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33章欲擒故縱3

正文_第33章欲擒故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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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33章欲擒故縱3

其實張鳳山這些知識還是在上海的日租界裡學到的,那裡日本茶館遍地開花。除了茶館以外,還有比較多的就是道館。張鳳山覺得日本民族是矛盾的,茶道講究與人友善,而武士道則崇尚自狂嗜殺,注重禮儀而又野蠻殘暴,欺壓弱者而又順從強者。中日交往千年,元代以前日本一直以中華文明為師,但這以後尤其是甲午海戰以來,日本學生撕下了溫情脈脈的面紗,恨不得滅掉中國先生。“好,你以後去一壺春喝茶,我演示給你看。”

徐語晴道了謝,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啟筆記本,頓時明白了。這個張鳳山果然偷看了她的東西,看來他決不是等閒之輩,和宋鐵軍的老奸巨滑相比,他顯得少年老成,彷彿身上罩了金剛罩,水火不侵,徐語晴使出了渾身解數,愣是看不出他是哪路神仙。

半個月以後的一天,張鳳山和徐語晴回到了文城,宋鐵軍果然沒有食言,親自去文城碼頭迎接,和他一道去的有馬彪、張福海,還有一個張鳳山不認識的人楊思誠。

張福海見兒子臉形瘦削了點,由原來的國字臉變成了長形臉,眉毛也比以前變濃了些,臉上多了副黑邊眼鏡,其他沒什麼變化,心裡十分高興,上前一步摟住他,激動地說:“鳳山,你終於回來了。”

張鳳山此時心中波濤洶湧,二度踏上家鄉的土地,令他有恍如隔世之感,他喃喃絮語:“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張福海向兒子介紹宋鐵軍,其實這都是宋鐵軍提前設計好的環節,主要是做給別人看的。

宋鐵軍煞有介事地說:“張先生學成歸來,為國服務,我代表文城縣黨部和縣政府表示熱烈歡迎。”

張鳳山說:“謝謝長官!”

宋鐵軍又向張鳳山介紹馬彪和楊思誠,一個是警察局長,一個是文城中學堂的教務主任。

張鳳山回來之前就得到了徐語晴的囑咐,和他們一一握手,嘴裡說道:“幸會!”

馬彪自從第一眼看見張鳳山,就想起一個月前縣黨部抓的那個也叫張鳳山的人,心裡大吃一驚,倆人長得太像了,彷彿一個模子鑄出來的一樣。其實他在來之前,宋鐵軍已告訴他要接的這個人是張福海的兒子,是貨真價實的張鳳山。那時他在腦海裡就想像張鳳山的模樣,及至見了還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見宋鐵軍彷彿和張鳳山素不相識的樣子,還有張鳳山曾經就讀的文城中學堂的楊思誠也和他不認識,便不再懷疑他們作秀,但心裡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楊思誠也感到吃驚,他知道王小虎一直在找張鳳山,認為他就是延安來的特派員,難道張鳳山借屍還魂不成?他看見宋鐵軍煞有介事的樣子,彷彿和張鳳山以前並不認識,看來那個死掉的張鳳山還真是冒名的,只可惜大好的立功機會白白浪費了。宋鐵軍來之前告訴過他張鳳山是文城中學堂畢業的,讓他來是代表母校歡迎,其實張鳳山在文城中學堂讀書那陣子,楊思誠在浮山中學堂當教員,所以兩人沒見過面,自然不認識。楊思誠刻意奉承說:“張先生是咱們文城中學堂的驕傲,這次在日本既學到了知識,又學習了日本國民奮鬥的作風和團結的精神,一定會大有作為的。”

張鳳山聞言不禁仔細打量了楊思誠一眼,心想這個人說話讓人聽了怎麼這麼彆扭,中國人怎麼了?難道中國人不勤勞善良嗎?難道中國人不團結是一盤散沙嗎?自從中國戰敗以後,國內有一些無恥的文人著文出書,稱讚日本民族的優良性,誇大中國人的缺點,羅列出諸如懶散、怯懦和熱衷*煙等,給中國社會思想造成了混亂。怪不得日本社會用“支那”蔑稱中國,意思是無能、落後、窩囊,這對所有中國人來說是被打上了恥辱的烙印。“楊主任,你的觀點我不能苟同,請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果從歷史上來看,毫不諱言地說日本是中國的孫子,如果你有機會去日本,你會看到無處沒有中國的影子。”

“張先生誤會了,我是說日本比我們強大,值得我們學習。”楊思誠心中怏怏不樂,一個後生敢這樣頂撞師長,就是你來頭再大,也不該一點禮貌都不懂。

宋鐵軍打圓場說:“師夷長技以制夷,今後大家要精誠團結,共同對付小日本。”

徐語晴鶴立雞群,十分惹眼。

宋鐵軍自然不能視若無睹,便笑著問:“這不是華盛醫院的徐醫生嗎?這是打哪裡來啊?”

