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瘟病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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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瘟病病發
第二百四十一章 瘟病病發
“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聲在柳城內迴盪,千龍捂著窒悶的胸口,疾步跨入秋水苑。
“王爺,不好了,西城區有數十人齊齊發病,方才鬼老去了一趟,說是這瘟病似有變數,越發難控制了!”他說得急切,眼中蒙上一層焦慮。
“帶路!”放下手中信件,慕容南宇起身,身子晃了晃,險些沒能站穩。
他的眼前一片霧氣迷濛,灰黑色遮蔽了他的視線,原本千龍清晰的身影只剩模糊的輪廓,在灰黑色的霧氣中扭曲,再扭曲。
整個秋水苑在他的視野中扭成一團迷霧,俏立的繁花消失了,瑩白的雪消失了,甚至連偌大的院落也消失了。
“爺……你的眼睛……”千龍疾步上前將他扶住,驚恐地看著他流血的雙目,手止不住地顫。
他的瘟病將要徹底發作了,雙目和耳鼻都有鮮血溢位,怕是挨不過明日天明啊!
“千龍,本王聽不見,本王可是七竅流血了?”哪怕是瘟病發作,他也依舊無比鎮定。
千龍近在眼前,他能隱約看見原本已然不變的灰黑色霧氣在變化,應當是他的嘴在張合著說話。
“爺……爺流血了……”千龍言罷,忽然想起他已經聽不見了,連忙執起他的手,在上面一筆一劃地認真寫出他現在的情況。
“西城那邊現下如何?是何症狀?”左右已經發作,師父那邊煉藥急不得,不如他先將柳城內的百姓安頓好。
雖然明知柳城逃不過付之一炬的命運,但他依舊要為他們爭取一線生機,哪怕只有一線,他也要將事情安排妥當。
“爺,鬼老的藥還沒煉製出來,您的病症無法拖延,爺,您別管這些了……”說著說著,千龍眼眶漸漸泛紅:“皇上便是知您不忍眼睜睜地看著百姓流離失所,所以才將您引入柳城的啊,您別再管他們了!”
“千龍?”感受到氣息的微妙變化,慕容南宇蹙眉:“你怎麼了?”
“爺!”千龍語凝,終是在他手上寫道:“西城現下有二十七人病發,其中二十一人與先前症狀一致,只是餘下六人起了變化,他們一開始便三竅流血,想來是瘟病變厲害了!”
“將那六人帶來細細盤問!”三竅流血那是咳了三次後才可能出現的情況,怎可能在一開始咳時便這般,若真是瘟病變厲害了,那麼三個城區之間的界限還得擴大!
“爺要盤問什麼?”千龍不解。
“未必是瘟病厲害了,既有可能是他們將病發一事隱瞞下來!”人都是怕死的,南城區聚集了一幫病發之人,相互感染,只會叫發作的速度加快,因此送到南城區的人幾乎算是一隻腳踏入鬼門關。很有可能是那些人意識到這點,為了保命隱瞞不報。
“他們怎能如此!”千龍憤憤罷,忽然想起他聽不見,當下長嘆一聲,在他手上寫道:“爺,屬下這就去辦!”
“速去速回!”慕容南宇擺擺手,示意他離去。
他眼前一片灰暗,除了對氣息的感知更加敏銳,已然目不能視,耳不能聞。
雙手向前摸索著,帶著少有的狼狽。
半蹲下身子,手按在臂託上,他略顯小心地坐下,從懷中掏出帕子拭去七竅溢位的鮮血,如果不是雙眸變得無光,任誰也想不到這般風姿卓然,沉穩淡定的男子已經聽不見半分聲響。
“誰?”覺察到氣息變化,慕容南宇眸光一凌,將頭轉向變化處。
“王爺,您到底還有哪些事情瞞著為師?”老者蒼老的聲音裡有一絲哽咽,步伐極輕極緩地從拐角處走出:“您已經咳了四次了,為何不說?為了那丫頭嗎?”
氣息不斷變化著,慕容南宇微微偏頭,不確定道:“師父?”
他的手朝前伸出,正欲站起,很快被一隻乾枯的老手按住。
“你已經聽不見了?”一隻手按住他的肩,另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老者眼眶一紅,默默跪在他面前,哽咽道:“陛下,陛下,你叫老臣如何對得起先皇,如何對得起啊!”
“師父!”他脣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淺笑:“師父無需悲傷,還有一日!”
雖已病發,但他還不至於馬上就死,還有八個時辰,整整八個時辰!
“你當真是被那丫頭勾了魂了,要早知你會痴迷至此,當初她黃毛未齊之時為師便一刀了結了她的性命!”老者乾枯的手不斷收緊,蒼老的臉上涕淚縱橫:“為師便不該縱容你,不該縱容你啊!”
