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3章下凡去玩
傾城紅顏 異界韋小寶 極品設計師 足壇作弊王 驚仙 網遊之完美世界 網遊之長生不老 偵探王 地仙配 斗羅大陸之天譴
正文_第13章下凡去玩
柳絲鶯那叫一個氣,多好的夢,就差看到樹下躺著的人面容了,怎就被人吵醒了,揉揉發疼的額頭,一臉氣憤看著還未收回手的流蘇,“要練彈指神功,也不用把我當靶吧。”柳絲鶯突然感覺到四周投來的注視目標,慢慢轉過頭,果然無數雙眼睛都緊緊盯著自己,為哪樣啊,剛剛明明說話很小聲的。
就在柳絲鶯驚出一身冷汗時,人猛的被提起。
流蘇還未拉著柳絲鶯離席,鳳王便如一堵牆般攔得嚴嚴實實。
“仙尊幹嘛急著要走?”
誰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在柳絲鶯一籌莫展,想著趕緊逃離現場,天偏不隨人願,另一隻手已經被鳳王牢牢抓住,轉過頭看流蘇,烏黑的眸都要冒出火了,感覺到那握著自己的手腕越來越緊。
柳絲鶯咬牙輕聲忍住,以防止自己在眾人面前叫出聲。
鳳王似乎發覺了柳絲鶯的不對勁,趕忙鬆開了手,流蘇卻是握得越來越緊,柳絲鶯的面色煞白一片,甚是吃疼。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流蘇的怒火,清醒的感受到,那力道彷彿要把她捏碎一般,抬頭看向那張熟悉的臉,很是陌生,明明距離那麼近,卻是遙遠在天的那一邊。
剛剛自己睡著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鳳王大叫一聲,“小鶯,你流血了!”
流蘇這才因那瀰漫出的血腥味而清醒,再看看那瑟瑟發抖的人,脣已是咬破,鮮血順著嘴角滑落,滴在白玉地板之上,暈染看來,很是刺眼,流蘇心一疼,趕緊鬆開了手,卻還是淺握著。
柳絲鶯忍著疼笑道:“不就是不小心睡著了,不用這麼欺負我吧。”
鳳王剛還擔憂的面容瞬時僵硬了,柳絲鶯你好狠的心,我傷你換來的是厭惡,嫌棄,流蘇今日所做的事比我往日更甚,為何卻能換來你咧嘴一笑。只不過被流蘇壓過一次,憑什麼就永世不得翻身。
看著錯愕的仙家,看著木然的流蘇,看著微笑的柳絲鶯,鳳王側身彎腰,對著堂上微皺眉的仙帝道:“懇請仙帝批准,本王想娶柳絲鶯為妻。”
此話一出,舉座譁然,眾仙紛紛看向流蘇,他卻也是側身說:“懇請仙帝批准,流蘇要娶柳絲鶯為妻。”
柳絲鶯望著漢白玉堆砌的地面,看著那光滑潔白猶如銅鏡般的地板上倒影出的白衣身影,呆滯良久,剛剛自己睡著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本是一場商討會,結果卻成了賜婚宴,當日仙帝宣佈,誰能剿滅為非作歹,以求開啟魔界封印的六煞便可娶柳絲鶯。結果如何眾仙不敢妄自猜測,只能對著這起三角戀默默流汗,然後私下裡揣摩柳絲鶯到底是走了什麼運啊。
柳絲鶯看著二郎殿外那顆枯萎的桃樹,卻發現前幾日所在的新芽不過是偶然的眼花,那光禿禿的樹杈只餘枯葉紛飛,哪有半點新生之相。到頭來,因為那日的吃驚,流雲的酒又是未帶。
嘆出一口氣,倚門而立,偶然觸碰那破裂的門窗,也不知是當笑不當笑。本是應該住進流蘇的桃源,卻是被自己藉口賴床而擋下了,正好趕上流蘇忙於對付魔界之事,也算擋過了一劫,如果與流蘇同睡一室,如何能掩住心中的這份悸動。
“想什麼呢?”
這聲音,以及發出聲音這人,怕是今生今世都忘不了,那君夕又算什麼?柳絲鶯自嘲到,“天天蘿蔔青菜,天天粉牆金瓦,天天熟物熟景,我膩了。”
不敢轉過頭,只因這句膩了,也是想反問一句流蘇,什麼時候會開始膩自己。
“正好,帶你出去玩玩。”
流蘇低沉的聲音就如毒藥,只聽了不過大半月,卻彷彿聽了幾千幾萬年,侵入身心脾肺,久久不能忘懷。
柳絲鶯笑道:“主子不是要滅那六煞,耀武揚威嗎?”
