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章鴛鴦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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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6章鴛鴦浴
“昨天一口仙氣,你今兒倒是快活了,起早就開始唱歌了!”低沉的聲音響起,分外熟悉。
柳絲鶯迅速轉頭,因動作幅度過大,又震飛了幾根彩羽,惹得一旁斜倚金座的流蘇連連擺頭。
“你這不會言語的小鳥倒是挺聰明的,本大仙從不給他物渡仙氣,你倒是開了本大仙的先例,這會兒開心了吧!”
柳絲鶯小腦袋搖啊搖,“開哪門子的心啊,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堅定信念,既要受住雙重壓迫,又要抵擋美食**,還要忍住飢餓的折磨,這絕食而死容易嗎,餓死鬼到了地府還要被眾鬼譏笑,這精神上的折磨都忍受了,好不容易熬到頭就等魂歸奈何橋繼續痴等了。這下倒好,一口仙氣就讓我回魂了,當初的苦就白受了,苦白受了也就算了,我都醒了,倒是給本姑娘來點食糧啊,肚子很餓啊……”
柳絲鶯一頓數落,唸的很憂傷很憂傷,流蘇聽的很開心很開心,眾仙家也是陪著笑,點頭做崇拜狀。
流雲討好般,遞上一杯山茶花茶,聲音歡快,“師父就是師父,弟子自愧不如!”
流蘇滿意一笑,接過茶的瞬間瞥見殿外那枯萎的桃樹,深邃的眸子暗淡無光,竟是有些失落。將茶杯遞迴流雲手中,悠悠起身出門繼續右拐,隨風掀起的長袍消失在門外,桃花香渲染大殿。
眾仙家見自家主子退殿,也做鳥散狀紛紛退出殿外,殿內只餘流雲一副失魂落魄樣。
“柳絲鶯,只剩你的歌聲,你這蹩腳的歌聲,明明難聽的要命,可他卻偏愛聽!哎……”
柳絲鶯還困在自己的世界黯然神傷,腦子好不容易清楚點,就聽到流雲的詆譭,那叫一個火啊,扯著嗓子叫個不停,瞪著流雲的眼神也是凶神惡煞,只不過,一隻溫柔的小小鳥,就算眼珠瞪的再大,在外人眼裡看來,也是萌物一個,柳絲鶯眼見著流雲的眼神從平靜轉為溫柔,再轉為炙熱,只能匍匐貼籠,難受要命。
柳絲鶯那時只顧生氣,全然忘記流雲當日的話中蘊含的深意,直到有一日仙娥們來給柳絲鶯添食,柳絲鶯本想再絕食,可想起仙尊的一口仙氣,終是放下絕食而死的想法,乖乖在仙娥面前啄小米,喝清泉,吃的正歡,便間或聽到餵食的兩仙娥閒話,其中一人正是羽鶯初來時見到的藍衣仙女,另一仙女著一襲黃色紗裙,兩人的聲音很輕很柔。
藍衣仙女道:“這二郎殿如今真是冷清!”
黃衣仙女嘆口氣道:“是啊……”
藍衣仙女又往食盒中添加了一把穀物,順帶也吃了一顆說:“也不知這殿外的桃花何時能開?也不知月老給仙尊牽了什麼紅線,也不知二郎天尊如此生在何處?哎——”
黃衣仙女看著藍衣仙女砸吧砸吧嘴,似是那穀物很好吃,也從藍衣仙女手中挑起少許慢慢品嚐著,咬的咔哧咔哧響,順帶附和道:“是啊!瞧我們仙尊,要模樣有模樣,要性格有性格,要地位有地位,也不知道配個什麼樣的女子?”
藍衣仙女望向那枯萎的桃樹,“這桃花是什麼時候不開的?怕就是仙魔大戰那次吧!只要仙尊不能打心眼裡笑起來,這桃花怕是不會再開了?”
黃衣仙女也跟著望向光禿禿的桃樹,又嘆了口氣說道:“是啊!仙尊其實哪都好,就是太寂寞……”
柳絲鶯聽著她們的話語,也想看看那棵桃樹,只可惜,即使她轉換了諸多視角,也只能瞧見硃紅的二郎殿門以及那門外飄渺的雲霧。
因為仙娥們偶發感慨的一起交談,讓柳絲鶯明白,這仙尊怕是要求太高了,亦或是寂寞慣了,竟然讓整個二郎殿的人都惦記他的婚姻大事,柳絲鶯也決定今後就好好聽仙尊的吩咐了,如此一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仙尊高興了,眾仙家安全了,自己也不用絕食了,外帶還可以一展歌喉,何樂而不為!
