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1章居心叵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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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71章居心叵測2
周進寫完,反覆吟誦了幾遍,淚溼衣襟,他將紙小心翼翼地摺疊起來,裡面放上一塊銀元,然後拋進徐語晴的窗戶裡,期望她能讀懂自己的心,當初她也是讀了他的日記對他產生好感的。
徐語晴正在燈下默默的思念張鳳山,作為新娘子此刻卻不能陪伴在他的身旁,因而充滿了內疚。她想舅舅之所以不交出張鳳山,恐怕還是自己的謊言起了作用,在他的眼中,張鳳山就是一座寶藏,可是她又擔心如果讓舅舅查實張鳳山是共產黨,一定也會殺死他的,當年百色暴動,共產黨殺了舅舅當財主的父母,所以他和共產黨不共戴天。該如何救他出來呢?正在她苦思冥想之際,突然地板上“啪”地一聲響,嚇了她一跳,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紙團,她拾了起來,感覺沉甸甸地,又見窗戶開著,明白是從窗戶拋進來的。
徐語晴來到窗前,看見周進正站在路燈底下朝她這邊張望,便毫不猶豫地將紙團原封不動拋還他,並關上了窗戶。
周進見徐語晴根本沒看他寫的詩,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周圍的地上,已經積起了一小堆菸蒂。
與此同時,張鳳山在禁閉室裡也在思念徐語晴,月光透出狹小的窗戶射了進來,讓他忽然記起馬上應該是中秋了,便挪步到窗前,果然,天上的月亮已經大半圓了,想到月圓人不圓,張風山不禁脫口吟起前人的詩句“天上一輪月,人間幾戶圓”,當此山河破碎之際,有多少熱血男兒在前線浴血奮戰,又有多少父母妻兒在家裡默默祈盼?還有那些犧牲的將士們的親人,越是臨近中秋,越是揭開他們尚未結痂的傷口,把本該美好的節日變成他們仇恨的淚海。
起風了,幾片浮雲在空中飄過,讓張鳳山想起一首古詩:“云為車兮風為馬,玉在山兮蘭在野。雲無期兮風有止,思多端兮誰能理?”他想像此時此刻徐語晴也在欣賞這明亮的月光,便託這些雲和風捎去自己的問候。悲痛是一種力量,愛也是一種力量,只要彼此心中有愛,就能衝破一切藩籬。
劉成龍知道張鳳山是塊燙手的山竽,他之所以不甩給周進,確實是因為相信了徐語晴的話。這年頭,靠什麼都靠不住,唯有實力才是硬道理,當年蔣桂戰爭,桂系大敗,李宗仁被迫通電下野,但他保有老根據地廣西,透過勵精圖治,現在又東山再起了,有了和老蔣叫板的實力。在他看來,實力不僅要有人,關鍵是有錢。有人好辦事,但有人無錢,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有了錢,不愁找不到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這動亂的年代,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許多人為了一口飯吃賣兒賣女,甚至去當漢奸,禮義廉恥、民族氣節在填飽肚皮的**面前不名一文。所以,他要依靠張家的財富,擴充實力,到時他就不再是個師長,當個軍長也不無可能。
當張鳳山被解押到大寧寺後,劉成龍迫不及待地提審他。他屏退左右,說:“賢婿,你受苦了!你知道在那種情勢下,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所以你不要怨我。”
張鳳山聽徐語晴說過劉成龍未生育子女,一直把她當作親生女兒,昨天晚上最折面子的是他,因為虎毒不食子,沒有哪個父母不在那種情勢下挺身而出的,可見劉成龍身上承載了巨大的壓力。於是說:“司令待鳳山恩重如山,豈敢有半句怨言?”
劉成龍拿出李司令長官親自簽發的電報,遞給張鳳山,說:“我現在壓力山大,不僅是你,還有這些人怎麼辦?”
張鳳山看了電報,頓時傻了眼,所謂勞動營就是軍統局在各戰區設立的集中營,若送審,這些名單中的人必死無疑,學兵隊也會斷送。他想當務之急是想法出去,通知他們轉移參加新四軍,但轉念一想,軍令如山,劉成龍完全可以將他們先抓起來,然後再告訴自己這些。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目的,於是問道:“司令有什麼高見嗎?”
劉成龍說:“我琢磨了一晚上,只有去省上面見李司令長官,把問題說清楚,請他網開一面。只要他收回成命,周進之流徒奈我何?但這些人都是你下面的人,你敢以身家性命擔保嗎?”
張鳳山已把個人安危置之度外,拍著胸脯說:“我可以擔保。”
劉成龍笑著說:“既是這樣,我就放心了。就怕他們真的是共產黨,到時上面怪罪下來,咱們倆吃不了兜著走。為了幾個*,丟官事小,丟了性命就太不划算了。”
張鳳山拿起桌上的紙和筆,寫了一份保書,簽上名字交給劉成龍,說:“勞煩司令了。”
劉成龍收好,並沒有走的意思,小眼睛眨巴了幾下,乾笑了幾聲,說:“鳳山,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了,我呢,也不瞞你,還有一件事情讓我發愁啊。”
張鳳山見他說話吞吞吐吐,似有難言之隱,便問道:“不知司令所愁何事?”
劉成龍一直在琢磨著如何不露痕跡地讓張鳳山說出藏寶的地點,既想達到目的,又怕打草驚蛇。“鳳山,你也知道,我的部隊已經有半年多沒發過餉了,這次去省上見李司令長官,雖說我們有同鄉之誼,但空口白牙的,我怕事情難辦成。”
張鳳山明白了,國民政府的官員貪腐成風,要想不打點很難辦成事,如果花點錢能救同志們的性命,倒是何樂而不為的事。於是問道:“司令,需要多少錢打點?”