流蘇道:“本大仙還需耀武揚威嗎?那鳳王喜好邀功就讓他去了。”
“但是……”
流蘇似是知道柳絲鶯即將要說的話,只是看著身旁的人,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覺那翎羽印記顏色越來越淡,而對於此人的熟悉感,早已蓋過了那翎羽,所以當鳳王在眾人面前對她表白時,他才會那麼氣憤,想永生永世留她在身邊,不讓他人看一眼。
修長手指滑過那柔軟的長髮道:“那賭,本大仙從來沒放在眼裡,也不屑去賭,更不願把你當做一件賞賜,你是本大仙的寵物,決定只在本大仙的手裡,所以不用擔心,有我在,沒人能搶走你。”
柳絲鶯感受到那最後一句話竟然用的不是“本大仙”而是“我”,突然間感覺距離近了,很想也觸碰一下他的面頰,看看是什麼感覺,是冷若冰霜,還是熱過炎陽。可腦中不斷想起那紫衣的女子,終是一動不能動,忍住心中的澎湃,默默感受那指尖帶給頭皮的酥麻感。
柳絲鶯還是不放心,這私自下凡是大事,不稟告仙帝沒事嗎?打暈天兵天將沒事嗎?話說仙尊為什麼是這個德行,太暴力了。
嚴肅地注視著流蘇,柳絲鶯叉腰一副主子樣教育道:“你這樣是不對的,好好說不成嗎?為什麼非得動手動腳。”
流蘇懶得理他,只管走自己的路,在山野密林間還沒意識到此事,除了偷偷溜出來和打暈了天兵天將外還有什麼不妥。
等到城中之人對著流蘇活流口水,雙眼冒心的時候,柳絲鶯才意識到,最最最不妥就是沒給流蘇帶個面具,這模樣生的,太過於顛倒眾生了,而且還男女通吃,柳絲鶯有點招架不住了。
這不,又來了一對人,三人皆是粗衣麻布,身形魁梧,袒胸露乳的,面板晒的黝黑,單單打量頭部以下部位也許就覺得是普通的,例如豬肉榮這類賣肉的,可當看到三人眼中冒出的綠光時,**裸的就要把人生吞活剝的那種慾望,讓柳絲鶯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靠近了流蘇幾分,怕是遇到路霸了。
流蘇也不擔心,畢竟誰敢靠近他,他肯定能讓別人吃不了兜著走。
柳絲鶯卻不這麼認為,畢竟是下了凡間,不能隨便展現仙家之身,看看流蘇那纖細的身體,一陣風都能給颳倒了,怎能敵過三位彪形大漢。
這便拉著流蘇繞道而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妹子,怎麼不陪哥哥玩玩!”
感覺到肩膀上重重的壓迫,還不等柳絲鶯避開那肩膀,只見流蘇飛速一腳,那將手搭在柳絲鶯肩上的灰衣大漢頃刻間被重重踢在了地上,那大汗捂住心口,“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其他兩人見到灰衣大漢受傷,忙過去扶他說道:“大哥,大哥,沒事吧。”
可喊了半天也沒見人醒,不是被流蘇給一腳踹死了吧。
柳絲鶯險些昏厥,這要是被天上知道還得了,免不了刑法,仙界乃是解救天下蒼生,怎能動手湊凡人,太不應該了。
柳絲鶯兩眼緊緊盯著那灰衣大漢,太過專注,竟然沒有感受流蘇眼中閃過的怒火。
還好,還好,起伏的胸膛,還有呼吸。柳絲鶯擦擦額間的冷汗,剛想跟過去道個歉什麼的,卻被流蘇拖著,也不知道要走到哪去。
“主子,等等,我先去道個歉,你無故出手總是不對的。”