流蘇眼見這柳絲鶯最近表現良好,唱歌也更加賣力,自己彷彿也更加依戀她的歌聲,憋在二郎殿內七日的柳絲鶯終於得償所願,出了二郎殿,只不過是連著籠子一起,搬進了流蘇的墨香居。
從二郎殿出來,柳絲鶯最先惦記的是那一株桃樹,果然稀疏的枝幹,微風一過,枯黃的樹葉唰唰而落,彷彿那翩翩起舞的枯葉蝶,雖然美麗卻是悲傷的序曲,平添幾分傷感,柳絲鶯竟也跟著感懷了一下,想起了與君夕在桃花樹下的情話。
君夕一襲青衣隨風擺動,折下一枝桃花送到柳絲鶯面前,訴說綿綿情話:“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妾來不負妻。”
柳絲鶯不懂話語中的意思,只是透過君夕的解析才知道,君夕他即便是背棄師門,即便是不能飛身成仙,也絕不辜負柳絲鶯,可如今說好的奈何橋上相會,不知何時才能實現,想著想著,柳絲鶯又開始咒罵那壞事的流雲。
只見流雲一襲碧玉長衫悄然而至,迎向仙尊說道:“師父,玉帝壽辰將至,師父打算送什麼禮物?”
流蘇只顧用彩羽逗弄著柳絲鶯,漫不經心說道:“乾坤算命可好?”
流雲拍手叫好,委婉道:“師父,乾坤算命雖好,但是給玉帝算命是不是有點大逆不道,再說哪去給你找龜殼……”流雲話鋒一轉,趕緊流著汗獻計,“師父,我看讓羽鶯獻上一曲才是上策!”
流蘇不再答話,而是提著鳥籠,飄然落入墨香居,流雲在居所之外已是汗流浹背,只要別讓他當著九重天所有仙家的面前現原形,讓他給哮天犬做內人也行。
柳絲鶯正專心欣賞著九重天虛幻之境,一座座懸浮的山巒,一層層飄蕩的宮殿,一位位飛舞的仙姬,煞是好看,可還沒看夠,便入了一件清雅幽靜的居所,居所外一株株山茶花開的白淨似雪。還沒感受那芬芳,又被帶至一件古樸幽靜的房間。房中並無太多裝飾,因而那牆上掛的丹青畫最是惹眼,桃花滿枝掛,美輪美奐。
這一襲白衣的仙尊的確是很喜歡桃花,殿前枯桃樹,居所桃花圖,身留桃花香!
羽鶯被仙尊隨手掛在了窗前,仙尊在的時候便叫喚幾聲,哄仙尊開心,誰讓仙尊寂寞呢,柳絲鶯這是好心。
仙尊不在的時候,柳絲鶯就窩在鳥籠裡做苦思冥想狀,琢磨著該想個什麼辦法去地府找君夕,這想著想著,一天也就過去了,窗外的景色從日光微暖到月明星稀,仙尊也不知道從哪回來,一身的酒氣。
柳絲鶯聞到那濃烈的酒氣,心想原來神仙也愛酒。不自覺的看向仙尊,漆黑一片看不大清楚,但總歸來說,應該是不高興。良久良久……既無鳥叫聲,亦無話語聲。
月光傾瀉而下,悄悄闖進了屋內,皎潔的月光,在仙尊的周身形成一圈淡淡的光暈,柳絲鶯總算藉著那月光將仙尊瞧了個清楚。仙尊還是初見時的那一襲如雪白衣,此時在月光的捕捉下,閃著微光,那腰間白玉帶上掛著的青藍穗子不知何時已經被仙尊拿下,順著衣襟往上看,還是那張冷峻不凡,器宇軒昂的臉。
只是柳絲鶯不經意間,竟然從一向雲淡風輕的仙尊面上,看到了一抹憂愁。柳絲鶯熟悉那份憂愁,曾經的她看著別人吃肉喝酒,而她卻啃著窩窩頭。當時同住的丫頭就敲著她的頭,笑話她因為吃不到窩窩頭就一臉憂愁。柳絲鶯恍然大悟,覺得自己那時的表情應該就跟現在的仙尊是一模一樣的,不由多看了幾眼。
流蘇一直都未說話,只是褪下華服,衣物摩擦間發出嘶嘶的聲音。
柳絲鶯害羞地低下頭,又忍不住看向那如雪白衣,她實在是太喜歡那“戲服”了,如果有機會,一定要穿上一穿,過過癮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看著白衣的同時也就免不了要看仙尊那**的肌膚,只看一眼,柳絲鶯就有點招架不住,畢竟從未看過這等場景,仙尊小麥色的肌膚讓柳絲鶯倒吸了一口涼氣,險些受涼。但是又捨不得移開看向白衣的視線,只能集中一點,盯著白衣上所繡的金色花朵聚精會神。
流蘇換衣服的速度其實很快很快,只比刀光劍影慢那麼一點點,柳絲鶯卻覺得那是如此的漫長。比寒冬等春來還要慢。
