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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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第九十八章
賈家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鬧得所有人都在圍著這件事情亂忙。有人問了,到底是誰升官發財了,還是賈側妃又添新丁了,這些猜的都不準。將寧國府與榮國府攪得翻天覆地而幾乎全員出動的,不過是寧國府的草字輩的媳婦秦可卿死了而已。
秦可卿是誰,她是營繕司郎中秦邦業從養生堂抱養的女兒,這養女的生母與生父皆是無人所知,等她長大後,有了一副嫋娜纖巧的身姿,溫柔和平的性格,。不知是假託何人,榮國府的賈蓉與秦可卿就結了親。可是秦氏在賈家的地位,端是有些微妙,她深得賈母的歡心,所住之處也是極盡奢華。都說賈珍這個公公對這個兒媳婦比自己兒子都好,而寧國府應該是掌家的賈敬常年在道觀萬事不管,讓寧國府裡頭的關係變得亂七八糟,外人看了也是搖頭嘆息。
照理說秦可卿的年歲並不大,也就是二十左右,又怎麼會一夜亡故呢?這裡面的隱晦怕是根本不能對人言,偏偏賈府就是能把噁心的事情,鬧得天下皆知了。這頭賈珍沒有老父賈敬壓著,根本就是隨心所欲,要按照他的意願,恣意奢華地想去弄一套潢海鐵網山上的檣木,那檣木做成的棺材可以萬年不腐,是絕世的珍寶,只有皇家中地位崇高的人方能使用。
“哥,你說那個賈珍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竟然敢想用檣木做棺材!”薛蝌三年前也上了京城,如今薛家的生意大本營遷到了京城來,他滿肚子氣地找上了薛蟠,為的就是賈府那幾個招搖過市的人。“也不用腦子想想,棺木這個東西是能夠隨便用的嗎?!什麼人用什麼品級的棺木都是有講究的,還說他們是高門大戶呢,我看更像是哥哥曾經說過的暴發戶,連這樣的基本常識都不懂。賈珍也不知道打哪聽來了我們店裡還有這樣一副木頭,那是多年前義忠親王備下的,不過今時今日他也已經用不得了。”
薛蟠還是第一次聽說山海閣中有這樣一件東西,不過既然是多年前廢太子備下的東西,也就不稀奇了,那位就喜歡稀罕的物品,山海閣也是對外做生意的,沒有不接他單子的道理。而薛蟠關注的一點卻有些偏了,“你說那個木材是檣木?”
“是啊,聽說是潢海鐵網山上弄來的,極為珍貴,要說先皇出殯的時候,也沒有用到呢。”薛蝌回答著,卻看薛蟠的臉色有些奇怪,不知哪裡出了問題。“哥,這檣木有問題?”
薛蟠迎上了薛蝌疑問的眼神,只是微微搖搖頭。薛蟠自問對於名貴的木材掌握的七七八八,當初慈禧可是一個好享受的人,還有什麼奢侈的東西沒有見過,可是這個潢海鐵網山的檣木卻是一個例外。“不知潢海鐵網山所在何處啊?”
薛蝌一愣也是被問住了,“額,弟弟也沒有聽說過,那東西是四十多年前留下的,其實也就是義忠親王當時那麼一說,祖父當初正好找到了這樣東西,就給備下了。”
“帶我去看看,”薛蟠聽到了這是祖父備下的東西,就坐不住了。這大慶的山川分佈,不說十成十,起碼有九成他都是清楚的,真的沒有聽過潢海鐵網山。即便知道這裡曹公筆下那個石頭記的故事,但是卻與他所知的那些地理風貌大致吻合,唯一不同的地方,也許就是他那個便宜道士師傅所展現出來的冰山一角,這是個子不語鬼力亂神卻真的存在神仙的世界。
薛蟠與薛蝌到了鋪子的庫房中,這一大塊的檣木木料哪怕是在庫房中,也顯得它有些與眾不同的樣子,‘紋若梹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叮噹如金玉’,真的是符合了這樣的描述。薛蟠輕輕一扣,它發出的聲音,與所觀得出的質感,有點像是名貴的金絲楠木。此刻,薛蟠也是心中不能肯定了,“這東西無論如何不能賣出去,賈家要是再來鬧,就把話給他說清楚了。我們與他們根本沒有什麼親戚的面子,懂了吧。”
薛蝌連忙點頭,有薛蟠的這句話就好了,他早就不想與賈珍扯皮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賈珍又上門了,還帶著一個面闊口方、劍眉星眼的男子,“我說薛家兄弟,你就把那塊木頭賣給我吧。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秦氏算起來你也可以算你沾親帶故的侄兒媳婦了吧,你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嗎?”
煩人的蒼蠅又來了,賈珍畢竟比他大了一輩,而且開門做生意圖的是和氣生財,到不能直接就這樣把人趕出去了。但是薛蝌得了薛蟠的話,這次掛著的笑容已經冷淡的很,“賈老爺,昨天我與你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棺木的等級因人而異,不是隨你想用哪個就是哪個的,您是沒有聽明白嘛。”
賈珍看著薛蝌敷衍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等級什麼的他們賈家需要放在眼中嗎,這京城中誰不給他們幾分面子,就是用了又怎麼樣呢,原來是給義忠親王備下的東西,但是那個親王算什麼呢,都已經是廢太子了,永遠沒有他什麼事情了,連朝會也不上的人,還能管道他的頭上來!賈珍知道自己說不過薛蝌,向著賈雨村施了一個眼色,無論如何他都要為秦可卿拿下這幅棺木。
“薛二爺,你看賈大爺也是誠心誠意地來買你們家的東西,雖說棺木的品級上有所講究,但是死者為大,就算是偶爾稍稍過了一點,也是情有可原。就像賈大爺說的那樣,你們也是親戚道理,沒有必要這麼冷冰冰的做事。朝中都說薛榜眼為人最仁善,這山海閣也是都是做著和氣迎人的生意。何必在棺木的事情上過不去呢?”