流蘇那叫一個氣啊,這女人難道不知道人心險惡嘛,“什麼叫無故出手,就她剛剛將手搭在你肩上,本大仙沒卸了他一條胳膊,已經算客氣了。”
柳絲鶯噗的笑出聲,沒想到他竟然是因為自己才出得手,忙道:“把人家湊的都吐血了,這難道還算輕的。”
流蘇眉一皺,冷冷道:“你是不是看上那灰衣服的,瞧你剛才一直盯著人家看,眼裡都快帶花了。”
柳絲鶯先是一愣,然後胸口起伏顯然是氣的,“看上人家了,我眼光有這麼差嗎?流蘇你吃的哪門子飛醋。”這話柳絲鶯是絕對說不出口的,只能心中過癮,咧嘴笑的那叫一個滲人。
“我眼神果然是不對,要不也不會認了你這個主子。”
“……”
好好的旅行,竟然頭一天就鬧成這樣,柳絲鶯看著流蘇陰沉的臉,很想道歉,只是明明自己沒有錯,幹嘛要道歉,他這目中無人,不知對錯的性格都是流雲那小子給慣的。柳絲鶯曾一度認為流蘇給流雲施過魅惑術,要不然,為何流雲被打壓的這麼慘,還能盡忠職守地跟著流蘇,太不可思議了,現在想想,自己不也是一樣嘛,都是不可思議的人。
只能默默扒拉著飯,偶爾偷瞄一眼流蘇,跟做賊心虛一樣。
天色已晚,月明星稀,冷戰了一天總是需要和好的。柳絲鶯想著一會投宿的時候,依照流蘇的個性肯定會選一間房,那時候,一個屋子下就好說話了,又沒有外人,自己認錯就好了。
“二位客官,要住店?”掌櫃的聲音很禮貌,眼睛緊盯著流蘇不放,大概是從沒見過這般好看的男人。
流蘇就如一座冰雕般,還是一座雕刻的無比完美的神作,冰雕不動不語。柳絲鶯趕忙衝著掌櫃猛點頭。
掌櫃瞭解,又問:“幾間?”
柳絲鶯剛想琢磨著是不是替流蘇叫一間,便聽流蘇冷冷答道:“二間!”
接受著掌櫃詫異目光的洗禮,柳絲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出去,這不就活脫脫一副妾有意郎無情的教材圖嘛。主子,算你狠。
柳絲鶯剛還想主動認錯的念頭打消的無影無蹤,無視流蘇,昂著頭,跟著店小二,頭也不回往前走,來到客房時,“哼”的特別大聲,“嘭”的一下把門推開,她把那木門全當流蘇了,再“啪”的關上,咔擦上門栓,一氣呵成,乾淨利落。
剛一進門,柳絲鶯就有些後悔了,至於嘛,人家仙尊小家子脾氣,自己還跟著摻和,太有損這千年冥界的道行了。想當初在冥界應付孟婆,鬼差,判官,閻王以及那偶爾經過奈何橋的鬼魂,自己都是遊刃有餘,淡定如初,結果到了仙界就不行了,不對,是對著流蘇一人便不行了。
柳絲鶯啪的躺在**,看著天花板,咬牙切齒,就彷彿天花板上有流蘇的臉一樣。
“咚咚咚……”輕聲摳門的聲音,柳絲鶯一個軲轆滾下床,滿目桃花的去開門,然後驚了門外的店小二沒差點叫出來,還好店小二素質好,要不難保不潑柳絲鶯一身茶。
“客……官,給您送……送了點茶,請……請慢用。”
店小二話語都結巴,畢竟是嚇到了,說完也不等柳絲鶯允許,麻溜放好了茶水,麻溜退出門外撒腿就跑,險些在樓梯摔了一跤。
柳絲鶯滿頭的黑線,看著隔壁緊閉的屋門,欲哭無淚,這明天指不定傳成什麼樣了,估計版本如下:天字一號房的女客官喜歡店小二某某某;天字一號房的女客官勾引那英俊的公子無果,便轉而勾引店小二某某某了;天字一號房的女客官說不定是從窯子裡面出來的……
柳絲鶯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劇烈咳嗽起來,看到那剛剛送來的茶水,趕緊一飲而盡,壓壓驚。
