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做戲
都市仙帝崛起 棄婦好逑 鬼王的異世新娘 第四校區 歌舞青春 神祕的愛戀 青春戀情急轉彎 末世之米沫 門主的媳婦 異客尖兵
第一百六十八章:做戲
第一百六十八章 做戲
“小姐,顧大夫已經走了!”白芷拿著藥方踱入房內,輕輕握住鳳盈的手,面上露出沉靜的笑:“小姐可要歇會兒?如今二少爺那邊事多,府內事宜全靠你一人撐著,小姐千萬別累垮了!”
“白芷!”她的回來讓鳳盈眼前一亮,然而須臾便暗了下來。單手環住她,將腦袋埋入她的腰際,悶悶道:“白芷你說,本小姐身邊人怎就不得安生呢?”
反握住白芷的手,鳳盈憊態盡顯:“本小姐的大丫鬟,本小姐的至交好友,一個個的,都叫本小姐牽累了!”
“小姐……”輕拍著她的背脊,白芷眼底盡是柔軟。
她就這麼靜靜陪著她,任屋外光暈變幻,時光流轉,直至懷中人兒呼吸淺淺,昏昏睡去。
洛陽的牡丹開得極好,嬌豔欲滴,豔絕後宮。
鳳盈身邊沒有宮女太監跟隨,一身金縷衣在花叢中穿行。她隨手摺下一朵牡丹,置於鼻端輕嗅,而後丟棄,不帶一絲不捨。
她討厭牡丹,這富貴的花會讓她想起這座皇宮,想起她也被鎖在金絲籠中。
“不喜歡?”一雙長臂將她環住,緊緊箍在懷中,男子枕著她的肩,溫熱的脣貼在她的耳廓處,噴薄出一股暖氣:“你若不喜歡牡丹,朕便命人將它鏟去,改種你喜歡的!”
“牡丹是洛朝盛世的象徵,盈兒有怎會不喜?”壓下眼底的不耐,鳳盈輕輕轉身,脣角掛著虛偽的假笑:“只是方才那花上生了蟲,看著著實叫人厭惡。”
生蟲?慕容南宇眼角餘光瞥向地上嬌嫩的花兒,朵朵花瓣精緻地重疊著,根本沒有一絲蟲洞。雖然明知她說的是假的,他依然順著她的話接道:“手可有被毛蟲扎到?給朕瞧瞧!”
執起她的柔荑,翻查摩挲著,溫柔得像在對待最珍貴的寶物。
“有勞皇上掛心了,鳳盈無礙!”鳳盈將手抽回,不達眼底的笑讓她看起來遙遠而又疏離。
“盈兒……”抱著她的手不斷收緊,慕容南宇語氣中帶著傷痛:“你就不能忘了他嗎?你的眼底就不能容下朕一分嗎?”
哪怕在這萬花瀲灩的日子裡,她的眼底依舊是一片蕭條,清冷得沒有生機,彷彿在他鐵騎踏入宮闈的那一刻,就把她眼底的繁華踩死於馬下。
他語氣中的隱忍叫她心口抽疼,鐵壁的禁錮更是讓她難以喘息。鳳盈面上血色漸漸褪去,卻沒發出一聲哼,只是靜靜地站著,任由他抱著,感受他身上散發的熱氣。
得不到她的迴應,慕容南宇的眸中染上瘋狂。他的吻落到她的眉,她的眼,而後是她的脣,一寸寸侵蝕著她。
“盈兒,你就不能看看朕嗎?”他的聲音裡有哀求,面上的痛苦清晰地映入她清冷的眸中。
她眼瞼顫了顫,認真地看著眼前的男子,眼底似有積雪在融化:“皇上,您乃九五之尊,天下萬千女子眼底都有您,至於盈兒的眼底有沒有,已經不重要了吧!”
“然弱水三千,朕只要你這一瓢。”慕容南宇的神色無比認真。
“皇上確定只要盈兒一人?”她笑,輕輕淺淺的,落在他眼中卻燦若霞光。
不待他點頭,鳳盈踮腳,吻住他的脣。
逼宮謀反即將開始,只要她能拖住他,一切就能如預料中進行。
忽的,畫面一轉,從後花園變為輝煌的大殿。地上滿是屍體,斷臂殘骸,鮮血將偌大的宮殿染成觸目驚心的紅。
鳳盈只見慕容南宇眼神無比痛苦地看著她,面上帶著平日裡對她的溫柔笑意,手上拿著一柄鋒利的大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盈兒,你就那麼希望朕死嗎?”
他的聲音極輕,極輕,如同羽毛,輕輕劃過她的心。不同的是,這羽毛上長滿倒刺,將她颳得鮮血淋淋。
“……”鳳盈嚅了嚅脣,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只能張口,卻吐不出半個字。
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滲出血來,像畫中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紅得豔麗,紅得妖嬈,紅得……叫她心痛。
“柳宗!”鳳盈輕聲呢喃著,小手緊緊抓住什麼柔軟的東西,囈語道:“對不起!是我遷累你了,對不起……”
昏暗中,白芷垂眸,就見懷中人兒表情痛苦,像墮入了無邊夢魘中。
“啊!”鳳盈猛然驚醒,不過是短暫的休眠,她卻如同從水中撈出般,汗溼了滿頭。
“小姐怎麼了?”白芷伸手抹去她額際上的汗,見她神色如此痛苦,不免心疼道:“小姐噩夢了?”