賈雨村話裡有話地笑著看向了薛蝌,果然當他提起了薛蟠的時候,薛蝌的臉色就不是很自然了。雖然薛蟠一家不在皇商之列了,但是山海閣與他的關係親近,這是誰都知道的,可以說兩者之間也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薛蝌當然不願意聽到薛蟠被扯進這件事情中。本來就是有夠噁心,做公公的這麼操心兒媳的喪事,沒有看到賈蓉還什麼話都沒有說嗎。薛蝌是一點也不想與這種人出現在同一個話題中。
“這位先生,我看你的樣子也是飽讀詩書的人,有些話還是不要輕易說的好。按你說的,賈家與薛家有親,我又怎麼可能真的為難自己的長輩。”薛蝌不帶停頓地堵住了賈雨村的話,“事情的來龍去脈賈大爺還沒與你說清楚吧。沒錯死者為大,有些時候稍稍地越級用一下好的棺木也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您可聽清楚了!賈大爺要的是檣木,就是老聖人還只是用了金絲楠木落葬了,您明白了吧!他這可不是要你勸我給他棺木,而是要我直接送他一口棺材呢。只有嫌棄自己命不夠長的人,才會去用只有帝王才能用的棺木呢!實話與你說了,這東西我們已經進貢給了皇上了。”
“還有這位先生,不知道賈大爺與你說明白緣由沒有。這東西本來是給義忠親王備下的,哪怕如今他不能用了,也是應該收歸皇家,而不是流入民間。還是您認為義忠親王的臉面不值錢了,誰都能夠踩上一腳。他的東西,不問過就能拿走的啊!”薛蝌補刀的這句話,一點都沒有給賈珍留臉面,他算是知道了,與賈府的人說話有著好涵養是沒有用的,關鍵是要直白,留情面的話他們聽不懂。
賈雨村就算是這幾年的養氣功夫好了不少,也是被薛蝌這番歹毒的話給刺到了,這不是明說他們看不起義忠親王嗎。當然義忠親王犯了事,他這輩子也就是圈在王府的命了。但是賈珍從沒有想過,皇家的臉面不是你一個沒有職位的所謂賈老爺就能踩一下的。哪怕他已是落難的蛟龍,但他曾經貴為太子,也是一朝中呼風喚雨的人物,就算是郇昰遇到了義忠親王也是半為客氣的態度。蛟龍始終是龍,沒有化為真龍,是他沒能得遇風雲,不是微末的山雞可以比較的。
賈雨村看著賈珍那個還是執迷不悟的樣子,心中知道這次是被賈珍給坑了,他就說請他去和花酒沒有什麼好事,那日怎麼就沒有問的清楚一些,光顧著聽賈珍與秦可卿的風流韻事了。但是薛蝌說的罪名是無論如何不能擔下來的,可惜沒有等他開口,賈珍就說話了,“薛蝌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我昨天來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已經把東西送到宮裡去了,現在說這話,不是擺明了不想給我嗎!何必用這麼多彎彎繞繞的話來堵我,你不給我我還不要了。有錢還不能去別處弄得來嗎!以後凡是賈家人,就不會光顧你這地方!時飛兄我們走!”
賈雨村還沒來得及說兩句,就被氣得面紅耳赤的賈珍給拖走了。他現在是有口難辨,山海閣在京城中最熱鬧的地方,不出一炷香的時間,這裡發生過的事情就會鬧得人盡皆知了。可以預見,關於賈家的行為不端,又能生出多少的罵名。
薛蟠在郇昰這裡聽著當歸的傳話時,只有一個感慨,“這賈珍倒是深知我意。如今他能主動說出來,那是再好不過的。早就不想賣東西與賈家了,與他們光是站在一間房裡,也覺得吸入的空氣不新鮮,帶著一股子腐爛的味道。”
郇昰無奈地搖搖頭,這八公中最離譜的當屬賈家。其實要是可以,郇昰也不願有一個苛待老臣的名聲。說起來二王是他們自己尋死的,而八公中多半是人才凋零,除了鎮國公一脈家風端正,牛松為人低調聰穎之外,其他的幾家都是後繼無人了。可是他們不像賈家,偏生還有這麼一大堆的爛攤子,怕就怕既是無人能成家業,族人又多是愚昧之輩。這樣的大廈將傾,留著外北的賈珠,也算是他仁慈了。
薛蟠關心的其實是陪同出現的賈雨村,“這個賈化倒也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出息人了。與林大人的信中形容的並不是很像啊。還有一件事,秦氏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賈珍一說要為她送喪,那幾個老臣家中都要去祭拜呢?”
“我現在煩的還不是這個,被賈珍這麼一弄,明個大哥保準要進宮來鬧上一番,他那個性子,比起郇旪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郇昰現在擔心的是十分好臉面的義忠親王會有什麼後手,賈家是太平的日子過膩了,非要鬧點事做吧。看吧,這事情絕對沒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