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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知道的離婚協議書(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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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知道的離婚協議書(四千)

“說話!你和誰做了!?”

“你不是我老公,你管我那麼多?”喬隱冷笑著說,“冷楚桀,隨你怎樣,我不可能再用自己的生命去跟你較量,你的錯,我不會為此而負責!”

她也清楚的知道,就算她死了,他也不會愧疚一生的。頂多就是用錢把這件事情結束。

曾聽過一段話,“人生最大的錯誤,使用健康換取身外之物。人生最大的悲哀,是用生命換取個人的煩惱。人生最大的浪費,使用生命解決自己製造的麻煩。”

“你想明白了?”他勾了勾脣,手指在她的脣上流連忘返,“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怎麼辦?”喬隱垂下眼眸,“冷楚桀,我只想離開你,離開你們。我也知道,我的大學還未讀完,手也不能再碰鋼琴了。恐怕人生就是毀了吧。”

聽聞她的話語,那麼悲觀,可也是事實。他的心怎麼那麼疼。

毀了她的,不是他嗎?他之前一直傷害她,究竟是為什麼呢?連理由都沒有的糾纏。

若干年後,他再回想起的時候,只知道做了很多傷害她的事情,讓她傷心。如果不是他,她的人生一定會更美好吧?

“喬玄,我說過,會對你負責,你跟他離婚,嫁給我。”

她推了推他,聲音含有無限的疲憊,“為什麼?這樣就可以奴(禁)役我一輩子是嗎?我也是人。”

風吹散了蒲公英,卻讓它看見了更遠的地方。

他起身,聲音有些波瀾不驚,“不可能,我不想放過你了。這是樓家寄來的離婚協議書,你簽了吧。”

喬隱開啟放在**的資料夾,裡面厚厚的一沓檔案,她沒有看前面的財產分割,因為她沒為樓家做出任何的貢獻,那些財產,她不能要。

她在最後一頁找到了相應位置。樓少白已經簽了字,平常那樣的龍飛鳳舞,格外的輕狂。

“他知道我是喬玄了嗎?”

冷楚桀聽她的聲音好像要哭,聲音有些顫抖。他聲音冰冷無情,“你最好還是簽上喬玄吧。我會告訴他你的真實姓名的,別再為別人活了,公安局那邊我也聯絡好了,把你的名字身份改回來。”

她拿過黑色簽字筆,認真一筆一劃的寫好喬玄二字。她有多久寫名字不寫喬玄了?太久了,都不記得了。

看著黑色水筆在紙上洇開的痕跡。雖說是離婚,她還是不捨。

一式兩份,她都一筆一劃的簽完。冷楚桀又拿出一份檔案給她籤。

“這是什麼?”她看了看,和剛才的差不多……

“結婚。我跟你。”

他說的那麼平靜,好像理所當然,她放下水筆,轉身抱著一盒子玩具熊走了。

冷楚桀微愣,把離婚協議書收好,馬上下樓去追她。

此刻她已跑出了醫院,抱著一盒子的熊快步走著,猛地被他拉住,“喬玄你有沒有心!和他離了,誰還能做你的保護傘?”

喬隱緊緊的抱著盒子,“你是我的保護傘?”他不傷害她就夠了!

“之前那是我們沒有結婚,結婚之後我肯定不會欺負你的!樓少白怎麼寵你我就怎麼寵你!”說完這一番肉(禁)麻的話,他這老臉都丟沒了,喬隱還不領情!

喬隱聽他的話聽了跟沒說一樣,反正就是不聽他的話了,再也不信了!他有幾次說話算話的?

“喬玄!”

“你鬆手!”

一個往前走,一個緊緊的拉著她,試圖往懷裡抱。

兩人拉扯著的一幕,讓不遠處車裡的男人看的清楚。

“不許走!”

“你放手!”

男人看著兩個人糾纏,有些無奈,拿出手機給冷楚桀打了電話。

冷楚桀的電話振動,他放開了她,“樓少白給我打的。”說的神祕兮兮的。

喬隱才懶得理他,看他放手了,自己小跑著離開了。

冷楚桀看她走了,並沒有追上去,對著電話裡的人說,“你和她做了吧?怎麼樣?不是第一次是不是有那麼些難過呢?”