“哎,你說這繡花的是誰呢,心靈手巧,那金色的花就跟真的一樣,在月光下還能發光,神奇啊神奇,咦,怎麼還有小麥色的花?那是……”
還好此時的流蘇也有些喝醉了,要不然看到一隻小鳥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換衣服,唱的歡快,那還不得緩緩脫衣,盡情逗鳥。
流蘇許是醉的很深,換好衣服就靜靜地躺在**,要不是因為那微微顫動的睫毛,還真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柳絲鶯乘著中午溫柔的日光,早已小憩了片刻,此時並無睡意,想想仙尊的睡顏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美景,於是小腦袋一轉,面不改色地盯著仙尊,反正剛剛**的也看過了,這會兒穿上衣服的還害什麼羞。
睡顏下的流蘇要討人喜的多,很安靜很安詳,就像一隻老少皆愛,無人能招架的小白雕。如果月光夠亮,距離夠近的話,柳絲鶯還能看到那一開一合的小嘴,以及那額上密密麻麻的細汗,流蘇睡的很不踏實。
“雲姬……雲姬……師……”
流蘇一聲一聲的輕喚,柳絲鶯沒大聽清楚,但是看著流蘇不斷的來回翻身,抓著被褥的手不自主的顫抖,柳絲鶯算是明白這仙尊怕是做惡夢了。
憶起從前在戲院的時候,看客們都是喝酒消愁,看戲買夢,看來神仙也不是全無憂愁,仙尊現在的狀態明顯是有煩心事。柳絲鶯替仙尊著急,也替仙尊擔憂,搖頭晃腦忽見窗外的明月竟然圓又亮,一時感慨萬分,古人有云:“對月當歌,人生幾何!”柳絲鶯來了興致,還真就對月當歌了。
唱著唱著,嗓門越發的大了,唱歡了,忘我了,連仙尊已經起身近在咫尺了,柳絲鶯還在依依呀呀的猶如銀河之水綿綿不絕。
流蘇方才還緊皺的雙眉已經舒展,看著柳絲鶯笑了笑,開啟金絲籠,將那沒完沒了的羽鶯護在懷中,萬般憐愛。
當流蘇抱著柳絲鶯窩在溫暖的被褥中,柳絲鶯那賣命的歌唱戛然而止,拍打著翅膀,好不鬧騰。
“這仙尊醉酒竟然還帶耍酒瘋的,欣賞我,擁抱我,抱著我也不好好抱著,竟然還堵住我鼻口,這不是要我命嘛!”
柳絲鶯一邊埋怨,一邊拼命的將自己的小腦袋從仙尊的溫熱的胸膛中抽出來,雙重壓迫,窒息的感覺太過難受,而仙尊那帶有桃花的體香,令窒息感更強。所以即便是柳絲鶯將小腦袋解放出來,那窒息感還是有增無減,心房也跟著一陣難受,竟然是敲起了雷鳴般的鼓聲——咚咚咚!
柳絲鶯撐撐腿,拍拍翅,撅撅嘴,扭扭頭,折騰了一晚上,還得拖著疲憊的身子壓住自己的心跳,還好牆上有那一幅桃花滿枝掛的丹青圖,柳絲鶯全然把它當做佛光普照圖,心中唸叨,“六根清淨,佛祖於心!”
夜很靜,月色正是朦朧,微風吹動窗簾浮動,柔軟的檀香木**,仙尊呼吸勻稱,睡得真香,柳絲鶯上下折騰,累了一晚上,累到忘記自己終於脫離了金絲籠,爬上了仙
尊床。
次日,仙尊神清氣爽,看著眼前酣睡的羽鶯,脣邊一抹淺笑,深邃的眸中閃著光,賽過那天邊掛起的魚肚白。眸中映出的是那挺直了雙腳,展開了雙翅,小嘴朝天,睡得不省人事的柳絲鶯。
仙尊單手撐頭饒有興致地看著,自言自語道:“沒瞧出來,睡個覺還挺人模人樣的,如果翅膀算腳的話,可不就是四腳朝天!”
許是那“四腳朝天”的姿勢有點累了,柳絲鶯小腿一蜷,翅膀一收,就蜷縮作了一團,好似一個七色的毛球,仙尊看到此景,忍不住就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羽鶯的小腦袋,猶如對珍寶般小心翼翼,可還是驚動了酣睡的小鳥,那垂下的眼簾開啟,小眼睛忽閃忽閃的很是漂亮。
“醒了呀!”
柳絲鶯聞言,禮貌點頭,流蘇看進眼裡,溫柔順了順她睡亂的彩羽笑說:“餓嗎?”
