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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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大結局
“那師父將這個事實告訴了二王子了嗎？”
師名揚輕輕點了點頭，沉重說道：“我們相認了，我一直默默相助，只求補償他，但是，當他知道蝕月鎖在徐翰後代手裡的時候，卻是要我傷害你，我做不到，他便讓其他手下灰子、假二王妃來接近你們以達到目的，我以為能夠勸服他，可是屢勸不聽，為師擔心你的安危，所以那次不得不把你引到山谷裡，師父曾在那裡生活過，所以希望你能在山谷裡平安度過，只可惜你還是在路文宸的幫助下出來了。”說到這裡，師名揚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可憐那孩子，身中我孩兒手下的冰噬蠱，命不久矣了，是我孩兒下的毒手。”
尋羽細細聽著師名揚的一言一語，震驚不已，“你說什麼！路大哥他！”難怪，難怪他要躲開她，是不想她擔心嗎？他已經周身如寒冰，命不久存，她還棄他而去，她還清晰記得那日他闖入六王子與她的婚禮，跟她說出了由衷之語，只怪她那時太激動了。
正當尋羽還渾然杵在深思中，師名揚突然拔刃自刎，尋羽驚撥出聲，驚慌扶住了他，“師父！師父！這是為什麼！”
“師父不配做你的師父，只希望，我孩兒能夠悔悟，痛徹前非，怪我太晚才知道他是我的孩兒，怪我太晚才出現在他的生命中，沒能好好教導他，為了一個蝕月鎖，為了當上亙月國的王，他費盡心機，我卻制止不了他！羽兒，幫我轉告給他一句話，為、人、以、善。”
“師父，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去叫醫士過來。”尋羽抽泣著。
“聽著，我還有一件事，必須告訴你。”
“師父，你說、你說。”
“歐陽芹兒她不是暖風閣收留的孤兒，她，她是斛蔓國的三公主，是，是我兒說的，是他使的狸貓換太子之計將獨孤芷與她調換。”
尋羽聽罷心裡跌宕起伏，一切都太讓她意外了，芹兒是斛蔓國的三公主，而獨孤芷只是司空昱握在手中的棋子罷了。
師名揚揪住她的衣袖，輕笑一聲，“讓我跟心愛的她永遠在一起好嗎？”說罷，往桌上的牌位望去。
尋羽點頭諾諾，含著淚水，把桌上的牌位為自己的師父取下，師名揚接過牌位，緊緊抱在懷中，如願以償地含笑離去了。
“不——”尋羽嘶喊一聲，淚水已決堤。
正當尋羽心如刀割的同時，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她拭去淚水，往身後望去，“小妤。”
秦小妤快步走了過去，她實在不願看到這副畫面，知道尋羽定是心裡難受，可是自己如今不得不來見她最後一面了，她挨在她身邊，將她摟住，“羽兒，對不起。”
尋羽聽罷她這句話，淚水霎時止住了大半，“小妤？為什麼這麼說？”
“怡妃的毒是我讓那名女子下在怡妃的酒盞裡的，是，是為了陷害你。”
“什麼！小妤，你在胡說什麼！”打擊太大了，接二連三，令她頭腦一空。
秦小妤覆上了尋羽的臉頰，懊悔地說：“是我錯了，我不該，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算在你的頭上。”
“小妤？什麼上一代的恩怨？”
這時飛來一劍，挑開了兩人。
“哥，不要！”秦小妤攔住了欲向尋羽襲去的男子，這名男子，分明是那名睡漢！等一下，為什麼小妤喊他哥？
“心妤，我就知道你心軟，沒有給她下最猛的蠱藥，難道你忘了我們洛家是怎麼遭遇不測的嗎！都是徐翰害的！”
