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十九章

第一百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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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九章

第一百十九章

七八月份的時候,江南的風都帶了一點灼熱。

薛蟠與郇昰拋開那些政務之後,都各自找了一些事情做。郇昰研究起了菜譜,薛蟠則是重新操起了舊業,拿起了他放下多年的畫筆。他沒有要著書立傳的想法,這些事情費腦子,他已經不想在做那麼傷神的事情了。而如果可以留下一套以連環畫為主的故事集卻是不錯。大慶現在已經有了不少西洋畫師,他們將西洋畫的寫實與大慶畫的意境結合在了一起,郇昰留在宮中的那幅畫像,就是西洋畫師所做。

薛蟠想起當年他還是個理科生的時候,雖然沒有多研究過故國的古畫,但卻也知道能讓人一目瞭然明白舊時生活風俗的畫集,被流傳下來的不多。例如清明上河圖,這樣展現著民間風俗的長卷更加難能可貴。所以,薛蟠打算深入這一塊。將那些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風物都收錄在畫集中,還能在一邊留下一些旁註,讓後世的人一看就能有產生出真正觸控到歷史的感覺。

“蟠兒,你不是要去河邊採風嗎?我聽說已經到了採蓮的時候,不如我們一起去採蓮吧。”郇昰走進屋子,就看到了薛蟠坐在半撐開的窗邊。他一手拿著一隻毛筆,另一手託著腮,臉上不知何時蹭上了一塊墨跡,而桌上的那幅小娃抱蓮藕圖就差一首題詩了。郇昰笑著拿出了帕子,輕輕地擦去了薛蟠臉上的墨痕,“你倒是用心的很,怎麼連臉上蘸了墨汁也不知道。”

“是嗎?”薛蟠見到白色絲帕上明顯的那團墨痕,不自覺伸手想要摸摸臉,卻被郇昰抓了一個正著,原來就是薛蟠的左手上蹭到了墨汁。

“你在想什麼,這麼地入神?”郇昰一邊問著,就把薛蟠拉到放置臉盆的木架邊,把薛蟠的那雙手浸入了清水中,讓他先把墨汁洗乾淨,省得等一下不注意又把自己變成了花貓臉。

薛蟠擦乾淨了雙手,向著半掩的窗外看了一眼,“我與五哥想到一起去了。時間到八月裡,又有很多好東西可以吃了。光是看這窗前的池塘,都是已經滿塘蓮花,正是去河上游玩的好時候了。”

既然兩人有了相同的想法,他們避過下午氣溫最為灼熱的時候,趁著太陽將要下山,天色卻還沒有暗下來的時候,撐著小舟穿行到莊子後面的小河中。此行沒有帶其他人,薛蟠自己划著小舟,還駕駛地頗為熟練。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小時候的本事,到現在居然也沒有生疏。“我這划船的本事,還是小時候學的。那個時候我總是往莊子上跑,想要好好培植那些新引入的糧食。時間久了之後,也就與莊子上的人熟悉了起來,不單單是學了泅水,就連怎麼撐船抓魚也是學了。那時,我也才八/九歲,看上去還是一個短胳膊短腿的小孩,要不是我堅持,船家們是不會讓我胡鬧的,他們都覺得我力氣小,根本劃不動船,還想和爹爹告狀,說我搗亂呢。沒有想到我卻是真的划起了船,還劃得很平穩。”

郇昰聽著薛蟠說起了童年趣事,看到他臉上露出的那絲懷念,也有了一些感嘆。他們二人正是相遇在金陵城郊的河邊。那時候薛蟠為了去看看他的寶貝莊稼是不是被淹壞了,才會在水災之後那麼緊急地趕到了農莊上。“說起來我也是在那次水患之後,才學會了泅水。要說還是技多不壓身,雖說會秋水了不能保證一定在落水之後沒有危險,但總能多爭取一些時間。”

薛蟠知道郇昰是想起了那些後院總會發生的齷齪事,不是這個被推下了水,就是那個在食物裡頭被摻了東西。薛蟠推著手中的漿,跳過了這個話題,“五哥看看前面的河面,那河上浮著的植物,你可認得?”

郇昰也不想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就順著薛蟠的話頭轉身看向了前方。前方河面上浮著類似於蓮花葉子的植物,但等到划過去一看,才發現這翠綠的一片片,根本不是大珠小珠落玉盤的光滑荷葉。與荷葉出水很高不同,這深綠色的葉子貼在水面上生長,表面生出了多數刺,葉面上密密麻麻的,圓葉中還有多數隆起處,狀似蜂巢。

郇昰有些吃不準,他只在書裡面聽說這個東西,看著圓葉邊上有著一些花苞,它外邊帶著刺。也有一些已經開出了紫色的花朵,從內到外分著三輪排列,每一層大致有四瓣花。而那些花謝處,則留下了果實,它看上去也是四瓣嘴的樣子,卻並沒有沉到水中,也浮在了水面上。

“我也只能猜猜,莫不成這就是食譜中說過的雞頭米?詩集中楊萬里把它與珍珠對比過。‘江妃有訣煮珍珠,菰飯牛酥軟不如。手擘雞腮金五色,盤傾驪頷琲千餘。夜光明月供朝嚼,水府靈宮恐夕虛。好與藍田餐玉法,編歸辟穀赤松書。’我猜的對嗎?”

