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67章劍拔弩張1

正文_第67章劍拔弩張1


前夫快滾 都市戰兵 南宋春晚 穿越飄渺修神路 丐世英雄 鳳執天下 1908大軍閥 權傾一 毒"夫"難馴 壓寨主

正文_第67章劍拔弩張1

張鳳山被劉成龍帶走了。

宋鐵軍作了妥協,畢竟劉成龍是師管區司令,學兵隊歸他節制,但宋鐵軍也向他交了底,張鳳山是縣黨部的人,言外之意是自己的人。

周進見目的沒有達到,氣得帶領一班人揚長而去。

在師部,劉成龍親自審訊,他將周進擬的《學兵隊*分子名單》擲在張鳳山面前,說:“你馬上通知這些人到師部集合。”

張鳳山已經知道是周進搗的鬼,在他被帶走時,徐語晴加以阻攔,並說出了周進和周松如、周巨集之間的關係,指出這是公報私仇,讓舅舅不要相信他。直到宋鐵軍說出“是我同意的,讓他配合劉司令調查”才罷手。

“司令明察,這十一人全是學兵隊的骨幹,兩名中隊長,兩名中隊副,四名班長,三名班副,他們曾經出生入死,多有戰功,決非異黨分子。語晴說過這是周進公報私仇,如果學兵隊被瓦解,我還能當隊長嗎?您的隊伍還存在嗎?司令,千萬不能上當啊。”

劉成龍以前對學兵隊頗有微詞,因為學兵隊戰功卓著,讓他在上面大失顏面,但現在不同了,自己是師管區司令,學兵隊成了自己的隊伍,今後的戰功都算在自己頭上,如果這支隊伍不存在了,自己的力量削弱不少,這是他不情願看到的。

“有人要整你們,老子也是沒法子。”

張鳳山知道周進不會善罷干休,也清楚劉成龍不想為難他們,便煽風點火道:“在文城,跟學兵隊過不去就是跟司令您過不去,誰有這個膽子?”

劉成龍說:“周進那班人不好惹啊。”

張鳳山露出輕蔑的表情,說:“不就是一群人人討厭的‘烏鴉’嗎?司令手握重兵,難道還怕他們?”

劉成龍見張鳳山把他們比喻成“烏鴉”,想起他們平時穿著一身黑衣服,行事鬼鬼祟祟,覺得十分貼切,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周進帶著兩個黑衣人出現了,對劉成龍說:“劉司令,你這不像是在審訊,倒像是家裡來了座上賓似的。”

劉成龍見他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有些反感,說:“老子的事,你少插手。”

周進說:“總裁的訓令《淪陷區防範共產黨活動辦法》你不會不知道吧?”

劉成龍頓時噎了聲,上面要求地方武裝要配合軍統人員緝拿共產黨,說到底他只是個配角,得圍繞著主角轉才行。可是如果主角是周進,劉成龍則咽不下這口氣,心想他是個什麼貨色,前不久還是自己手下一個小小的軍法處上尉,相當於營級,而且沒有實權,即便是現在,他只不過是個少校,跟自己比銜級上差了幾個等級,卻還在他面前頤指氣使,不給他點厲害瞧瞧,今後還不得在自己頭上拉屎撒尿?於是罵道:“媽個巴子,你在老子面前撒什麼野?拿什麼大屌嚇寡婦?告訴你,老子是長大的,不是嚇大的。你想要人,除非拿五戰區廖長官的電報來。”

周進將一張報紙扔在劉成龍面前,說:“這個我恐怕難以辦到,因為廖長官今天早上見閻王去了。”

這是一份當天的《安東日報》,頭版用醒目的黑體寫著:廖主席因病溘然長逝。下面登載著他的遺訓:“餘以武人久領軍旅,抗戰以來,惟以戮力殺敵,自去歲兼主安政,值地方殘破,頑敵憑陵,建設未達,心力交瘁,自知不起,未大敵當前,非保衛省土,無以遮蔽隴屬,恢復中原。非鞏固大別山脈,無以樹大舉反攻之基。凡我黨政軍同仁,務望盡最大努力,在總裁領導下,精誠團結,復興中國,達到最後勝利。”

