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塵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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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塵泥
杜霜醉醒來時是在陌生的房間,雖然精緻,卻不算奢華,處處都透著豔俗。她的頭還是隱隱有些疼,她抬手撫了撫,衣衫滑落,露出她纖細的腕子,彷彿瘦了好多,此刻瞧著,都有點皮包骨頭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
她蹙眉思索,自己這是在哪兒?怎麼好像睡了一覺,就什麼都變了一樣?自己睡前是在哪兒來著?
腦子裡一片空茫,杜霜醉竟對過往沒有一點印象。
她掙扎著坐起來,問:“有人嗎?”
門外一個小丫頭應聲道:“來了。”進來的是個八九歲的小丫頭,瘦瘦的,小臉也不算太乾淨,泛著營養不良的枯黃。身上的衣服更是肥肥大大,料子瞧著還不錯,就是滿身油汙,穿在她身上實在是滑稽。
只有一雙因瘦越發顯得大的眼睛,讓她顯得有幾分活氣,她一開口,是軟糯的吳音:“姑娘你醒了?”
杜霜醉狐疑的看了又看,問:“你是誰啊?我這是在哪兒?”
“我叫丫丫,這裡是東海城啊。”
東海城?杜霜醉似乎有點印象,是靠近東部海邊的城市,因為經常有商船往來,倒是頗為富庶繁華。不過,她怎麼會到這兒的?
丫丫見她要起,便過來扶她:“姑娘你要什麼,只管吩咐我就是了,你都躺了一個多月了,別冷丁起來倒摔了。”
躺了一個多月了?
杜霜醉在丫丫的幫助下坐穩了,果然渾身虛軟無力,她喘息了一會兒才問:“那個,我是誰啊?”
丫丫一點都不意外:“我也不知道,你回來問媽媽吧。”
杜霜醉直覺這裡不是什麼好地兒,她半晌才道:“哦,媽媽什麼時候來?”
“媽媽正忙著呢,等明天中午吧。”
杜霜醉看看天色,外面燈火輝煌,隱隱能聽見熱鬧的人聲絲竹之聲,她撫撫肚子道:“我有點餓了。”
丫丫笑出來:“姑娘你不餓才怪呢,這些日子,每天就喂一點肉湯,能頂什麼事,你沒看你自己都瘦了?”
杜霜醉是第二天吃完午飯時才得以見到丫丫口中的胡媽媽。如果說一開始杜霜醉還只是猜測自己被人拐賣了,一旦見到胡媽媽,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
胡媽媽四十多歲,丹鳳眼,柳葉眉,一張腥紅的嘴脣,渾身上下滿是金銀首飾,無處不透露著富貴氣息。她一見杜霜醉,那眼裡就冒了金光。如果不是確定自己從頭到腳沒有值錢的東西,杜霜醉真要以為自己就是一塊值錢的金子了。
胡媽媽誇張的一拍手道:“唉喲,我的乖女兒喲,你總算是醒了,也不枉我這一個月大把大把的銀子流水似的往你身上花了,這回我總算放心了……”
杜霜醉原本還想敬之以禮,可看她沒有一點講規矩的意思,再結合丫丫根本不知道自稱奴婢,想來這裡的規矩不是那麼講究。
她欠欠身道:“胡媽媽?多謝了,我有點不太明白,想跟您打聽打聽。”
“你只管說。從打你一進門,我就知道你是個懂事感恩的,錯不了,有什麼需要媽媽幫忙的,媽媽一準滿足你。”
先說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銀子,再說她是個知恩圖報的,算是把她死死的按到這了。
杜霜醉無耐的笑笑道:“我是誰呀?是怎麼到這來的?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胡媽媽臉上滿是笑,答的十分順溜:“你是誰,媽媽也不清楚,不過既然進了咱這門,咱們就是一家人,你放心,你雖不年輕了,又瘦的有些脫像,可好好將養些日子,與前頭那些姐妹們也不差什麼,到時候幫媽媽多招呼幾個客人,媽媽有肉吃,你也有湯喝。”
問了也是白問。
杜霜醉很明白,就算這胡媽媽真知道自己的底細,只怕也不會說實話。她撫了撫頭,道:“那就……打擾媽媽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醉紅啊,你既醒了,就想開些,女人就是那枝頭上的花,有落到好地方的,那是命,沒落到好地方,咱也得活著不是?媽媽是個好說話的,可也得大家都知趣,你好我好,大家才都好,不然媽媽一著急一上火,也難免做些翻臉的事。行了,你好好養著吧,我讓丫丫好生服侍你。”
杜霜醉又在**躺了三四天,才慢慢恢復過來,有丫丫扶著,勉強能在地下走一會兒。胡媽媽倒也不急,見天的好吃好喝的養著她,輕易也不叫人來打擾。
杜霜醉卻慢慢的有了點記憶。她想起自己是陪著許夫人去佚梅痷的,路上馬車失事,她和許夫人都摔下了山崖。
再往後,就沒一點印象了。
想起京城,恍若兩個世界般,也不知道許七有沒有找她,是不是以為她就此死了?
