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4章祕密名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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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64章祕密名單1
驕陽似火,酷熱難耐。
盤山道上出現了一輛馬車,馬車上放著一具棺材,一行四人全部縞衣縞素,面帶悲容。
張鳳山拉著韁繩,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們緩緩來到一座日偽軍設的關卡前。
四五個穿黃軍服的偽軍站在日頭下,一邊抹汗一邊罵娘。
“奶奶的,這鬼天氣,熱死人!”
“要是有個西瓜解解渴就好了。”
“你想得倒美,就是有西瓜也輪不到咱們。”
“有輛馬車過來,說不定車上就有西瓜,咱們得仔細檢查檢查,如果有,就給它扣下,兄弟們解解饞。”
為首一個偽軍小頭目待張鳳山等人走近,喝道:“站住!幹什麼的?”
張鳳山說:“老總,我們是送葬的。”
那個小頭目瞟了一眼車上的棺材,嘴裡嘟啷一句:“晦氣,開啟檢查一下。”
水生抱過來一個大西瓜,說:“長官,行個方便吧,這開棺可不吉利。”
那個小頭目見有西瓜,眉開眼笑,接過西瓜,揚了揚手,說:“放行!”
兩個偽軍正要移開木柵欄放行,雕堡裡出來兩個日本兵,嘰哩呱拉一番,並拉動槍栓,用槍對準張鳳山一行。
偽軍小頭目討好地將西瓜遞了上去,說:“太君,他們是送葬的。”
日本兵抬手將西瓜打翻在地,摔個稀巴爛,嘴裡罵道:“八格!”
小頭目惋惜地看了爛西瓜一眼,說:“開棺檢查!”
水生向張鳳山眨了下眼,示意要不要動手?張鳳山明白他的意思,搖了搖頭,說:“開棺吧!”
這時,雕堡裡又出來幾個鬼子,將張鳳山等人圍了起來。
水生和湖生解開繩索,撬開棺材蓋,露出一角,然後跪在地上,嘴裡唸叨起來,意思請亡人原諒,不要降災。張鳳山也跪在地上,假裝抹眼淚。
偽軍小頭目帶領兩個手下過來,剛接近棺材就捂住鼻子跑開了,邊跑邊叫道:“好臭啊!臭死人了!”
張鳳山涕淚交加,悲痛欲絕:“爹,你死得好慘啊。”
偽軍小頭目問道:“你爹是怎麼死的?”
張鳳山回答道:“他是得天花死的。”
偽軍小頭目嚇得一蹦三尺高,過去向鬼子比劃一番,兩個鬼子將信將疑地向棺材走過來,剛接近棺材也捂住鼻子,哇哇叫著,一個鬼子反胃,跑到旁邊吐了起來。
偽軍小頭目見此,連忙叫道:“快蓋起來,你想把我們都薰死啊?”
水生和湖生聞言,迅速上前將棺材蓋板合上,又用釘子釘死。
張鳳山止住悲聲,問道:“老總,我們可以走了吧?”
偽軍小頭目說:“走吧,真是晦氣!”
張鳳山一行過了封鎖線,來到龍灣街上,人們看見他們拉著一口棺材,都紛紛過來看熱鬧。
宋鐵軍聞訊帶著縣常備隊過來了,將張鳳山等人團團圍住。
張鳳山吃驚地問道:“書記長,你這是幹什麼?”
宋鐵軍說:“張隊長,石縣長跑了,我奉省黨部和文城師管區的命令,現在對你進行隔離審查。”
水生拔出手槍護在張鳳山身前,喝道:“誰敢動一動,我手中的傢伙可沒長眼睛。”
張鳳山說:“水生,在書記長面前不得無禮。”
水生有些不情願地將槍收了起來。
張鳳山將自己的槍遞給宋鐵軍,說:“走吧。”
在縣黨部的臨時監獄裡,宋鐵軍親自審訊,問道:“你知道石勇是共產黨嗎?”
