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零七章 我想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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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零七章 我想結婚了
那些聲勢浩大的事情發生之前,還發生了一個不起眼的小插曲。
沈煥之的訂婚儀式之後,景初去參加了顧少安的婚禮。
她本來是不想去的,畢竟顧少安的女朋友兼未婚妻是那麼的仇視她。可是顧少安來電話了,說讓她一定去,一定去。說如果看不到她,他就不交換戒指。
她只好答應了。
去之前,景初專程去百貨商場選了一對瓷娃娃。就像那次在江璐瑤的辦公室裡面看到的那一對一樣。兩個娃娃可以合在一起,手拉手,白白胖胖的,看起來萬分討喜的樣子。
景初看著這兩個娃娃,之前的種種都浮現在了眼前,讓她覺得有點開心又有點難過。開心的是顧少安這個孩子終於把終身大事定了下來,之後就不必再為她受苦了;難過的是沈煥之過不了多久,也要這樣踏入婚禮的殿堂了。
可惜,新娘卻不是她。
她曾經無數次地幻想過和沈煥之一起進行婚禮的場景。教堂裡的鐘聲,鮮花紮成的拱門,鮮豔的氣球,言笑晏晏的親朋好友,還有可愛的童兒拿著捧花,提著她長長的裙襬。
可惜這一切的幻想,終歸都成了泡沫。景初覺得自己就像童話故事裡的小美人魚,而沈煥之和江璐瑤訂婚的訊息對她來講就是朝陽,而現在,朝陽出來了,她感覺到自己在慢慢消失。
拋開這些不好的想法,她請售貨員把選定的禮物打包,然後包裝好,打車去了顧少安舉行婚禮的酒店。
一到現場就可以看到顧少安和他的未婚妻站在一起,分別穿著西服和婚紗,在門口的一側迎賓,看起來金童玉女的模樣,兩個人的手真的牽在一起,像她為他們選定的那對瓷娃娃。而顧大哥站在門口的另一側,也是很喜慶的模樣。
也是,他平生最操心的就是這個弟弟了,顧少安想要什麼他就給什麼。先在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小弟後半生終於有了著落,做大哥的怎麼說也該心裡有了個安慰。
景初沒有想到的是,她進去的時候,顧大哥會看著她笑得一臉抱歉。可能是以為景初很傷心吧,畢竟顧少安那樣轟轟烈烈地追求過她。
抱歉什麼呢?景初對他展開一個明媚的笑容,彷彿是在說:“沒有關係,少安也像我的親生弟弟一樣,看到他成家,我打心眼裡為他感到高興。”
肯定得高興。不過,連比她小的顧少安都成婚了,她這個姐姐還在身世飄零……說起來都有點丟人呢。
顧大哥見她釋然,也很開心,趕緊請她進去。
反倒是顧少安,一看到她出現在視野裡,就立刻下意識地放開了未婚妻的手。
那女孩子感覺到了顧少安的改變,仇視地看著景初。
景初把手裡包裝精美的禮物雙手遞給顧少安的未婚妻,看到那女孩子眼裡一閃而過的不耐。她伸過手來接,卻好像小心一般手一滑,那禮物盒子就直直地向地上墜去——
她自己倒先驚叫了一聲。
不過景初這次早有準備,手往下一託,一股柔和的力道就將下墜的禮物盒止住了勢頭。心裡好笑,果然還是小女孩子,連害個人,想讓人難堪用的都是這樣單純又天真的法子。
不過這樣也好,這女孩子是真的很愛顧少安,那麼他們之後的生活,至少不會太差。
日久生情這個說法,景初還是相信的。
於是景初溫柔的笑著,把那禮物重新遞到女孩子跟前,出聲提醒:“這裡面裝的可是百年好合的瓷娃娃,新娘子可要拿好了,別再滑掉了。”
那女孩子有一瞬間的失神,不知道是被景初剛剛的一展身手所驚到,還是為她的寬容大度折服了,亦或許是景初的那一聲“新娘子”讓她很開心,總之,她不再為難景初了,訕訕的點點頭,收起了盒子。
顧少安在商場上已經是叱吒風雲,然而對於女人之間這種較勁他是不懂的,剛剛禮物掉下去的時候他驚惶了一下,後來又聽景初說送的是“百年好合”,那雙烏黑的大眼睛裡忍不住閃過一絲疼痛。
人陸陸續續到齊了,景初覺得困,就離開了熱鬧的人群,去洗手間潑了一把冷水在臉上,想讓自己清醒一下。沒想到出來的時候,遇到了正在抽菸的顧少安。
洗手間旁邊的走廊裡空無一人,於是景初就那麼靜靜地皺著眉看著他。
他什麼時候竟然也學會了抽菸?在她的心裡,他一直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弟弟。
顧少安掐滅菸頭,銳利的眼睛瀰漫著一絲酒氣。剛剛客人坐好,大家都在互相敬酒,他應該喝了很多,而現在他眼神居然還很清醒,可見在商場上果然練大了他的酒量。
顧少安過來卻不是跟景初討論他的酒量的。
他走到景初身邊,展開手臂撐著牆,於是景初就被圍困在他的手臂和牆之間。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古龍香水的味道。景初恍然間想,這個曾經的少年,什麼時候也長成這樣頂天立地的男人了?什麼時候也有了這樣有力的臂彎?
