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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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再說許太春在那家暫時安頓了下來。這天傍晚從地裡回來後,他正在伙房吃飯。那老爹走進來對太春說:“後生,吃了飯早一點歇息。”
“我不累。”太春邊吃邊說:“等吃完飯我就去鍘草。”
那老爹:“哎,不是累不累的事。我是說明兒早晨東家另有活計安排,你要早點歇息才行。”
“不用歇!明早我能起來,你沒聽人說嗎?力量是個怪用完了它會再來。……”
“不對,不是明天天亮後,是凌晨,東家要你四更天就起來。”
太春:“那麼早起來做什麼?”
“打獵,東家要打獵。”那老爹解釋說:“你們得幫著東家包抄攆趕野物,那活計可是累死人呢。”
太春這才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好,吃了晚飯我就睡。”
凌晨的霧氣籠罩著原野。有不知名的小蟲嘰嘰咕咕地鳴叫著。這份靜謐很快就被一片狩獵的緊張氣氛打破——遠處先是蕩起一片塵煙,緊接著轟隆隆的馬蹄聲向這邊滾了過來,期間夾雜著此起彼伏犬吠聲。
黃羊和太春全都騎著馬,每人手裡握著一根長杆。他們小心翼翼地走在一條長滿雜草的溝裡。當他們走出山溝,來到一棵榆樹跟前時,黃羊率先勒住馬。黃羊說:“不能再往前走了。這棵樹就是標記。在這兒等著號令一響就起攆。管他是兔子、狐狸還是狼,看見什麼攆什麼,都往西邊攆。老爺在那邊等著呢。”
太春問:“那家的這位老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吶?”
黃羊:“我也沒見過。”
話音剛落,突然聽到一聲槍響。黃羊和太春跳起來攀上馬背。遠處隱隱可以看見被驚起的狐狸和灰色的野兔在倉皇奔突;另外一些攆野牲口的人們在吶喊著,敲擊著銅鑼和樹幹。
太春和黃羊交換了一下眼神,分別乘著馬按事先說好的路線包抄過去。
這時,只見在一個手持獵槍的騎手熟練地衝上一個高坡,飛速追趕一隻火紅的狐狸。
騎手喊道:“快,截住那隻狐狸!”
太春於是從一側包抄過去,突然出現在狐狸的正前方。
狐狸正在奔突逃命,被猛然出現的太春嚇了一跳,正準備調頭逃跑,
就在這時,啪地一聲槍響了。
只見那隻狐狸一瘸一拐地竄進了草叢。太春打馬奔過去,追趕受傷的狐狸。
太春:“看你往哪裡逃!”
看看快攆上狐狸時,太春一個海底撈月將狐狸抓住,那紅狐已經斃命。
太春提著狐狸撥轉馬頭向獵手跑去,他大聲道:“老爺,您的槍法可真準呀!正打在了狐狸的眼睛上!”
這時,對面忽然響起一陣朗聲大笑。
太春抬頭看時,只見那獵手足蹬高腰馬靴,頭戴風帽,手握獵槍,一副英姿勃勃的樣子!
獵手高聲叫道:“把狐狸拿過來讓我看看。”
太春將手中的狐狸扔了過去。獵手接過死狐狸看看,重又扔給太春,以命令的口吻說:“你替我拿著!我還要去追狐狸,今天我要打六隻狐狸!”
話音未落,那獵手已經策馬跑開了,太春忽然覺得那獵手的聲音有些耳熟,就在這時,那獵手兜了個圈子又跑回來了,來到太春跟前勒住馬:“你是……”
太春忙說:“哦,我是那老爹打發來的,叫——”
那獵手接茬說:“許太春!”
太春:“您是……”
獵手伸手摘掉風帽,露出一頭烏黑飄逸的頭髮。
太春大驚:“您是大格格!黃羊!”
太春高興地轉身尋找黃羊時,黃羊卻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這時,娜燁哈哈地笑道:“好你個許太春,什麼時候跑這兒來了?”
娜燁當即吩咐下去,說是打了一早上的獵,累了,也餓了,要下面的人趕緊生火,她要吃點東西了。
篝火點燃了,娜燁和太春黃羊圍著篝火一邊說話,一邊烤著野兔和狍子。
太春笑道:“嗨,鬧了半天我們是在給大格格打工呀!”
娜燁:“說對了。這方圓二十里之內全都是我那家的土地。今日我陪父親打獵解悶,想不到竟然在這兒遇上了你!”
太春:“真是想不到……那戲文裡不常說‘無巧不成書’嗎!”
娜燁臉頰紅撲撲的,她望著太春,嗔道:“哎,你這不是還在歸化麼,為什麼卻對我撒謊說回山西老家了?”
太春:“哎呀大格格,我實在是回山西老家了。可是我連平原村都沒進就又出來了。唉!”
娜燁:“為什麼?”
太春又嘆了口氣無奈地低下了頭:“我沒臉見我娘……”
娜燁撥弄著烤在火上的野味,惆悵地說:“唉,人人有本難唸的經,誰的日子都不好過啊!”
太春覺得娜燁這話說的有些蹊蹺,他問道:“怎麼,大格格你也有煩惱嗎?”
娜燁撕下一塊烤肉遞給太春,目光忽然變得十分柔和,她笑著說:“跑了一早上,準定餓了,來,吃吧。”
太春接過烤肉,被娜燁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笑了笑,問道:“大格格怎麼這樣看我?”
娜燁無限哀怨地說道:“你——呀!算了,不說了。許太春,走,帶我到你住的地方看看!”