看到那相連的一堵牆,柳絲鶯嗖嗖撲過去,貼在牆上,閉目養神,面露愜意之色,只因牆的對面是流蘇,不知道他在這凡間可還住的慣,想著想著,竟感覺體內一股燥熱,燒的難受,很想脫衣服,柳絲鶯面色一驚,這這這豈不是應了剛剛自己的猜測……
嚇了一跳趕緊衝到桌旁又倒了幾杯茶水,見不管用,索性抱著茶壺一飲而盡,結果,燥熱感有增無減,透過鏡子竟發現面頰早已燒的火紅火紅,嗓子更是乾燥難受,拼命吞著口水也是不能緩解。
突然木窗被人大力推開,柳絲鶯扶著桌子艱難起身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嚇了一跳。只見剛從窗上跳下的灰衣大漢正衝著她笑的狡黠。
“小美人,這會看你怎麼跑?”灰衣大漢慢慢靠近,平生沒受過被人欺負的苦,今天竟然被人一招擊暈,傳出去豈不是滅了三雄的威風。今天忍痛跟了這二人一夜,總算逮到了機會。
柳絲鶯緩緩向著門邊跑去,身體虛弱無力,燥熱難堪,見到灰衣大漢,她已經猜到剛剛自己喝的茶水裡摻雜了什麼,想大聲喊叫說出來的話卻只如嗡鳴。而且目前自己這樣子,絕對不能喊流蘇。
“救命……”
灰衣大漢擋住門口笑道:“誰能來救你?那白麵小生我已經給下了斷腸散,不消片刻,肯定腸穿肚爛而死,哈哈哈……所以小美人還是跟了哥哥我吧,哥哥可以讓你舒服點……”
不堪入耳的調戲不斷的衝入柳絲鶯的耳膜,他已經漸漸沒了意識,只能拉住被子裹著自己,一遍一遍的默唸流蘇,很怕很怕,從來沒這麼怕過,哪怕曾經差點被餓死,也沒這麼怕過。
灰衣大漢眼見面前的人受了這麼重的藥效,竟然還能保持神志清醒,也漸漸沒了耐心,抓緊柳絲鶯撕開那被子,卻聽瑟瑟發抖的人咬著脣說道:“快走,快走!”
灰衣大漢雖然確信自己聽到了快走什麼的,但是想不明白怎麼突然會說這個,便以為是柳絲鶯的拖延之計,“哈哈”笑了兩聲粗壯的手就鉗住了柳絲鶯的白皙下巴。
大漢被柳絲鶯拼勁全力推開,灰衣大漢目光都能噴出火來,轉過聲想罵,便見到一柄長劍正好插在剛剛自己所在的位置,劍身薄如蟬翼,晃動著發出嗡嗡的聲音,仔細一聽,竟是攝人心魄,腦袋瓜子一陣疼,人也跟著犯傻,要不怎麼看到已經死的人還好好活在面前。
柳絲鶯眼見那大漢不動,那叫一個急啊,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嘛,眼看著流蘇提劍頗有把那大漢紮成馬蜂窩的架勢,柳絲鶯也顧不了這麼多了,趕緊抱緊流蘇往外拖,衝著那大漢吼道:“哪來的趕緊滾哪去!”
沒了那嗡嗡之音,大漢也清醒了,眼見白日見的白衣公子雙目帶火,一副要毀屍滅跡的架勢,倉惶往後退著退著退著,然後“啊!”的一聲就真聽話的滾回去了。
柳絲鶯眼見凡人安全脫離,趕緊一把鬆開流蘇,最遠距離裹著被子,咬牙忍住,剛剛抱著流蘇,差點就不行了,鼻血都快流出來了,這到底什麼藥啊,太厲害了。
流蘇倒沒在意,以為她嚇著了,拿著劍斜著眼道:“明明知道有危險,怎麼不呼叫本大仙,難不成你還真跟那大漢有一腿。”
柳絲鶯是想撞牆的心都有了,她這會燒心燒的難受,都快斷筋斷脈,他竟然在那邊吃飛醋,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要靜心,柳絲鶯默唸哦米拖佛靜心咒,得了些理智衝著流蘇吼到破音:“回你的房間去!”