不過景初一點都不害怕,她知道這個少年是不會傷害她的。
顧少安的臉湊近景初:“阿初。如果你現在願意跟我走,我願意逃婚。”
景初心裡一痛。
到現在,他竟然還是不願意放下對她的執念麼?
得不到,已失去,最痛。
景初的心有些感同身受地疼了。
眼睛裡莫名的瀰漫上來一股霧氣,可是她只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撫道:“少安,你喝多了。”
顧少安固執的要等她的一個回答,倔強地看著她,眼眶慢慢紅了:“阿初。如果你不同意,我以後都不會再聯絡你。我不是一個濫情的人,既然決定了要為自己負責,要結婚,我就會負責到底。我會一輩子照顧她。我不會結了婚之後再和你有糾葛……結婚之後,我會和季芸飛加拿大,然後辦理移民手續,再也不回來了。”顧少安把頭埋在景初的頸間,貪婪的最後一次呼吸她的味道:“因為我怕,我會忍不住傷了你……阿初,你真的不能同意麼?”
景初睜大了眼睛,好像在看什麼,卻又好像什麼都看不到,她的目光穿過了眼前的牆壁投到了很遙遠的地方。良久,她緩慢但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又想起埋在她頸間的顧少安根本看不到,於是她輕輕吐出一個字:“不。”
然後她溫柔但是不容置疑地推開顧少安的桎梏,走了出去。
其實顧少安的懷抱,看起來很堅不可摧,但是他根本就沒有用力。因為他怕強迫她,怕她不願意。所以那懷抱,被她輕輕一推,就打開了。
顧少安看著她決然的背影,終於忍不住蹲下身子,抱著頭抽噎起來。
現在他總算是明白,景初對他,的確是沒有除了友情之外的任何一絲別的情感。
婚禮仍然照常進行,沒有人知道在這之前,新郎還想跟另一個心心念唸的女人私奔。景初坐在觀眾席看著神父宣佈禮成之類的話,心裡有點荒涼。
少安,我一直都相信你能幸福的。所有善良的人,都應該幸福。
那天,下完夜班回到沈煥之的公寓,照樣是死寂的黑暗。他沒回來過。
景初也不知道為什麼,沈煥之都訂婚了,這個房子很快就會住進來別的女主人。可是他還不趕走景初,還放任她和他住在一起。
既然他不趕人,她自然也不會傻傻的自己走掉,她想跟他在一起,這是真的。
景初沒開燈,仍然是徑自從冰箱裡倒出一大杯伏特加灌下去,然後背靠著冰箱門滑坐到地上。
好像她最近總是喝酒。走到哪裡,冰箱裡總有烈酒。
而且,景初總感覺自己最近酒量越來越小了。
雙手抱膝,下巴剛好抵住膝蓋。景初以前聽說,這是個非常非常寂寞的姿勢。她撥了沈煥之的號碼,電話很快被接起來,他那邊很吵,平時這個點他應該和一堆合作伙伴在酒店談生意,身邊有數不盡的鶯鶯燕燕。
“煥之。”景初叫他,聲音沉著冷定好比正在和某個不好搞定的人洽談生意,“我想結婚了。”
“…”
電話那頭傳來衣料摩擦的窸窣聲,大家吵吵嚷嚷一陣,然後聲音小了下來,他似乎起身去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她整理了下情緒,繼續開口:“少安他結婚了,他們很幸福。我觸動很大…現在我唯一的願望是可以有一棟屬於自己的小房子,裡面有可以照顧我一輩子的人。”頓了頓,“這麼多年了,我…是真的有點累了。”
沈煥之沒有說話,直到她開始忐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聽筒裡傳來他漫不經心的輕笑。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景初都可以想象出他這樣的笑聲會配以什麼樣的表情。
“明天我找律師把你現在住的公寓轉到你名下。還有,我沒有把你照顧好麼?”
“你很好。煥之。”她吶吶,“可是,我想結婚了。”
“你結婚了,那你欠我的怎麼還?”這男人總是越生氣,笑意越濃,“和誰結婚?和我還是和顧少安?哦…顧少安今天結婚,你去搶婚了?呵…不管是和我還是和別人,都別想。”
電話裡傳來嘟嘟的忙音。景初表情有些木然地放下手機,嗓子裡還噎著未說完的話。
沈煥之,我欠你的,大概這輩子是還不清了。我們,就不能好好的,或者互相放過嗎?
烈酒的酒勁湧上來,景初摸索著倚上沙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