徐語晴落落大方地說:“我從上海探親回來,碰巧和張先生同船。”

一切如同彩排過一樣,精確而沒有絲毫漏洞。宋鐵軍很滿意,說:“在下略備薄酒,為張先生接風洗塵。”

酒宴之後,宋鐵軍親自將張鳳山送回家,問他今後有什麼打算。張鳳山表示先休息一段時間,然後找點事做。

宋鐵軍說:“希望張先生顧全大局,為國家效力。”他這樣說是不想張鳳山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只要在他眼皮底下,張鳳山就是有三十六般變化,也逃不出他的火眼金晴。

張福海明白亂世當中,明哲保身要緊,他可不希望兒子參加宋鐵軍的特務組織,說:“書記長的好意我代小兒心領了,只是老朽年歲日長,這一大攤子都要交給他了。但是,請書記長放心,需要捐錢捐物,我們家一定鼎力支援。”

宋鐵軍見多說無益,貼近張福海耳邊輕聲說:“老爺子,我把令郎完璧歸趙了。今後再有什麼,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張福海明白宋鐵軍的話意味深長,這筆交易已經結束了,今後的事說不準。如果再犯在他的手上,還不知道結果是什麼樣。從這一刻起,張福海暗暗下定決心,要將兒子牢牢控制在自己手掌心,他叫來兩個頭腦靈光的小廝水生和湖生,讓他們從明天起,一步不離地跟在少爺後面,有什麼情況直接向他彙報。

第二天一大早,張鳳山就起床了,向爹孃請了安,然後說:“我想到恩師的墳頭去看看,給他敬獻一束花。”

張福海是個崇禮重教的人,他見兒子很懂事,褒獎說:“這是應該的,你不說我還準備提醒你呢。葉明義這個人既有學識,為人也很正派,只可惜死得不明不白。”

張鳳山記得父親在省城的時候曾對他說過葉明義的死因,他寧可相信民間的傳言也不會相信官方報紙上的結論。“我會調查這件事,還老師一個公道。”

張福海頭搖得像撥浪鼓,“兒子,我勸你還是別趟這渾水,現在你答應我就放你去,否則你別想出這個門。”

張鳳山知道父親從來說一不二,只好違心地點頭說:“我答應。”

張福海臉上這才露出笑容,喚水生和湖生前來,讓他們倆陪同張鳳山去公墓。

張鳳山知道父親的用意,好在水生和湖生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他相信自己的話比父親的話對他們還管用。水生和湖生都是孤兒,他們的家在白蕩湖裡,有一年發大水,到處一片汪洋,張福海的貨船在返航途中,看見湖面上漂著兩隻木盆,命人撈起來,原來是兩個四五歲的男童,便將他們帶回來收養,取名水生和湖生。

張鳳山來到公墓,遠遠看見一個纖弱的身影,心裡不禁狂跳起來。是她!她是葉月霞,這個曾經多次在他夢中出現的女人,如今就在他的眼前。他多麼想跑過去擁抱她,可是一想到眼前的這種場合不合適,便強壓住內心的喜悅,悄悄走了過去。

張鳳山將一束金色的**放在葉明義的祭臺上,然後跪倒在墳前,哽咽地說:“恩師,弟子張鳳山來看您老人家來了。”

張鳳山耳邊突然傳來葉月霞冷冰冰的聲音:“我看你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你走吧,我爹沒你這個學生。”

“月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

“我不明白!憑你爹當面,請你把話說清楚。”

“可惜他老人家已經聽不到了,如果他知道你欺師滅祖,會死不瞑目的。”

張鳳山看著葉月霞,她的臉上冷若冰霜,眼神裡懷著深深的敵意。“咱們有三年多沒見面了,沒想到這次見面你居然這樣看我。”

“是啊,我也沒想到咱們會在這裡見面,我寧願一輩子都不見你。”

張鳳山不明白葉月霞為什麼如此恨自己,是當年和她不辭而別嗎?應該不是,她口口聲聲罵他欺師滅祖,看來這裡面有什麼誤會,於是他問道:“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葉月霞的腦海裡浮現出昨天碼頭上的一幕,當她看見張鳳山路過自己的船艙下船時,內心既驚又喜,同時又充滿了對他的恨意,這是一種因愛而產生的恨,恨他三年杳無音信,但這種恨很快就被喜悅代替了,終於又見面了,正當她準備出艙和他打招呼時,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腳再也邁不動步了,原來她看見一個女人正親暱的和他結伴而行,這讓她醋意大發,剛才的驚喜早拋到九宵雲外去了。她悄悄地下船,看見張福海和一行人正在碼頭迎接張鳳山和那個漂亮的女人,這時一輛人力車過來,她上了車,並向車伕打聽這些是什麼人,車伕告訴她為首的是宋鐵軍,他旁邊的人是馬彪和楊思誠,問他那個女人是誰,車伕搖頭說不知道。葉月霞回到家裡,迎接她的不是慈祥的父親,而是鑲著黑框的父親遺相,頓時昏厥過去。當她醒來,母親告訴她發生的一切,她頓時聯想到碼頭上的一幕,對張鳳山恨得牙根癢癢的。“我可以告訴你,你恐怕做夢也沒想到我和你同乘一條船,碼頭上發生的一切我都看見了。”

這確實大大出乎張鳳山的意料,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葉月霞和自己在同一條船上,那麼她一定是看見了自己和徐語晴,她是因為徐語晴而恨自己嗎?不對,如果葉月霞是因為爭風吃醋,決不會罵自己欺師滅祖,那麼一定是因為宋鐵軍,宋鐵軍和她有殺父之仇,他到碼頭迎接自己,一定使她誤認為自己和他是一路人。“你聽我給你解釋。”

“我不聽。”葉月霞眼淚洶湧而出,哭著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