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32章、落幕

第232章、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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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落幕

許侯爺被請到正堂之上,眼瞅著來來往往的佳賓,拈著鬍子還是很高興的。有許多人過來向他恭喜,他還納悶為什麼他們各個臉上表情怪異?

不過許七身邊的人總離他不遠不近的跟著,走到哪跟到哪兒,誰若想拉他單獨說兩句話,便不識趣的插一句:“我家侯爺身子不適,世子再三囑咐,不能累著侯爺。”便把眾人都擋開了。

吉時到,聽著外面人喊:“迎親的人回來了。”許侯也一陣興奮,他催促著底下人:“快快,鋪紅毯,人都趕緊出去迎著些,別都堵在門口。”

大廳裡的人都出去瞧熱鬧了,許侯爺也想跟出去,想了想,又退了回來。答應這門親事就已經是他最大的退步了,怎麼還能表現的這麼熱衷?

再說也不是什麼真正的喜事,還是穩重些吧。

腳步紛亂,人聲卻死一般的寂靜。

許七一身素服,抱著許蘊澤的牌位穩穩的跨進來,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眉目輕垂的女人。許侯怕自己眼花,再三打量了又打量,直到他二人走到近前了,他才看準了這女人不是新娘,而是個婦人,懷裡抱著蒙了蓋頭的東西,看那形狀,也像是一具牌位。

許侯就是一怔,他問許七:“你這是要做什麼?”

許七安靜的開口,眼中是說不清的沉寂的哀傷:“請父親上座,受兒子、媳婦一拜。”

許侯沒動,如果這時候他還沒醒過味來自己被兒子騙了,那他也太蠢了點。他一指晴暖懷裡的牌位,問:“那是什麼?”

許七不嘲不諷,平靜的答道:“您的兒子媳婦。”

“我……”他從來沒答應說承認一個死人做兒媳婦。

可惜他的意見,許七不需要,一使眼色,兩個小廝近乎強硬的把他按到太師椅上,儐相立刻高聲喊起來。

許侯眼睜睜的看著許七抱著他自己的牌位,和杜霜醉的牌位向他行叩拜大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這一聲聲,又空茫又遙遠。

許侯想要站起身喝斥他放肆,胡鬧,可身子如同被粘在了椅子上,動不得分毫。他只能看著這場荒謬的婚禮按部就班的完成。

腦子裡亂紛紛的,眼前也是金光閃閃,喉頭更是一片甜腥。底下人早就開始竊竊私語,終於忍不住對這場詭異的冥婚表示自己的好奇。

許七已經率先掀開了杜霜醉牌位之上的紅蓋頭,將那刻著杜霜醉三個字的牌位高高舉到許侯爺跟前,一字一句的問道:“父親,七郎不能叫您滿意,這媳婦可能讓您滿意麼?”

許侯爺喉頭咯咯作響,他想大罵許七,可他說不出話來,眼睛瞪的極大,含糊的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許七平靜如水:“兒子註定不能如父親的願,做不成您想要的兒子,兒子無能,那就儘自己最大所能罷。”

“你……你不能……”他現在是許家唯一的男丁,他是許家的希望,他不能這麼糟蹋自己。有什麼不能商量?有什麼不能好好說?要麼他就把自己檢舉出去,殺頭還是流放,由陛下決斷,可他不能拿著許家偌大家族當成兒戲。

他這是非得把許家的名譽踩到地上踐踏不可嗎?

許七看著痛苦的神色如一抹淺淡的胭脂紅,一點點在許侯爺的眼睛裡暈開,很快便成了一片淺淡血色。他輕笑著問:“父親在說什麼?哦。”他自問自答:“父親放心,七郎會和杜氏恩愛百年。”

“你……那是,死了的……”杜氏是死人啊。他以為七郎終於找著了,原來不是,他天生就是來違逆自己氣自己的吧?

“七郎也是死了的,父親難道忘了?那不是您一手的傑作嗎?”

“我……不,你這逆子……”

“上行下效,兒子也是跟著父親學的。現下世人們都還不知道,其實祖父已經過世了。不知道父親打算什麼時候昭告天下?”

許侯腦中嗡嗡作響,氣血一陣一陣往上湧,他眼前一片血色,連許七的五官都開始模糊。

許七站定,往後退了一步,垂眸道:“兒子一定遵從父親的意思,七郎也會,請父親放心。”

沒人聽的清他們父子在說什麼,儐相已經開始高呼:“送入洞房——”

話音未落,就聽有人道:“且慢,陛下有旨,請許侯和世子爺接旨。”

許七驀的回身,就望見楊公公排開眾人,大喇喇的站到自己跟前,一臉的傲慢,還帶著一點尖酸:“世子爺大喜,奴婢特來恭賀。”

“好說,能得公公賞臉,是七郎之幸。”許七懷裡一直抱著牌位,此刻轉身正對著楊公公,那牌位也就正映入楊公公之眼。

他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對這些死去之人也會懼怕,盯著那黑黝黝的牌位,楊公公渾身發冷,他眼睛一溜就抬了抬眼,落到許七臉上,暗道這好歹是個活人,抱著自己的牌位都不嫌晦氣的麼?