流蘇這頭剛英雄救美想批鬥一下柳絲鶯,等著人家給一個臺階下,自己也好委屈一下,讓冷戰結束了,可為什麼竟然是讓他走,聽那口氣,明顯跟讓他滾的道理是一樣的。
兩人都燒的難受,流蘇是因為氣的,柳絲鶯是因為藥力。
流蘇啪的扔了劍,毫不憐惜,那可是神器,軒轅劍啊,他就跟快抹布一樣的扔了,要是讓送劍的仙帝知道,那該有多心疼。
“柳絲鶯,房錢是本大仙掏的,本大仙想住哪就住哪。”
柳絲鶯頭頂烏雲,心底怕是狂揍了流蘇千百下,“夜深了,小心著涼,主子還是趕緊回去睡吧。”柳絲鶯就快抗不住了,想趕緊讓流蘇出了房間,她好把自個兒整暈了,從來就沒這麼難受過,看到流蘇就想衝上去親,天啊,她自個兒都想抽自個兒一大耳光。
“柳絲鶯,本大仙就算下凡,也還是你主子,看著本大仙說話。”流蘇這邊也孩子氣的跟柳絲鶯槓上了。
柳絲鶯肺都要氣炸了,抬起頭等著流蘇就想吼,可還沒吼出來便因為藥力換成了一聲呻吟。看著地上靜靜躺著的軒轅劍,柳絲鶯求神拜佛,默唸道:“神器啊,求你給我一劍吧。”
軒轅劍果然是有靈性之物,竟然還真晃動了兩下,可是也只是晃動兩下,便又歸於平靜了,那兩下說不定是在告訴柳絲鶯,在仙尊面前,劍表示壓力很大。
流蘇等著柳絲鶯給個話,卻等到一句呻吟,叫的自己骨頭都有點酥了,細汗都有點滲出,嗓子更是有點啞,趕忙衝到桌上想倒茶,還好柳絲鶯是一飲而盡,要不然後果真是想也不敢想了。
奇怪了,怎麼沒茶,流蘇抓起茶壺,哪怕是一滴現在也得喝。
柳絲鶯剛巧露出個眼睛想看一下狀況,這一見嚇一跳,趕緊掀了被子,衝過來一把奪過流蘇手上的茶壺摔了個粉碎,“主子,求你別添亂了,趕緊走……啊……吧!”
流蘇這才算是看清了柳絲鶯的面容,滿面的桃花全開了,紅撲撲的,朱脣嬌豔欲滴,都能擠出水來,流蘇現在正缺水,還好看到柳絲鶯的眼神不對,都渙散了,對不上焦距,更是緊緊捂住胸口和脖子,人都軟的似沒了骨頭。
“怎麼了?”流蘇趕緊去扶。
柳絲鶯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仙尊果然是仙尊,還是因為仙界難道不產迷藥,柳絲鶯決定,等自己這一劫過去了,要好好找陸華仙君聊聊。
“被人下迷藥了!”柳絲鶯這一吼,神智完全渙散了,正好流蘇的雙手正扶著自己,就順勢往上爬,跟水蛇一樣,纏了流蘇一個滿懷。
流蘇嚇著了,絕對嚇著了,連著踩了軒轅劍好幾腳,那叫一個急的啊,迷藥的意思看來是明白了,瞅著柳絲鶯湊過來的頭,流蘇趕緊推搡著避開,但是又不敢太用力。
他與雲姬之間本就是神仙眷侶純的不得了,也就是拉拉小手,再說雲姬溫柔如水,總是一副害羞的樣子,連嘴都不好意思親上,他也不想親。所以說流蘇的戀愛經驗其實跟沒有一樣,再加上他本人固執,惹得其他仙姬都不敢進五米危險區,至此從沒見過女子主動的場景,一時間也跟著慌了,竟然連仙術怎麼用的都不知道。
“柳絲鶯,快醒醒!”輕輕拍了拍柳絲鶯的臉頰,肌膚接觸,這不是點火嘛,眼見這柳絲鶯腰扭得更賣力了。
流蘇又惱又氣又束手無措,看著那張嫵媚動人,惑亂世人的臉,正對著自己春心蕩漾,嘴更是湊了上來,茶香味撲面而來。
“什麼俗茶!”流蘇怒吼,“嘭”的迎頭就撞上那跟自己槓上的臉,慌亂中一招很是管用,因為柳絲鶯總算是華麗麗的暈倒了,頭上好大一包。
流蘇抱著昏迷的柳絲鶯慌亂衝下樓,向店小二打聽了最好的醫館,這便帶著柳絲鶯投醫去了,畢竟那藥不知道對身體有不有壞處,檢視一下總是保險很多。
夜晚路人甚少,只有打更的定時吆喝著,偶有幾隻貓“喵喵喵”的叫,也不知道是隻普通的貓還是貓妖。還好流蘇方向感好,不一會就找到了店小二口中的醫館——快活堂,流蘇都不免要滑汗了,這真是最好的醫館?不過店小二說那大夫脾氣不好,就診看心情,流蘇倒是信了,只因這門上剛好貼了一張紙,紙上寫著:今日午時以後,心情不好,不看診,卯時後請趕早。
流蘇掐指一算,現在可不正好午時,真晦氣,仙尊大人哪肯妥協,“啪”的就一腳踹開了門,“打擾了,請問大夫在嘛?”還好口氣還算是客氣,要不讓外人看到肯定以為是魔尊而不是仙尊。
在大廳等了數秒也不見個迴應,流蘇想著反正門也給踢了,索性也挨個挨個屋子找起來了。一件一件的推開,一件一件的失望,耐心也散去了,所以後面的門都不是拿來開的,是用踢的,結果這踢的第一間,剛好就是大夫的廂房。
那大夫一襲白衣,倚在床邊看書,一副閒情自得的樣子,對於自家的房門被人踢壞了,倒是一點也不生氣,如墨的長髮順著床沿滑落在地,卻是纖塵不染,不惹一絲灰塵,倒是神的很。
流蘇語氣還算合適,平平淡淡地說:“大夫,請看診!”