太春囁嚅道:“這,我……”
娜燁也不管太春同不同意,站起來穿好外面的衣服等著太春。太春無奈,只好帶著娜燁向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娜燁牽著馬,太春在旁邊走著,看上去多少有些不自在。不一會兒,倆人來到太春住所的院子子外面。說是院子,不過是用蒺藜棵子圈起來的柵欄,也就是擋個牲口什麼的。
這時,只見黃羊從裡面跑出來,接過娜燁的馬韁繩,把馬牽到院裡的樹下拴了。
太春埋怨黃羊說:“剛才你跑哪兒去了?咋連個招呼都不打?”
黃羊衝太春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時娜燁叫道:“你們倆可真是的,也不請我進家,就讓客人站著說話啊?”
太春笑道:“格格,我這屋子太破爛,連個讓您坐的乾淨地方都沒有……”
說著,太春趕忙拿布子在炕沿上擦了擦:“大格格,您要是不嫌棄就坐這兒吧。啊呀,今日能見大格格真的是我許太春三生有幸了!”
娜燁:“別盡說好聽的了,還不是我自己找上門來的啊。我可不像有些人無情無義,沒良心的,來歸化多長時間了也不和朋友們打個招呼。怎麼?難道是怕我來找你的麻煩不成?”
太春:“哎呀格格,你這話可是冤枉死人了,我許太春如今窮得上無一片瓦下無一壟地,是我高攀不起呀。”
黃羊在一旁插話道:“大格格,說這話您可真的是冤枉了太春哥哥,我們眼下這境況,他是擔心辱沒了您。”
太春也說:“格格,實話跟你說吧,我是想等我好歹弄出一個局面再……”
娜燁不樂意地:“依你這麼說,困難時候就不見朋友了?”
太春為難地:“吃沒吃喝沒喝的,我拿什麼招待您!”
娜燁嘆了口氣:“唉,你——呀!哎,說正經的,你今後有啥打算?”
太春說著搖搖頭:“我還是想做生意,可是又沒本錢。”
黃羊:“等張友和回來再商量商量,眼下是想找點賣苦力的營生做,比如拉駱駝啊趕馬呀什麼的。”
娜燁:“許太春,我給你介紹一筆生意,你願不願做?”
太春:“還是等我積攢點本錢再說吧。”
娜燁聽了太春的話,忽然生氣了,她沉下臉子說:“既然你不想做那就算了。不耽誤你們做事,我告辭了。”
說罷,娜燁起身走出屋子。
太春和黃羊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追出了屋子。
黃羊先太春一步追上了娜燁:“大格格,您等等!你咋說走就走了呢,您剛才說的是什麼生意?”
娜燁看都不看黃羊一眼,冷冷地說:“別管什麼生意,既然不願意做就算了。”
太春這時來到娜燁跟前:“格格您千萬別生氣,別和我們這些粗人一般見識,好了,別生氣了,算是我的不是還不行嗎?”
娜燁眼睛望著別處沒有說話。
太春從娜燁的表情上揣摩出了些內容,他故意說道:“大格格,我知道你是個俠義心腸的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莫非你還真生氣了?”
娜燁噗地笑了:“誰生氣來?你們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說的是軍隊的生意,販馬,你們願意做嗎?”
黃羊一拍大腿:“好哇,幹別的不敢吹,要說販馬這事兒可是撞到咱爺們的槍口上了。你是要騎馬還是役馬,是要奔馬還是走馬?”
“黃羊,這話你就別再問了!”太春說:“聽大格格這意思,既然是軍隊上上的生意那自然是軍馬了。”
娜燁衝著太春說:“哎,你到底是願不願意做,倒是給句痛快話呀。”
太春摸摸腦袋:“我還沒弄明白大格格的意思,這軍馬生意……咋個做法?”
黃羊大大咧咧地說:“嗨!你真是抓住葫蘆要把子,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大格格是將軍大人的掌上明珠,大格格肯定是透過將軍給咱找點事由唄!”
娜燁嫣然一笑,對太春說:“看看,人家黃羊就是比你明白。哦,說起來對做生意的事我也是一竅不通,只不過前兩天大盛魁的古大掌櫃到我家來,古大掌櫃與我阿瑪說話時我在跟前來著,所以他們說的事情我聽了個大概。”
太春有些著急地問:“那——他們是咋說的?”
娜燁笑笑:“瞧你,這會兒又急了?這樣吧,今兒個天也不早了,這麼久不見我回去,阿瑪怕是也急了,我先回去,你們明天到家裡來找我,到時候我自有主張!”
娜燁離開後太春問黃羊:“黃羊,你說大格格真的會幫咱們?那大盛魁是咋個事情,你知道不?”
黃羊說:“說起這大盛魁可了不得,想當年大盛魁的先人就是靠做軍需生意起家的,那買賣可大了去了,想必哥哥也聽說過。”
“大盛魁的事我當然是多聽人說過的,”太春說,“只是我覺得它離我太遙遠,咱哪能探得上?”
“這不就談拉上了?”
“是啊。就這麼簡單。我都不敢相信。”
“有大格格在什麼事情都好辦!”
太春興奮地:“哦,我是想,若是大盛魁真的能把生意分一點出來一點給咱,那咱可就要大發了。”
黃羊:“這就要看大格格是不是誠心幫助咱們了,過去有多少大商家想撬大盛魁的生意都沒成。”
太春:“剛才大格格的話你沒聽見?既然她讓咱們明天去找她,我看就有戲!哎,黃羊,你知道綏遠將軍官有多大嗎?”
黃羊想了想說:“我也是聽人們說,聽說早年間那會兒全都是正一品,這些年北方沒有什麼戰事,從一品將軍也就湊合了。權力大著呢,就連庫倫也歸他管!”
太春沉吟道:“是哩!咱歸化城的道臺才是四品,中間差著三級呢。……”
“你沒聽說?官大一級壓死人!”
“是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