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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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擦肩
杜霜醉昏昏噩噩的轉出去。來時是無意,回去是無心,到底艙房不大,只不過因為各處佈置都差不多,又因為天黑,人才容易迷糊罷了。
杜霜醉回到剛才自己待的小廳裡。
廳裡靜而黑,仍是沒有人。杜霜醉只覺得這艘船如此陰沉,埋藏了不知多少不欲為人知的祕密,讓她壓抑而悲傷。
既是無人管她,她也不想再在這待下去。
杜霜醉豁然起身,依著記憶朝來路而去。
沒走多久,倒是多了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攔住去路,道:“世子爺在會客廳等著您呢。”
許世子仍是揹著手站在那兒,背影瘦削、高大,帶著冷峻的肅殺。
廳裡還是晦暗不明,只有他一個人,樓春平早就不知去向。
杜霜醉剋制不住的緊張。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明知道許世子對她印象一直不怎麼樣,無論如何也不會打著她這個人的主意,可和這樣孤寂、清冷的人獨處,她還是覺得惶然。
小廝也和幽靈一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杜霜醉不得不硬撐著膽氣,朝著上首的人遙遙施禮,道:“不知道世子爺喚我來有何吩咐?”
許世子並未轉身,只是瘦削的肩膀微微動了下,才緩聲道:“別四處亂走。”
這話倒不見得有多少指斥的意味,反倒還多了一絲關切。
可杜霜醉卻只覺得臉上又熱又燙,情知是自己剛才的舉動都落入了許世子的掌控之下,羞、惱的情緒佔滿了心懷。他是始作俑者,她不過是他處心積慮下徒然蹦躂的棋子。可偏生身份有別,永遠都只能他佔據在高位,憐憫輕蔑的對她表示不屑,而她則只能默不吭聲的忍受,說什麼都是狡辯。
杜霜醉低聲道:“是,不小心迷了路。以後不會了。”
許世子揮揮手道:“回去吧。”
杜霜醉不知樓春平和他都談了什麼,見他和自己無話可說,到底揣著幾分慶幸,再度施禮。轉身就走。
她輕快而又決絕的態度和舉止讓許世子頗為不悅,他忽的轉過身來,如鷹隼一樣的眼神如同利箭,直直的射到她輕盈曼妙的背影上。
可杜霜醉毫無所覺。
再有幾步,她就要離開他的視線,從此遠隔兩地。
許世子忽然身形一動,如風一樣捲到杜霜醉身後,不由分說,伸手攔腰將杜霜醉攬入懷裡,一隻手飛速的捂住她的眼睛。俯身低頭,強硬而蠻橫的吻住了杜霜醉的脣。
杜霜醉被這急轉而下的劇變驚住,連驚叫都來不及發出,已經被許世子緊緊的扣在懷裡。鼻息間全是男人的氣息,既冷的徹骨。又燙的灼熱,他柔軟的脣都帶著異乎尋常的力道,和殺伐果斷的兵士一樣,撬開她的脣,橫行直入,吮住她的丁香小舌,霸道的劫掠。不給她一點緩衝和準備的餘地,只能被動的接受。
杜霜醉眼前一片漆黑,長長的睫毛在受驚之後急速的眨動,刮喇著許世子的指腹,她能感覺到他指節修長、粗糙,柔軟的睫毛刮上去。就像刮在堅硬的岩石上,襯的她格外的柔弱。
連她整個人都是柔弱的,雙腿受制之餘有些發軟,整個身子又被他一隻手扣住纖腰,壓伏在懷裡。就如同被釘住了一樣,毫無掙扎輾轉的餘地。
許世子並沒停留多久,當他意識到他不能滿足於浮光掠影般的親吻,大手想要揉搓、撫摸杜霜醉時,才抬起便重重的將她推開,低啞著嗓子道:“快走。”
杜霜醉上一刻還在猶豫、沉浮之中,下一刻已經被重重的推開,等她朦朦朧朧的睜開雙眼,看到的又是許世子冷硬的背影。
她剛才一直在掙扎,到底是反抗還是屈服,她剛才一直在迷惑,為什麼明明應該十分厭惡,可為什麼她卻覺得溫暖和安心,這種錯覺讓她十分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從頭到尾,她都沒能看清眼前男人的容顏。
如果說最初進來時,她還只是懷疑他是故意躲躲閃閃,這會兒她就有百分之五十的確定,他是故意弄的這麼神祕,就是不想讓人看清他。
可是也不對,他為什麼要瞞她?就算瞞過了她,難道他還能瞞得了所有人麼?