那大夫側過頭,面容驚為天人,桀驁不順卻又不失溫柔,英俊不凡卻又不失嫵媚,既有男子的陽剛,又富含女子的嬌柔,竟是分不清男女,明明屋內油燈微弱,室內看的不太清楚。
可他的容貌卻如被月光所指引,面容如霜,嘴角微微勾起,如墨的眼眸彷彿能夠洞悉一切,普通人只看一眼,便能慌了神,如果看第二眼,必定失心瘋,就算如仙尊這般顛倒眾人之人,在看到那斜倚的人也是倒吸了一口氣,總算是遇到勁敵了,而且還是個有點面熟點,卻是怎麼都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大夫,事出突然,還望整治。”
那榻上的白衣男子斜睨了一眼流蘇,而後收回目光繼續看書。
流蘇一時不明到底是怎麼回事,礙於仙人不能在凡人面前暴露身份,要不真想上去掐那張令日月都無光的臉。
“大夫,還請原諒我剛剛的魯莽,但是這位女子中毒頗深,恐耽誤了性命,還請大夫出診。”
白衣男子從書後探出腦袋,那動作,竟讓流蘇有點熟悉,好奇心促使流蘇問道:“敢問大夫大名!”
白衣男子終於說話,“白子墨!”話語陰陽頓挫,斷石分金,就像風刃般穿過耳朵,刺進心中,每一個字都深深刻印在腦裡。
流蘇腦中浮現出那總是高高在上,一襲白衣不染纖塵的二郎仙尊,墨髮從未束起,
只是隨意的披散開,雖然已到了及地的長度,卻從未貼近九重天冰冷的地面,每一縷彷彿時刻被風吹動著,在白雲間飄散,好一個畫中走出的上上仙。可是整個九重天卻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流蘇曾因知上仙白子墨之名而分外驕傲,比自己被封為仙尊時更驕傲。
流蘇的手指有些顫抖,雙眼迸射出灼熱的光,道:“你是何人?”
自稱白子墨的男子悠悠起身,白衣上浮動幾朵祥雲,竟是流光溢彩,猶如在彩虹渲染下的七彩祥雲,只一個小小的動作,卻是那般優雅,勾人心魄,脣輕輕而動,“白子墨!”
流蘇有些微怒,天上天下,永生永世,這白子墨之名,永遠只能他師父一人叫。墨開白紙間,仙界第一畫師,那一直深藏在心,讓自己敬仰之人。
“這名也是你叫的?”說完,流蘇的軒轅劍已經湊近了白子墨,薄劍貼近那墨黑長髮,竟是遜色了許多。
白子墨面上始終鍍了一層霜,墨染的眸也是瞧不出什麼,清冷孤傲,遺世獨立,都形容不出那種超出天地之外的心死。
“都知二郎仙尊心繫天下,當年更是為了人界,犧牲自我,我借用他名,普度眾生有何不可?”
