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67章 藥

第267章 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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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藥

第267章 藥

三爺又開始笑,尖利刺耳。

梁宜貞半張著嘴,身子發顫。

頭頂上的那具女體已十分乾癟,五官湊在一處,生前定然極其痛苦。

她身上掛著半開的碎花衫子,兩個小辮搭載胸前,約莫十三四歲的模樣。

“程爺,”梁宜貞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竟然可以顫抖得這麼厲害,“是她。”

那日於家門前,尋人啟事上的女孩子。

她弟弟還在等她回家…

程機杼亦軟在地上不能動彈,臉都白了,牙齒顫顫打架:

“是她…是她…那…嬌嬌呢?於嬌嬌呢?”

一時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四處尋找。她也不敢起身,屍體一具具懸滿了天花板,稍一仰頭就會捧著,不停晃…不停晃…

而三爺,還在笑。

笑聲卻越來越滲人。

目光仍在梁宜貞身上打轉。

“藥!”他齜牙咧嘴,“別動我的藥!”

梁南渚眉心微凝,向蘇、柳二人道:

“把這瘋子綁柱子上,老蘇看看是否有活著的女子,先救人。春卿發訊號彈吧。”

二人頷首。

“啊!”

忽聽一聲尖叫。

是程機杼。

她一把捂住嘴,強逼著不再叫出聲。聲音是危險的,這是她僅存的理智。

只見於嬌嬌躺在一方鵝羽貴妃榻上,渾身**,亦同吊著的女子一樣,手腕插著管子。

鮮血從管子中不停往外流,整個人奄奄一息。

“嘿嘿嘿,”三爺目光忽射過去,咬牙笑起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嗜血的興奮,“讓她下去!她不是最好的藥了!讓她下去!”

他轉向梁宜貞,緊扯著嘴角笑,身子不停掙扎:

“你去,你去!快去!我的藥!”

梁宜貞一驚,下意識縮了縮。

她順著三爺的目光,剛要轉過頭,梁南渚的大掌掩過來,阻斷視線。

“別看。”

他氣聲耳語。

掌心的溫度順著眼角漫至全身,身子也不那麼發顫。

“你敢抓我的藥?!”

三爺扯嗓子一聲怒吼,掙著綁繩不停竄,臉紅脖子粗,柱樑都要被他帶倒的架勢。

“嘿嘿!”他齜著牙,“你們以為能動我的藥麼?”

話音未落,只聽咚的一聲,鐵籠落下。

恰好將兄妹二人罩在其中。

“阿渚!”

蘇、柳二人聞聲一驚。只見鐵籠的柱條十分密,其上排排尖刺,顯然抹了屍毒。

梁南渚緩了緩氣息,將梁宜貞緊緊護在懷裡:

“都別慌。會有辦法。”

…………

天色依舊陰暗,月光下兩隻烏鴉飛過。

地面的大門再一次開啟。

“姜爺,您來了。”

大鬍子男人點頭哈腰迎上去,笑得一臉燦爛。

姜雲州裹著漆黑斗篷,帶了黑色帷帽,整個人如同一個影。

不真實,且陰森。

他只點了一下頭,並不言語。

大鬍子男人迎他往裡走,只知他是這間“藥房”的財主,並不知他的身份。

但那又如何,給錢不就是了!

大鬍子男人十分滿足,笑容也更燦爛:

“爺,三爺早在候著,小的今日還給他添了幾個伶俐的幫手。”

姜雲州目光掃過煉屍池、行屍走肉般的工人,心頭的厭惡更深。

就是這個地方!

時不時來此處視察,他才染上了屍毒,才不得不用三爺的法子醫治。

就是這個地方!

這個鬼地方!

但,他離不開這地方。

影門,離不開這地方。

真是很諷刺啊。這個地方,壓得人喘不過氣。

“誒?”大鬍子男人忽頓住,“這個三爺,怎不出來迎一迎?”

姜雲州目光一滯,心猛提起半分。

往日他來,三爺早早就在巷道口翹首以盼了。三爺自稱醫者,姜雲州是他的病人,他是最喜歡病人的。

更要緊的是,這個病人還能為他帶去“藥材”。

姜雲州目光凝了凝:

“三爺不見多久了?”

大鬍子男人一臉懵:

“沒不見啊。帶了新人進去就沒再出來,是不是製藥太投入,倒忘了姜爺今夜要來?”

不可能。

三爺的確瘋癲無常,他說的話也奇奇怪怪。但只要與藥有關的事,他絕不可能掉鏈子!

姜雲州眯著眼:

“召集人馬。”

話音未落,他率先行進去。大步流星,卻十分謹慎。

只怕,五位新來的工人有問題。

…………

梁家兄妹被困在沾滿屍毒的籠子中,排排毒刺是雙向的,其餘三人完全無法靠近。

三爺的嘴已被塞上,只是乾瘦的身子還不停掙扎。

“你們讓開!”忽聽柳春卿一聲斥,“實在沒轍,我拼了一條命撞開籠子就是。”

再耗下去,只怕不等大理寺的人馬衝進來,他們就先被發現了。

但阿渚,不能死。

他是柳家的希望,是天下的希望啊。

“你別衝動!”梁南渚瞪著他。

“你不能死!”柳春卿一臉正色。

記憶中,這是他第一回頂撞梁南渚。再後來,頂撞他便成了家常便飯,但那都是後話了。

“誰都不能死!”

梁南渚道,中氣十足,不容置喙。

他目光落向梁宜貞:

“能不能開?”

自打被關住的那一刻,梁宜貞便將這籠子看了個清清楚楚。

她深吸一口氣:

“機關不難,難的是…不能碰到屍毒。”

鐵籠上都是刺,他們準備的手套也沒了用武之地。

她接道:

“這活太細,我需要時間。”

從前下墓都十分從容,哪裡還有急急忙忙敢時間的情況?

不,這不是趕時間。

是趕命。

梁南渚也不猶豫,當下便道:

“這樣。你說,我來做。”

“不行!”梁宜貞一把抓住他臂膀。

他是大楚未來的君主,他不能有事,可能性都不能有!

“快說!”梁南渚斥道,面色緊繃,額間已有冷汗,“再不說,咱們都得死這兒!”

梁宜貞粗喘著氣,心中似有人拉扯。

“很可惜,你們已經沒時間了。”

陰森森的聲音。

只見一個黑影立在另一扇門邊。那恐怕是這間屋子的正常入口了。

黑色幃帽從容揭下。陰影中,露出姜雲州陰森森,乾瘦如柴的臉。

屋中五人身子僵直,一口氣提到嗓子眼,怔怔望著,屏住呼吸。

霎時間,屋子已被姜雲州的人圍了個團團轉。

姜雲州輕笑,慢悠悠踱步:

“沒想到,你們竟能找到這裡。”

他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個個都是人才啊。”

三爺見著他,頗是興奮,身子竄得更厲害。

姜雲州厭惡地凝了凝眉,又轉向梁南渚,道:

“當日洛陽懸崖沒摔死你,今日又落本官手裡,是不是挺巧的?”

“但我可以給你個機會。”他頓了頓,靠近鐵籠,壓低聲音,“用遺旨和人,換你的命。”

機會…

梁南渚漸漸抬起眼皮,脣角一抹淡淡的輕蔑:

“抱歉,是你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