柳絲鶯又聽話的點了點頭,流蘇劍眉一挑說:“清晨日光正好,來給仙尊唱一曲。”
柳絲鶯二話不說就開始唱,唱著唱著,清醒過來。視線清晰,看著俊美的流蘇,此時他嘴角正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柳絲鶯納悶,自己到底是啥地方讓仙尊如此開心了。
仙尊換上一襲華美的白衣,期間,柳絲鶯看了個明白,原來仙尊換衣服的姿勢是那麼優雅,而且也有個性偏好,比如仙尊穿好衣服後會順一順衣襟,比如仙尊頭上的髮飾是在貼近脖子的位置,比如……柳絲鶯還未發現,她已經將全部注意力轉移到了仙尊身上。
“死鶯,今天陪本大仙出去散散心!”
柳絲鶯心中一驚,隨後雙翅撐床,面對仙尊做崇拜狀,神仙果然只需掐指一算,生辰八字,姓啥名啥就都知道了,柳絲鶯前一秒還在對仙尊的無限遐想中,後一秒就被拴上項圈,蜷縮在仙尊懷中。
“我是人,不是鳥!”柳絲鶯仰天長嘯。
悅耳的聲音引來仙尊的注目,仙尊衣袂一揮,開啟木門,邊走邊說:“若是知道你喜歡籠子外面的世界,本大仙早就放你出來了,瞧你開心那勁,一會好好飛飛。”
柳絲鶯吵吵嚷嚷抗議了半天,無奈仙尊不懂鳥語,柳絲鶯緘口不語,滿頭的黑線,隨著仙尊的身形一起一落,不一會就到了二郎殿。只見殿內眾人畢恭畢敬,虔誠膜拜,往日裡柳絲鶯不明,大家何以這般仰視仙尊,經過今早一事,柳絲鶯也跟著虔誠膜拜。
流雲迎面而上,掛著一臉虛偽的笑容,“師父,今兒起的真早,怎麼把羽鶯放出來了,這傢伙飛起來可不好抓!”
流雲的話提醒了流蘇,羽鶯是神羽族的神鳥,飛起來那就跟離弦的箭一般,要再抓回來並非易事,如今看著雙膝彎曲低頭就似啄小米的羽鶯,它竟是半點沒有想飛的意思。
流蘇盯著羽鶯看了很久,柳絲鶯因為跪的有點難受了,起身跳了兩下,一腳踩空,刷的直線下落,而那系在仙尊無名指上的紅線瞬間拉的筆直筆直,紅線另一頭的柳絲鶯舌頭伸的老長,活脫脫吊死鬼的模樣。
“籠子裡待久了嗎?怎還不會飛了?這要是讓鳳王知道,豈不是無顏面對神羽百姓了。”
柳絲鶯憋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就等著仙尊好心一把來救。
仙尊哪能猜到鳥的心思繼續說,“本大仙是不是被鳳王騙了啊,都說七彩羽鶯打出生起就能天地遨遊,死鶯,快給本大仙表演一段!”
柳絲鶯腦中畫面扭作一團,迷糊,難受!怎就每個誰誰誰來幫一吧呢!
柳絲鶯被項圈勒得實在難受,拼命拍打著翅膀,這上上下下來回折騰還真就飛起來,貪婪地吸食空氣,腦袋也靈光了,“我不就是要尋死的嘛,怎還飛起來了?”
經這麼一鬧,柳絲鶯想到剛才那大腦缺氧,口吐舌頭的笨樣,實在不想再來一次,忽而看到那硃紅粗壯的圓柱,眼前一亮,靜思片刻,蓄勢待發,在眾人的圍觀下,撲哧撲哧,拍打著翅膀,目測了一下紅繩的長度,瞄準位置,迎頭就撞。
感覺眼前一黑,那叫一個滿足,口中唸叨“君夕”就這麼華麗麗的血濺當場。
在場的各位除了仙尊以外,皆是譁然,其中數流雲的打擊最大,剛才仙尊唸叨“死鶯”的時候,他就彷彿全身被雷劈一般,去了半條仙命,此時看到躺在地上長眠的羽鶯,竟是不敢再看仙尊一眼,只能彎腰低頭數那飛散的彩羽到底有多少根,好確定一會要拔多少根自己的體毛。
流蘇手指上還繫著那根紅繩,紅繩的另一端來回晃動,流蘇面上瞧不出是什麼表情,說難受嘛,仙尊眼眸依舊深邃,說不難受嘛,仙尊嘴角又有些顫抖。就在眾仙都把自己當九重天那鎮守四門的神像時,仙尊從指間退下紅繩轉身就走。
可右腳卻久久沒有邁過門檻,透過筆直的背影可以知道仙尊此時看向的是門外那棵枯萎的桃樹。
流蘇的右腳終於落下,卻是落在殿內,轉身將地上僵硬的羽鶯捧在手心,身形化作一道白光遁去。
流雲看著仙尊離去的方向,久久佇立。殿外又飄起了枯黃的落葉,流雲撿起那一根一根的彩羽莫名其妙丟出一句,“柳絲鶯啊,誰都沒你這般幸運!”