“不！哥，就算是他的錯，也不該由羽兒來還！”秦小妤使勁拉住自己的哥哥，可是終究抵不過他的力氣，被他甩開了。
尋羽一下子面臨這麼多狀況，緩不過氣來，呆呆地癱在地上，眼神空洞。
男子往她刺去，秦小妤驚喊一聲，往前一撲，替尋羽擋上了這一劍。
“不！”兩人驚呼。
尋羽扶住往下墜的秦小妤，“哥，求你，求你放過羽兒。”她懇求地望著怔怔站在原地的男子，他撇下手裡的劍，嗔恨地往閣樓外一翻身，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小妤。”尋羽泣聲難至。
“羽兒，我叫洛心妤，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為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的爹爹當年陷害我洛家，哥哥為保我安全，將我寄放在斛蔓國一戶人家。每次都是神祕地出現，後來他才將一切告訴了我，我不敢相信你是仇人之女，煎熬難忍之下，選擇了將一切坦白。”洛心妤緩緩抬起手，執起尋羽的手，蔓開一抹笑，“羽兒，我是個差勁的朋友是嗎，我不配，我居然會狠下心傷害你！”
“不，不是的，如果你真的想傷害我，我怎會還好好地留在這裡。”
“羽兒，還是你，還是你瞭解我，我真的不想傷害你，所以那些蠱藥都被我置換過，只是哥哥盯得緊，所以並不是很成功，幸好，傷你不深。”
“不要這樣說，不要這樣說，你永遠都是。”
“原諒我好嗎？”洛心妤投以渴求的眼神，奄奄一息。
“這一定是一個誤會的，小妤，相信我，我爹爹不會陷害你洛家的。”
洛心妤只是蔓著微笑，輕輕點了點頭，便香消玉殞了。
“小妤——”尋羽長喊一聲，痛哭流涕。
卻在這時，樓下已響起翻騰的腳步聲，喧鬧慌張，尋羽隱隱約約聽到了二王子率兵攻城的駭人聽聞的訊息，不捨地輕輕放下洛心妤，轉而毅然的眼神。
翻騰的塵煙瀰漫著整個亙月國的外城，司空昱與獨孤礽並駕齊驅，在城外叫戰。
“二哥，何苦如此。”司空蘊騎著駿馬，與司空昱正面交鋒。
“何苦？”司空昱嘲諷地笑了，“這話應該是我說才是！”他揮矛指向司空蘊，“讓位與我！”
“二哥！”司空翦與司空洄大喊一聲，“為何要兄弟相殘！”
“我並沒有這麼做啊，是想永保平安還是生靈塗炭，還要看司空蘊的選擇！”司空昱露出不屑的表情。
“這個位置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司空洄失望地望著他。
“是！”
“為什麼！”司空翦繼而又問。
“是因為他是我師父的兒子，並不是王親貴族。”城牆上突然傳來尋羽的聲音。
眾人皆震驚，“羽兒！這是怎麼回事？”
尋羽將一切徐徐道來，聽在司空昱的耳中更加刺耳。“你給我閉嘴！”司空昱威脅地指著尋羽。
“二王子，放手吧！”尋羽俯視城下身披盔甲的司空昱，他並沒有悔過之意。
“憑什麼！”司空昱輕笑一聲，“我的身份就註定這麼不尊貴嗎？我的孃親是風塵女子，我爹只是一名江湖俠客，可是我不信命，我一樣可以得到更好的！”
“這只是你的執念！你可知道先王早就知道你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可還是如至親般照顧撫養！”
司空昱如同被猛然一擊，可是心裡對王位過於渴望，以至於不信她說的話，“少在這裡胡說八道！獨孤礽！攻城！”說罷，側臉看著猶豫不決的獨孤礽，攻城實在非他所願，可是受制於他，不得不做。
萬千士兵掀起了漫漫塵霧，兵臨城下，滔滔不絕熊熊地嘶嚎。面對著奔赴而來的萬千兵馬，三人相視。
“五哥。”“五弟。”司空翦與司空洄不約而同開口道：“我們與你同在。”
“謝謝你們，可是我不希望這場兄弟相殘的慘劇發生，更是不希望百姓因此流離失所。”
就在此時，城牆上又現出了一道纖弱的身影，“住手——大哥！”