小舟行到了此處,夕陽西下,放眼望去整個河塘茭菰羅生、菱芡蔓合,橙紅色的落日餘暉灑在了江面上,別有一番八月末的水鄉味道。薛蟠伸手採來了一株芡實,放到了郇昰的手裡,“芡實的漿果密生銳刺,又長出水面,形同公雞引頸啼嗚狀,稱它是雞頭米倒是應景了。五哥在北邊沒有見過它們,並不奇怪。這像是雞頭一樣的果實裡面,有著不少海綿質的東西,所以也不會沉到河中。五哥不如剝開來看看。”

郇昰聽到薛蟠的話,感興趣起來。他將這個長嘴的果實用力撥開,就看到了其中有著一窩的圓形果實。奇特的是,這裡面的果實一端是雪白的,另一端卻是紅褐色的。等郇昰把剝好的果實放到了小碗中時,他發現自己已是一手烏紫色汁液。也是一時起了壞心,郇昰趁著薛蟠一個不注意,把手上的烏紫色汁液塗抹到他臉上。這下薛蟠與剛才的那個墨汁花貓有了幾分相似,郇昰還特意在薛蟠左右兩頰上各添了三道紫色的鬍鬚。

“五哥!”薛蟠手上還撐著槳,拿眼下這個玩心大起的郇昰沒有辦法。不過他還是不會放過口頭調戲的機會,“你要真是得了空,不如就多采一些芡實回來。都說一塘蒲過一塘蓮,荇葉菱絲滿稻田。最是江南秋八月,雞頭米實蚌珠園。食用芡實對男子的身體好,這是難得的益腎固精、補而不峻的好物。”

郇昰看到薛蟠突然曖昧調侃的眼神,心神一晃。落日餘暉下薛蟠這個撐船人,臉上多了那幾道自己抹上去的痕跡,反而讓他顯得可愛起來。加之薛蟠那絲作弄調戲的笑容,真的有些像一隻使壞的小貓了。

郇昰沒有剋制,向前一步就環住了薛蟠的腰,低頭吻了上去,這可打亂了薛蟠正在划槳的動作,只能在心中感嘆郇昰這人到了江南真的是隨心所欲起來。在船上鬧著,要是小船不穩,他們二人掉下河去怎麼辦?

“放心,大不了就是做了水中鴛鴦,這也沒有什麼不好,說來我們還沒有在船上試過,要不然今日試試?”郇昰結束了這個吻之後,把頭蹭在了薛蟠的耳朵邊上,輕輕地咬了上去,他說著還真的起了興致,大有要在河上小舟中試試船戲的念頭。

可惜還有一位說什麼也不讓他亂來,要真的在水上胡鬧,掉下去就麻煩了。“五哥越來越像小孩子了,這點子也被你想出來了。你要真是想聽聽河水流淌聲,我們今日就住在水榭上吧。”

薛蟠說的義正言辭,可臉上的紅暈怎麼也退不下去,偏生他手中拿著船槳,阻止不了在他腰側**的那雙手。

“好吧。”郇昰答應的勉強,很是意猶未盡,可也到底是明白他們早過了胡鬧的年紀。不過想到晚上在水榭樓臺中,開著窗,聽著風吹水動,纏綿一番,心頭就火熱起來,那場景可真是別有滋味。郇昰壓住了心頭的那道熱意,沙啞地說道,“那我就等今晚了。”

不說今夜郇昰與薛蟠的好事,郇旪那頭閒著閒著就想要找些樂子。

夏桂的身體仍然在調養中,王大夫的年紀也是大了,由著他的徒弟接手了夏桂的病症,宮寒這個病症要慢慢來,好在他們二人都不急。而郇旪也隱隱想是不是就算了,畢竟夏桂也要有二十六七了,要是懷孕,這個年頭算是高齡產婦,危險是一定有的。倒是夏桂有了想生一個孩子的念頭。二十六七是有些大了,但是夏桂想起從前那些在戰場上的女戰士們,大齡懷孕的大有人在,所以夏桂並沒有很大的心理負擔。

郇旪與夏桂兩人的日子過得平淡卻也安樂。而在郇旪與京城的薛蝧通訊中,他被薛蝧大吐苦水,不斷地想著當年的酸梅湯與湯圓是如何的幸福,偏偏如今成了困在京城的籠中鳥。一聽聞郇旪說江南四人的悠閒,恨不得小一輩可以快點長大,他們也能夠早點解脫。

郇旪這時候突然想起來,枉他稱作大慶第一渾人,居然連青樓也沒有去過,就連薛蝧與郇旻也偷偷地去過了,他與夏桂怎麼可以被那兩個比下去呢?

“你是說今晚我們去秦淮河上轉轉?”夏桂看著躍躍欲試的郇旪,心裡嘆了一口氣,這人是夠不著調的。他們兩人這一去,算是大慶第一對一同逛青樓的夫婦了吧。可夏桂竟然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她做男人的日子久了,說起來沒有去過窯子,也是生活中的一個空白。

不是說了,要保持良好的心情才利於身體的康復,想到有意思的事情就要做。於是說幹就幹,天色將暗,兩人簡單地吃了一頓,就去了秦淮河上最有名的畫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