流蘇一路飛奔,手中握著一身是血的鳥,面色凝重,口中唸唸有詞,“這都是為了師父……”
柳絲鶯在心中歡快地唱著歌,想著這回自己真英勇,就跟朝中忠臣撞柱以示忠誠一般,肯定能讓在場各位另眼相看。這次的死真可謂驚天動地,可歌可泣,比第一次的一杯毒酒要霸氣很多。
想著一會就能繼續等君夕了,柳絲鶯覺得身上那錐心的疼痛也不算什麼,倒是想著遇到君夕要怎麼臭罵他,挑了這麼個庸俗的死法。
可等到柳絲鶯再次滿心歡喜的睜開眼時,前方十米,沒有熟悉的鬼門關,前方五十米沒有巨集偉的閻王殿,前方百米更沒有日夜思念的奈何橋。
心涼半刻,尋思著自己不會是魂飛魄散了吧,忽聞熟悉的,低沉且富含磁性的溫話軟語。
“有你這麼笨……笨的神鳥嘛,讓你學個飛,你……你直接撞柱上了……”
柳絲鶯轉身看向仙尊,深邃狹長的眸正緊緊盯著自己,臉色已是蒼白一片,特別是那朱脣就跟衣服一個色,煞白煞白!再看那一襲白衣也是潮溼一片,柳絲鶯不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是感覺面前霧氣繚繞,偶然掛起的風將霧氣吹散,也讓柳絲鶯不自覺的抱緊身子,頭腦發熱唸了一句,“我有點冷……”
這一抱才知道,自己貌似抱的是個人,這一念才知道,自己貌似說的是人話,兩者結合一想,柳絲鶯整個人全沒入了泉水之中。
溫熱的泉水沒能讓柳絲鶯臉頰的紅暈散去,倒是給暈成了桃花紅,柳絲鶯不顧死活地在水中吐泡泡,突然被一股力道向上托起,本以為會昂面跌倒,卻是落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
仙尊湊近柳絲鶯耳邊低語:“好不容易從閻王那把你要回來,你可別笨到憋死了!”
柳絲鶯聽出那句話說的很是虛弱,也知曉自己又被那猜不透的大仙給救活了。此時言語相通,正好可以申明自己是有遠大抱負的——奈何橋上痴等人,不願再落畜生道。
可順著仙尊圈在自己脖間的手,目光往下移動才知道自己身上竟然是不著片縷。
“啊——啊——”刺耳的尖叫響徹九泉谷。
柳絲鶯叫夠了,嗓子喊啞了,想起關鍵問題了。轉過身子,單手環胸,使勁拉扯仙尊身上那一襲白衣。仙尊因為剛剛分了一半的仙氣,動用元神有些吃力,只能由著柳絲鶯,任其擺佈。
柳絲鶯滿意地扒下仙尊的衣服,利落地套在自己身上,還好仙尊不單單隻有一件白衣,要不然豈不是讓柳絲鶯既搶財了還外帶劫色了。柳絲鶯哪管那些,穿上衣服才是王道,邊穿邊義憤填膺地說:“有這麼玩我的嘛,也太刺激了,想見的沒見到,倒是體驗了一把,我這輩子都沒洗過的鴛鴦浴……”
仙尊突然貼緊柳絲鶯,讓柳絲鶯大吃一驚,急忙推開,邊推邊說:“雖然知道你寂寞,但是也不能強搶民女吧!”
仙尊迷迷糊糊哪懂柳絲鶯在說什麼,被柳絲鶯推搡來推搡去的,更暈了,提起一股仙氣定了定神,虛弱說道:“叫流雲來接本大仙,本大仙怕是……怕是……”仙尊還未說完便趴在柳絲鶯懷中不動了。
柳絲鶯方才還使勁搖著流蘇,不經意間的摩擦,竟是察覺流蘇的體溫冰涼冰涼,再見他倒在自己懷中,腦子瞬間嗡的一下。膽寒心驚地試探下流蘇的鼻息,只見已是沒了氣息,憶起剛剛貌似聽到了“怕是怕是……”的話語,“怕是不行了”五個字在腦中唰唰過了好幾遍,柳絲鶯心中焦急萬分。
曾經在戲院的時候就沒少被冤枉過,有一次,自己伺候劉員外為其斟茶倒水期間,劉員外突然就吵嚷著什麼玉扳指不見了,兀自肯定就是柳絲鶯偷的,柳絲鶯為這事可沒少捱打。
等到柳絲鶯被欺負到蓬頭垢面,滿身傷痕時,劉員外卻是開開心心的來報:“竟然忘記是送去保養了,真是越老越糊塗!”