張鳳山裝作很驚訝的樣子,說:“他臉上又沒貼標籤,連書記長都分辨不出,我哪裡知道?”
這下戳到了宋鐵軍的痛處,他氣急敗壞地說:“你們倆是在唱雙簧,而且你就是*的頭目,代號‘船長’,我沒說錯吧?”
張鳳山知道石勇已經脫險了,冷笑說:“我不知道什麼‘船長’、‘船員’,只知道我是你的人,代號‘飛鷹’。”
這時,宋志保進來,拿槍指著張鳳山的頭,聲色俱厲地說:“姓張的,殺人償命,我現在就要你納命來。”
張鳳山面不改色,說:“冤有頭,債有主,我什麼時候欠你命了?如果你說得我心服口服,你開槍,我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算好漢。”
宋志保說:“你的學兵隊殺了我外祖公,你是隊長,就應該抵命。”
張鳳山笑道:“照你的邏輯,我張鳳山殺過很多人,有共產黨,有日本人,至於我手下的隊員殺的人就更數不勝數,如果都讓我抵命,看來我這一條命也不夠分的。”他特地加重了“共產黨”三個字的語氣。
宋鐵軍喝道:“退下,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的份。”
宋志保尷尬地收起槍,退出去了。
宋鐵軍繼續問道:“石勇殺了光香久和周松如,你知道嗎?”
張鳳山點點頭,說:“我在報紙上看到了。”
“難道你不知道他的計劃?”
“我要是知道,肯定會第一時間向你彙報。”
“為什麼你早不出去遲不出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去買糧?”
“我要是知道石縣長會殺光香久和周松如,開倉放糧,我何苦冒險去鬼子的地盤上買糧?再說我出去買糧是徵得你同意的。”
宋鐵軍啞口無言。過了一會,他轉換話題問道:“你們是如何過鬼子的封鎖線的?”
張鳳山說了此行的經歷,他將購買的糧食和鹽放在棺材底部,上面用紅布面裹著兩條死狗的屍體,冒充死人,他們則披麻戴孝,充當送葬的隊伍闖卡。由於是夏天,死狗屍體腐爛,臭氣熏天,偽軍和鬼子讓他們開啟棺材,一聞著氣味就放行了。
宋鐵軍佩服張鳳山的機智和勇敢,說:“這種瞞天過海,只能用一次,下次就不靈了。”
張鳳山說:“咱們老祖宗的計謀多著呢,管叫小鬼子折騰地。”
宋鐵軍嘆了口氣,說:“你們學兵隊這下出名了,不僅第五戰區知道,連重慶方面都知道了,這回我可保不了你。”
張鳳山故意激將說:“如果書記長信不過我,我還是辭職吧。”
這招果然有效,宋鐵軍說:“先不急,等等再說。”
石勇離開龍灣之前,讓李春鎖和黃玉兵跟自己一道去新四軍四支隊,兩人說要把隊伍帶出來,哪知慢了半步,他們在回龍灣的途中被馬彪率領的保安團截住了,此刻正關在劉成龍的軍營裡,外面有重兵看守。
劉成龍被第五戰區任命為文城師管區司令,保安團、常備大隊和學兵隊等地方武裝統一由他指揮。他對學兵隊佔盡風頭如梗在喉,此刻見抓了兩個*分子,如同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親自審訊。
李春鎖雙手被綁,吊在屋樑上。
劉成龍揮著馬鞭,說:“李春鎖,我看你年紀輕輕,又是個人才,就給你指一條活路,只要你供出你們組織的名單,不僅既往不咎,而且我還保薦你當學兵隊的隊長。”
李春鎖冷冷地說:“謝謝劉司令的美意!只是在下不明白你所說的組織是什麼?如果你要隊員名單,我可以提供。”
劉成龍不像宋鐵軍,耐不住性子,罵道:“你跟老子打什麼馬虎眼?我要的是學兵隊裡共產黨員的名單,不是你的隊員名單。”
“對不起,司令,讓您失望了,我真不知道誰是共產黨?”
