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落荒而逃_第152章:枯死殘葉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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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落荒而逃_第152章:枯死殘葉憶
南桐的臉上風平浪靜,從她嘴裡說出的話都感覺都是一種是嗜睡過後的夢魘囈語。
她口裡的藺窈跳樓了是一種悲劇的產物,她用一種等同於鄰居家的狗不小心從二十層的陽臺上跳下去的口吻給我說這件事,讓人怎麼信任她的話?還使我的大腦已經缺氧,就因這句話讓我呼吸困難。
我苦笑說:“你是不是做惡夢了,如果是的話,弟弟我不介意給你一個溫暖的懷抱...”
南桐撕扯了幾下的衣服,她緊緊抱住我不停用她的手撫摸著我的頭髮,憐惜的口吻:“殷楚你一定要堅強,我知道藺窈的死去對你影響很大,原本想瞞著你,但這是事實,你遲早都要接受不是嗎?”
她的話綿裡藏針,不知她從哪裡找出一份報紙,上面清晰的寫著藺窈的事情,我看著那些印製在紙張上的鉛字,心裡自嘲似得安慰自己,不過是那些製造輿論的傢伙捏造的故事,誰會信這個?我粗魯撕扯起來那些報紙,可是內心卻早已崩潰掉。
我想去找藺窈,不管她曾經給予我什麼痛苦,我都要去找她,哪怕看著她依舊一副高傲的姿態對我怒吼,只要看到她。
南桐眼裡浸滿淚水,原來她也可以這樣慈悲,她的慈悲卻讓我更加惶恐,我掙脫她的手拼命朝那個黑暗的地方竄去,一路走來,那斷斷續續的汽車鳴笛聲時刻徘徊在我的耳邊,還有這昏黃的街燈,瀝青的馬路,飄落著枯葉的人行道,這段路程曾經屬於我和藺窈,我喜歡這樣的季節,喜歡將自己寬大的外套披在藺窈的身上,她倔強的小脾氣老是與周圍的生活格格不入,她更喜歡在初冬的季節穿著短裙,喜歡學大人的模樣在指尖夾著香菸,她曾經說,南人如果我變壞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刺骨的冷風吹進我的衣領,讓我渾身戰慄,腦海裡一幕幕往昔的情景凸顯的越加清晰,原來我強制自己忘記,只不過是暫時封存起來了。
“南人你一定要給我一個體面的婚禮,不然我不嫁給你呢。”
“原來我家窈兒這麼世故啊!那怎麼樣的婚禮才算體面呢,是不是在全世界最豪華的遊輪上舉辦婚禮,就好像曾經看過的電影《泰坦尼克號》一樣?”
“不用那麼洋氣,我說的體面是結婚當天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許消失,必須寸步不離的陪著我。”她俏皮的說。
我愛撫了她的發,將她輕輕摟在懷裡說:“傻瓜,既然都決定結婚了,我還找什麼理由去玩消失呢?如果一場婚禮只有新娘沒有新郎那還算婚禮嗎?”
那晚,她笑了,微眯著的眼睛專注的看著我,為了補充我話裡的堅定性我又說:“窈兒我要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我相信天長地久,我們的愛情一定會天長地久的。”
我的海誓山盟還沒有說完,她早已在我的懷裡睡著了,冰冷的馬路上只有我們兩個人,夜深了,她翻了身在我的耳邊輕輕說:“南人,我不想要天長地久,我只要現在你陪著我...”
以前的那一幕卻早已化為泡影,讓我如何忘記?
我只是不敢停下來,我努力奔跑,去藺窈家的那條路格外漫長,我只要確認她依舊生活在這個世界裡,哪怕我延長去見她的時間只要能看到她,而我堅信她一定會等我的。
當我趕到藺窈家樓底下的時候,夜色更加沉重了,我強撐著心裡那唯一的一點信念去她的家,對,只要我走進去她一定會看著我。
我用她曾經給我的鑰匙打開了房門,客廳內一如既往的凌亂,沙發上扔著她的內衣內褲還有用剪刀劃過的黑色絲襪,這一切都證明藺窈並沒有離我而去,紅色的警戒線讓我矇蔽了雙眼,客廳、浴室、臥室、還有她平時練歌的房間都被紅色的警戒線劃分出來,我拼命的翻她曾經住過的地方,哪怕是衣櫃我也不放過,我說:“窈兒,咱不玩了行嗎?我帶你走,我馬上帶你離開這裡,你出來呀?你不要再讓我猜你到底在哪裡,你出來呀?”
