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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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紅日當空,太春站在地頭上,望著地裡即將收割的麥子,他人顯得憔悴了許多,他呆呆地望著一望無際的麥田,悔恨不已,他蹲下身子禁不住嗚嗚地哭了。
哭夠了,太春站起來,望著天上的紅日發誓道:“老天爺,你聽著,從今往後我許太春要是再賭,就遭天打雷劈!”
回家後,太春和黃羊面對面坐著抽旱菸,誰都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黃羊說:“哥,別想那麼多了,該吃吃,該喝喝,愁壞了身子就不划算了。”
太春:“別擔心黃羊,哥能想得開。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沙格德爾王爺說了,歸化城裡商家指頭縫裡灑的漏的就養活了一城人,放心吧,咱餓不死。”
黃羊:“要不,還是跟我去走駝道吧,販馬也行,這些我都在行。”
太春搖頭:“不,我還是想著學做買賣。”
“做買賣?”黃羊說,“哥,你當是說話哩,咱要啥沒啥的能做起買賣?”
太春:“這事咱得跟友和哥商量商量,聽聽他的話。”
就在許太春和雲黃羊唸叨張友和的時候,張友和正在茶館的雅間裡會客,客人是個中年男人,剛從北京來。
張友和小心問:“李大哥,你從北京來,最近可聽到宮裡有什麼訊息嗎?”
李掌櫃左右看看,欲言又止。
張友和忙起身過去把門關上,回過身來坐在八仙桌旁。
李掌櫃:“老弟,咱們說話哪兒起哪兒落,傳出去可是殺頭的罪啊!”
張友和:“張大哥放心,這些規矩我懂。”
李掌櫃壓低聲音:“老弟啊,咱們的同治皇上病情加重,眼看就撐不住了……唉,是那種病!”
張友和:“我就奇怪了,皇上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什麼好女人沒有?他怎麼……”
李掌櫃:“你沒聽人說麼,家花不如野花香,同治皇上他愛這口兒。”
張友和:“這我知道。哎,不過……皇上病重的事,不會是訛傳吧?”
李掌櫃耳語道:“誰敢拿這事鬧著玩呢?我的一位遠房舅舅在宮裡做太監,是伺候皇上的,看著吧,這事啊……多則倆月少則十幾天就見底兒了。”
張友和沉吟著:“哦……”
張友和:“李大哥,這件事你再不要對第二個人說了,切記!”
李掌櫃:“不用你囑咐,我知道!”
這天,萬裕長店鋪門前停著好幾輛馬車,車上全是一水兒的白布。張友和站在門前正指揮著小夥計們在卸車,將一捆捆的白布搬進了店鋪裡。
一乘轎子往這邊來了,旁邊跟著一個精幹的小夥子,這小夥子是萬裕長的夥計,叫封建。
轎子停在店鋪門前時,紅光滿面的文全葆走了出來。
封建指著張友和與車上的白布對文全葆說:“大掌櫃,你看看,我說的沒錯吧?”
正在卸車的張友和是何等機靈的人,就在轎子剛落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準是封建這傢伙在大掌櫃跟前說了什麼。張友和快步來到大掌櫃文全葆跟前,謙恭地:“大掌櫃來了,大掌櫃屋裡請。”
文全葆不悅地:“不進去了,我說兩句話就走。”
張友和忙吩咐小夥計搬了把椅子出來。
文全葆落座後問張友和道:“張友和,你的翅膀硬了,越來越不把我放眼裡了。”
張友和忙說:大掌櫃,我不敢。
文全葆:“上萬匹布的生意,你竟敢自作主張,將來還不得騎我脖子上拉屎撒尿啊?”
張友和:“大掌櫃——”
文全葆打斷張友和的話:“你來萬裕長的年頭也不短了,櫃上的規矩你不是不明白!在萬裕長還從來沒出過這種事,該怎麼處罰你心裡應該清楚。”
張友和:“大掌櫃,你聽我說……”
文全葆:“你不要說了,封建!你,通知賬房,給張友和結算工錢!”
張友和:“慢!大掌櫃,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分上,我也不得不說了!”
