黨有殺父之仇,只要讓我發現了*分子,不管他是什麼來頭,不消你吩咐,我都會殺之而後快。但這個張鳳山確實不是共產黨,準確地說他是宋鐵軍的人,他爹是文城首富,去年被日本人殺了,遺下一大筆財富,我把外甥女許配於他,意在籠絡他為國軍效力,回去後我準備招兵買馬,擴大實力,這也是為鶴齡兄效犬馬之勞啊。”

李鶴齡說:“你這個想法很好,但你敢以身家性命擔保他嗎?”

劉成龍見他將自己一軍,逼得自己毫無退路,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便說:“屬下願立軍令狀,他日如果證實張鳳山是*分子,屬下一定親手斃了他。”

李鶴齡滿意地點點頭,說:“成龍兄,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至於名單上其他的人,你回去親自甄別,有可疑之人立即送政訓處審查,這樣我也好向重慶方面交差了。”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劉成龍回過神來,說了聲“進來!”

張鳳山進來問道:“司令,你找我?”

劉成龍表情十分嚴肅,說:“鳳山,李司令長官那裡不好說話,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保下來了。”

張鳳山見劉成龍向自己邀功,但他擔心同志們的安危,至於他自己倒在其次,急忙問道:“其他人呢?”

劉成龍此行的目的是保下張鳳山,控制他就等於控制一座金礦,至於其他人是死是活則漠不關心,他說:“這件事情重慶方面出面干涉,李司令長官那裡也很為難,要求全部送政訓處,你現在通知下去,讓他們到司令部開會,等到會後將他們集中帶走。”

張鳳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想不能就這樣束手待斃,於是說:“司令,處理這件事,還是請您把我這個隊長撤掉,另派一個人去處理,否則人我不能交。”

劉成龍沉下臉,怒道:“你敢抗命不從?”

張鳳山義正辭嚴地說:“屬下不敢。司令您也知道,這是周進造謠誣衊,如果他說我的幹部是*分子,我也跟著說,不為他們說話,不給他們伸冤,那我還算什麼人?還算什麼隊長?全隊誰還信任我、追隨我、服從我?我怎麼率他們抗日救國啊?”

劉成龍見硬來不行,假意慰勉一番,說:“你有這個熱情是好的,但你要考慮到後果,萬一這些人中確實有*分子,你就是包庇,就會牽連到你,那時我也保不了你了。”

張鳳山說:“你把我撤了吧?否則我太慚愧了。”

劉成龍怕他撂挑子,這樣他招兵買馬的計劃就會泡湯,問道:“你有何慚愧呢?”

張鳳山說:“司令管數千之眾,尚且井井有條,我這一百多人的隊伍沒帶好,使我不安慚愧。”

劉成龍怕鬧韁,說:“你是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這樣吧,我把名單給你,你看著辦吧。”

張鳳山回到學兵隊,準備召集會議研究對策,但轉念一想覺得不妥,要是同志們知道敵人正準備動手,肯定會離開學兵隊前往新四軍駐地,這樣學兵隊就自動解散了,這支隊伍將不復存在。

可是五戰區追著要人怎麼辦呢?張鳳山反覆看著名單,除了一名副隊長和一名班長不是黨員外,其餘都是共產黨員,他要對他們負責。

江靖宇進來報告,說師管區派人送來命令,讓學兵隊立即移防吳家花園。

張鳳山接過一看,劉成龍的手書墨跡未乾,他想這個老狐狸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說到底還是不放心,生怕學兵隊裡這些人跑了,把學兵隊移防在吳家花園,就是放在他眼皮底下,處在他的包圍之中。

張鳳山拿起筆回覆,稱剛回隊裡,事務繁多,請寬限一日,明晚日落之前準時就位。

張鳳山見情勢緊急,而自己又拿不定主意,一邊是同志們的生死存亡,一邊是學兵隊的前途命運,要想兼顧是不可能的,必須作出選擇,他決定去一趟慶安,當面向老魏彙報。

天黑以後,張鳳山隻身來到燕子崖,按照父親所說的方位,很快在亂石灘中找到一塊較為平滑的石頭,有點像棋盤,他想父親太富有想像力了,什麼燕窩、石人、仙人下棋這些臆想出來的東西,足以給藏金地帶來一種神祕之感,還有前後左右各百步,很像曹操疑冢的智慧,能把人正常的思維擾亂。

