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解甲:言入黃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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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解甲:言入黃花川
兩人回了家,男人自去井口上打了水,見那木桶裡頭井水清冽,便舀了一瓢胡亂喝了幾口,擦擦脣邊的水珠,只覺得格外甘甜。舒蝤鴵裻
方才出了一身汗,太陽底下身上有些不舒服,他便欲脫了上衫擦洗一番,猛然間想到此刻身在何處,就又停了手,四處一張望,便有了計較,單手提著滿滿一桶水,往後而去。
且說寶嫃先頭被連婆子叫去廚下忙,心裡記著自家夫君,出來時候見院子裡頭沒人,剛要回屋看看,就又被連婆子叫回去,指指點點,說個不停,她不肯插手,卻偏愛指使著寶嫃。
寶嫃漫不經心聽著婆子說,連婆子挑剔了會兒,便道:“這三個菜大概也夠了,這麼熱的天,你再去菜園子看看,摘幾根胡瓜涼拌一拌,吃著爽快。”
寶嫃也答應了,看看鍋灶上冒了熱氣,就起身往圍裙上擦擦手,往後院去。
連家的這屋子不算太大,但院子極大,後面也有一大塊兒空地,雖然比前頭要小些,但也夠了,種著些胡瓜,茄子,小蔥,扁豆之類的菜蔬
。
寶嫃想快些摘了胡瓜,就去看看連世珏,誰知道剛進院子,就見眼前的胡瓜架子旁邊,男人□著上身,正單手舀了一瓢水澆在肩頭,水滴在那結實的肌肉上飛濺開去,陽光下晶瑩發光,煞是好看。
寶嫃呆了呆,而後驚喜交加叫道:“夫君,原來你在這裡!”喜不自禁地就跑過來。
男人一怔,停了手回看,視線相對瞬間,臉上微微有些不自在,便又轉回身去。
他脫了上衫,下面的褲兒鬆鬆地系在腰下,那身形便極為清晰了,肩膀寬而壯碩,越往下,卻越收了起來,腰身極長,斜斜地一道優美的弧線。
寶嫃幾乎忍不住“哇”了出聲,待能出聲了,卻只道:“夫君,水太涼了,你怎麼不叫我給你燒點熱水?”
男人把手中的半面瓢扔在木桶中,聲音有些低:“正好,不用熱的。”又問,“你跑來這裡做什麼?”
寶嫃道:“我摘兩根胡瓜。”說著,就急忙往旁邊的胡瓜架子旁去,從架子上找尋長成的瓜兒。
胡瓜綠葉黃花,嫩嫩的小黃花隨風微微顫動,寶嫃看了會兒,道:“這個好!”探身去摘,一時之間花面人面交相融。
男人看了一眼,急忙收回視線,又舀了一瓢水,欲動不動之間,忽然間肩膀上被柔軟的小手擦過。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這次第卻差點兒驚跳出去,急忙轉頭,卻見寶嫃手中捏這個極嫩小的胡瓜,只有指頭粗,低低道:“夫君……”胡瓜往前一探,幾乎探到他的脣邊。
男人垂眸,看那胡瓜上生著尖尖小刺,碧綠可愛,這才知道她是想讓自己吃,略一猶豫,便張口咬了口,脆生生的胡瓜被咬開,脣齒之間散開一種青嫩難言的滋味。
寶嫃抿著嘴笑,把剩下的往前一鬆,男人看她一眼,順從地又吃了兩口,便將小小的一根胡瓜吃盡了。
寶嫃又小聲道:“別給婆婆說……我先去啦。”圍裙上兜著兩根剛摘下來的胡瓜,轉身出院子去了
。
男人目送寶嫃離開,突出的喉結上下一動,脣齒間還有胡瓜青澀的餘味,他伸手,在脣上摸了摸,忽然之間又觸電般甩開手。
將瓢也放下,男人把水桶提起來,往頸下一倒,剩下的半桶冰涼井水從他結實的胸口飛濺流落。
男人收拾好了後,便到了前屋,卻見堂屋裡頭,桌子上飯菜都擺佈整齊,連家二老都坐定了,卻不見寶嫃的影子。
男人神色微變,便往外看。
兩老見他出來,正欲動筷子,見他不動,連婆子就道:“兒啊,先吃吧,寶嫃去打穀場上攤麥子去了。”
男人聞言雙眉一皺,連老頭道:“先吃吧先吃吧,等會兒她回來吃就行了。”
男人也不理會,淡聲道:“你們吃吧。”邁步就出了門。
連婆子大驚,急忙道:“世珏,世珏?你不會是要去打穀場吧……別去了,寶嫃也快回來了,你這樣去,留神兩下走岔了路!”
