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四—落荒而逃_第129章:墓前的祈禱

卷四—落荒而逃_第129章:墓前的祈禱


我的人生需由我自己來定奪 爹地放開我媽咪 青色門扉 夜雨金槍 無限定製 城府 夜不能寢 男友重生之後 龍燼紀元 岳飛之血戰中原

卷四—落荒而逃_第129章:墓前的祈禱

再也不會有美麗的朝陽從我熟悉的方位升起,因為那裡不存在你的身影,只想說,回不去的終究難以釋懷,只是不願再執著。

我很想逃離北塘,我是一個沒出息的人,為了一個女人願意讓自己變得墮落,忘記自己所有的使命感,我走在南城大學的校園裡落魄的如同一條瘋癲的狗,感到所有的人都在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我,我的十九歲早已在選擇和折磨中穿行,其實有很多事情你真的無能為力,只能看著發生,所有的甜言蜜語乃至海誓山盟都是給今後累積的痛苦回憶。

我來南城的前一天,天空飄著濛濛細雨,遠處的山脈彷彿被裹上了一層灰紗,清冷的石碑上刻著爸爸的名字,名字右邊那張熟悉的臉看著我,目光一如既往的專注,在我的記憶中,爸爸總是喜歡深鎖眉頭思考,他告訴我,身為一個男人遇到任何事絕對不要皺眉,這個世界上沒有克服不了的事情。

我反駁說,爸如果我摔在地上磕破了膝蓋,我就是不哭但也會皺眉,真的會疼哎。

他當時無比嚴厲的對我說,如果你皺眉頭會更疼。

當時我特別痛恨爸爸,為何他總是一副嚴厲的樣子,直到失去他的那一刻開始,我才知道爸爸的意思,可是我現在卻讓他失望了,我坐在墓碑旁邊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就算我不皺眉,可是心會不由自主的痛,爸爸只是告訴我不要皺眉,可是他沒告訴我,怎麼才可以讓自己的心不那麼痛?

“爸,我已經成年了,你別擔心我,奶奶身體還硬朗,她已經原諒我和瑛了,你在地下別擔心奶奶和瑛的關係,她們一定會更加友愛的,還有爸,我考上南城大學了,我知道這個大學不是我願意上的,但至少讓你放心了,我沒有變壞,爸...”

雨越下越大,墓碑的臺階上積滿了水,我跪在水坑裡看著爸爸的照片,五年了,他已經離開我們五年了,唯有時光可以讓人忘卻悲痛,但迷離的心繞了很大的圈子最終還是繞了回來。

“殷楚你...”瑛上前連忙將雨傘擋在我的頭上,她目光裡充滿了愛憐,我顫顫站起身看著她身邊站著的男人,一句話沒有說,只是朝爸爸的墓碑鞠了個一躬。

“爸,我要走了,下次再來看你。”我渾身溼漉漉的,走向下山的路。

我轉身要離開這裡,允葦上前將雨傘擋在我的頭頂,誠懇的說:“山路不好走,一會你媽媽獻了花咱們一起下山去。”

“不用了,鞋子上沾滿了泥土染髒了你的車。”我從穿過那輛白色的悍馬,一路走下去,瑛只是在我身後極其絕望的喊了一聲:“殷楚...”

盛夏的寒意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新買的球鞋沾滿了泥土,我蹭著草地一路朝下走,我知道沒多久他們定會趕上我,可是我不喜歡坐那輛車子,只因為我不喜歡和自己厭惡的人在一起。

有人說,我看起來很會照顧人,其實我是最需要照顧的那一個,當時我反對她說,你不要用你的思想來虛構我這個鮮活的人。

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她出現了,她是我見過最複雜的女人,因為第一眼看上去她像很多人的組合體,只因為她的長相,還有那讓人難以接受的性格,如果我當面說她完全像我的前幾任女友,她必然會將我大卸八塊而且扔給草原上的禿鷲餵食,野蠻是她的代名詞。

我曾經無數次告訴自己,我後來愛上的女孩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她叫白嶼,遇上到她以後,這個世界的苦難傷悲從此與我無關。

繞過那段最難走的山路,我的鞋子粘的泥土太多重的動都動不了,誰知剛才因為賭氣竟然走了大半的山路,就在這時,她走到我面前,將撐開的雨傘合起來怯怯遞給我,我抬頭看著她,她扎著高高的馬尾,白淨的一張臉沒有任何化妝品的裝飾,她穿著牛仔褲和一件格子襯衣,只是與她不相符的是她腳上踩著約莫八釐米的高跟鞋,因為泥路的原因,她的一雙鞋更加慘不忍睹。

“你是高中生吧!怎麼跟家裡人鬧矛盾了,跑到這山上來了。”她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我說。

“你很喜歡很陌生人搭話嗎?”我反問她。

她有點驚愕,臉色略顯尷尬,將那把我遲遲未接過的傘收了起來,語重心長的說:“青春期的男孩子性格都奇怪,真是一群無法和人交流的怪物,不過也不怪你們,這個年齡總會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傷心事。”

我還沒來得及抵對她的話,那輛白色的悍馬衝進了我的視野,我出於本能反應將她擋在自己眼前,那輛車子駛去的時候,我的心裡如釋重負,而她也沒有出賣我。

她的大半個身子擋著我,因為消瘦的原因我的身體並沒有完全被擋住,在車子快要駛向我的時候,她很快將那把藍色的雨傘撐開,頓時擋住了我們兩個人,很快車子朝山下飛快的下去了。