楊公公恢復了精氣神,道:“奴婢奉了陛下旨意,請侯爺和世子爺接旨吧。”

許七轉身朝向許侯,伸出一隻手道:“父親,請——”

許侯費力的扶著扶手站起身。

許七很體貼的靠近一步,扶起了許侯的一隻手臂,那冰冷的牌位也就順勢和許侯挨在了一起。許七小聲道:“父親可知陛下旨意何意?”

許侯不解的望著他。

許七眉目不動,低聲道:“假若兒子抗旨不遵,陛下盛怒之下賜兒子一死,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像我對七郎這般盡心。”

五郎死了,卻頂著七郎的名聲,到頭來也見不得祖宗,進不了祖墳,這就是他最愛的兒子的下場。

許侯心口嗒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斷裂了,他猛的睜大眼睛,一個字都沒能說出口,直挺挺的朝後倒去。

許家確實是流年不利,年頭沒了許七郎,年中許夫人差點病故,世子夫人穆氏病故。許世子又一力主張替逝去的七郎結冥婚,當日許侯爺吐血昏迷,拖了小半個月,撒手西去。

這還不算,沒出半個月,又傳出老侯爺痛失子、孫,也不治而故。

許家一年裡辦了四場喪事,也太晦氣了些。

聽說老夫人身體也一直病歪歪的,不過是捱日子,許夫人現下還在佚梅痷,聽說也不大好,這許家是要死絕了麼?

眾說紛紜,都說許家風水不好,高談闊論,有那風水先生便時常到許府外指指點點,希望能接許家的大活計,可許家卻高門緊閉,門可羅雀,不聞一點聲息。

此時內院倒沒有外人瞧見的那樣死寂,底下人該做什麼做什麼,此刻許夫人正在許老夫人床前說話。

許老夫人一頭的花白頭髮,神情格外憔悴,可此刻精神倒還好,正問許夫人:“多日不見你,聽說你身子不大好,現下怎麼樣了?”

這些日子,許侯爺一手把持後院,把所有訊息都瞞的風雨不透,對許老夫人來說,也只是聽說許夫人身子不好,正在靜養,至於別的,她是一概不知。

許夫人也就輕聲答道:“多虧娘惦記著,媳婦沒事。”

“同鸞呢?他是不是又走了?好長時間沒見他過來請安了。”問過媳婦,老夫人問起兒子,混濁的眼中升起幾分悵然。

許夫人答道:“嗯,侯爺去了。”

許老夫人呆了一會兒,道:“等七郎穩定下來,叫同鸞把爵位傳給七郎,他也就能安頓下來了。少時夫妻老來伴,你也別太和他計較,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們夫妻兩個好好的……”

許夫人只是聽著,並不反駁。人都死了,她還計較什麼?

老夫人身子弱,長期在榻上臥著,間或清醒時就叫許夫人來,顛三倒四,竟是說些從前的話,要不就是想方設法搓合她和侯爺。

她糊塗的時候長,一天大多時間在昏睡。許夫人現下無事,倒大半時間都守在老夫人身邊,也不過是陪著她發呆罷了。

許七進門,許夫人這才讓開,問:“你那邊完了?”

許七點點頭,問:“祖母今日如何?”

許夫人平淡的道:“還是老樣子,糊塗一時,清醒一時……”

許七在床前站了一會兒,示間許夫人同他出來,許夫人問:“有事?”

許七道:“兒子想跟娘請示,我想去東海一趟。”

許七結冥婚那日,周夜華下了賜婚的旨意,只可惜,聖旨還不曾宣讀,許侯就倒地昏迷,太醫當堂診治,宣稱準備後事。

“世子”初初喪妻,要守一年的孝,侯爺一死,要守三年的孝,老侯爺死,再添一年。這一來一去,就是五年的孝期,哪家姑娘能等得起?

周夜華打的好好的算盤落空,十分震怒,這怒汽就全撒在了許七身上。他一報丁憂,周夜華連挽留都沒留,御筆一揮,批了。甚至禮部上呈的要許“世子”襲爵的摺子,他都留中不發,就是想給許七好看。

誰想許七全不在乎,等到許家喪事一完,他連招呼都不打,隻身一人,出了京城。這一走,就再無音訊,有人說曾在東海見過他,停留沒幾日,便出海去了。

只能是聽說,無可察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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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這樣就可以結尾了啊,我被這個念頭呆住了。坑品確實不錯,終於填滿了,可這文品,確實不咋樣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