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章叛徒出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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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3章叛徒出賣3
高文元心裡“咯噔”一下,楊思誠對他來說太熟悉不過了,這個人是文城中學堂董事會成員、學生管理委員會主任,思想比較激進,經常在報紙上發表一些宣傳抗日的文章,在學生中間很有影響力。幾天前,高文元發展他加入黨組織,洪長榮也同意了,向上級進行了彙報,目前正在等上級的訊息反饋,現在卻沒想到是他出賣了自己。他想怪不得宋鐵軍說陳友亮在文城中學堂有眼線呢,自己的暴露一定與他有關。
高文元腦海裡回想起昨晚的一幕。他和洪長榮在聯絡點碰頭後,洪長榮讓他去找楊思誠,發動學生舉行抗日遊行,必要時可以掩護延安來人安全撤離。高文元來到楊思誠家後,發現他感染風寒,正臥床休息。聽完高文元交待的工作,楊思誠問道:“我身子不適,遊行能否推遲兩天?”高文元搖頭,把延安來人的事情告訴了他。在他的潛意識裡,楊思誠馬上就是自己的同志了,沒有必要再隱瞞於他,何況這次事關重大,也正是考驗他工作能力的機會。楊思誠兩眼放光,旋即表情有些懊喪,說:“都怪我這病來得不是時候,現在我渾身發軟,如果能夠爬起來我也不裝這個慫樣。”高文元見他病得確實不輕,便安慰說:“你安心休息吧,我去找葉老師商量一下。”楊思誠點點頭,說:“如此甚好,有葉明義出面,我也就放心了。”高文元離開楊家不久,楊思誠便把電話打到了宋鐵軍處。這些高文元自然不知道,他來到葉明義家,把所託之事說了,因為葉明義不是組織同志,關於延安來人的情況他隻字未提。葉明義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當此國家危急存亡之秋,明義豈能偷安於一隅?明天下午2時,我帶學生們準時參加遊行。”
高文元從葉家告辭回來,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了“尾巴”。他到家後,開啟臨街的窗戶,將一盆“玉搔頭”放在窗臺上。寬大的葉叢中抽生出串串的白色花序,就像乳白色的玉簪聚插在碧綠枝頭,芳香襲人,不時吸引住過路行人的眼球。
夜半時分,高文元全家進入了夢鄉,突然聽到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一個聲音叫道:“高醫生,開門啊,我家老太太突然肚子痛,麻煩你過去給看看,報酬加倍。”
高文元十分警覺,他開啟窗戶,扭頭往下一看,見是一個陌生人,便問:“你是誰家的?”
那人回答說:“我是張會長家的,是他讓我來請你的。”
高文元知道張會長,名叫張福海,是文城商會的會長。這個人雖說深藏不露,但不是那種趨炎附勢、巴結權貴的人。他秉承徽商那一套經營理念,為人拼搏、勤儉、謙讓、誠信,生意做得很紅火,手中有十家店鋪、一個茶樓和一個碼頭,另外還在鄉下買了幾百畝地,在文城商界首屈一指,很有聲望。官府對他雖然不滿意,但他這個會長是商界推選的,也拿他沒有辦法。張會長有個老母親,今年七十九歲了,體弱多病,經常有個頭痛腦熱的,總是延請高文元上門診治。因此,高文元到張府走動較多,府上的人幾乎都很熟悉。“我怎麼不認識你?張管家呢?”
那人說:“小的名叫馬彪,在府上負責鄉下收租這塊,平時不在府中居住,今天是往府中運送新米,老爺見今年收成不錯,留小的飲酒慶賀。老太太見新米上市,命人熬粥,吃了三大碗,半夜裡突然腹痛,張管家就差我來了。”
高文元尋思老人貪嘴傷食了,不假思索開門出來就要跟來人同去,沒想到門一開,面前突然多出了四五個人,幾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
高文元指著那個自稱馬彪的人,說:“你不是張府的,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那人哈哈一笑,說:“實話告訴你吧,我們是縣黨部的,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一輛黑色汽車開了過來,兩個人上來不由分說將高文元雙手扭住,強行塞進了汽車。那人緊跟著上了車,對另外兩個黑衣人說:“你們倆留下,給老子放機靈點。”
高文元知道自己暴露了,但他不知道究竟哪個環節出了紕漏。一路上前思後想,始終沒有理出個頭緒。
在縣黨部辦公樓的地下室裡,迎接他的除了衣冠楚楚的國民黨文城縣頭目宋鐵軍外,還有一些五花八門讓人毛骨悚然的刑具。
宋鐵軍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後,話鋒一轉:“高先生願不願意與我們合作?”
高文元裝糊塗:“長官,你弄錯人了吧?你說的意思我不明白。”
宋鐵軍微微一笑,說:“高先生是聰明人,我這個人呢,不喜歡繞彎。跟你說白了吧,到這裡來的人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路是生路,就是與我們合作;另一條路不說你也會猜到,就是死路。不知高先生選擇哪條路?”
“你們這是草菅人命!”
“如今這亂世之秋,依我看人命還不如一根草。今天我們腦袋還別在身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搬家了。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所以活著就應當及時行樂,否則豈不是虧待自己了?高先生是明白人,何必要受皮肉之苦呢?”
高文元自從加入黨的組織以後,親眼目睹身邊的同志一個個“慷慨赴燕市,從容作楚囚”,他們寧死不屈,為了革命無私奉獻項上的頭顱。現在自己也到了這關鍵的時刻,是可恥的生還是悲壯的死?生與死這兩個字眼在他的心頭跳躍著,如同兩個武功高強的對手,勢均力敵,一時難分勝負。但高文元很快想到,貪生怕死、出賣同志,終究會被“清理門戶”、難逃一死;反倒是寧死不屈、英勇就義還能落個好名聲。想到這,他語氣堅定地說:“廢話少說,有什麼招就使出來吧!”