這時,一輪圓月正從東方升起,他迎著月亮步行一百步,腳下是一堆零碎的石頭,他用手刨開石頭,很快便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他知道這是父親所說的檀木盒子,便加速刨去盒子周邊的石塊和泥土,將盒子取了出來,開啟一看,裡面整整齊齊地碼著金條,一共三層,每層10根,金條在月光下閃著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張鳳山取出全部金條,打算用20根還債,還有10根以備不時之需。他將盒子放回原處,重新用石塊填埋好。

張鳳山回到城裡,先來到徐達開家裡,歸還所借的金條,然後又來到高文元的診所,將包裹好的金條遞給他說:“文元大哥,我問過賬房先生了,並沒有這筆賬目。”

高文元說:“那10根金條確實是乾爹借給我的,很可能他老人家忘記走賬了。”

張家幾代為商,算盤是頂在頭上打的,哪有借出10根金條這樣大的數目而不記賬的,張鳳山懷疑高文元在說謊,便說:“既是我爹給你的,又沒有入賬,說明他是送你的,這錢歸你所有。”

高文元說:“我現在不缺錢用,還是你拿著買些槍支彈藥打鬼子用吧。”

張鳳山急著要去慶安,身上攜帶許多金條不方便,於是說:“先擱你這裡,等我要用的時候再來取。”

碼頭上,水生和湖生正在焦急地張望,直到迎江茶樓右邊巷子口出現一個黑影,兩人臉上的緊張之情才舒展開來。

來人正是張鳳山,他問道:“船準備好了嗎?”

水生回答道:“早就準備好了,是一條快船。”

張鳳山十分滿意,快船又稱機帆船,不是靠人工動力,而是馬達驅動,乘快船去慶安只需三個小時,這樣可以大大節省時間,晚上去第二天早上就可以回來,神不知鬼不覺地,要是普通的水划子,得花一整夜的時間才能到達。

船駛起來飛快,在午夜時候到達了白蕩湖,這時月上中天,向一望無際的湖面撒下一層銀光,讓張鳳山不由得想起那句膾炙人口的唐詩“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此時此刻情景交融,人和船如同在畫中,他顧不得欣賞這些美景,只想著馬上見到老魏。

在湖水入江口,水生關停馬達,和湖生一左一右搖起了漿。張鳳山知道鬼子封鎖嚴密,不時有船在這裡巡邏,被他們發現就難以逃脫,鬼子船上的機關槍會將小船打個稀巴爛。

“不好,鬼子的巡邏船來了。”水生驚叫一聲,和湖生用力搖漿,水花飛濺,小船像離弦之箭一樣往岸邊的蘆葦蕩飛去。

馬達的轟鳴聲越來越近,一束雪亮的光柱在湖面上掃來掃去,很快小船就暴露在刺眼的探照燈光下。

日本兵嘰哩呱啦地叫喚著,巡邏船加速向小船開來。

水生和湖生奮力划動漿片,恨不得吃奶的勁都使上,但兩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噠噠噠”的機關槍聲響起,緊接著小船尾部的水面上激起了片片水花。

張鳳山拔出手槍,趴在艙內準備還擊,水生看見了,說:“少爺,千萬別開槍,現在鬼子認為咱們是漁船,只要躲進蘆葦蕩裡,鬼子的大船吃淺,就會放棄。一旦開槍,鬼子就會封鎖這裡,咱們就很難出去了。”

張鳳山知道他們倆兄弟長年在水上漂,經歷的大風大浪不少,便說:“我不開槍,鬼子的船慢下來了。”

一大叢蘆葦從船舷兩側滑過,原來小船已經駛進蘆葦蕩裡。四周是高高的蘆葦,彷彿一堵堵人牆將他們嚴密保護起來,子彈發出尖厲的呼嘯聲射進蘆葦林,打得枝葉橫飛。

漸漸地,槍聲停了下來,接著是馬達的轟鳴聲響起。

水生說:“鬼子的巡邏船走了。”邊說邊拿起一根長篙,撐起船來。

張鳳山這才放心的出艙觀看,窄窄的水道僅夠一條小船通行,四周是大片的蘆葦林,水道把它們分割成無數大小不一的區塊,穿行其中,宛如進入迷宮一樣。

張鳳山覺得到處都是似曾相識,有些暈,問道:“水生,你不會迷路嗎?”

水生笑道:“少爺,天上有航標呢。”邊說邊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張鳳山恍然大悟,問:“要是沒有月亮,你怎麼辦?”