張友和附在文全葆的耳朵邊說幾句話。
聽了張友和的話後,文全葆一臉驚訝,他問道:“這話當真?”
張友和:“大掌櫃,我敢拿我的性命做擔保!”
文全葆:“畢竟是街談巷議,萬一賠了呢?”
張友和看封建一眼:“三年的工錢一文不要,我捲鋪蓋走人!”
文全葆接著張友和的話茬說:“友和,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說完,文全葆鑽進了轎子,封建馬上吩咐道:“起轎!”
張友和望著文葆全和封建遠去的背影,冷笑一聲,轉過身來對夥計們說:“快點卸!”
張友和指揮著夥計們卸完車後,正在自己的屋子裡洗臉,一邊洗一邊盤算著,這幾車布到時候能賺多少錢,想到這裡,他自語道:“封建,你就等著吧,到時候我張友和叫你看看,什麼叫本事!”
就在這時,黃羊和太春從外面進來,他們看到幾個小夥計們正在整理著滿屋子的布匹。
一小夥計迎上去問道:“兩位買點什麼?”
黃羊:“我們不買東西,找人。”
太春:“小掌櫃,我們找櫃上的張友和張掌櫃。”
恰在這時,張友和從裡面出來。
張友和驚詫道:“噢,原來是你們倆呀,可有些日子沒見了!哎,你倆還好吧?”
太春不好意思地笑笑:“友和哥,我們倆是特意來見你的。”
張友和:“你們找我?”
太春笑著點點頭。
張友和見狀:“還不好意思了,你們到底有什麼事?”
太春:“友和哥哥,我倆想請你吃頓飯。”
張友和:“好端端的吃什麼飯啊。”
黃羊:“想你了,想一塊兒說說話。”
張友和:“說話就說話唄,還吃什麼飯。”
太春:“總不能餓著肚子說話吧。”
張友和:“要不這樣吧,這會兒我正忙著,等忙完手上的事我找你們怎麼樣?”
太春不好再說什麼,應道:“那也好!”
太春和黃羊從張友和那裡出來,倆人走在街上,黃羊不高興地說:“不就一個小掌櫃嗎,架子倒不小!”
太春:“行了黃羊,你不見人家正忙著嗎!”
黃羊:“再忙也得吃飯吧?”
太春道:“黃羊,反正咱們的心到了,來不來的,隨緣吧!”
一個驚天的訊息象風吹樹葉唰唰響似的在歸化城大街小巷傳開了,在商鋪、在牲畜市場、在召廟殿堂,人們到處在說著悄悄話:“聽說了吧,……同治皇上駕崩了!”
“皇上駕崩了?”
“哎呀,皇上駕崩了,那得戴國孝啊!”
張友和走在街上,聽到這個訊息後,他急急地來到萬裕長門前,啪啪地拍打著店鋪的大門,喊道:“大掌櫃!大掌櫃!快開門!”
夥計開門後,張友和迫不及待地鑽了進去。
當天下午,上面就正式發下話來,說皇上晏駕了,要掛國孝,各字號、各鋪面要備好白布!
各字號都明白,發財的機會來了!可是當他們回過神來後才記起,庫裡所有的白布在前些日子都被萬裕長的小掌櫃張友和給掏騰走了!那個恨呀,唉,說什麼都晚了!他們知道,他們再從萬裕長手裡往出弄白布,那就是天價了!
第二天一早,萬裕長店鋪門前,搭起了一長溜鋪板,等著買白布的人們排起了長隊;
萬裕長的十幾個小夥計站在布攤前,不停地嘩嘩地撕著白布,從早到晚地忙著,連口水都顧不上喝;
店鋪前還停著小推車,毛驢車,馬車,成匹的白布被裝車,拉走。
櫃上,賬房先生使出渾身的本事,雙手開弓打著算盤,一封封的銀子被裝箱入庫。
文全葆坐在太師椅上望著裡裡外外繁忙的景象,手裡捧個紫砂壺,不時地抿一口水,笑模悠地,臉上泛著油汪汪的光亮!