宋鐵軍搖了搖頭,惋惜地說:“高先生,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可是你自找的,休怪宋某對不住了。”然後他扭頭對為頭抓捕高文元的那個人說:“馬科長,現在看你的了。”
馬彪臉上露出一絲猙獰,說:“姓高的,現在就讓你領教一下我的十八般武藝,告訴你就是鐵嘴銅牙,也沒有我撬不開的。”
兩個壯漢上來按住高文元,馬彪向他的鼻孔裡灌辣椒水,一種火辣辣的滋味直衝高文元腦門,有一些辣椒水流到他眼裡,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兩個眼球像起了火。高文元咬牙堅持著,嘴裡大喊“痛快!”
接下來是烙刑。馬彪從燒得正旺的火爐裡拿出一根前端紅通通的烙鐵,對著高文元的胸口問道:“你到底說不說?”
高文元眼睛看不見他,便朝他聲音的方向啐了一口。很快,一種強烈的痛楚朝他襲來,緊接著他感覺胸口的皮肉在麻木中一點一點地融化,血液像沸騰一般,全身又似一顆炸彈,頃刻間就會爆炸。“來吧,你們這般狗雜種,有什麼下三濫的把式儘管向爺身上招呼吧。”
一個壯漢對馬彪說:“馬科長,依小的看直接給他上電椅。”
馬彪點了點頭,兩個壯漢便架起高文元,把他按在椅子上,固定住手腳,然後綁上電線。當開關閉合以後,高文元感覺全身上下像有無數條毒蛇在吞噬著他,他的思維越來越遲鈍,最後慢慢地停了下來,腦海裡一片虛無,昏死過去了。
馬彪舀起一盆涼水,衝他兜頭蓋臉地澆了下去。高文元在迷糊中醒了過來,他想用力睜開眼睛,可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於是他眨了眨眼皮,又一動不動了。
馬彪厲聲喝道:“你說不說?”
高文元已抱定必死的決心,使出全身的力氣哈哈笑道:“共產黨員是鋼筋鐵骨鑄的,不吃你們這一套。”
馬彪氣急敗壞地嚷道:“再給我電他,加大電壓電他!”
高文元渾身一陣顫抖之後,便耷拉下腦袋。馬彪翻了翻他的眼皮,只見他瞳孔放大,雙目無光,又昏過去了。
宋鐵軍皺了皺眉頭,對旁邊一個手下說:“去,把他老婆孩子帶來。”
當高文元再一次醒來時,猛然聽見旁邊妻兒哭哭啼啼的聲音,他努力睜開眼睛,在模糊的視線裡看見妻兒分別被綁在面前的兩根木柱上,心裡不禁一酸,臉上現出無比痛楚的表情。“你們這班滅絕人性的畜生,我的事與他們無關,有種就衝著我來。”
宋鐵軍陰森地冷笑道:“怎麼與他們無關?你是*,你老婆是*的婆娘,你兒子是*的小崽子,統統構得上通共,同樣治罪。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他們想想吧?”
高文元的妻子頭髮凌亂,衝他邊哭邊說:“文元,看在我們母子倆的份上,你有什麼錯處就對他們說了吧。你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你還能活人嗎?嗚嗚…”
高文元三歲的兒子在旁邊哭喊道:“爹,救我啊。我要爹…”
宋鐵軍嘆了口氣說:“聽見了吧,他們都是你的親人啊,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高文元咬了咬牙,對妻兒說:“我對不起你們,誰叫你們命苦,跟著我受苦,認命吧!我來世再報答你們。”說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宋鐵軍惡狠狠地說:“你們幾個,這婆娘有些姿色,犒勞你們了。”
馬彪獰笑道:“我代表兄弟幾個謝謝長官了!”
幾個人向高文元的妻子欺身而去。她驚得花容失色,聲嘶力竭地喝叱道:“你們別過來!別過來!”然後她向高文元嚷道:“文元,你救救我呀。如果你不說話,咱們只有來世相見了。”
高文元的兒子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也在旁邊叫道:“你們不準欺負我娘。爹,快救救我娘吧!”
這些話語似一個個驚雷,在高文元的心頭滾過,震憾著他心頭那些漸漸麻木的情感。昔日幸福的家庭生活場景像電影鏡頭一樣在他的腦海裡不停地閃過,他刻意不去想它們,可它們卻洶湧而來,迴避不了也無法迴避。尤其是妻子的話,像利刃一樣刺痛他的心,令他想起老範,在他的人頭未掛在城門之前,他的妻子投河自盡了,屍體被打撈上來時,模樣慘不忍睹,看情形一定是受盡了凌辱。在這群魔鬼手裡,沒有他們幹不出來的事情。
一聲衣服撕裂的脆響傳進高文元的耳鼓,緊接著是妻子聲淚俱下的哀嚎:“畜生!畜生!”高文元猛地睜開眼睛,看見妻子的上衣被撕成幾縷碎片,雪白的*像兩隻受驚而四散奔逃的白兔,幾雙大手正向它們撲去。
高文元明白將會發生什麼,他情不自禁地大喝一聲:“住手!”
宋鐵軍揮手示意他們停下,然後皮笑肉不笑地問道:“高先生,你想通了?”
高文元牙齒咬得磕嘣響,嘴脣哆嗦著,似乎下定了決心,“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