“你敢說你不是?”
“我當然不是。”
劉成龍怒不可遏,“刷”地拔出腰間手槍,抵在李春鎖的胸口,惡狠狠地說:“信不信老子一槍斃了你?”
李春鎖早已抱定犧牲的決心,激將說:“有種你就開槍!”
劉成龍是個火爆脾氣,一點就著,更別說被下屬如此羞辱了,他開啟手槍保險,扣動扳機,冷不丁旁邊衝上來一個人,一把托起他拿槍的手臂,子彈“叭”地擊中屋頂的瓦片,幾塊碎片掉落下來。
這個人是馬彪,他說:“司令,息怒!書記長命人快馬捎信過來,說要將這兩人解往省黨部受審。”
劉成龍心裡老大不情願,知道宋鐵軍跟他搶功,嘟啷道:“費那個神幹什麼,不如依軍法處置直接斃了他們。”
馬彪說:“司令,宋鐵軍這個人可是得罪不起的,聽說他馬上就要高升到省裡了,這個時候誰要是擋了他的路,他可是翻臉不認人的。”
劉成龍呸道:“老子怕他個逑。”
馬彪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別忘了崔樹強投敵的事,他要是在上面參你一本,也夠你喝一壺的。”
劉成龍頓時啞口無言,崔樹強投敵是他的一塊心病,當時他找宋鐵軍徵糧,宋鐵軍總是短斤少兩,還陰陽怪氣地說糧食要供有用的人吃,不能餵飽一群廢物無所事事。劉成龍知道他看不起自己這支七拼八湊起來的地方軍,跟他理論,說當年師裡的精兵強將都支援臺兒莊大戰了,幾百人去了沒一個回來,他們是英雄,是廣西人的驕傲。宋鐵軍心裡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臺兒莊大戰是桂系打的,也是國民黨抗日打的第一個大勝仗,在這場血戰中,桂系吃了大虧,精銳殆盡,所以現在他們開始儲存實力,安東之戰沒怎麼打就將大片的國土拱手送給日本人了。宋鐵軍只好說地方上困難很大,以前日本人沒來時,全縣徵的軍糧養活四五千人,現在人沒少,但大片的土地都被日本人佔了,縣機關和部隊龜縮於龍灣彈丸之地,外面被日本人封鎖得銅牆鐵壁一樣,他就是神仙也弄不到過去定量供應的糧食。劉成龍問部隊怎麼辦?現在已經開始出現了逃兵,總不能抓回一個殺一個吧?宋鐵軍對桂系把持的省政府不滿,當初徐處長安排他到省政府調查統計處的,廖主席嫌他礙事,把他發配到這裡,一干就是五六年,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便說省政府口口聲聲表示馬上支援我們,你乾脆直接去找他們要吧。劉成龍知道省裡開的是空頭支票,即便真能弄到糧食,也運不進來。可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手下計程車兵被飢餓弄得逃的逃、死的死,最終一塊玩完,那時他對上就沒法交待了,很可能腦袋也會搬家。劉成龍苦思冥想,無計可施,最後還是他的心腹愛將崔樹強想出了一招,並表示願意帶一團人去鬼子那裡混飯吃,等這邊難關渡過了再將他們帶回來。劉成龍知道這是投敵,說如果上邊追究下來怎麼辦?崔樹強說這不是先例,別的地方也沒聽說追究誰,上面真要怪罪下來,由他一個人承擔責任。劉成龍心想只怕不像崔樹強說的這麼簡單,可事已至此,也只有這樣了,便點頭默許了。崔樹強投敵後,宋鐵軍找上門來,責怪劉成龍治軍不嚴,如果崔樹強掉轉槍口,配合日本人進攻,龍灣不保,縣政府將無處安身。劉成龍說都是飢餓鬧的,你徵不足糧食,難道讓我的人喝西北風去?別忘了他們手中有槍,如果發生譁變,或者發生搶老百姓的事,那時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宋鐵軍知道劉成龍在威脅自己,因為老百姓手中根本沒有什麼糧食,手中真正有糧食的就是光香久那幾個大戶,逼急了狗都會跳牆,何況是手中有傢伙的人?便說咱倆誰跟誰啊,你放心,我已替你在上面搪塞過去了,說你為了儲存實力,打發一些沒有戰鬥力的傷病員回家,只是這些人途中投敵了。劉成龍知道他說謊,目的是找臺階下,便就坡下驢,向他稱謝。