柳絲鶯永遠記得劉員外說這句話的口氣,因找到失物而無比開心的心情,不含一絲愧疚之意。此時遇到的情況跟那時差不多,甚至更為嚴重,堂堂仙尊在自己懷中沒了氣,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蛾眉一蹙,抓著流蘇的手不由一緊,柳絲鶯有點晃神了,開始抱著仙尊撒氣。
“我說仙尊大大仙啊,上輩子是不是欠你了,難不成你是哪隻被我欺負的阿貓阿狗,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在我懷裡,我這回怕是要煙消雲散了。”
煙消雲散,灰飛煙滅,不在六界中長存,柳絲鶯越想越覺得這次自己是黴運當頭,一時氣惱狠狠揪了一下流蘇的手臂,拖著哭腔委屈說道:“給我粗糧白水,我忍了;渡我一口仙氣不讓我死,我也忍了;天天讓我忍受鼻血狂奔的苦,我還是忍了;可如今你陷我於危難之中,也太缺德了……”
邊說邊哭,邊哭邊鬧,許是哭累了,許是泉水太舒適了,柳絲鶯竟然就給睡著了。
等到流雲追尋著仙尊的氣息帶著眾弟子趕來時,看到的便是柳絲鶯穿著一襲白衣抱著衣衫凌亂的流蘇,那姿勢過於曖昧,過於惹眼,眾仙家第一時間紅著臉別過了頭,又忍不住側過身子偷看幾眼。
柳絲鶯被一陣冷風吹醒,睜開眼便看到黑壓壓的仙家背手而立,圍著天泉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圓,這仙人牆竟是沒有一絲縫隙。那種無形的壓迫感,讓柳絲鶯放聲尖叫,那刺耳的高音竟然震落了一支翩翩飛舞的蝴蝶,也震醒了“沒氣”的流蘇。
於是繼“啊!”的一聲叫後,緊接著來了一句“詐屍啊”。
那日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無仙能說,亦是無仙敢問,唯一知道的便是那日流蘇穿著“南海碧玉衣”抱著一位面生的女子飄進墨香居後,便是長久的臥床不起。
柳絲鶯看著**熟睡的人,這
恐怕是她第一次以人的模樣,仔細觀察流蘇,流蘇睡覺很不踏實,總是將眉頭皺的緊緊,濃濃的憂愁化不開,而那不斷自額間滑落的細汗更是讓人擔心。
門外響起一聲清脆的敲門聲,流雲推門而入,雙手托盤,那盤中有一顆閃閃發光的玉珠。
流雲看著柳絲鶯,憶起那日之事,想笑恐驚擾了安睡的仙尊只能憋著,小臉已是通紅。
柳絲鶯看著他那跟豬套近乎的樣,實在忍不住輕聲說道:“想笑就笑唄,要不憋死了可又算在我頭上了!”
流雲將那托盤往柳絲鶯面前推了幾分,“笑,為什麼要笑?憋,為什麼要憋?”
柳絲鶯欲言又止,被流雲那一臉天真樣弄的有些氣結,本欲起身往屋外走,卻被流雲單手攔住。
“這是要鬧哪樣?”
流雲恭敬說道:“不能走!”
柳絲鶯有點不爽,“剛才他無人照顧,我代為照看,如今你來了,我的使命完結,也該去做我的事了,你從冥界騙我……”
輕輕放下托盤,流雲一手捂住柳絲鶯之口,一手拽起衣袖將她拉直門邊,餘光看了一眼**之人,見那人沒有任何動靜,這才小聲嘀咕道:“親孃啊……”
流蘇稍微翻了個身,流雲一個顫抖,推開屋門,不顧柳絲鶯的反抗,將她一口氣拖到墨香居外。
“常言道,滴水之恩,當湧……”流雲說道此處,想起那個永犬事件,頓時一頭黑線,改口道:“民間有個仙鶴報恩的事情,你應該聽說過吧!”
流雲沒等到答覆,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看怪物似的看向柳絲鶯,“這民間廣為流傳的故事,你竟然不知?真夠無知的,算了,不知就不知,我簡單跟你說一下吧。豎起耳朵,好好聽著……”
流雲忘我的娓娓道來,情到深處還逼出幾滴淚珠,專心演講,全然沒看到柳絲鶯憋紅的臉,剛講到那仙鶴化成嬌柔女子為恩人做飯時,便被柳絲鶯狠狠咬了一口。
柳絲鶯大口呼吸新鮮空氣,瞪著流雲破口罵道:“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我算是明白這話的意思了。還有誰無知了?你才無知,你全家都無知!”
流雲反問:“仙鶴報恩都沒聽過,還不夠無知?”
柳絲鶯雙手齊上捂住流雲口鼻,“仙鶴報恩,懂不,懂的話就跟本姑娘說個‘是’字!你倒是開口說啊!”