此刻,萬裕長店鋪斜對面的茶樓上,張友和正坐在臨窗的位置上喝茶,眼睛卻始終關注著對面店鋪裡的情況,臉上掛著得意的微笑。
這時,聽得樓梯一陣響,張友和回頭,只見封建上來了。
封建來到張友和跟前,急道:“友和,買布的人太多,人手不夠了!”
張友和想了一下:“那——你去賣布!”
封建:“我?”
張友和:“怎麼,你不想去?”
封建不悅地:“我去我去!”
不一刻,又一個夥計來到張友和身邊:“小掌櫃,山西、寧夏和甘肅也來了不少客戶要買白布,您看……”
張友和興奮地:“下午關板,不賣了。從明天開始,每個布漲一吊錢!”
小夥計答應著走了。
張友和喝了一口茶,喊道:“小二!”
茶樓夥計跑過來:“來了!客官有何吩咐?”
張友和:“去,把你們最好的茶沏一壺上來!”
……
幾天後,萬裕長的大掌櫃吩咐人把張友和叫去了。
張友和進來後興奮地叫道:“大掌櫃!”
文全葆:“快說,多少?”
張友和:“大掌櫃,除去本錢,有零有整賺了三萬八千兩銀子!”
文全葆愜意地鬆了口氣:“啊,一寸布一條線事小,透的是人的能耐!友和,你給咱們萬裕長立大功了!”
張友和話裡有話地:“哪裡,大掌櫃不處罰我就知足了。”
文全葆哈哈一笑:“友和,我準備把錢莊交給你,讓你去當掌櫃子,怎麼樣啊?”
張友和謙和地:“謝謝大掌櫃,全憑大掌櫃栽培!”
文全葆:“這樣吧,我把封建也給你,讓他給你跑個腿兒什麼的。”
張友和略一遲疑,答應道:“好吧。”
當天晚上,張友和把太春和黃羊請到一家小飯館,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對他們說:“今天我請客!”
太春忙說:“友和哥哥,那可使不得,說好了是我們請你嗎!”
張友和說:“還是我請吧,你們倆,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夥計,上酒上菜,今天我要和我的倆兄弟一醉方休!”
太春:“哥哥,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三人邊吃邊聊,氣氛很是不錯。
黃羊:“友和哥哥,這下你可露臉了!全歸化城的人都誇哥哥你有本事呢!”
張友和得意地笑笑:“也沒啥,碰到手跟前的買賣,捎帶著就做了!”
太春:“還是友和哥哥有能耐,別人咋就碰不上呢?”
張友和:“這做生意可不像種莊稼,不光得憑辛苦,那還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是個耍心計的營生。要想成點氣候,也不是容易的事!”
太春:“要不咋說哥哥有能耐呢,歸化城這麼大,別人想不到的事你想到了,這是什麼?這就是本事!”
張友和自得地笑笑。
張友和:“對了,上回你們到萬裕長找我,到底有啥事?”
太春:“友和哥,我們……想跟你學做生意。”
黃羊:“太春哥說了,還是做生意出息人,啥時候也像人家古海、文全葆似的,做個大掌櫃。”
張友和:“說夢話哩,做生意都是從小學出來的,看人家古海、文全葆現在威風,那是從小住地方熬出來的,提茶壺倒夜壺的,沒個十年八年成不了氣候!”
太春:“我知道做生意不容易。可你不是說過嗎,一等人做買賣,二等人唸書,三等人種莊稼,四等人當兵,我就想做個一等人。友和哥你是有本事的人,你得幫幫我。”
張友和:“真打算學做生意?”
太春點點頭。
張友和:“你們現在有多少本錢?”
太春不好意思地看看黃羊。
黃羊:“沒多少……也就一百多兩吧。”
張友和想了一下:“俗話說,‘大樹底下長不起樹來’,歸化城不行,你們本錢太少,租房子買地皮的,禁不住一張羅。這樣吧,我給你們指條路,現在正好有個機會,河口的碼頭前幾年被大水衝了,碼頭移到了薩拉齊,那兒的生意好做。”
太春:“哥哥,你的意思……”
張友和:“你們倆連夜到薩拉齊,先佔塊地皮兒,去晚了就沒好地方了,別的事下一步再說。”
太春和黃羊答應道:“好!我們聽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