獨孤礽霎時愣住，揚起手止住了蓄勢待發計程車兵。
“你叫我什麼？”獨孤礽雲裡霧裡。
說話的並不是獨孤芷，而是歐陽芹兒，她衝下城牆，要求司空翦將她帶到他身邊，司空翦儘管十分擔心她的安危，可是這麼一個奇怪的事實確實令他不解。
歐陽芹兒坐在司空翦的馬上來到了離獨孤礽不遠的地方，動情說道：“大哥，我是你三妹啊！”
“胡說，我的三妹已經是四王妃了。”
“我才是真的！”歐陽芹兒掀起衣袖，手臂有著一道蘭花般的胎記。
獨孤礽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手臂上的胎記，“這怎麼可能？司空昱，你不是說我妹妹在深林的時候手臂受傷了，所以胎記毀了！”
司空昱斂著危險的眼眸，“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若她是你的妹妹，那麼為何不早些時候來與你相認，反而在這緊要關頭來阻攔我們。”
“二王子，若不是你使得詭計，我會與自己的親人失之交臂。”
將尋羽告訴的一切如實說來，獨孤礽驚歎。
“哥，收兵吧，不要一錯再錯了！”她已經知道獨孤礽為了王位之事傷害了二哥，不想眼見一場悲劇再次發生，更不願因為這場不該發生的戰事禍延百姓。
獨孤礽心情沉重，他確實因為獨孤令的事才一直躲避懊悔受制於司空昱，如今想想，確實不該再做錯事了！他果斷揮下收兵的旗幟，“收兵！”士兵們紛紛放下長矛利刃。
“獨孤礽！”司空昱氣得牙癢癢，怒喝一聲，“洛少珺！”從她身邊走出來一抹眼熟的身影。
“小妤的哥哥！”尋羽驚愕地看著男子。
“是時候報你洛家之仇了！”司空昱指著司空蘊，既然獨孤礽棄他而去，他還有洛少珺在手。只要他一撒蠱毒，司空蘊計程車兵都會全軍覆沒。
“慢著！”歐陽芹兒還無懼色地擒住洛少珺將要掏出蠱藥的手。
“找死！”
“我只是不想你後悔！”歐陽芹兒自從尋羽入獄就一直在追查此事，卻在因緣巧合之下發現了洛家禍事的始末，在今天不久前才獲悉了一切。
“洛家不是徐丞相所害！”
“胡說，我親眼所見！”洛少珺狠狠說道。
“那是二王子的詭計！”
“少在這裡使離間計！若不是二王子的收留保護，我早就命喪黃泉了。”
歐陽芹兒將搜獲的一切證據從隨身攜帶的藥包裡取出，遞到他的跟前。
望著這一切，洛少珺目瞪口呆，心猛然一震，原來真的是司空昱的詭計，他一直都在利用他而已，真正陷害
他洛家的人是他，他卻可笑地把他當恩人，惟命是從！
“洛少珺！”司空昱心有鬼，卻要裝出全然無事。“你相信一個外人嗎？你別忘了，是我救了你，抱你安全的！”
“是，屬下永遠相信二王子！”洛少珺將證據扔下，歐陽芹兒不敢置信這一切居然沒能讓他相信。
洛少珺縱馬靠近司空昱，就在司空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向他撒去蠱藥，“司空昱！這是你這麼多年應得的！”
“你！”司空昱難以置信竟然百密一疏，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會毀在自己親手培養起來的洛少珺手裡！
洛少珺調轉馬頭，往相反的方向馳騁而去，司空昱中了他的毒，從馬上墜了下來，頓覺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只知道身體彷彿飄出瞭如煙的一縷，全身便沒有了力氣。
周圍皆是冰寒，他漸漸有了知覺，卻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塊又大又冷的石頭上面，前方飄來一名老者，失望地看著他，“寧昱，你可知錯。”
“我有什麼錯！”