“沒有,”他的聲音極其平和,一點都不生氣,“現在有時間我們談談吧。”

“可是我沒有時間呢。”冷楚桀輕笑了一聲,話剛剛說完,就看見樓少白向他走了過來。

他結束通話了電話,冷楚桀走上前,並不覺得很尷尬,“我們上樓說去吧,正好我還要給你看一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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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少白看著面前的十份離婚協議書,氣的手都發抖。每一張影印件上都清晰的印著他和喬隱的簽名。

不,是喬玄的簽字。上面籤的,是喬玄。

冷楚桀笑的狡黠,“這些你可以隨便撕,那邊的紙箱裡還有十五份,我那裡也存了幾份影印件,原版我已經讓人遞交法院去了。”

“冷楚桀,你可真是處心積慮啊!”他一份都沒有撕,仔細看了看協議書,“上面的財產分割都不是我決定的,是你擬寫的?這簽名怎麼來的?”

樓少白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列印過離婚協議書,還在上面簽字,可現在上面清楚的,就是他的簽字!

而且就算是分財產,他也不可能就給喬隱一百萬??一百萬算個什麼?他隨便包個“情(禁)婦”都以十萬為單位往出給,喬隱可是他最重要的人,別說一百萬了,一億他都給!本來就大方的他,會只給她僅僅一百萬?還不夠在五環內買個房子呢!

“哦,是你的父母替你決定的,這簽名……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之前給誰在白紙上籤過?”

冷楚桀說的雲淡風輕,那肯定的啊,離婚的不是冷楚桀,冷楚桀現在估計要樂瘋了吧?!

樓少白閉上眼睛想了半天,想起來前幾天他在找喬隱的時候,媽媽來讓他在紙上寫個名,他當時還挺奇怪的,後來就把這事情忘了。

都說商人不能在白紙上亂簽名的,簽完之後誰都不知道那白紙上會列印上什麼字。可那是他的媽媽,他什麼戒備都沒有。

呵呵,原來一家人,這就是一家人!家裡人坑家裡人。他不明白。

“你跟她們說了是不是?”

“是啊,就連你奶奶都知道了呢,樓少白,你和她,結束了。”

樓少白看著白紙上的簽字,心裡很痛,突然間掃到了“喬玄”二字,眼神都凝滯了。

冷楚桀看著樓少白那疑惑的樣子,他“好心”的解釋,“你還不知道吧,她欺騙你已經很久了。她真實的身份是喬玄,喬隱,是她死去的妹妹。她一直在冒充她的妹妹活著。”

“不可能!”樓少白一口咬定,“我和她結婚的時候,她的身份證上的名字都是喬隱。”

“呵,一會兒等公安局把她的新身份證送過來你就明白了,她自己都承認了,你和她已經沒有反悔的餘地了。她欺騙了你,你們離了婚,這不是很公平的事情嗎?”

……

喬隱回到kiss欲,把一盒子的六隻泰迪熊一一放在**,輕輕摸了摸它們,然後關燈睡了覺。

是夢……?

她夢見了厲臣驍,白色的光中,他逆光而立,看著她,眼神那麼溫柔,溫柔而美好。

他一言不發,她想問他,他是真的死了嗎?他這麼長時間去哪裡了?

可她說不出話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陡地,光亮晃了一下,她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能看見白光遠處一對璧人漸行漸遠。

那男的是厲臣驍,女的是……

她不認識,只是覺得很眼熟,或者,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將要消失在光影的盡頭,那女人停住腳步,緩緩回頭向她看,脣畔掀起的笑意似是挑釁。

又好像真的那麼開心。

那笑容漸漸變大,一下變成了一個黑洞,嚇得喬隱醒來了。

沒有尖叫,沒有大喊,就那麼平靜的睜開了眼睛。

她聽見門開的聲音了?