張鳳山聞言,心像被什麼扯了一下,因為在他的心目中,廖主席算是一個好人,於抗戰有大功。在他主政安東期間,國共兩黨團結在省動委會的大旗下,一時使大別山敵後抗日群眾運動形成了聲勢浩大的潮流,有“抗日紅旗高高飄揚在大別山上”的盛譽。

劉成龍泣不成聲,說:“廖主席是積勞成疾死的,於抗戰有大功。”

周進不屑地說:“他雖然有大功,但也有大過,在他的縱容下,共產黨勢力蒸蒸日上,連中央日報評論也說整個安東都被赤化了。重慶方面早就有意換將,奈他病入膏肓,也就多擔待了幾天。”

張鳳山知道周進所言不虛,在各級動委會的掩護下,黨組織以各種形式、各種名義組織建立了黨直接領導的武裝,文城學兵隊就是其中的一支。而且石勇還告訴他,像文城學兵隊這樣的武裝在安東還有很多,人數幾千人,必將為建立敵後抗日根據地奠定良好的基礎。一些地方的遊擊大隊先後編入了新四軍,壯大了革命武裝,使新四軍成為抗日的主要力量之一。然而,這一切引起了國民黨反動派的警覺,現在他們開始動手了。“周站長,值此國家內憂外患之際,咱們應當戮力同心,而不是同室操戈。”

周進說:“你現在是我的敵人。”

張鳳山笑著說:“敵人談不上,情敵還差不多。你是因為語晴喜歡我心生恨意,但你越是這樣,只怕離你的願望越來越遠。”

這句話戳中了周進的痛處。自從他和徐語晴離開學兵隊後,徐語晴回到華盛醫院上班,周進則在距離醫院不遠的地方開了家裁縫店,李玉珠自告奮勇幫忙打理。當週松如被殺後,周進覺得機會來了,乘船去了重慶,找到周巨集,在他的幫助下,周進和軍統局高層接上了關係,被委派到文城組建軍統站,負責監視地方軍政人員、懲治漢奸、清除異黨,直接聽命於安東軍統站,緊急情況下可向重慶總部發電。作為報答,周進向堂哥保證一定要為周松如報仇雪恨,拿學兵隊裡面領導骨幹的血告慰他的在天之靈。周進回到文城後,利用上面給的活動經費,買下了裁縫店後面的四合院,作為軍統站的活動場所,並招兵買馬,很快便拉起了一支隊伍。這幫人中有小商販、修鞋匠、理髮師,也有教員、記者,甚至還有地痞流氓,他們分佈在文城的大街小巷,像蜘蛛一樣織成了一張張的網,只等著美味送上門來。周進想發展徐語晴進組織,但徐語晴說她可不願幹刀尖上舔血的勾當,在這亂世當中還是做醫生有安全感,就是日本人也不會為難她。周進讓她接受自己的保護,徐語晴答應了,其實她的目的是接近周進獲取情報。兩個人幾乎天天見面,當週進每次想有所“突破”時,都被徐語晴巧妙地避開了,她引用古人“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話勸誡他,周進說小日本如果十年八載的趕不走,難道你還不成家了?徐語晴點點頭,說她不想成了家又破了家,試想在日本人的鐵蹄下,能有多少完整的家?周進心想只要沒有張鳳山在邊上干擾,加上有劉成龍支援,徐語晴遲早會在自己猛烈的攻勢下舉手投降。昨天上午,周進突然接到重慶來的電報,周巨集在電報中追問他進展情況。周進一邊回電“正在實施中”,一邊寫下了學兵隊十二人名單,他要拿這十二個人的人頭祭奠周松如。他和劉成龍進行了交涉,劉成龍早就聽人說學兵隊裡有*分子,見周進拿出詳細名單,滿口答應抓人,倆人商量一致:擒賊先擒王,先控制住張鳳山,逼他交人。晚上,在和徐語晴約會時,周進興致很高,想到馬上就能致張鳳山於死地,不知不覺中就喝高了。現在周進腦海裡一直縈繞著徐語晴為張鳳山擋子彈的那一幕,讓他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都白費了。