“到現在你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嗎？”老者搖搖頭。
“瑛鸞與我何異，皆是非人所化，她一樣貪戀凡塵，為何她就沒有受到懲罰！我不服！”
老者沒再多說一句，失望地騰雲而去，“你還是不能明白，這是對你們的考驗，瑛鸞做到了，你卻沒有。”
寒霧覆蓋了這一處鮮有人來的地方，小白狐寧昱被縛在一塊名為“懺因石”的石頭上，不得掙脫，終日狐鳴。
一年後，斛蔓國與亙月國親密日篤，獨孤礽悔過當初，讓位歐陽芹兒，終日照顧瘋瘋癲癲的獨孤令，司空翦成了斛蔓國王夫，與芹兒朝夕相處，生有一女，名曰“念君”，是為懷念逝去的於鋒靳。獨孤芷回到斛蔓國，歐陽芹兒以禮相待，誠心誠意認她做姐姐，獨孤芷悔不當初，大改性子。後來歐陽芹兒一起醫術研究出醫治二哥獨孤令的藥方，獨孤令半瘋半傻的這些年也感受了許多，放下昔日凶狠手辣的桀驁不馴，以善待人。
在眾望所歸的五王子司空蘊的管理下的亙月國長久安平，蝕月鎖也二合為一，鑲在大殿之上。大王子司空耀也在其四方尋找下歸來，怡妃原諒了司空耀，兩人一起哺育愛子；二王子司空昱中毒失明，卻也在司空蘊的照顧下悔過了當初，安安靜靜地與花草為伴，供奉起雙親的牌位，不再有奪位的念頭；三王子司空洄一改花花性子，從一而終；四王子司空淇周遊歸來，給亙月國帶來了許多新奇而又豐富多彩的文化，又將獨孤芷迎接回來，兩人相親相愛；六王子司空凖也時常來回於小村與亙月國之間，樂此不疲，與兄弟間的關係也緊密起來。
洛少珺帶著妹妹洛心妤的骨灰隱姓埋名，遊醫天下，為自己的過錯贖罪。林有得則是回到斛蔓國正正經經地做起小本生意。
而尋羽在得知路文宸即將離世的訊息後，不再掩藏自己的內心，與路文宸回到了昔日生活的山林，與世無爭，相依相伴。
司空蘊懷念心上人，夜夜難寐，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情感，得知了路文宸已經離世的訊息，連夜趕到了山林的小草屋裡。
“羽兒！”此時尋羽安靜地躺在路文宸的身畔，經他這麼一喚，醒了過來。
路文宸身上的寒氣消退，還是多虧了洛少珺不眠不休研製出來的解藥，儘管冰噬蠱是沒有解藥可解，但是洛少珺為了自己彌補所犯下的過錯而研製，才消減了他的寒氣，能讓常人接近。但終究也是因為冰噬蠱已深入路文宸的體內而無法救治離開了人世，洛少珺為此很是內疚。
“王上。”尋羽緩緩起身，朝他福了福身子。
“不要多禮了，我是來看看文宸，還有你。”
“多謝王上。”
司空蘊靜靜地與尋羽守著路文宸，許久許久，他才默默開口：“羽兒，文宸走了，讓我照顧你可好？”
“王上，羽兒只求能安靜地和他在這裡相守一輩子，即使是孤身一人，我也不怕，因為他永遠在我心裡，磨滅不去。”尋羽見著司空蘊有些黯淡的神色，泛起微微的弧度，“爺，你也永遠在羽兒心中，可是，爺心裡不止羽兒一個人是嗎？所以不要再為羽兒傷神了，堅信自己的選擇，羽兒不會怪責你半分的。”
“羽兒。”司空蘊再也無法按捺心中的想念，將她緊擁入懷，尋羽沒有拒絕，任他抱著，最後一次擁抱了，爺，珍重。
“王上，朝中還有事情要處理。”有人在小草屋外輕輕喚著。
“我知道了。”司空蘊慢慢鬆開了尋羽，“保重。”他輕輕撫著她的臉頰，憶起昔日的美好，這張面容，永遠刻在他的心裡。
司空蘊離開了山林了，此時已經是斜暉映照，尋羽目送司空蘊快馬離開的身姿，恬淡地笑著，回眸看了看路文宸安靜地躺在木榻上，“路大哥，這輩子，羽兒不會再逃走了，瑛鸞也不會離開仰宸。”她笑得更深，夜夜之夢已讓她看清了一切，與他的緣分原來早就發生了，前生她與沈韶蘊相愛，這一世她不會再放開他，因為他愛她，早在前世。
突然不知是不是眼裡產生了幻覺，竟然發現路文宸的手動了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