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愛不了忘不了_194 母親的“真相”(一)

愛不了忘不了_194 母親的“真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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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了忘不了_194 母親的“真相”(一)

我的母親艾薇,比齊致遠大三歲。

當齊致遠第一次來到艾家的時候,艾家上下都對他冷眼相待,除了她。事隔多年,他仍能清楚地記得第一次同她相見時的情形。

父親齊天逸牽著他的手,領著他走進這間寬敞又明亮的大宅子裡。大堂超過兩層樓高的空間,讓他心中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森嚴感,令他莫名恐懼。他想掙脫父親的手轉身逃掉,可父親卻發現了他的企圖,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了。

“致遠,這是你的母親和三個姐姐。”父親介紹。

秦梅面無表情地哼了一聲,算是打了個招呼,兩個大一些的女孩子對他更是不屑一顧。只有她,艾薇,像個精靈一樣邁著輕盈的腳步,泰然自若地從兩個姐姐身邊走過去,伸出手,對著這個惶恐不安的男孩溫和地說:“歡迎你。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弟了。來,我帶你去你的房間。”

他的房間在一樓。換句話說,他的房間在工人房的隔壁。對於這樣的安排,齊天逸也無能為力。

艾薇推開了他的房間門,一陣淡淡的香氣迎面撲來,一掃他心中的不悅。他環視四周,房間不算大,不過收拾得還算乾淨整潔。

“這是我最喜歡的薰香。你喜歡嗎?”

她端起一個像花一樣的小盒子送到他面前,他才知道房間裡的香味,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

“嗯。”他用力地點點頭,鼓起勇氣看了看她。他看到了一雙笑眼彎彎。

他就這樣在這個“家”裡生活了下來。

作為一個繼母,秦梅顯然做得很不好。雖然她沒有親自打罵過他,可她一直在縱容著她的那兩個女兒對他的侮辱和輕慢。而艾薇,是惟一敢關心他愛護他的人。

她們趕他去和工人們一道吃飯,她便拿了碗筷,夾上最可口的食物送到他面前,和他一起分享;她們不許他碰她們的書,她便把書從書房裡偷出來,陪他一道躲在被子裡打著手電筒看……還有很多很多這樣的故事留在他的記憶中,那是他捨不得忘掉的溫馨與幸福。

在艾薇十七歲那年,她帶他一道去參加朋友的生日PARTY。那時的齊致遠,雖然只是個剛剛步入青春期的大男孩,可長期壓抑的生活環境,讓他的面容和氣質有著與他年齡不相稱的成熟與憂鬱。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會笑的;即便如此,他的笑容依然透著淡淡的憂傷——這正是那個年紀的女孩子喜歡的模樣。

站在人群之中,齊致遠是那樣出眾,那樣吸引,幾乎所有的女孩子都在悄悄打聽,這個陌生的男孩是誰,來自何方。

艾薇便對她的朋友們宣稱,齊致遠是她的男朋友。因著她的家庭背景,沒有人敢同艾家三小姐爭男朋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們,羨慕,嫉妒,讓他有些無所適從。而她卻越發驕傲起來。她就喜歡引人注目,她就喜歡成為焦點,她就喜歡讓所有的人嫉妒她。

那天晚上,在他的房門前,艾薇吻了他。

只是在他脣上輕輕碰了碰,卻是令他終身難忘的甜蜜。他小心翼翼地守護著這個祕密,日思夜想的,全都是她。

可她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並沒有因為那個吻而對他加倍愛護。

幾個月後,她突然在半夜偷偷走進了他的臥室。他緊張得都快要窒息了。她用著從未有過的眼神望著他,輕輕說:“齊致遠,我懷孕了,孩子是你的。”

他嚇壞了。

她拿起他的手,輕輕放在她的腹部,那是他從未感覺到的柔軟。

“感覺到了嗎,孩子在動呢。”她望著他,沒有絲毫慌亂。

那一刻,他覺得她就是他要傾盡一生去保護的人。他囁嚅著雙脣,深情款款地望著她,剛要說出他愛的宣言,她卻突然爆發出大笑:“齊致遠,我騙你的!吻一下是不會有孩子的!真是白痴呀你!”她從睡裙裡抽出一個小抱枕,直笑得花枝亂顫。

他傻眼了。

他終於明白,自己只不過是她的玩物。

她就像天空裡的一片雲,永遠無法固定於某個形態。因為從小失去父愛,她的母親對她特別內疚,因此也特別寵愛,以至於養成了現在乖張不羈的個性。她知道,她的兩個姐姐對她恨之入骨。所以只要是她們不喜歡的事,她都會去做,包括對他好。

刻板的生活讓她極度厭惡,她喜歡刺激,喜歡冒險,從骨子裡羨慕著那些可以放肆地大笑、大吃、大玩的同齡人。她開始流連酒吧,結識了許多三教九流的人,因為她有錢,次次都搶著付帳,所以她在圈子裡很受歡迎。

而她的家庭和學校,把她當成另類,除了羞辱與輕慢,她在這樣的環境裡得不到任何認可;相反地,在外面,在那些母親與姐姐不屑一顧的地方,她卻大放異彩。

而他,在勸說無果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沉醉在燈紅酒綠裡,一步步墮落,束手無策。

當秦梅發現了她的異常後,為時已晚。

母親的嚴厲管教令她產生了極大的牴觸情緒。她索性徹夜不歸。

為了讓她斷絕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的關係,秦梅將她送到了美國。

不久以後,齊致遠也因為母親的緣故,去了法國。

本以為兩個人從此天各一方,永不會再見了。沒想到有一天,她卻再次出現在了他面前。

“HI。”

“HI。”

簡單的問候過後,他們才發現,彼此之間原有的那份深情厚誼,已隨著時光消失無蹤。

“齊致遠,”她說,“我需要你幫我。”

“幫你什麼?”他知道家裡已同她斷絕了關係,她的經濟狀況一定很窘迫。

“開車。”她輕描淡寫地吐著菸圈。

“開車?”他心痛地蹙了蹙眉,“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她輕巧地彈著菸灰,望向別處。她依然年輕,只是眼中不再有少年時的清澈,全是佈滿了滄桑的血絲。

“行。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他說。

“什麼條件?”

“把煙戒了。”

“呵。”她輕輕笑,將半支菸扔在地上,用腳碾熄,說,“好。”

他便義無反顧,跟著她一起來到了美國。

他要做的事,就是開著一輛白色的二手車,在路邊等著她回來。

他看著她進到銀行,然後,他聽到了槍聲,接著是警笛聲。就在他焦躁不安的時候,她回來了。她鑽進汽車,對他厲聲喝道:“還不開車?!”

他來不及反應,只懂按照她的話去做。

一路狂奔。他甚至已辯不出方向,只知道向城外開,離城區越遠越好。

她在他身旁,從容扯下面罩與假髮,看了看窗外,說:“停車。”

她從揹包裡抽出一摞錢甩在他身上,漠然說道:“你可以走了。”

他方才肯相信,她居然去搶了銀行。

“我沒有搶銀行。我只是拿回我的錢。”她理直氣壯,“他從我那裡騙走的錢。”

“他是誰?!”他握緊了拳頭。她這樣精明的女人,怎麼能讓別人騙?

“你不用管了。”她倔強地下了車,拉開他那邊的車門,示意他下來。

“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做這樣的事!更不應該騙我!”他痛心疾首,“如果你真的沒錢花,可以找我的!”

她突然笑了起來:“齊致遠,我做媽媽了。是個女孩。你看,這就是她。”她從脖子上摘下雞心鍊墜,開啟來遞給她,裡面是一張小女孩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