翻累了,我渾身疲憊蹲坐在地板上,看著桌上她的照片,她微笑的臉龐靜靜注視著我,可是她的微笑卻讓我更加心疼,她堅強的如同一個瓷器,輕輕磕在地板上便會粉碎,窈兒,如果你睡著了一定要記得我依舊陪在你的身邊。
我醒了一晚上,抱著藺窈的相框陪她說了一夜的話,那種平時本來可以心平氣和說給她聽的話,我用了一個晚上全說了出來,直到我的嗓子啞了,相框裡的她還是毫不動容看著我。
第二天天剛微亮,耿嵐找到我,她忍著淚水說:“南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我面無表情看著她說:“你告訴我,窈兒到底去哪裡了?她還活著不是嗎?”
耿嵐艱難的將我從冰冷的地板拖到稍有溫度的沙發上,語氣懇切說:“藺姐的喪禮你還去嗎?”
我生硬的嚥了一口唾沫,耿嵐輕輕擁抱著我說:“南哥哥,藺姐活著的時候最喜歡的人是你,如果在她人生最後一刻你能出現的話,她的人生會了無遺憾的。”
在藺窈的喪禮上我看到了藺窈的母親和她的繼父,藺窈的母親依舊是個孱弱膽小的女人,她哆嗦著看了棺材裡的藺窈最後一眼,最後她的臉上悲涼的滑了一滴淚,她躊躇著身子躲在了她身旁男人懷裡,男人用一種豪邁官方的語言安慰著她,這一刻,我卻感到滑稽的可笑。
過了一會,耿嵐對我說:“最後,你還想為死者做點什麼?”
在這樣的場景,黑色的沉重壓抑著我的神經末梢,雖然她死了,我認為她仍然是藺窈,她只是暫時睡著了,她只是去了另一個世界,與我短暫的離別而已,我強忍著吞沒在身體內的悲傷,坐在水晶棺材旁邊替她彈奏最後一首曲子,她生前最喜歡的一首曲子。
thetruththatyouleave.你離開的真相
耿嵐告訴我,藺窈吸食毒品,情緒經常不穩定,她勸她去戒毒所戒毒,去國內最好的醫院治療,可每次她總是逃避她的話,說到情緒最激動的時候還拿起手裡的玻璃杯子朝耿嵐砸過去,藺窈心裡積壓的情緒太多,她是一個十分**的女人,任何人對她的話都會造成心靈上一種創傷,她在她的圈子裡早已潰敗不成軍,她缺乏安全感,極度缺乏安全感,可能是因為家庭的因素,她性格怪異,她是那麼小心而**的一個女人,她有時候天真起來就像個孩子,她也有情緒穩定的時候,有時候會在琴房彈奏鋼琴給耿嵐聽,她將耿嵐作為最忠誠的傾聽物件。
耿嵐緩了緩說:“南哥哥你知道嗎?藺姐在現實生活中就像一個受驚的嬰兒,你根本無法預估她將會在下一刻做出什麼事情,其實在某種意義上,我還是很喜歡她吸食這些,因為至少可以給她帶來片刻的寧靜,我心疼她,既然她選擇了這樣的結局,她自有她的道理,她不會恨你,她只是恨她如同豺狼虎豹的情緒而已,你要堅強的活下去,我相信她也是這樣想的。”
可是我無法接受她離開的事實,我記得她稜角分明的臉,她嘴角揚起的高傲,她永遠看起來像一個高冷的將軍,她任憑她手下的將士們相互廝殺,她也可以做到笑著指點他們到底該用哪種方式廝殺才會得到她想看的效果,可到最後,我發現我並不瞭解她,我只是愛她,可我不懂她。
耿嵐輕輕晃了晃我的肩膀說:“南哥哥,請再為她彈一首,不要悲傷。”
我手指笨重的滑過哪一個琴鍵,我在感受藺窈曾經的心情,我將《安靜的初戀》送給了她,即使痛苦,我願她依然安靜。
我親眼看著那棺材被人抬走,眼前一層黑雲覆蓋在琴鍵上,手指卻越加笨重,重的好像如同千斤重的鉛塊,我沒有撕心裂肺的痛哭,因為有人比我還撕心裂肺,藺窈那膽小的母親跪倒在地上接近奔潰的哭聲充斥在整個房間,所有人用他們各自低吟抑或高昂的聲音表達著他們對死者的沉痛。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個寬敞的大廳,那黑白相間的壓抑場所將我整個人包裹住,小黎站在大廳外面,探頭探腦的朝裡面看,她臉腮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一樣,她看到我的時候,嚇得哆哆嗦嗦說:“藺姐她走了,害她的人是蘇蔚然,是他用毒品控制藺姐的,南哥你要幫藺姐,都是因為他,藺姐才會沾染上毒品。”
我悲涼的仰起頭,深呼吸了一口氣,對她說:“如果想進去,大膽進去吧!”
我逃離了那個地方,我不知道自己去什麼地方,只要想逃出去看看,我把自己的行蹤沒有告訴任何人,我去了南城,我想去找藺焰讓他陪我說說話,我需要一個人專注得聽我哭訴,我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