“很可怕的噩夢!”雙手捂面,鳳盈僵直著身子,不讓自己悲勃,不讓自己顫抖。
“那只是夢罷了……”白芷柔聲安慰。這般無助的鳳盈,是他不曾見過的,只怕不只是噩夢那般簡單吧。
“是啊,不過是噩夢罷了!”鳳盈笑笑,像對她說,又像對自己說。
“鳳小姐何必自責,這不是你的錯!”角落處一個男聲突兀地響起,鳳盈猛然抬眸,藉著微弱的光,依稀可辨男子身著的是正三品武將官袍。
“夏大人?”鳳盈起身,面露不悅:“夏大人,此處乃鳳盈閨房,你一男子無聲闖入多有不妥吧!”
“鳳小姐怕是誤會了,本官並非闖入!”夏正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白芷,就聽得她解釋道:“小姐,是白芷將夏大人請入的,夏大人找您有要事,已經在屋內等了一個多時辰。”
“原來是這樣!”鳳盈挑挑眉,語氣清冷,面上一派平靜:“倒是鳳盈招呼不周了,白芷看茶!”
“是!”白芷退了下去,沒有將門帶上,風灌入屋內將火塘上的火苗吹得搖曳不定,溫度驟然下降。
夏正抬眼看了她一眼,忽地笑了:“聽聞白芷姑娘是鳳小姐最倚重的大丫鬟,今日一見,果然非虛。只是不明鳳小姐為何將貼身丫鬟送至鳳二公子身側侍候,少了這麼個貼心人兒,不覺麻煩許多嗎?”
只需一個眼神,便能清楚自家小姐想要什麼,除了長時間培養成,需要更多的則是如塵心細。
鳳盈知他話裡有話,卻不說他想聽的,而是將話題扯回:“這當不是夏大人口中的要事吧?”
“鳳小姐不願說,本官也不勉強!”自袖中掏出筆錄,夏正忽的開口道:“聽聞柳御醫鬱結攻心,若非被鳳小姐及時劈昏,此刻已是得了瘋魔。不過,他如今雖心智未失,卻不願醒來,當是受到了極大刺激。”
“……”微微抬眼,鳳盈眼底一片晦暗。
“小姐,夏大人!”將茶盞端上,白芷退立一旁。
夏正端起茶盞,掀開蓋子,置於鼻端嗅了嗅,忽的置回桌上:“本官方才聞鳳小姐於夢中喚了柳御醫的名,可是憂心過度?”
“夏大人管得未免過於寬泛!”依舊是清冷的聲音,但細聽之下,可覺出一股怒意。
“鳳小姐莫惱!”她曾官居一品,如今卻落得這般田地,但凡是驕傲之人皆不願叫人揭了心頭的疤,所以對於她的反應,夏正很是理解:“本官並非有意刺探鳳小姐,只不過柳御醫一事與本案有幾分關聯,本官不得不問。”
“柳宗一事具體發生了什麼鳳盈不明,但還請夏大人不要盤問和刺激他,以免……”眸光閃了閃,鳳盈輕聲道:“罷了,不瞞夏大人,在暗道一事之前,鳳盈的大丫鬟白芷和谷蘭都曾險些遇害,白芷幼時與我一道學了拳腳,然學藝不精,如今只通些皮毛,難以自保,鳳盈怕她再被盯上,才將她安排到二哥身側。”
將白芷安排到二哥身邊,除了因為二哥喜歡白芷,更多的則是白芷與她的感情深厚,最容易成為他人的目標。
聽她這般說,夏正心下頓時明瞭,也解了結在他心頭的疑雲。
“鳳小姐,洛陽你有知交無數,遇事又何必獨自強撐?”夏正是一名武將,武將同武將間最為惺惺相惜,也最為好勇鬥狠。因為鳳盈的赫赫戰功他敬佩鳳盈,同時也不服鳳盈,所以他要比其他四位大人來得上心。
“鳳盈已牽累數眾……”她笑,頗為苦澀道:“鳳盈以為自己能解決一切,以為恫嚇之後能得一方淨土,遠離高堂暗湧,卻不料終究是能力有限,屢戰屢敗。”
“本官明白了!”夏正忽的站起,踱至鳳盈面前,朝她拱手道:“坊間傳言本官略有耳聞,若是傳言為真,三王爺怕是受的當今聖……”
“夏大人!”鳳盈打斷他的,沒讓他說出大逆不道的話:“鳳盈已不求能得公道,只求激起民憤,為鳳盈後半生尋得庇佑。”
“鳳……”夏大人語凝。
此事多半為當今聖上所為,天子所作之事,他們如何為她求得公道?她不求公道不是因著她怯懦,而是根本無法得到公道。她說得沒錯,只能激起民憤,尋得百姓庇佑,讓皇上有所忌憚,不敢輕易再對她下手。
“鳳盈如今只是一介布衣,生逢亂世,只求安穩。”她笑,面上一派淡然:“只能勞煩夏大人,為鳳盈尋得一片清淨。”
“本官定然盡力!”夏正點頭,心中百轉千回,終是問出了他憋在心頭許久的話:“若是能重新選擇,鳳小姐可會擊殺沐白?”
“此事鳳盈不悔,哪怕為此失去一切!”朝對方回以一禮,鳳盈眼中滿是堅定:“重來亦如此!”
她已重來一世,前世沐白作惡多端,殘害忠良,所以哪怕明知誅殺他會招來禍患,她也不忍洛朝百姓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鳳府之事,夏正定當盡力!”夏正拱手,闊步離去。
他走路似帶風,不多時便沒了蹤跡。
“小姐莫要擔心柳御醫,夢與現實是相反的!”將熱茶遞上,白芷靜靜立於鳳盈身旁。
“可本小姐並未夢到柳宗!”鳳盈勾脣,眼中複雜的神情消去,只剩一派淡然之色和淺淺笑意。
“可小姐方才……”話未落,白芷霎時頓悟了,她這是在做戲給夏大人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