流蘇厲色道:“你借用誰的名都可以,就是不能借用師父的名。”
白子墨嘆出一口氣,單指震開軒轅劍,雖是單指,力道足以讓流蘇指尖一陣發麻。
白色衣袂一揮,無數的銀光將室內渲染的猶如白晝,那銀光之中漂浮著大大小小的銀球,銀球中是一黑髮的白衣男子拉著一小不點的手悉心教導,從練劍到佈陣,從孩提到成年。
流蘇望著那熟悉的記憶竟是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子墨道:“你怎還是這般無腦,私自下凡,要事在身,你竟然還暴露身份,要是被妖界,以及流亡的魔界餘孽知曉,豈不是連累了你懷中的姑娘,如今她之所以被下了藥,肯定也是你到處得罪人的後果。”
流蘇就那麼僵著,很想去抱緊白子墨,可手中偏巧有個累贅,只能湊近幾分喊了一聲,“師父!”埋藏千年的記憶,彷彿一瞬間開啟,原來仙界自千年內只記得白子墨的名字,以及那驅妖降魔的光輝事蹟,卻是再也記不得,那終日在九重天最高峰,俯瞰人間百態的孤寂之容。
流蘇有很多話想說,卻卡在了喉噥,不知道要如何言明,只能看著白子墨和那漂浮的記憶發呆。
白子墨輕輕移動,那腳下便升起一圈又一圈的銀光,所到之處,步步生蓮,“為師今日算到無人看診,可你偏生闖了進來!沒想到你懷中之人竟然能改動我的天算。”
流蘇看了一眼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迷的柳絲鶯,只見她面若桃花,口水也蹭到了衣服上,忙道:“我度了她千年修為,何況她有翎羽在身,為神羽之族,也許不小心破了師父的天算。”
柳絲鶯燒的難受,很想找個水池,觸碰到一絲冰涼便蹭啊蹭,可越蹭身體燒的越難受,最終還是給燒醒了,看著近在咫尺的流蘇抬頭就親,可惜骨頭很軟,夠不著臉,只能親到了下巴。
流蘇剛還在跟師父嚴肅交談著,室內的氣溫都是快接近冰水混合物,低至零點,經過柳絲鶯這麼一鬧,氣溫驟然上升達到了沸點,旁若無人時,也許還好,可現在是在清冷孤傲的師父面前,流蘇刷的一下就漲紅的臉,不知道要怎麼辦。
任由柳絲鶯纏著自己,卻沒給她二度偷襲的機會,紅著臉忐忑地看向白子墨,卻見一向不苟言笑的師父竟然笑的跟朵花一樣,面上的霜瞬間化為柔和之光。
白子墨笑道:“若要醫這病,倒是簡單的很,隔壁客房正好空著,徒兒請。速戰速決吧,要不這姑娘的筋脈可能會受損,氣血更是會虧。”
流蘇從未見過白子墨這般模樣,笑容和熙,卻也不失高貴,相對於在九重天更令人親近。竟一時沒有意識到剛剛師父開玩笑了。
流蘇怔怔道:“師父?你……”
白子墨翹著腿坐在床邊道:“本想看到你驚慌失措的面容,怎麼變成驚悚,活跟見到鬼一樣。”
流蘇又躲避開柳絲鶯的一襲道:“因為從來沒見師父笑過。”
白子墨面容復又蒙上了一層霜,不過也只是片刻便舒展開了,呢喃道:“原來為師竟是從來都未笑過!所以說,為師的選擇沒錯,流蘇……”
流蘇忙低頭彎腰恭敬道:“師父,徒兒在!”
白子墨溫柔道:“師父在人界是祕密,你知我知,千萬不要讓九重天知道,師父還想多逍遙一下。”
“徒兒遵命!”
流蘇不知為什麼,明明見到了不一樣的師父,與過去的完全大相徑庭,但是卻覺得那才是師父真正的樣子,這邊心也放開了,看著使勁揣著衣服,不斷呻吟哼唧的柳絲鶯,滿頭黑線道:“師父,我懷中之人到底要怎麼辦?”
那一夜,白子墨與流蘇久別重逢,聊了很多,從初次在西王桃母的引薦下相遇,到最後仙魔大戰中的分離……長長的夜裡,柳絲鶯在**睡的正香,也不知道那藥是怎麼解的。白子墨尋著流蘇偶爾的目光看像**那人,卻是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第二天柳絲鶯是完全被餓醒的,畢竟消耗了太多的力氣,而且一直沒有吃過東西,肚子便咕嚕咕嚕地唱起了空城計。
淡淡桃花酥的香味傳來,徹底喚醒了柳絲鶯肚子裡的蛔蟲,迷迷糊糊的坐起,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迷迷糊糊看到面前有個人,驚的一聲尖叫,徹底醒了,還想起了晚上那檔子破事。
雙手環胸,柳絲鶯扯著嗓子支吾道:“主子,昨天我沒對你做什麼吧?”
流蘇面色凝重,柳絲鶯看著心裡咯噔一下,不是吧,她難道把流蘇吃幹抹淨了。
流蘇道:“你昨天對本大仙做的挺多的!”
