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36章危機四伏3

正文_第36章危機四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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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36章危機四伏3

兩家茶樓相對而開,卻各有特色,迎江茶樓彰顯一個“鬧”字,每天三教九流的人聚集,熱鬧非凡。而“一壺春”彰顯一個“雅”字,不僅室雅,來的人也有品位,是真正品茗的好去處。在這裡,往往讓人洗脫紅塵的煩惱,做到心無旁鷙。正像茶室正廳立柱上那副聯語“意適能閒趣,心清可品茶”那樣,飲茶需要用心去品味,用心去感受,只有這樣,飲每一杯茶如飲甘泉。

張鳳山在茶樓主事的第二天,店裡來了一個客人,穿著筆挺的軍服,水生引著他來到二樓,當時張鳳山正在二樓觀察江上的情況,他發現最近江上的貨輪突然多了起來,而且大多數是滿載著貨物溯流而上。

張鳳山眼角的餘光發現有個軍人盯著他看,便扭頭朝他看了一眼,哪知他一看不打緊,一眼就認出這個人來,他是周進。

周進臉上的表情既驚又喜,衝上前來在張鳳山身上左摸摸右捏捏,然後說:“我不是在做夢吧?鳳山兄,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張鳳山笑著說:“我當然是人,而且是個大活人。”

周進說:“聽說你自殺死了,我是不信,前幾天去府上找你,你爹說你還在日本,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啊?”

張鳳山說:“我是準備以死抗爭特務們的迫害,但沒死成,縣黨部那邊怕對我爹交不了差,就封鎖了訊息。不說我了,談談你吧,怎麼搖身一變成了國軍的上尉?”

周進說:“鳳山兄,實話對你說吧,弟這次回來是到176師履職的,現任軍法處上尉。”

“恭喜高升!”張鳳山拱了拱手。

“這算個球,如今國軍序列裡形形色色的將軍多如牛毛,連蔣總裁都說這麼多上將他都認不過來了,聽說還要分什麼一級上將、二級上將、三級上將和四級上將。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家裡窮,沒錢送禮才弄了上尉,我要是你,只要活動活動,至少也弄個少校噹噹,而且是帶兵的少校,不像現在在軍法處,權力雖很大,但油水很少。”

張鳳山讓水生沏茶,兩人邊喝邊聊。

周進說:“鳳山兄,半個月前有個人找到我,說了段暗語,我對他說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而他最可能要找的人是你,不知他找到你沒有?”

張鳳山搖了搖頭,說:“沒有,你怎麼能肯定他要找的人就是我?”

周進心中自然有數,當時數他和張鳳山嫌疑最大,他主要是因為在西北呆過,那裡距離延安很近。他被抓以後,始終沒有交待自己的真實身份,後來南京方面鄄別時將他的名字劃掉了。“鳳山兄,據我所知,國共兩黨已經達成了協議,在延安的中國工農紅軍馬上就要接受改編,今後大家槍口一致對外,你就沒有必要隱瞞身份了。”

張鳳山這幾天留意報紙上的訊息,知道周進所言不虛,但他認為,國共兩黨之間的合作是基於特定的條件,第一次合作是為了打倒軍閥,後來北伐勝利以後,國民黨竊取了勝利的果實,對共產黨趕盡殺絕;現在開始第二次合作,主要是因為日本*的進攻,國家處於危急存亡的時刻,一旦趕跑了日本侵略者,國共之間會是什麼樣無法預料,只有時間來證明。無論如何,國民黨和共產黨之間是存在根本分歧的,兩個政黨的階級立場不同,必然是一種你死我活的鬥爭。基於這樣的認識,張鳳山覺得對國民黨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他笑著說:“周長官,我並沒有隱瞞什麼身份,如果你懷疑我是共產黨,那我現在也不會坐在你面前,宋鐵軍早將我的頭砍下掛在城門樓上了。”

周進哈哈一笑,說:“鳳山兄,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不必當真。我一直在找你,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你有沒有興趣到176師去幹?劉師長可是求賢若渴哇。”

張鳳山推辭說:“周長官,感謝你瞧得起我,我還是那句話,我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舞槍弄棍不行,到你那裡只會添亂。”

周進惋惜地說:“既然鳳山兄無意如此,小弟也就不勉強了,今後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到大寧寺去找我。”說完告辭。

張鳳山邊送他出門邊說:“一定!這家茶樓是我所開,今後還請周長官多多賞光。”

張鳳山目送周進的身影消逝在長長的老街裡,正準備返回茶樓,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急匆匆往對面的迎江茶樓而去,手裡還拿著一份報紙。他憑著職業的**,頓時感覺到這個人身上有祕密,他判斷這個人在茶樓門口一定會回頭向兩邊張望一下,確定沒有“尾巴”才進去。果不其然,這個人在茶樓門口突然停住了腳步,警惕地朝大街的兩邊看了一眼,然後進去了。然而就在他回頭的那一瞬間,張鳳山看到了他的臉,馬上認出了他,他是文城中學堂的楊思誠。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但張鳳山記憶力極強,早就將他深深地印在腦海裡了。

張鳳山戴上禮帽,遮住大半個臉,走進了迎江茶樓。小二過來,殷勤地說:“先生,樓上請。”

張鳳山尖著嗓門問道:“剛才那位先生在哪間?”

小二回答說:“207房間,你們是一起的嗎?”

張鳳山掏出一塊大洋,放在小二手中的托盤上,說:“我要208房間。”

“已經有人了。”

“206房間呢?”

“客人剛走,現在還沒上客,要不您就在206房間?”