經過柳絲鶯的身體力行,流雲恍然大悟,剛剛自己呆瓜了。以防事件繼續惡化下去,影響後期談話內容,忙溫柔拿下柳絲鶯的手,流雲眸中深情一片,感慨說道:“知道報恩就好,你可聽好了,知道自己現在為什麼好好的,知道嗎?”
等了很久也沒看到柳絲鶯給個探究下文的眼神,流雲低頭繼續說:“你現在可是仙——”那尾音之長怕是從墨香居一路拖到了二郎殿。
柳絲鶯打斷那尾音,“仙?然後呢?”
流雲吃驚到下巴都要脫臼了,大張的口都能塞滿十幾粒仙丹,手動合上嘴說:“仙誒,仙誒,凡人一生怕也是修不來的,你倒好,眨眼功夫就是了!”
柳絲鶯冷哼一聲,本想再呸一下,念及現在自己不是鳥,放肆的樣子大家都明瞭,也就將半出口的“呸”字改成了,“你以為人人都願意陪仙尊啊?”此話一出,柳絲鶯腸子都快悔青了,這話怎麼說怎麼令人誤會。
流雲兩眼一閃,握住柳絲鶯的手激動說道:“是啊,是啊……陪仙尊那都不是正常仙乾的活!”
柳絲鶯看著流雲溼潤的眼,憶起那日綠毛龜事件,安慰似地拍拍流雲雙肩,儼然一副“我懂得”表情。
流雲嘩啦啦吐了一肚子的苦水,外帶嚴重爆料,柳絲鶯一旁悠閒聽戲。等吐完了,舒爽了,爆完料,人也靈光了,總算想起了正事,“不過,這仙總是高人一等,萬物所求!”
柳絲鶯沒料到好好的聽著戲,這話題竟又被流雲繞回來,忙說:“孩子啊,我奈何橋上有要等的人,現在就想魂歸地府。”
流雲大喝一聲:“不行!”不等柳絲鶯做辯護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抱著柳絲鶯的大腿說:“親孃啊!這事真不行,仙鶴報恩,親孃啊,你得知恩圖報,知道自己為什麼成仙嘛,那可是師父散去了千年修為強行渡你成仙,弄不好是要死的!”
柳絲鶯還是不明這跟報恩有什麼關係,流蘇明明幫的都是倒忙。
流雲也不給時間讓柳絲鶯多想,拖著哭腔說道:“師父散去了這千年修為怕是要休養半個月,你也知道,師父只有聽到羽鶯的歌聲才能安然熟睡,如果調養不好,萬一落下了病根子那可怎麼辦?”
“這沒生病就脾氣壞,要是落下病根子,豈不是得把我往死裡整。”這話流雲只能在心中悲鳴。他真真受了流蘇不少氣。
看到柳絲鶯稍微動搖的表情,流雲趕忙繼續苦口婆心的勸,“我知道你不想成仙,但是師父捨不得你死總是不假,冒著元神毀滅的危險也拉你回來了,就算你另有要事,虛弱的師父你總的先好生伺候著,知恩圖報,知恩圖報啊!”
柳絲鶯嚴重動搖,畢竟流雲的話不假,心中做了一個極其不情願卻又不得不做的決定——在去奈何橋上等君夕的之前,就好生伺候這病怏怏的仙尊吧。
突然吹起的一陣涼風掀起一股濃烈的桃花香氣,柳絲鶯忘我陶醉在這沁人芳香之中,本想就此高歌一番,卻被流雲拽著胳膊拉回了房間裡。
屋內流蘇還未醒,額上的冷汗倒是都幹了,流雲就跟交代臨終遺言一般,廢話連篇地說著,終於在柳絲鶯險些掀翻托盤的時候,很知趣地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揚長而去。
下定了決心,柳絲鶯對流蘇更多了一份責任,走近床邊將被褥重新蓋好,又把移位的托盤擺了個最佳角度,這才取個檀木椅坐下目不轉睛地盯著流蘇,那炙熱的眼眸都能噴出火來,不瞭解情況的恐怕要以為她是瞪仇人呢。
“我說仙尊啊,本姑娘今日壯舉,實屬難得,你今後可莫要在欺負我了!”絮絮叨叨的念著,柳絲鶯愈發覺得自己偉大!
流蘇微微張口,迷迷糊糊說著什麼,柳絲鶯隔得太遠,一時沒聽清,便湊近了幾分,“你剛剛說什麼?”
“水……”
柳絲鶯聞言趕緊找水,可是繞著屋子轉了一圈,即便是把頭伸進那閃亮閃亮的青花瓷瓶裡,也沒有找到一滴水。再忙忙叨叨繞著墨香居想尋個仙問問,可墨香居是空空蕩蕩一個仙影都沒有。柳絲鶯有點急了,要說唯一算水的便是她額上滲出的細汗。
等到柳絲鶯再回房中,一坐下檀木椅,流蘇又說道:“水……”這次口氣有點重。
“這不找不到水嘛,要不咱換點別的!”