男人不吱聲,邁步出了堂屋,放眼一看,院子裡空蕩蕩地,只有那隻母雞趴在牆角邊兒,似在乘涼。
身後堂屋內,連老頭很不高興:“你看你看,這是什麼兒子?把個婆娘寶貝的什麼似的,飯也不吃了!”
連婆子道:“你少說兩句吧,左右兒子是回來了,又沒缺胳膊斷腿……就是脾氣略微冷淡了些,已經是祖宗保佑了,你可不知道,世珏一回來,全村哪一家不嫉妒的眼紅!”
連老頭道:“話是這麼說,可是……你看,爹孃也不叫一聲。()”
連婆子冷笑道:“你的好兒子,什麼時候還趕著叫爹孃來著?先前沒去當兵,也是隔三岔五就不在家,還指望他叫你呢,……你就知足些吧。”
連老頭唉聲嘆氣:“算啦……不過,說起來,世珏年紀不小了,你看世譽家的,連梓滿地亂跑了,咱們什麼時候才能抱上親孫子。”
連婆子說道:“別提連梓……真真是煩,昨兒咱們家請客,只叫世譽一個人來,末了倒好,他家的跟連梓一塊兒來了,瞧那小子吃的……真把我給活活氣死
。”
“你看,我說著咱們家的親孫子,你提他做什麼。”
連婆子得意道:“世珏這體格,只要圓了房,要生多少沒有?就是寶嫃,那身子不像是能生的,哼,從前我就看不慣她……等我先問問她圓房了沒吧。”
連老頭點頭:“趕緊問問,不行的話咱們得另做打算了。”
兩個老的心念想通,彼此對視一眼,就又看門口的連世珏。
連世珏站在門口,本是要去找寶嫃的,又怕真個兩下里走岔路。
他的耳力極佳,這一停的功夫,已將兩老的對話聽了個□不離十,頓時聯想起上午時候那些蹲著牆根晒太陽的老傢伙所說的。
他心裡不悅,正要往外再走幾步,卻見有個熟悉的人影從前路而來,卻是連世譽。
連世譽低著頭,也皺著眉,臉上有一種奇異的神情,似笑非笑,似得意又似……很是古怪。
快經過連家門口的時候,才看到連世珏,頓時換了一副笑模樣:“世珏哥啊,怎麼不吃飯站在這裡晒日頭?”
連世珏看看他身後路,問道:“你從哪裡來?”
連世譽頓了頓,才道:“啊……方才有事去串了個門……世珏哥吃過了?”
連世珏才道:“沒。”
連世譽笑道:“我也是,餓得不行了,那我就先回家去了。”他也不跟連世珏寒暄,三言兩語說罷,就快步離開了。
連世珏掃了一眼連世譽的背影,才轉過頭來,眼神微變,正要邁步往連世譽方才走來的路去,忽然見到寶嫃的身影,從前頭拐了過來。
男人一看,頓時安了心,便沒再動步,只是望著寶嫃。
卻見寶嫃低著頭,無精打采地走著,不似先前跟著他時候般雀躍歡快,倒好像在想什麼事兒
。
男人便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卻也不出聲。
寶嫃一直走到門口,才停了一下,轉身剛要邁步進門,誰知一抬頭,猛可裡看到男人悄無聲息地站在門口,頓時嚇了一跳,竟往後退了一步。
男人及時將她的手挽住:“想什麼呢?”