她將雨傘收起來,定睛看著我說:“看來你並不喜歡剛才車子裡的那兩個人。”

“你沒資格問我這個問題。”我怒氣說。

她愣了一下,如風般將我的衣服領子雙手箍住,我怒目圓睜,還沒來得及為自己開脫,她將一隻染滿泥巴的手在我淺藍色的襯衣上蹭了蹭,看到衣服上面沾染了很大一團泥巴印子,她很知足的笑了,轉身就要離開,我隨手緊握她的胳膊,她停了下來,我的額頭卻滲出了汗。

“怎麼?我幫了你,你還要打我一頓啊?只因為我弄髒你的衣服?”她不羈的笑著,看到我緊繃的一張臉,她埋下頭說:“好了,你放開,大不了你也弄髒我的衣服。”她使勁靠近我的身邊,一股清淡的香味流入我的鼻孔,讓我的每根頭髮都在極力的呼吸,我遲緩了一會說:“剛才謝謝你,現在你弄髒了我的衣服,咱們扯平了。”

她譏笑說:“敢情剛才我救的是一個小氣吧啦的小屁孩?”

她一直尾隨我下山,當時我的腦子裡想著一連串的情節,為什麼允葦要開車帶瑛來這裡,難道瑛的心裡沒有半點對我爸爸的懺悔?難道他們的感情也是假的?

她倒是一路走來吵吵嚷嚷的,打亂我的思緒。

“小屁孩,你應該快上大學了吧!”

“小屁孩,北塘的物價應該很高吧?”

“小屁孩,北塘的房價是多少每平米啊?”

“小屁孩,小屁孩...”

終於我忍耐不了她一直跟在我後面摧殘我的神經,我看著她說:“我叫南殷楚,南楚是古代的一個國家,五代十國的十國之一,領導這個國家的首領單名為殷字,楚自896年馬殷任命節度使到951年楚國滅亡,南楚國共存世56年,在歷史上產生重要影響。透過戰爭,消滅了湖南境內割據勢力,實現了湖南的統一。馬殷政權時期,政治上採取“上奉天子、下撫士民”、內靖亂軍、外御強藩等政策,使百姓獲得了一個相對安定的環境。經濟上,採取興修水利、獎勵農桑、發展茶業、提倡紡織、通商中原等措施,使社會經濟得到了較快的發展。現在你該知道本人的姓名隱含著南楚國的歷史,你覺得小屁孩會知道一個短命王朝的存在嗎?”

我說完話轉身要離開,她用驚愕的目光看著我,良久跟在我的身後說:“南殷楚,沒看出來你對歷史這麼有研究?還以為你只是一個愛使小性子的小男生呢?”

“...”

“我叫白嶼,‘嶼’是島嶼裡面的那個‘嶼’字,其實我不叫白嶼呢,我老爸給我起名白島,但我上小學的時候經常被同學嘲笑,於是我偷偷在我家戶口本上改成了白嶼,後來每次開學拿著戶口本去報名的時候,老師誤以為我叫白嶼,這才找來我老爸,後來說服他給我改名白嶼,哈哈,我很聰明吧!小孩子...”

聽著她爽朗的笑聲,我不自覺被她吸引過去,與濃妝豔抹的藺窈相比,她就是一塊純潔的異世大陸,如同她的名字一樣給人的感覺像一陣和風拂過你滿是汗漬的後背,雖然有時候這股風會變成颶風將他的生命剝奪。

“算了算了,我不說了,你好像不怎麼喜歡聽...”她隨手捋著那垂下的髮絲,臉頰顯出一絲無奈。

“島嶼中的"嶼"是指依附於大陸或島周圍,漲潮時和大陸或島相離,落潮時和大陸或島相連,就像上下牙齒分合,又像母親身邊的孩子,時而離開母親身邊,時而回到母親的懷抱...”

“哈哈...沒想到你這麼感性。”她仰起臉對著我笑,我的臉頓時火辣辣的,咳咳,其實我一個粗糙的男人,不能這樣對一個陌生的女人。

漫長的山路就這樣走到了終點,剛到山下有一輛黑色的車子朝她駛來,不一會兒,從車裡走下來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白嶼看到他的時候,臉頰上浮現出一絲幸福的紅暈,我知道這個男人對她而言是有重要意義的,男子迎合白嶼投來的懷抱,兩個人如膠似膝的靠在一起,白嶼遠遠喊著我的名字:“南殷楚,你上我們車吧!”

我站在他們不遠處,一層霧氣環繞在我們四周,細密的雨絲時不時飄落下來,公路上的車輛稀稀拉拉的,泛著溼氣的青色公路顯得格外幽靜寬敞,我還沒來及開口,男子朝我走來,友好的伸出一隻手對我說:“我叫焦夏,是白嶼的未婚夫,剛才我聽小嶼說剛才她在山上迷路了,幸好有你她才可以安全下山,這樣吧,為了表示對你的感謝,我用車載你一程,反正你在路上等車也不容易。”

我看著他滿目暖意,不禁答應了他的邀請,我慣性似得說:“謝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