完蛋了,到底做了什麼了,就在柳絲鶯胡思亂想,構建那模糊的勁爆畫面時,一個聲音很好的做了解答,“抱了,親了,就差扒衣服吃幹抹淨!”斷石分金,渾天而成,一聽就覺得確有此事。
柳絲鶯一驚,看向說話的人,只看一眼就倒吸了一口涼氣,要說此次的遭遇,見過俊美的閻王,見過清秀的流雲,見過風流倜儻的流蘇,見過英氣逼人的鳳王,可是看著面前說話的人,卻是找不到任何修飾詞了,要說媚態橫生,卻又剛毅清冽,絕對是妖孽,要說流蘇是男女通吃,面前這位絕對是男女老少皆宜,美的那叫一個驚心動魄,天地汗顏啊。
“姑娘,吃了我的藥,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這聲音也太好聽,就跟酒一樣,也能催人醉嘛。柳絲鶯忙點頭如搗蒜,最後一想應該是搖頭,便又搖頭晃腦。
白子墨暴汗,這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
“姑娘昨夜那般奔放,也還是需要負責的!”白子墨突然一語,令流蘇和柳絲鶯都有些尷尬。
流蘇更不知師父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聽白子墨又道:“奔放指你對他。”說完指了指流蘇,“負責當然指的是對我?”那一粒“定心丸”可是極品丹藥,總得撈點回報。
“師……施恩莫忘報……”流蘇本是想問一下師父何出此言,又憶起師父的身份不容外人知道,這才改了口,結果卻成了大逆不道之語,只能拉著柳絲鶯朝著門外走去,“白大夫,我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
白子墨哪讓,忙拉住柳絲鶯用念力對流蘇道:“你是出來辦仙帝交託的事情,帶上柳絲鶯你還怎麼辦。把她放我這,你也能安心行事,快去吧。”
柳絲鶯還沒弄明白這是個什麼情況,人已經被白子墨拉了回來,忙看向流蘇鬆開的手想,這白子墨絕對不是簡單人物。
流蘇心想,“放你這,我更不放心。”但是想想此次仙帝交託的事情與神界有關,卻是不容小看,只能看向柳絲鶯道:“我出去辦點事,你在這等著,小心點。”說完一步三回頭,面露擔憂之色,最終還是忍疼走了。
想做點什麼
柳絲鶯踮起腳,伸長脖子想看看屋外的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竟然能看到流蘇這麼有趣的一面,跟小孩子一樣,難不成是自己昨天把她嚇著了。看著流蘇漸漸遠去的背影,柳絲鶯垂下頭低語:“不是帶我出來玩嗎?卻原來是為了辦事。”
嘆出一口氣看向身旁還不知道名字的大夫,卻見他用手中扇子不停的扇著什麼,就似有什麼的東西在屋內飄動。
“大夫,這是怎麼了?”
白子墨邊扇邊說:“好大一股醋味!”
柳絲鶯知剛才自己的小聲低語被他聽到了,忙一下羞紅了臉,又不好承認,只能摸頭傻笑。
白子墨卻是又道:“隔壁家釀的醋果然是不錯。柳姑娘是否也喜歡。”
“恩……”柳絲鶯更加窘迫,不知面前的大夫是在給自己臺階下,還是自己理解錯誤了,聽到他的話語中竟是知道自己的姓,忙問道:“大夫尊稱我一聲柳姑娘,我卻還不知先生大名,敢問先生……”
白子墨搖著扇子,瀟灑道:“白子墨!”
一塵不染的白衣,桃花開滿枝的扇子,再加上那微微浮動的手指以及那如玉的面容,絕對是戲魁的不二人選,“白先生,怕是與流蘇是舊識吧。”
“你如何看出?”難不成這女子昨天晚上都是在裝睡?
柳絲鶯笑道:“主子的性格我還算清楚,他今日的反常肯定是對於你!”
白子墨合扇扣掌道:“你怎知不是因為你昨日的奔放呢?”
柳絲鶯看著那天邊泛起的魚肚皮側過頭以掩飾面上的紅暈,道:“門上註明先生午時是不出診的,可惜先生卻為我看了病,而且也並無被脅迫之色,流蘇更是讓我待在先生身邊,想來是放心的很,但是卻又說了句小心點,我猜想先生肯定與他是舊識,怕我在先生面前亂說話,或者是怕先生說了些什麼我不該知道的。”
白子墨合掌而鳴,溫柔笑道:“沒想到你觀察入微,我還以為你是看那初起的太陽,原來是看我門上的告示。”
柳絲鶯彎腰道:“先生過獎了,先生現在可以說出真實身份了吧?”
白子墨眼瞧著柳絲鶯那一臉正經的樣子,頗有正妻質問妾的架勢,竟是噗的笑出聲了,“流蘇曾經從我這尋過一罈桃花釀酒,這便相識了,朋友而已。”
白子墨看向柳絲鶯額間的翎羽道:“柳姑娘是不是也應該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