劉成龍兩眼頓時放光,繼而黯淡下去,故意嘆了口氣,說:“雖說我也點積蓄,但都是些銀元,銀元笨重不說攜帶又不方便,李司令長官身居高位,肯定是看不上眼的,而且一點小錢很難打動他的,我琢磨著少不得要20根金條,否則出手太少不僅事情辦不成,連帶我也會難堪。可是,這年頭在哪裡弄這麼多金條呢?算了,跟你說這些也沒有用,要是你爹在世,還能想到辦法,可他老人家為國捐軀,財產都被鬼子沒收了,唉,我現在是一籌莫展啊。”
其實徐語晴歪打正著,張福海還真有寶藏,在南京陷落以後,張福海就著手將財寶轉移到龍灣,銀元和一些值錢的財物都交由張福洋辦了,貯存在龍家祠堂,金條這塊他親自處理。他藉口給老母親找墳地,走遍了龍灣所有的山峰峽谷,終於在燕子崖找到了一處理想的藏寶之地。在張鳳山轉移的當天晚上,張福海來到他的房間,關上門對兒子說了四句偈語。
月影山尖掛。
銀光射丹崖。
欲尋藏金處。
須待燕子來。
張鳳山記憶力極佳,馬上背誦了一遍。
張福海微微頷首,說這是他藏金的地方,在龍灣燕子崖,讓張鳳山在春季燕子到來之後,選擇一個有月光的晚上前去,就可以找到金子。
張鳳山問為什麼要等到燕子來時呢?張福海說燕子來時,在崖上會築一個很大的巢,當月上中天時,月光會從崖上照射到下面的谷地,而燕子的巢穴會擋住月光,形成一個陰影。
張鳳山明白了,問父親這個陰影的地方是不是埋金的地點?
張福海搖了搖頭,又說了幾句偈語:前百步,後百步,左百步,右百步,但見石人枯坐,不見神仙來下棋。
張鳳山不解其意,父親又對他耳語一番,父子倆俱笑。
父母、大哥和佬叔死後,張鳳山打算將這些金子分成四份,一份給鳳智哥倆上學成家,一份給妹妹鳳嬌作為嫁妝,一份給自己,還有一份將來給死去的親人修墓。
現在張鳳山心想救人要緊,便說:“我來想想辦法吧。”
劉成龍頓時眉開眼笑,說:“鳳山,枉我沒有看錯你,不說咱們這層親戚關係,但憑你我的處境,咱們現在也是一條船上的人,我不交出你就已經違背了軍令,李司令長官那裡絕不會善罷干休,所以你現在既是救我的急也是救你自己。”劉成龍本想問金子藏在哪裡,又怕張鳳山生疑,硬生生地將後半句嚥了下去。他想既然張鳳山有辦法,而且20根金條在他眼裡不算什麼,說明徐語晴沒有撒謊,便後悔自己開口太少了,他不斷提醒自己不能心急,欲速則不達,必須循循善誘,讓他親口說出來,只要知道了藏寶地點,這些金條還不都是自己的?
張鳳山知道藏金地點無論如何都不能對外人說,否則就有性命之虞。父親還告訴他性命倏關之際,也可以說出這些偈語來以求保命。張鳳山現在明白了父親的良苦用心,這些偈語是他編的,不知道其中奧妙的人破譯不了,他現在死了,自己完全可以拿他當擋箭牌,因為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想到這裡,便說:“我需要出去籌措。”
劉成龍怕他藉機逃跑,恐嚇說:“不行,周進在外面佈置了眼線,你一旦出了司令部,就會有生命危險,還是告訴我地點吧,我安排人去取。”
張鳳山頓時警覺起來,心想難道劉成龍聽到了什麼風聲?他既然敢違抗軍令保護自己,必然是怕自己這塊肥肉被別人叼走。便說:“沒有什麼地點。”
劉成龍乾笑一聲,說:“鳳山,你要是信不過我,我讓語晴來,她是你的妻子,你告訴她總該放心吧?”
張鳳山見劉成龍搬出徐語晴,明白他是居心不良,否則解釋不通他那麼急著要把徐語晴嫁給自己。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套牢自己,從自己身上得到藏金的祕密。可是自己並沒有對徐語晴提過隻言片語,劉成龍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張鳳山決定將計就計,不弄清這個問題,他在文城的安全就得不到保證,人人都想佔為己有,他到哪裡都是他們的目標。“你讓語晴來吧,我跟她商量一下。”
劉成龍見張鳳山合作,宛如看見金子就在他面前閃光一樣,不禁心花怒放,迭聲說道:“好,好,我這派人去找她。”
不到一個時辰,張鳳山聽見外面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知道徐語晴來了。他想劉成龍辦事效率蠻高的,只是心思不是用在正道上。
徐語晴進來,衝張鳳山擠眉弄眼,並用手指了指房門。
張鳳山明白隔牆有耳,略一思忖便有了主意,他上前緊緊擁抱徐語晴,湊在她耳邊說:“你舅舅懷疑我藏了金條。”
徐語晴說:“我那是騙他的,目的是讓他不加害於你,沒想到他當真了。”
張鳳山這下放心了,鬆開她,故意對著房門大聲說:“語晴,你來了?姓周的沒有為難你吧?”
徐語晴也提高了嗓門,說:“他瘋了,昨晚上愣在醫院門外守了一夜,剛才又攔住問我去哪裡?我說你管不著,他說我是為你好,我說我是你什麼人?你沒有權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他說這是司令部的軍車,你舅舅來接你一定是成全你們,但張鳳山是異黨分子,我有責任要管。我說你去跟我舅舅說吧,他一定不會歡迎你這樣的人。”
“舅舅準備去省上當面向李司令長官陳情,只是缺少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