“張鳳山,你別自鳴得意。我救過語晴,身上還流著她的血,我每天保護她,把她當作寶貝一樣地呵護,而你呢?你在哪裡?你能給她幸福嗎?”周進近似咆哮著,像一匹鬥敗的頭狼發出歇斯底里的嚎叫。

張鳳山冷嘲熱諷:“豈不聞古人云‘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你身上雖然流著她的血,但她的心卻不在你身上。”

這句話又像尖刀一樣刺中了周進的心臟,張鳳山什麼都沒做,卻像在她心中紮下了根一樣。只要這個張鳳山還活著,自己是一點希望都沒有。既生瑜,何生亮?老天,你為什麼這樣不公平?想到這,周進惡狠狠地說:“張鳳山,我一定要你死!不殺了你,我周進誓不為人!”

張鳳山扭頭對劉成龍說:“劉司令,你都聽到了吧?周站長為感情所困,已經喪失了理智,分不清好歹了。”

劉司令操起廣西口音罵道:“他奶奶的,沒出息!”

周進弄了個沒趣,說:“姓張的,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說完灰溜溜地走了。

張鳳山見此,心中暗喜,對劉成龍說:“司令,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回隊裡去了,免得我不在人心浮動。”

劉成龍說:“不急,你在這裡住兩天,我還有問題要問你。”說完,不管張鳳山答應不答應,兀自出門去了。

在劉家客廳裡,徐語晴正焦急地來回踱著步,見著劉成龍回來,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問道:“舅舅,你把鳳山怎麼樣了?”

劉成龍滿臉怒容,罵道:“你一個女孩兒家,也不知羞臊,我問你張鳳山是你什麼人,你為他連命都不要了?”

徐語晴說:“他是我的未婚夫哇。怎麼?你不認他這個外甥女婿?”

劉成龍這下更來了氣,罵道:“好個不要臉的小**!你們什麼時候私訂終身的?”

徐語晴紅了臉,說:“我沒有私訂終身,這是舅舅您同意的。我聽書記長說,他上門提親,您是滿口答應的。”

這時,劉成龍的夫人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一旁幫腔說:“老爺,是有這事,我記得宋書記長說張福海家大業大,錢財多得數不清,以後都落在這個張鳳山身上。”

劉成龍終於想起確有此事,但今非昔比,張福海墳頭蒿草恐怕已有尺把深了,高牆大院也在日軍軍火庫爆炸那晚被付之一炬,張鳳山現在已是一無所有,便想悔婚,說:“我是同意過,但張家並沒有回話,兩邊沒有在一起喝訂婚酒,這事就不算。晴兒,這個張鳳山現在是個窮光蛋,你跟著他不會幸福的。倒是這個周進,在重慶又有靠山,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前兩天,他上門提親,我答應了,等局勢安定下來後就給你們完婚。”

徐語晴傻了眼,心想如果劉成龍站在周進一邊,張鳳山就會凶多吉少。既然舅舅愛錢,不如編個謊話騙他一騙,於是說道:“舅舅,你害苦了我。誰說張鳳山是窮光蛋,他家的寶貝都藏起來了。”

劉成龍一聽說有寶藏,兩眼放光,連忙問道:“真有寶藏?我怎麼沒聽說過?快告訴我藏匿地點。”

徐語晴見他上鉤,兩手一攤說:“我哪裡知道?既然是寶藏,當然是祕不示人,現在張福海夫婦死了,剩下的只有張鳳山一個人知道。”

劉成龍盯著徐語晴的眼睛,繼續問道:“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徐語晴正尋思把這個謊說圓,見舅舅打破砂鍋問到底,一時語塞,只好說:“我不能告訴你。”

劉成龍臉色變了變,說:“你舅舅可不是那麼好騙的,你一定是愛上了那小子,才編了這個鬼話來騙我?”