“馬團長,你將人帶走吧。”劉成龍知道宋鐵軍陰險狡詐,光香久和周松如死無對證,他撇得乾乾淨淨,一切責任都推到了石縣長頭上,現在自己的小辮子被他揪在手中,而且他在重慶有後臺,還是不得罪他這尊瘟神為妙。
馬彪帶著一班人,押解李春鎖、黃玉兵上路,來到龍灣小學,學校已經強制放假了,裡面空無一人。
傍晚時分,宋鐵軍來了,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宛如鬼魅一樣飄了進來,無聲無息。
馬彪已在此等候兩三個時辰,有些不耐煩,他想大白天的不趕路,晚上翻山越嶺走黑路,自身危險不說,要是犯人跑了或者尋死怎麼辦?但是宋鐵軍明確無誤地告訴他將人帶到這裡,而且要等到他過來。馬彪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好服從命令在這裡乾等著。
“人在哪?”宋鐵軍的聲音陰森森的,在黑暗中發出,讓人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關在後面的教室裡。”馬彪見他露面,精神倍增。
“劉成龍這個老傢伙沒為難你吧?”
“那個草包,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這兩個人就被他們斃了。”
宋鐵軍鼻子哼了一聲,“有這事?”
馬彪點了點頭,說:“他只曉得用粗,三句話問不出來,就要斃人,孰知共產黨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宋鐵軍見馬彪跟自己後面,長進不小,便有意考他:“依你看,這兩個人是不是共產黨?”
馬彪說:“有點像,至少他們跟共產黨有個共同點,就是骨頭硬。”
宋鐵軍點點頭,說:“那咱們今天晚上有活幹了,你馬上派人回去把傢伙搬到這裡來。”
馬彪有些奇怪,難道宋鐵軍不嫌麻煩,便問道:“為什麼不帶回到縣黨部去審?”
宋鐵軍斥道:“哪那麼多廢話?叫你幹什麼就幹什麼,我自有安排。”
當“十八般武藝”一一陳列在李春鎖面前時,宋鐵軍進來了,看著綁在柱子上的被鞭子抽打得血肉模糊的他,對手下罵道:“誰讓你們打他的?”
馬彪說:“報告書記長,不是我們,是劉成龍打的。”
“這個老渾蛋,下手太狠了,簡直就是個畜生。”宋鐵軍一邊罵,一邊親自解開李春鎖身上的繩索,“李兄弟,你受苦了,都怪我在省裡有事耽擱了,沒有及時趕回來救你。”
李春鎖知道宋鐵軍在演戲,他要是救自己,幹嘛不帶自己回學兵隊去,而是關到這麼個空無一人的學校裡。他想既然你演戲,那我就奉陪到底,看你的狐狸尾巴什麼時候露出來?“書記長,屬下受點委屈沒關係,我生是*的人,死是*的鬼,但讓我感到心寒的是,沒有死在殺敵的戰場上,差點死在自己人的槍口下。”
宋鐵軍搬過來一張椅子,讓李春鎖坐下,然後與他相對而坐。“李兄弟,黨內的事情你恐怕也知道一些,中央政令不通的原因就在於地方各自為政。當前國共合作是潮流,古人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只要國共兩黨團結協作、同心同德,我們一定能打敗日本侵略者,實現國家和民族的統一。但是,地方上的一些派別,眼光狹隘,搞小團體主義,儲存實力,他們容不得共產黨跟他們搶地盤,視共產黨為洪水猛獸,這種思想對於當前的抗戰是有百害而無一利,不知你是否同意我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