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傾盡天下也要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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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傾盡天下也要愛她
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地動山搖，那些鬆散的小石頭和貧瘠的泥土開始層層剝落，並順著水流往山下掉。此時繼續行走已是不能，地搖晃得厲害，能勉強站立已是不易，何況還要奔跑？商景華拉著天麗躲在一大石後面，情況稍稍好轉。卻聽天麗驚道：“你流血了！”
他身上傷口本就很多，還未來得及好好處理便遇上這雨天，然後又是一陣奔跑，那些傷更加嚴重，血便流得更多更快了。
“沒事。”他衝她微笑著，可是她清楚地發現他的聲音十分虛弱。這是她從未見過的虛弱，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是強勢的有力的，彷彿就是巍巍山脈堅不可摧，她已習慣他的強，猶如盾牌能抵禦所有的傷害，可是現在……
她很害怕。
恐懼他就這樣子倒下。
一想到他可能會就此倒下，她就覺得天昏地暗世界末日，她吸了吸鼻子，淚水在眼眶間轉動，她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道：“你最好不要有事，不然……”
那個“然”字還卡在喉嚨間便再沒出來，一道巨大的力量襲來，商景華的身體震了震，口中吐出好大一口血，暈倒在了天麗的身上。與此同時，天麗瞪大了眼，也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麗有一瞬間的恍惚和驚訝，然後，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山林間。她眨了眨眼睛，雨已經停了，天空陰沉沉的。天麗坐起身來，手不由自主地往身側摸去，摸了一會兒，她的手頓住了，脖子突然一僵。
他呢？
他在哪裡？
心中一痛，她撫住了自己的嘴，指縫間溢位她破碎的殤。
片刻，她轉動脖子四處檢視，當目光落到不遠處的某個東西上時，她“啊”了一聲，奔上前去。
那是……
一顆人頭。
那人的身子已然看不見了，走過一看，原來是被泥土掩埋了起來，而，唯一還露在外面的，便只剩下一顆人頭。
天麗撲過
去，只覺痛徹心扉世界末日，她流著淚，聲音顫抖地喚著他。
“夫君，夫君……”
淚水如大雨一般流了滿臉滿嘴，她抽泣著，呼喊著，祈求著，一遍遍地喚著他。一剎那，她的世界天昏地暗。
沒有迴音。
她跪在泥濘裡，發了瘋一般地刨著身下的泥土。
“你出來，你出來！你這個騙子，你說過要疼我一輩子的……我一點事都沒有，你怎麼可能就這樣被埋呢……混蛋……等我挖出你來……問清楚……”
她不停地用手刨著土，一邊哭一邊罵著，淚水大顆大顆地滴落在泥土裡，滴在她雪白纖長的手指之上，滴在他閉著的睫毛之上。
她不停地挖著，十個指甲裡很快積滿了泥土，有一兩個指甲已經被刮斷了，她好像並未察覺，就那麼不停地將泥土往外刨著。
“天麗……”
天麗驀然停下，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商景華默默地看著她，震驚了。
他看到了什麼？
是在做夢嗎？是因太地震驚而產生的幻想嗎？為什麼，他看到她跪坐在泥濘之間，雪白的手此時泥濘不堪，那原本十分纖細的手指此時已看不出顏色，只隱隱可見沾在手指上的泥土似乎有鮮紅的**在滲出。而，她的臉上沾滿了淚水和泥土，那雙黑如珍珠的眼睛紅紅的，腫腫的。在聽到他喚她的名字時那臉上出現的狂喜是那麼的明顯，那麼的激烈，那麼的讓他震撼！
沒有一個人像她這麼地在乎過他。
從來沒有。
突然之間便紅了眼眶。
“夫君，你還好吧？”她又哭又笑地問著他，手背隨意地往臉上一抹，雪白的臉頰頓時髒得如同村婦，可是在他眼中，此時的她如同天地間開得最美最嬌豔的那一朵茉莉。
“不是叫你回去了嗎？”他定定地看著她，眼眸中盈盈似有波濤在翻湧。
她吸吸鼻子，不說話，手
上動作卻更快了，泥中留下她深深的指痕。
“別白費力氣了。我若埋骨於此，其實也是很好的……”
“不許亂說！”天麗惡狠狠地打斷他，“你不會死，我會救你出去的。”
“你的手……”
“沒有關係。”
片刻之後，他說：“用那邊的樹枝，不然你的手會壞掉的。”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同意了。
一刻鐘過去，他的一隻手臂露了出來，她的指甲斷了四個。
兩刻鐘過去了，他的另一條手臂也露出來。
她手上的指甲全部斷完，手心處血肉模糊。
商景華的臉上流下兩行淚。
“放棄吧……”
“不！”
“在天黑前，你沒有力氣……”
“閉嘴！我可以。”
。。。。。。。
“天麗，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娶你，疼你，愛你……”
“嗯。可是我不想要來生……我要這輩子……這輩子……”
一個時辰之後，天麗癱倒在泥濘裡，有一下沒一下地喘著氣。她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絲力氣，手臂痠軟疼痛，兩隻手已血肉模糊。
天漸漸地暗下來，黑夜即將來臨。她朝他靠近了些，虛弱地望著天空，笑了笑。
商景華看著她淌著血的手，眨掉眼中又一滴淚，道：“天要黑了，夜裡山中非常危險。天麗，回去吧。求求你了。”
天麗仍然搖著頭，倔強地道：“我們不是說好的嗎？生死一起。”
“麗兒……”聲音哽咽。
“我可以的。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把你挖出來的，相信我。”她爬起身來，光華萬丈地笑著，“只差一點點了，再撐一會兒。”
商景華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暗暗發誓，如果這次能出去，他一定會傾盡天下傾盡一生地……寵愛她。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