如果不是問過現今的陛下是福平帝,杜霜醉真要以為自己到了另一個世界。
等到杜霜醉全好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因著衣食上沒受虧待,她臉上的顏色養過來些,也沒有瘦的那樣猙獰了。胡媽媽這天午間來尋她說話,上下打量著她一會兒笑道:“果然是美人胚子,我當日確也沒看錯。”
對這胡媽媽,杜霜醉真不知道說什麼好。是不是要感謝她慧眼識珠啊?她昏迷不醒,瘦的和個鬼一樣,她還能知道她是個美人胚子,竟能把她買下來一直養到現在,不是太自信,就是太有錢。
可眼見她也是個難纏的,在自己身上花了錢,必然要十倍百倍的賺回去。
杜霜醉只好閉嘴不說話。
胡媽媽親親熱熱的拉著她的手:“我說醉紅啊,你這幾天身子也沒什麼大礙了,媽媽這缺人手,你看你能不能替媽媽分分憂?要知道媽媽在你身上可沒少花銀子,不說替你請醫問藥的錢了,就是你昏睡著無知無識,媽媽也沒虧待,每天一頓肉湯。這可不是大風颳來的,是媽媽辛苦賺來的……”
她一雙薄嘴脣上下翕動的飛快,看的杜霜醉都直眼暈,更何況是耳朵了。她真有幾分本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又有溫言軟語,也有要挾威逼,總之一句話,她既好了,就該替她賺錢了。
杜霜醉哭笑不得。
她當然不會給臉不要臉,胡媽媽肯好好和她說,便是篤定了她跑不出去。她要敢說個不字,胡媽媽自然有的是叫她生不如死的法子。
杜霜醉道:“但憑媽媽吩咐,只是……我這一病,腦子裡亂哄哄的,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只怕要負了媽媽好意。”
“沒什麼要緊的,咱們胭脂樓裡的姑娘們各個都是好的,來的也都是熟客,你不需要會什麼琴棋書畫,只要有這張臉就夠了。”
杜霜醉憋了半晌,才道:“那怎麼行。”
依著胡媽媽的意思,壓根沒有多看重自己的意思,只胡亂打發出去了事,總之這世上貪美色的男人多,哪管你是不是能*添香,軟語動人?
所有人都分三六九等,便是僕婢也一樣。本事大的,能做個管事,主子重視仰仗不說,底下人也都阿諛奉承,日子雖說比不得主子般悠遊自在,可也十分舒服。本事不濟的,只能做些粗活,月錢少不說,還要被人呼來喝去,稍不順心,就被打罵發賣,身如漂蘋。
這胭脂樓裡也一樣。
杜霜醉不敢說逃跑,可起碼得有了身份才能相對的有更大的自由,否則她就真的墮入塵泥,任人糟蹋了。
她為難的道:“我記得我從前也是學過琴棋書畫的,只是技藝生疏,若媽媽肯替我請個師傅,沒準我能想得起來呢?”
胡媽媽倒不十分熱衷:“不是媽媽瞧不起你,你實在是年紀有些大了,而且,也不是什麼黃花大姑娘……”
杜霜醉眨間滿面通紅。她在心底長嘆,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現在想想,當初從林家逃出去,不顧一切的直奔北關之外尋找許七,實在是太幸運了。萬萬沒想到,她摔了那麼一下,萬幸沒死,卻被人拐到這千里之外的東海城。
此刻她被人軟禁,又無外援,竟是求助無門。
杜霜醉輕嘆一聲,面露惆悵之色。以後她是不敢想了,她現在擔心的是胡媽媽打算把她塞給誰,她是忍辱負重,尋求機會逃跑呢,還是就這麼認命?
認命,自然是不甘心的,可她不認,又能有什麼辦法?
杜霜醉忽的抬頭道:“不知此地駐守海防的可是陳嵐軒陳將軍?”她隱約記得陳嵐清是嫁到此地的,而陳嵐軒也因為駐守海防便一直在此處停留。能否狐假虎威,得他一臂之力相助呢?
胡媽媽眼睛一眯,立刻寒光外露:“什麼陳將軍,新將軍,媽媽我可不知。你沒事別瞎打聽,你我都是低人一等的賤民,那些官老爺們哪會多瞅你我一眼?媽媽勸你要識時務。”
她這分明是撒謊,別說是開青樓的了,就是開個米麵鋪子,還得和衙役們打好招呼,她怎麼會不知道堂堂將軍?
杜霜醉也知道,胡媽媽是斷然不會叫自己和什麼將軍有牽扯的,否則她在自己身上傾注的銀子和心血就全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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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完結了,我也實在是不想再拖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