杜霜醉還想上前,她想把他扳過來,好好瞧瞧他的容貌。
可許世子這一聲令下,情勢便已然掌握在他手裡,容不得杜霜醉多想,剛才還悄無一人的艙房裡立時多出來許多人。
眾目睽睽之下,杜霜醉做不出失禮的事,一顆心跳的毫無章法,沒有憤怒,只有悲傷。
杜霜醉心思很亂,壓根判斷不出來人數,只知道,這裡人少,是許世子刻意安排的,這會兒忽然人多,也是他授意。
她再留下來也是徒然。
再度看一眼那冷硬而決絕的背影,杜霜醉茫茫然隨著下人出來,戴上斗篷,便看見樓春平就在前面等著。兩人上了小船,沒多長時間便回了自己的船。
樓春平面色黑沉,顯見得和許世子交談的不甚愉快,他看都不看杜霜醉一眼,甩了袖子自走了。
杜霜醉也懶的問他什麼,晴暖迎出來問:“二娘子,您沒事吧?”
沒事?當然沒事。杜霜醉坐下,搖搖頭,喉嚨裡又幹又疼,和火燒的一樣。晴暖看她面色不好,一邊輕手輕腳的替她寬了外衣,一邊又替她倒上熱茶:“二娘子?”
杜霜醉心裡和堵著大磨盤一樣,壓的她難受。她很想揮開,切開這重重的黑色迷障,想要看清那深不見底的深淵下面到底埋藏著什麼樣的真相,可她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在生活面前是這樣的無耐和無助。
杜霜醉緩緩的喝著熱燙的茶水,那種超乎自身的溫度順著喉嚨往下流,似乎一直燙到了心坎裡,卻不能給她力量,只是一種濃重的刺激而已。
樓春平很快命人棄舟登岸,他帶著杜霜醉乘車連夜疾馳,很快便進了京城。
這些日子,兩人就和同路的陌生人沒什麼兩樣,如無必要,兩人連面都不照,兩人至此已經沒有一點情分。
進了城,馬車直朝著樓府駛去。
晴暖擔心的對杜霜醉道:“二娘子,要不要給大爺遞個訊息?”萬一有事,也好有人知曉。她現在對樓家不敢報一點希望,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把二娘子接回京,萬一再起齷齪歹毒的心思,回頭往外報說“二娘子病故”,那可就是天大的冤情也無處可解了。
杜霜醉道:“無妨,等安頓下來,你再給大哥送個訊息,順便叫杜榮回來。”樓家這麼著急的把她回來,不是無緣無故的,許世子那裡門路打不開,樓春平一定會再想別的主意,暫時她的性命無尤。
只是,也不怎麼強就是了。
樓春平對杜霜醉多有忌憚,一進樓府,便吩咐人:“帶三奶奶回去歇息,好生服侍,不得怠慢。”他說話時眼神裡多在威脅,杜霜醉看著身邊突然多出來的十幾個丫鬟,便知道自己沒有自由。
她也不以為意,漠然的笑笑,回了從前的平潮居。
物是人非,她一直以為自己遲早是會死在這裡。歷經兩世,她早就不再是從前的她。
樓春平一去就沒了訊息,府裡沒人過來對杜霜醉做任何表示。杜霜醉連院門都出不去,除了貼身跟隨的丫鬟,院外是十幾個高大、冷肅的護院。
衣食住行倒還說得過去,不過多了兩個人而已,樓家儘管落魄,衣食上剋扣不著。
底下人似乎得了封口令,各個都和個啞巴似的,看著杜霜醉和晴暖,也如同看著沒有生命的活物,問什麼都不答,想四處走走卻不能。
杜霜醉覺得自己就是一隻鳥兒,被樓春平鎖在了樓家這隻沉悶的籠子裡,隨時等著他的決定。
杜霜醉心平氣和的等著樓春平來找自己談判,卻不想有人按捺不住,竟登門挑釁。她身邊除了晴暖,剩下的都是樓春平派來的,因此當進來一名妖嬈、美豔的女子,卻無人阻攔時,杜霜醉就猜出了此女的身份。
她面色平靜,波瀾不興,不管樓春平身邊的女人是誰,都已經激不起她的一點情緒。她想,這麼久以來,她終於可以心無芥蒂的真正的放下了。
有恨,那是因為還有感情,可一旦一分一毫的感情都沒有了,管他活的像豬還是像狗呢,和她有什麼關係?
這美豔女子孃家姓胡,人稱胡氏。只是個商戶之女,卻天緣巧合,入了樓春平的眼。
杜霜醉是知曉她的。
上一世樓春平不敢這麼明目張膽,那是因為樓仕標沒有今生的官途坦蕩,始終停留在從四品的吏部侍郎一職上,是以樓春平只敢把胡氏養在府外。
至於後來他二人結果如何,杜霜醉無緣得知。可看現在,樓春平仗著樓仕標,行事無忌,把這胡氏接到府上,大概是樓夫人覺得心裡虧欠樓春平,故此毫無二話吧。
她來的用意,杜霜醉一猜便知。不外是早聽說過自己這個名不副實,早就失寵的樓家三奶奶,可如今自己卻被接了回來,終究身份上壓她一頭,她心裡沒底,索性先來挑釁,就此試探、衡量在樓春平心裡,究竟誰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