張鳳山點點頭,說:“行,來一壺龍眠綠芽。”

當小二將茶送來後,張鳳山說:“我想一個人清靜一下,不要讓人來打擾我。”小二答應一聲,帶上房門出去了。

張鳳山迅速地站上八仙桌,在和207房間相鄰的牆壁窗戶上,用手沾上唾沫輕輕地抹在窗戶紙上,然後捅了一個小窟窿眼。透過窟窿眼,他居高臨下地看見楊思誠背對著自己,正和一個年輕人說話,而那個年輕人看上去十分眼熟,只是情急之下一時想不起來。

那個年輕人說話了:“老楊,吳飛指導員得到上級的訊息,國共兩黨和談成功,其中有一條是釋放政治犯,上級指示我們要儘快擬訂名單和國民黨交涉,讓他們放人。”

楊思誠欣喜地說:“太好了,這下文元同志有救了。”

年輕人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說:“是啊,不僅文元同志,還有方明同志,以及我們許多在獄中的同志都可以重見天日了,這下我們的力量將會成倍增加,吳飛同志說到時我們要重新設立縣委,下面還要設區委,你想想看,那時我們的力量會多大啊,可以和國民黨分庭抗禮了。”

楊思誠訕笑了下,說:“我們再不用東躲西藏了,可以自豪地稱自己是共產黨,光明正大地開展工作。”

張鳳山見他們提到方明,心像被人捅了一刀般疼痛,如果方明同志不死的話,這次一定可以活著走出縣黨部的地牢。雖然宋鐵軍誇耀那裡只有兩種人可以出來,一種是投誠者,另一種是死人,現在看來,形勢變了,國共兩黨不是你死我活的對頭,而是並肩作戰的兄弟了,過去的恩怨一筆勾銷,那些被關押的共產黨人都可以活著出來了。

楊思誠抿了一口茶,問道:“小虎同志,游擊隊那邊情況怎麼樣?吳指導員和同志們都還好吧?”

原來這個人是王小虎,張鳳山腦海裡立刻浮現出碼頭槍戰那一幕,洪書記就是掩護他犧牲的。

王小虎說:“都好,不過上次差點全軍覆沒,宋鐵軍這個老狐狸太狡猾了,藉著剿匪的名義聲東擊西,要不是我送信快,後果不堪設想。”

楊思誠臉色稍稍變了下,說:“我看了那天的報紙,說官兵大獲全勝,一舉消滅了游擊隊、重創了金雞寨的土匪,心裡擔心極了,又聯絡不上你,現在聽你這麼說就放心了。”

王小虎笑了,說:“國民政府的報紙哪回都是報喜不報憂,他們哪,是越剿匪越多,越剿游擊隊的力量越大。我告訴你,那天游擊隊機智地跳出敵人的包圍圈後,宋鐵軍下令攻打金雞寨,我和吳飛指導員襲擊他們的後面,差點把他們包了餃子。自從游擊隊打了大勝仗以後,報名參加游擊隊的人越來越多,現在游擊隊已經增加到五六十人了。”

張鳳山也為游擊隊的發展壯大感到欣喜不已,他們就像那一棵棵堅忍不拔的小草,不管風吹雨打,不管馬踏腳踩,只要紮根於人民的土壤中,它們就會迸發出蓬勃的生命力,這是一種信仰的力量。

楊思誠停頓了一小會,說:“小虎同志,告訴你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前天宋書記長讓我陪他來碼頭接人,你猜接的人是誰?我說出來你肯定不會相信,這個人名叫張鳳山。”

王小虎臉色頓時變了,說:“不可能!我親眼見到他的墳墓了,而且他的屍體被野狗咬得面目全非,還是我用土掩蓋的呢。”

楊思誠說:“我也一直想不通,如果說那個人是特派員,他為什麼要冒充張鳳山呢?這裡面一定有名堂。”

“看來只有宋鐵軍和陳友亮知道。”

“陳友亮被宋鐵軍關起來了,我聽我那學生說,他一直大呼冤枉,而且最近宋鐵軍常往聚仙樓跑,據說和陳友亮的情人菊仙攪和在了一起。”

王小虎眼睛一亮,覺得菊仙是一條線索,或許她知道些什麼,於是說:“這件事情看來還得繼續調查下去,否則特派員這樣無聲無息地,我們對上面沒法交待。”

楊思誠達到了目的,他之所以向王小虎重提張鳳山,主要是張鳳山的事情確實讓他感到困惑,宋鐵軍給他提供了名單,其中就有張鳳山,目的是讓王小虎順藤摸瓜,找出特派員,然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後來他提出張鳳山自殺的事情,宋鐵軍又刻意掩蓋,說什麼特派員從蕪湖下船,被揭穿後,宋鐵軍又含糊其辭,讓他將錯就錯,並且那天又讓他陪著到碼頭接人,意思讓他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張鳳山,原來那個死了的確實是假冒的,而且就是特派員。更為關鍵的是,宋鐵軍拿下對自己言聽計從的陳友亮,並和他的情人滾到了一張**,這讓他感到後怕,如果不對宋鐵軍留有一手,到時不知怎麼死的都很難說。但要想扳倒宋鐵軍,必須把他的把柄抓在手上,張鳳山無疑就是最好的一張王牌。

張鳳山見兩人起身,似乎是要分手的樣子,連忙悄無聲息地下來喝茶。只聽楊思誠說:“還是老規矩,你從後門先走,我隨後從前門走。”

接著是王小虎的聲音:“好的,你的身份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