徐語晴見被識破了,連忙說:“可不敢騙舅舅,老實說吧,是張鳳山告訴我的,有一次我們在一起看落日,群山染金,他對我說萬一有一天他遭遇不測,讓我去找一個叫燕窩的地方,並且讓我牢記一首偈語: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氣透燕窩,滿山盡帶黃金甲。看來這個叫燕窩的地方就埋寶的地點。”

劉成龍見她說得有板有眼,頓時眉開眼笑,彷彿看見滿山滿坡鋪了一層金條似地,說道:“這麼說,張福海還真埋了寶藏?”

徐語晴說:“當然,您想想,光香久、周松如和張福海相比,誰家的錢多?恐怕這兩家加起來還沒有他一家多。但光香久和周松如被正法後,財產充公,光糧食一項,夠縣裡吃上一年半載的。張福海和這些土財主又不同,家風嚴謹,天生節儉,不娶三妻四妾,不賭不嫖,一有錢就兌換成金條。在鬼子來之前,有錢人都將財產轉移到龍灣去了,張福海不可能傻到把金條放在家裡讓日本人白撿便宜,肯定是埋在燕窩這個地方了。”

劉成龍不停地點頭,說:“有道理,看來燕窩一定是龍灣的某個地方,我去向他問個清楚。”

徐語晴阻止說:“舅舅,您別費這個勁了,您不想想,張鳳山能告訴您嗎?古往今來,多少持寶人被殺人滅口,難道這點常識他都不懂嗎?現在他守住這個祕密,就有活命的機會。說句您聽了不高興的話,在這方面,您遠不如宋鐵軍精明,只要把他的人盯住了,就如躺在寶藏邊上睡覺一樣,總有一天會逮著機會的。如果現在您去一問,問不出結果不說,還會連帶出賣了我,今後他再也不會對我說真話的。”

劉成龍拍了拍腦袋,歉意地說:“你看我這一激動就忘乎所以了,差點壞了大事。還是你說的有道理,不能打草驚蛇。”

徐語晴見劉成龍相信,進一步說:“舅舅,今天我只把這個祕密告訴了您和舅媽,你們倆要向我保證決不對別人說。如果外人知道了,張鳳山有生命危險不說,您外甥女也不能倖免。”

劉成龍拍著胸脯說:“放心,我們要是透露半個字,天打五雷轟。”

徐語晴暗自得意,也信誓旦旦地說:“舅舅舅媽,我也向你們保證,一旦得到這批寶藏,我會孝敬二老的。”

劉夫人疼愛地撫摸著徐語晴地頭,說:“這丫頭,枉我們平日沒有白疼。”

劉成龍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晴兒,你說宋鐵軍知道不知道這件事?”

徐語晴心想一切都是自己信口開河編的,純屬子虛烏有,便說:“肯定不知道。”

劉成龍說:“不對,他讓我不要把張鳳山交給周進,並說可以為他擔保,他要是不知道這事,憑他懷疑一切的處事風格,張鳳山人頭不知掉過幾回了。”

徐語晴說:“這個老狐狸,一定也是覬覦這筆寶藏,才沒有下手。舅舅,你還沒告訴我,你把鳳山怎麼樣了?”

劉成龍笑著說:“放心,寒毛都沒少一根。”

徐語晴綻開了笑容,說:“謝謝舅舅!那您幹嘛不放他回去?”

劉成龍說:“我也是為他的安全著想,你不知道,剛才周進還來找我要人,被我給攆走了。”

徐語晴心裡一驚,看來周進不會就此善罷干休,而舅舅把他扣留在這裡也只是緩兵之計,必須另想辦法,真不行就偷偷放他走,走得越遠越好,天下之大難道還沒有他立足的地方?於是說:“我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