“水……”
“我說你這仙怎麼這麼冥頑不靈,不說了沒水嘛,要不改吃仙丹吧!”
“水……”流蘇依舊一聲一聲的輕語。
柳絲鶯也跟著一句一句的回,到最後是氣喘吁吁摸著脖子道:“水!我也有點渴了!”
流蘇緩緩睜開眼,柳絲鶯瞧見趕緊迎上,噓寒問暖,無微不至,“仙尊,到底哪有水啊?”
流蘇緩緩而起,被柳絲鶯扶住才坐起,表情很淡定,“要水乾嘛?”
柳絲鶯驚詫道:“不是您老要喝嗎?”
流蘇反問:“本大仙什麼時候要水了,本大仙一向只喝茶!”
柳絲鶯額間三條線,心想莫不是仙人也夢遊吧,轉而一想,說不定仙尊只是不好意思承認自己虛弱,也就隨口道:“剛仙尊一直嚷著水,水,水……我以為……”
流蘇搶話,語氣多有指責,“你竟然聽到本大仙一直嚷著誰,誰,誰,你也不自我介紹一下,竟說些不著邊的,保密工作有必要這麼嚴嗎?”
柳絲鶯啞然,一個人沒完沒了的問“誰,誰,誰……”一個人會錯意的找“水,水,水……”所以說,溝通也會產生誤會,關鍵還是因為大家不熟。
“誰?你……”
柳絲鶯搶答:“柳絲鶯。”
流蘇笑道:“柳死鶯,果然是好名字,真應景!還有呢?”
柳絲鶯不明道:“仙尊不是都知道嗎?”
流蘇側臥著,衣襟敞開,盯著柳絲鶯用近乎溫柔如水的聲音說:“本大仙,想聽你說!”
柳絲鶯糾結了數秒,抱拳作揖紅著臉道:“能不能讓我先喝口水再說?”
柳絲鶯說話的聲音已近乎沙啞,額間的細汗粘著幾縷髮絲有些難受,順手拂開,隱約顯出那被長髮遮掩的右額有一翎羽印記,閃著青光,煞是好看。
流蘇將一切看在眼中,特別是那閃著青光的印記,深邃的眸中竟是有些驚喜,衣袂一揮,那八仙桌上便飄然落下一套上好的白玉器具。
柳絲鶯用崇拜的眼神看向流蘇,除崇拜之外的是感激,提起那白玉壺就倒了滿滿一杯水,恭敬呈給流蘇。
流蘇淺笑輕語:“怎記性這麼差,本大仙一向喝茶。”
柳絲鶯尷尬一笑,“瞧仙尊剛剛那戲法,為什麼不直接來壺茶?”
“因為你想喝口水,本大仙既然捨命救了你,自然得好生疼你,應了你的要求!”
流蘇的話語太過寵溺,柳絲鶯一時有點招架不住,抱起茶杯,咕嚕咕嚕一口猛灌,那水珠便順著嘴角一路下滑,順著脖子再沒入衣襟之中不見,畫面一時有些煽情。
流蘇修長手指輕柔拂去柳絲鶯嘴角的水漬,待意識到自己的動作顯得曖昧時,柳絲鶯已經處於完全石化的狀態。
柳絲鶯退到一米開外,崇拜中帶點可惜,可惜中帶點鄙夷,而後全部化作恩情,“多謝仙尊相救,如果仙尊沒什麼事,我就告退了?或者去把流雲給你請過來?”
流蘇微微咳嗽,捂住胸口一副心絞痛的模樣,嚇得柳絲鶯趕忙靠近,“怎麼了?哪不舒服?”
見流蘇不語,咳嗽聲有些劇烈了,柳絲鶯心一揪一揪的難受,就彷彿看到當初虛弱的自己,主動拍上流蘇的背,動作輕柔。慌亂中左看右看正好瞧見八仙桌上那顆仙丹,趕緊火速取仙丹,優雅撞桌角,再咬牙忍疼把仙丹送往流蘇口中,卻被流蘇輕輕推開。
柳絲鶯解釋道:“這是流雲向陸華仙君求的仙丹,說是你醒了,就伺候你吃下,有助於修復元神。”說完又將那仙丹往流蘇口中送。
流蘇側頭推手說道:“你翎羽和魂魄初結合,容易魂飛魄散,還是你吃吧。”
柳絲鶯被感動了,深深地感動到了,除了君夕就從來沒人對她這麼好過,而且這捨命相救,溫柔呵護自己都是第一次體會到。
乘著柳絲鶯晃神的功夫,流蘇從她白皙的玉指中拿過仙丹,塞進柳絲鶯微張的口中,輕釦下顎,柳絲鶯回過神,那仙丹早已沒入了腹中。
流蘇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對著就快感動到淚流滿面的柳絲鶯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