“沒有,沒有沒有!”寶嫃的眼睛瞪得大大地,慌忙矢口否認。
男人卻始終盯著她的眼睛:“方才跟連世譽碰面了嗎?”
寶嫃嘴巴張開:“你怎麼知道?”忽然間又紅了臉,“沒有沒有……沒有的夫君。”
男人雙眉皺著,目光沉沉,正要再說,卻聽得屋內連老頭狠狠地咳嗽了聲,而後連婆子尖銳的聲音叫道:“回來了嗎?那還不趕緊進來吃飯?都快等的餓死了!”
寶嫃聽了,慌道:“夫君,你還沒吃飯?在……等我?”
男人打量了她片刻,終於道:“先吃飯吧。”寶嫃見他不回答,可也沒有再追問她,就鬆了口氣,只是心裡仍舊有些不大安穩。
寶嫃急忙洗了手,上桌吃飯,幾乎不敢看連家二老陰沉的臉,只是垂著頭吃饅頭喝米湯,菜也不夾一口,只不過碗裡時不時地多塊肉,——卻是“夫君”夾給她的。
寶嫃望著碗裡的菜,也不敢看身邊的人,只是想著方才的事,只覺得鼻子發酸,便越發不敢抬頭,只是也有些納悶,不安地想:“為什麼夫君知道我見過世譽兄弟呢。”
原來先前寶嫃到了打穀場上,看看場地果真被晒得極幹,散發著熱氣兒,她便急忙把堆在一起的麥子攤開來。
寶嫃忙活了好一陣,正快忙完了,身邊兒卻多了個人,笑道:“小嫂子,怎麼一個人忙活呢?”
寶嫃回頭,卻見是連世譽,便擦了擦汗,道:“是世譽兄弟啊。”
連世譽幫她把剩下的麥子都攤滿了場地,又道:“我哥哥回來了,怎麼還捨得讓小嫂子做這些活兒?”
寶嫃道:“不是他叫做的
。”
連世譽便笑:“定然是大娘讓做的,不過……大娘也不體恤嫂子的,哥哥好不容易回來了,小別勝新婚啊,哥哥那體格,得把嫂子好一頓折騰吧?”
寶嫃雖不曉得男女間的詳細事體,卻也聽出這話有幾分不對,就紅了臉,別過頭去。
連世譽望著她紅紅的臉兒上帶汗,越發顯得人比花嬌,便又道:“嫂子怎不說話?莫不是我說對了?”
“我……我得回去啦。”寶嫃垂著頭要走。
連世譽卻將她微微攔住,低低道:“嫂子別走,也別惱,我是為了你著想的……哥哥原本就是個風流人兒,又苦熬了三年兵役,俗話說,當兵三年,見了母豬都覺得親,何況是嫂子這樣的人物……這還不得可著勁兒地疼麼……”
“二兄弟!”寶嫃的臉紅的不行,慌亂道,“不要亂說,才沒有!”
連世譽一聽:“沒有?”
寶嫃急著說漏了嘴,心裡羞惱,埋著頭要走,連世譽卻道:“嫂子你說真的,真個兒沒有?”
寶嫃哪裡肯跟他說這些,連世譽打量著她的神色,又想到先前打量著她的身段兒舉止,便有幾分喜色,旋即道:“嫂子,不是我說,若真沒有……你要可留點神啊。”
寶嫃聽他這話古怪,便看他一眼:“什麼?”
連世譽湊過來,道:“嫂子也知道哥哥的為人……也該知道他的老相好今兒回來了吧?連愛嬌沒嫁之前,就跟哥哥眉來眼去的,倘若哥哥真的沒跟嫂子……這可不正常,嫂子可要留神,別是哥哥偷偷地跟別人好了……”
“你瞎說!”寶嫃惱了,皺著眉瞪著連世譽。
連世譽道:“反正我是為了嫂子你好……若不信,也罷了,只不過嫂子還得開恩,這話別跟哥哥說,不然,哥哥要惱我的。”他說著,笑嘻嘻看了眼寶嫃,神情裡有幾分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