下意識的去看看門,之間門……緩緩開啟。

不是風,沒有風。

喬隱這次嚇的尖叫了一聲。

“啊——!”她這一聲,倒是把門口的他嚇了一跳,馬上進去,把門反鎖上,跑到床前,看她蒙著被子,他小聲的說,“喬隱,別怕,是我。”

可蒙著被子的她好像聽不見一樣,嚶嚶嚶的哭泣,唸叨著,“少白……我遇到鬼了怎麼辦……我好想你……”想你之前陪著我睡覺,卻從不對我動手動腳。

他靜了靜,不知在想什麼,心臟很難受,很疼,思念的傷痛,悲傷的疼痛。

心碎了之後,還乞求有心跳的存在嗎?

明明已經對她失望,甚至絕望至極了,為什麼還要犯(禁)賤的來看她?為什麼聽到她低喚著自己的名字,還想將她擁入懷中給她溫暖,給她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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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怕,我不是鬼,我是……”

“你別來了,求你走吧。”

她蒙著被子哭泣,緊緊的拽著被子,生怕他掀開。他越說話,她越覺得害怕。她什麼都不想看到。

他只能放棄了,退出房間,把門關上。

喬隱聽到關門的聲音,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的一個角,看了看,好像的確沒人了,馬上跑下床把門鎖上。

她躺在**,反而睡不著了。看著外面漫天的星星,換了個角度,對著窗戶睡下了。

猶憶兒時,喬隱會拉著她的手告訴她,“阿玄,我告訴你哦,麻麻說,對著星星睡,星星就會帶著你想要的進入你的美夢裡哦~”

到現在,她當然知道那是個故事,不真實。可依舊都要那麼睡,一是習慣,二是對故人的懷緬。

喬隱,我真的很想念你。曾也想過要自殺,可後來我害怕了,不是死過一次就不怕了,而是越死越害怕。那種在死亡邊緣又被人拉回來。那種死時下了無數次決心,又沒死成的感覺……我也放不下。

天邊的星隱隱發著微弱的光芒,那冰冷銀白的光,讓她想起了冬天裡的雪。

她就這麼的,痴痴看著天空,看了整整一夜,擁被無眠。

天,亮了。

……

晚上她依舊去了vip2包房,那裡酒已經擺好,可是沒有人,音響裡播放著馬克西姆的鋼琴曲,依舊是《exodus》。

暗影下遮住的鋼琴,顯得有幾分的孤獨。可她卻依舊直直的跪在毯子上,不起身,不去彈那鋼琴。

手都廢了,還能彈鋼琴嗎?喬隱,別忘了,那一刀是你自己劃的,怨不了別人。怨只怨你自己太懦弱,把他的錯誤懲罰在自己的身上。

她從九點就跪在vip2等候他的來臨,一直到十一點,陸經理告訴她,客人今天不會來了。

喬隱訥訥然的回了房間。不來不是很好嗎?

一整夜,她竟依舊無眠。

第二個晚上,她去了vip2,還是沒人。

第三個晚上……沒人。

vip2冷清的很,可地面上卻是一絲的灰塵都沒有,每天都有人來清掃。

陸經理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人去還不好嗎?你天天晚上就可以閒著了。”

喬隱點了點頭,是啊,沒人來多好,不用工作還可以拿著錢,她應該高興的。

**

樓少白和家人周旋已經三天,哪有時間來kiss欲,公司他都沒有去!

樓少白的姐姐看了眼離婚協議書,聲音公式化而嚴肅,“你不用想了,離婚協議書上面就是你的字,改不了了,你說不是你籤的也沒用。”

“姐~~”

“好好說話,我時間有限。”

“那明明就是媽騙我籤的!根本我是我想籤的啊。”

“那你怎麼不說媽為什麼騙你籤?”

“……”

他的確說不出來原因了,明明是他自己無能,沒能保護好喬隱,最後受傷最重的是喬隱。

他比誰都對不起喬隱。

“少白,世事已成定局,該放下的就放下吧,沒有了你,她自己也能生活。更何況,她並不是喬隱,她欺騙了你,欺騙了樓家,這樣也算扯平了。”

唯有樓少白知道,怎麼能扯平呢?她手上的傷會讓她再也彈不了鋼琴,如果不是冷楚桀要拆散他和她的婚姻,她依舊可以叫喬隱,依舊可以和他在一起。

她欺騙所有人的事情被揭開,她和朋友、老師、親人的關係都將改變,她如何向他們去解釋?還有……她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