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13章 質問

第313章 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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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質問

第313章 質問

蘇敬亭自昨夜回大理寺,問了一夜的話,做了一夜的口供,才勉強不去想梁家兄妹的荒唐事。

“敬亭少爺!”有官兵抱拳而入,“晉陽侯世孫與小姐來訪。”

蘇敬亭握筆的手一頓,啪地砸下,一臉懊惱。

這二人還敢來?!

見,還是不見?

官兵一愣,只覺莫名其妙。

“又不是你做了虧心事,怕見我們,鬧錘子脾氣?!”梁南渚不待通報,帶著梁宜貞闖進來。

梁宜貞滿臉懵,只尷尬笑笑:

“敬亭兄,早啊。我…我來做口供的。”

蘇敬亭看她一眼,轉向梁南渚,擰了擰眉頭:

“是該做做口供。自己想清楚,該供些什麼?!”

梁南渚搖頭笑了笑。

蘇敬亭驀地瞪大眼,險些跳腳。

這傢伙還笑!還有他的手,竟還牽著他妹妹!

從前不覺得有甚麼,昨日見了那一幕,如今就連梁南渚看他妹妹一眼,蘇敬亭都覺得奇奇怪怪。

梁南渚只憋笑。

蘇敬亭繃著臉,拽過樑南渚的衣袖,低聲道:

“你笑個屁!”

梁南渚一腳踹上他屁股,扯遠些,回頭看一眼梁宜貞,壓著嗓子道:

“我知道你在彆扭什麼。這件事我回頭跟你解釋,案子要緊。”

說罷就要轉身。

蘇敬亭一把拽住:

“不行!你不說清楚,老子案子都沒法辦!”

梁南渚白他一眼:

“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蘇敬亭冷笑一聲,撅起嘴,指尖點了點:

“老子都看見了,你還想狡辯?!他揪著梁南渚的肩,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梁南渚扶額。

相識多年,他自知蘇敬亭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若不同他講清楚,他哪有心思辦案?只怕糊糊塗塗還要壞事!

梁南渚深吸一口氣,遂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現在只能同你說,我與她,並非親生兄妹。我,不姓梁。”

蘇敬亭一怔,倒吸一口涼氣,朝梁南渚投向難以置信的目光。

“你是說…”他餘光瞥向梁宜貞,“你和她…”

梁南渚一巴掌拍向他腦門:

“這下放心了吧?還懷疑老子逆倫!”

蘇敬亭一下反應不過來:

“你小子是撿來的啊?”

梁南渚一梗,黑著一張臉。

蘇敬亭賠笑嘿嘿兩聲:

“阿渚,好世孫,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此,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也挺好。挺好。”

梁南渚白他一眼:

“保密。”

蘇敬亭嘿嘿,搭上他的肩:

“明白!喂,要不要兄弟幫忙?我看啊…”

他朝梁宜貞微微努嘴:

“宜貞可是把你當親兄長一般敬重。你這條路,難啊!”

梁南渚鼻息一哼:

“老光棍,你懂個屁!”

他看向梁宜貞,脣角不自主帶笑:

“我們家梁宜貞,吃起老子的豆腐來都不帶眨眼的。她只是腦子不好使,自己沒反應過來!她呀,…”

“她怎樣?”蘇敬亭湊上頭,滿眼的八卦。

梁南渚面色一滯,推他一把:

“你管得著嗎?!”

蘇敬亭撇撇嘴:

“我這不是取經嗎?春卿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你這老和尚如今也有個近水樓臺的明月。只有我…”

他指向自己:

“孤孤零零,沒個著落。我娘都急瘋了!”

梁南渚呵呵:

“那容易。追車的女孩子不是很多嗎?還有川寧的。我們家梁宜貞說了,宜萱寄信來,還說川寧有女孩子問起你。

依我看,就是她自己想問。”

“宜萱小姐?”蘇敬亭軒眉,想起在晉陽侯府回回與他槓的女孩子。

圓圓的眼,火爆的脾氣。

蘇敬亭不由得一個寒顫:

“別胡說!”

梁宜貞站在不遠處,抱臂看著二人。只知他們唏唏窣窣說些什麼,卻連半個字也聽不清。

她撇撇嘴,喚道:

“還辦不辦案了?!”

梁南渚聞聲,朝蘇敬亭後腦勺打一巴掌:

“辦案啊大仵作!”

“辦辦辦!”蘇敬亭一手護著後腦勺,一手抓起案頭一疊口供遞過來。

接道:

“昨夜問過覃鬆鬆與逢春,都說是姜素問自己撞上來的。

撫順王見你們湧在一處,姜素問又一副小產模樣,他心疼他女人,宜貞與姜素問又有私怨,他自然以為是你們做的。”

“不過…我很不解。”蘇敬亭頓了頓,“她懷有身孕,本是最好的籌碼,為何要來撞你們?還導致小產!便是要藉此害宜貞,也太得不償失了吧?”

“除非…”梁宜貞放下口供,“她早就小產過。我與鬆鬆不過是背鍋之人,而逢春,卻在她意料之外。”

蘇敬亭倒吸一口氣,怔怔望著梁宜貞。

梁宜貞接道:

“她小產那日,正是謝夫子去世那日。”

“什麼?”蘇敬亭擰眉,滿臉都是懵。

姜素問小產,謝夫子去世,不是兩回事麼?

“這是一回事。”梁宜貞道,“昨夜,我思來想去,做了個大膽的設想。”

她步向案頭,翻出蘇敬亭的案情記錄,指著道:

“敬亭兄,你不是說,現場有兩人的血跡麼?另一人的血還不少。若是凶手與謝夫子搏鬥,如此大量的流血,如何還能逃脫?

可若是小產呢?”

兩個男人愣住,一語不發。

梁宜貞接道:

“我猜,姜素問的胎本就不穩。當日她去拜訪謝夫子,一定十分得意炫耀。謝夫子哪裡容她如此?故而越說越激動,當即小產。

但那孩子是姜素問翻身的唯一機會,以她的性子,小產之事一定是要瞞著的。”

“死人的嘴最嚴。”蘇敬亭喃喃,“她殺了謝夫子滅口!”

梁宜貞咬著脣,一口氣堵在心頭:

“不僅如此,她還製造了自盡的假象,偽造了遺書。她是謝夫子的弟子,對謝夫子的筆記十分熟悉,且臨摹多年。

然,畫虎畫皮難畫骨。那封遺書縱使再像,一定有破綻。咱們或許分辨不出,但有一人一定能。”

梁南渚看向她:

“你是說,鑑鴻司王夫子。”

梁宜貞頷首:

“還有,姜素問在謝夫子屋中小產,衣裙必定髒汙。那麼她就一定會用謝夫子的衣裙換上,我們只需再去一回現場,便能明明白白。”

蘇敬亭不住點頭:

“如此一來,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

“故而我說,兩件案子其實是一件。”梁宜貞道,“如今最要緊的,是證明姜素問偽裝小產,嫁禍鬆鬆與逢春,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幾人忽覺豁然開朗。

正欲再開口,門外傳來報聲:

“聖旨到。”

只見杜賓行在前頭,一身紅衣,膚色奇白,帶著皇家的威風與莊嚴。身後一群藍袍小太監相襯,更顯氣勢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