湖生插話說:“觀星,找北斗七星。”

“如果是陰天,看不見月亮和星星呢?”

水生說:“那就不進來。少爺,你知道小鬼子為啥不敢進蕩裡來嗎?”

“你剛才不是說他們的大船吃水淺嗎?”

“這是一方面,但他們的巡邏船上配備有小艇,那些橡皮艇比咱們木船駛起來快。”

張鳳山一想也是,便問:“那你說是什麼原因?”

水生得意地說:“還能有什麼,叫咱游擊隊給打怕了,只要進來,管叫它有來無回。上次我聽四哥說,蘆葦蕩裡是殺小鬼子的好戰場,他們用小船引誘鬼子的巡邏艇過來,一旦進入蕩裡,鬼子暈頭轉向,四周草木皆兵,咱們就像貓捉老鼠一樣,讓人太痛快了。少爺,咱們也參加四哥吧?”

張鳳山知道水生所說的“四哥”就是新四軍,這是老百姓對新四軍隊伍的一種愛稱。他心裡歡喜,卻故意說:“在哪裡都是打鬼子,咱們學兵隊也不賴啊。不過,你們要是願意參加四哥,我也不攔你們。”

水生說:“少爺,我們兄弟倆一輩子跟著你,你到哪裡我們就到哪裡。”

張鳳山笑著說:“剛才還像個大人,現在又犯孩子氣了。”

在耽擱了兩個時辰後,張鳳山趕到了中山路17號。

老魏見是他,面露欣喜之色,說:“鳳山,長春那裡一直沒有你的訊息,我們都擔心死了,現在你來了,我也就放心了。”

張鳳山把學兵隊的情況向他作了彙報。

老魏說:“年初國民黨五屆五中全會確定將其政策的重點從對外轉向對內,制定了‘溶共﹑防共﹑限共﹑*’的方針,並制定了一系列*的具體辦法。此後,便集中力量從軍事上和政治上向我黨及我黨領導下的武裝力量發動進攻,製造了博山﹑深縣﹑平江﹑確山等慘案及一系列*摩擦事件。雖然安東還沒有發生這種情況,但苗頭已經出來了,尤其是廖主席病逝以後,來了*的頑固分子李鶴齡主政,我多次提醒郭書記要改變鬥爭策略,及時防範,但郭書記則強調統一戰線是國民黨政府主導,我們的中心任務是幫助五路軍,共同建設大別山根據地,現在國民黨造謠攻擊我們破壞抗戰,所以我們不能給他們落下口實、抓住把柄。鳳山,說實話,我不完全同意郭書記的意見,如果我們不打第一槍,一旦敵人先開槍我們的損失就慘重了。但郭書記畢竟是代表省委的,咱們必須服從,具體你靈活掌握吧。”

張鳳山見老魏也很為難,說:“我的想法是做好準備,靜觀其變。”

老魏點點頭,說:“我同意。”

張鳳山說:“老魏,還有一件事我請求組織上給我處分。”接著把自己結婚的情況作了彙報。

老魏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說:“鳳山,作為一名組織同志,你這樣做太草率了,後果也十分嚴重,基於你主動向組織坦白和請求處分,我會建議組織上給你記過處分。對於你們的婚姻情況,組織上將進行調查,作出進一步的處理。”

張鳳山態度十分誠懇地說:“我接受,徐語晴是友蘭同志的妹妹,根據我長期觀察,她有可能是我們的同志,這點請組織上一併調查清楚。”

老魏語氣變得更加嚴厲:“鳳山同志,虧你還是個老地下,你的警惕性哪裡去了?我看你是掉進溫柔陷阱裡無法自拔了。友蘭同志跟我提過這個妹妹,說她被劉成龍撫養大,你想想,在那種環境里長大的人,能會是我們的人嗎?所以在組織上作出結論前,你們要保持距離,尤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這一點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也是知道的。”

張鳳山後悔自己頭腦有些發熱,說:“這件事我做錯了,向組織上檢討。”

老魏臉色緩和了一些,說:“我反對一些同志主張革命不成功就不成家,革命的道路是漫長的,如果不成家哪有下一代來繼承我們的革命事業啊。你的問題就在於沒有經過組織上的批准,如果是組織上批准的,我倒要向你表示祝賀的。”

張鳳山自從和石勇分別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於是問道:“石勇同志還好吧?”

老魏說:“這個名字早就不用了,他恢復了原來的名字,現在是新四軍江北支隊的政委。”

張鳳山又問:“友蘭同志也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