“師父此刻定然後悔吧!”握住老者的手,慕容南宇聲音中有著淡淡笑意:“當初遇見她時,她只是個牙口未齊的黃毛丫頭,小小的,對什麼風吹草動都警惕得很,她幾乎什麼都怕,獨獨不怕面容殘缺的我……”
他像是陷入了美好的回憶,乃將死之日對前半生的顧盼,望向秋水盈盈的美好景緻:“那時徒兒就在想,這是誰家的女娃,怎那般清冷,可清冷中又帶著陽光,明明是與徒兒一般的境遇,可她卻看得比徒兒要開。”
“陛下!”老者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竟在那時就被鳳盈所吸引,站在離她不遠不近處靜靜地看著,而後深陷,不可自拔。
“師父可知,活在黑暗裡的人見不得陽光,因為一見到,就會如同逐日的夸父,不想再被黑暗籠罩!”他勾脣,面上是抑制不住的歡喜:“與她在崖底不過相處了短短兩個月,徒兒便學會了扮演,斂起身上的戾氣,成為處事淡然的六王爺。”
“別再說了,陛下,您再說下去,為師怕會狠不下心去殺她!”老者搖搖頭,面上的淚拭也拭不盡。
他無疑是喜歡鳳盈的,只有那般靈巧的姑娘才能配上他的徒兒,才能配上陛下,可是他兩的身份註定敵對,且鳳盈是陛下的救命良藥,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陛下死去。
就讓陛下回到黑暗中吧,只有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感覺最為敏銳,做一個無情的人,才能是最好的帝王!
“師父可否答應徒兒一件事?”將掌心攤開,遞到老者面前,慕容南宇面上有著那麼清晰的期待。
他素來是不外露情緒的,無喜無怒,高深莫測,那才是他該有的模樣,他是執棋者,以人為棋,直指江山,可現在他只想得到一個承諾,一個他期待的承諾。
微顫著老手,用盡全力在他手上描畫,直到他掌心出現一道道紅痕:“你說,除了助她奪得帝位,其它的為師都答應。”
“師父能否將她身邊的男子驅趕乾淨?徒兒很討厭那個叫閒雲的傢伙!”他的語氣中帶著絲絲妒意:“本王最恨那種趁虛而入的小人,盈兒是本王的!”
他說這話時就像被搶了至寶般,不復淡然之態。
“為師答應你,答應你!”老者連連點頭答應,隨即在他手上寫下一個大大的“恩”。
她身邊不會有別的男子,因為她活不過今日,傍晚之前,他派出的人定然能將她抓來。
“真好!”慕容南宇笑得心滿意足。
他不是聖人,他可以將她從身邊推開,但她無法接受她身邊那般快出現另一個人,哪怕她不知道一切,他也希望她身邊的那個位置能空子著。不久,一年就行!
“陛下好生歇息,千萬要撐住!”在他掌心用力地勾畫著,老者只覺全身的力都在這一刻被掏空。
“本王不想歇息!”慕容南宇搖搖頭,摩挲著端起桌上的茶盞:“師父陪徒兒晒晒太陽吧,今日的陽光暖得緊,就這麼坐在庭院中未嘗不是一種享受。”
“為師得加快速度煉藥!”知他怕他傷害鳳盈,才將他拖住,可老者怎麼可能答應他。
“還有時間,師父莫急,您老比徒兒要累,也該停下腳步歇一歇了!”將茶盞準確無誤地置於脣邊,慕容南宇啜了口,不由眉頭擰起:“連味都嘗不出了!”
原來食如嚼蠟是這般感覺,往日喜愛的茶飲到了口中甚至比涼水還要無味,只能覺出口澀。
“為師將藥罐搬來這可好?”因為手被緊緊抓著,老者只好退一步。
“師父莫急,晒晒太陽吧!”慕容南宇的語氣很是輕鬆,卻帶著叫人無法拒絕的壓迫感。
“孽緣啊!”老者長嘆一聲,跪著的雙腿一轉,就這麼盤腿坐在地上。
縱然有衣袍阻隔,雪地的冷意還是不斷鑽入。
“打徒兒記事起,就沒同師父這般閒適地坐在一處了!”閉目,將灰黑的混沌阻隔,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是啊,我們師徒二人,就沒這般閒適地相處過!”老者有些悵然,抬頭看著白雲悠然的天。
今日的天氣可真好,好得叫他心生蒼涼。
暖風拂面,這是柳城連日大雪後少有的晴暖,那般突兀且不合時宜。
“王爺,王爺!”千龍從院外奔入,見二人就這麼平和地坐在一處,不由放慢腳步。
“怎麼了?”老者抬頭,沒有驚擾閉目休憩的慕容南宇。
“瘟病沒有加重,那六人確實瞞下了病發之事,這才導致了二十餘人病發!”千龍氣喘吁吁地說著,眼中還有憤恨之色。
王爺會感染便是因著這些自私的刁民,如果不是他們一個個的不守秩序,柳城便不會死了近半城的人。
“將那六人活活燒死!”老者眼中閃過殺意:“再派人重新排查西、北兩個城區,遇上隱瞞不報的,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