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0章 過年

第30章 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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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過年

第30章 過年

沒過幾天,明熙正式參演《孫中山》一片的事情定了下來。因為張軍導演一貫的保密習慣,以及陳鐸刻意在公司內部的隱瞞,這件事目前只有他和朱文知道,一切訊息要等到這部戲正式展開宣傳才會公佈於眾。原本定於年前就入組,但扮演男主角的陳光樹突發疾病住院,張軍不願意換人,甘願等著陳光樹,這時間就往後推遲了,現在定下的日期是年後的第二個星期入組,到時候會通知到個人。

明熙趁著這個時間,收拾好幾件衣服,抽空和張清韻上街買了幾樣禮物,打算過幾天就回葉城的張家大灣。

一來,要去給去世的爸爸和姐姐上墳。二來,不管和舅舅一家關係如何,過年了理應回家看看姥姥姥爺。爸爸那邊也不是全然沒有了親戚,爸爸雖說家裡人丁凋零,沒有什麼人在了,可還剩下一個八十多歲的姑婆,他們也是要去看一看的。

陳鐸一早就答應了這件事,看看他清理出來的東西,有些不解,“你現在條件好了,為什麼不買些更好的。”

聶堃拍拍手站起來,彎了彎眼睛,“不僅不能買好的,我現在穿的這些衣服也是不能穿回去的。”

陳鐸略微一愣,很快明白過來,“確實不能穿回去。

”自從那天兩人坦白了彼此的想法之後,聶堃就把自己家裡的糟心事一點點透露給了他,雖說朱文已經查的十分徹底,但依然比不了當事人親自訴說帶給他的震驚。唏噓的同時,心裡對聶堃的堅強和努力更多了幾分疼惜。早年父親離世已經是相當大的打擊,孿生姐姐又遭遇到那般厄運,張清韻還因此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他真的無法想象那段時日聶堃一個人是怎麼撐過來的。他說的越是輕描淡寫,陳鐸就越是心疼。

“這趟回去我挺不想和舅舅舅媽照面的,但要去看姥姥姥爺,難免會碰上。所以禮物也給他們準備了一份,算是我這個晚輩盡到了禮數,至於他們怎麼想我就不管了。”聶堃這次回去還想找找村支書,和他商量一下給姐姐修墳的事情。當年家裡窮,爸爸死後就指望著張清韻一個人的工資養活一家三口,好不容易把房子盤下來,把借來買房的錢還完,姐姐就出了事,喪禮簡簡單單就辦了,墳墓也十分簡陋。移墳比較困難,估計姥姥姥爺也不會同意,但修墳還是可行的。

但這事兒,他不會對陳鐸說。

“不要太勉強自己。”陳鐸並不希望他再因為這種親戚受到任何委屈,但現在人還不是他的,他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溫言提醒,“如果相處不來,馬上回來就是了。”

“當然了,我現在可不怕他們!”聶堃最近的臉色極好,這段時間一直給更更和陳鐸做飯,順便連他和張清韻的伙食水品也提高了。因為有小孩子,所以飯桌上大多是有機蔬菜和清淡的菜式,肉也以魚肉、雞肉、牛肉為主,好吃又不會發胖,營養又健康。

陳鐸:“後天還是大後天?”

“後天吧,我定了機票,還要轉乘汽車,估摸著回到張家大灣就晚上了。”聶堃轉身到廚房看了幾眼,“要不要我多買點菜給你放在冰箱裡,我和媽回去過年了,你和更更怎麼辦?要不然乾脆你們回M國吧。”

陳鐸搖搖頭,“今年不回去了,公司的事太多。來來回回的,我也怕更更的身體受不了。”兩國的氣候相差較大,更更才三歲,身體的抵抗力還不強。

“那你們怎麼在家過年?”聶堃無奈地看著他,“別告訴我你打算直接在酒店定一桌就算了吧。”

陳鐸摸了摸鼻子,他還真就是這麼想的。

“這樣好了,我這兩天和媽媽包幾斤餃子在家裡放著,大年三十晚上還是在家裡吃的好,在外頭始終沒有過年的氣氛!”聶堃這幾天都沒怎麼看書了,忙著購置年貨和佈置新年氣氛,他也不知道陳鐸往年在國外是怎麼過的,居然一點過年的準備都沒有,甩手掌櫃什麼也不著急,就他和張清韻每天忙的跟陀螺似的。

當然了,還有更更這小尾巴,非常積極地和他們一起逛超市。

陳鐸點點頭,任由他隨便折騰,廚房裡的櫃子裡都堆滿了東西也沒說什麼,儘管有些東西在他看來壓根就用不著。

不過這種有人在家裡忙活的感覺,真不錯。

回老家當天,陳鐸開出來那輛黑色的大切諾基,把更更抱在安全座椅上繫好安全帶,聶堃和張清韻都在後座,邊聊天邊往機場駛去。臨別前,更更抱著聶堃的大腿不放,小臉鼓鼓的,眼眶紅紅的,仰著臉直愣愣地看著他,就差沒說“哥哥你也帶我一起走吧”。

聶堃蹲下來親了親他的小臉蛋,看了眼陳鐸,“哥哥沒幾天就回來了,爸爸一個人照顧你會很辛苦,你要聽話知道嗎?”

更更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小手攥著。

“冰箱裡有什麼吃的,我都寫好了條子放在你的遊戲箱裡了,是個便籤本,你回家之後拿給爸爸。如果爸爸做的東西難吃,你一定要告訴他,不要勉強自己,他不敢說你的。還有,沒熟的東西也一定不可以吃,會肚子疼,你也要盯著你爸爸,他有時候工作忙會忘記吃飯,你要記得提醒他。”聶堃說完這些,才起身摸摸他的頭,“好了,我走了!”

張清韻也過來抱了抱更更,轉身看著聶堃和陳鐸對視的神色,暗暗嘆了口氣。

陳鐸抱起更更,一直把他們送到安檢口。

登上飛機後,聶堃還在忙著給陳鐸發簡訊,最後張清韻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抽過他的手機,“這是你老闆還是你媳婦啊,這麼捨不得?”

聶堃呆愣了好半天,伸手抓了抓耳朵根子,“媽你說什麼呢,我就是……怕更更跟陳鐸鬧。”

“更更是陳總的兒子,你走了他跟他爸爸鬧什麼啊,也真是怪了。”張清韻定定地看著他,直把聶堃看的冷汗直冒,“有時候我也搞不懂,到底更更是你兒子,還是陳總的兒子。還是說,你也很想做更更的爸爸?”

聶堃心虛地扒拉了一下前方的小餐桌,喃喃道:“我哪有……”

“你沒有,你都快整顆心帖上人家了還沒有?!”張清韻其實早看出來他們之間有些不對勁,尤其是他每次抱著更更站在陳鐸身邊的時候,看著看著,她心裡居然會生出一種他們是一家三口的詭異感覺。

但聶堃是個男孩子啊,這讓她怎麼辦!?

這些日子,她和聶堃一起照顧更更,分走了她的很大一部分注意力,生活有了規律,養成了既定的節奏,日子忙碌了起來,心情也好得快。複查的時候,醫生明確地告訴她,精神分裂症已經好轉了。張清韻心知肚明,這裡頭有更更一份功勞,聶堃也對她照顧的極好。陳鐸有多優秀,她也心裡有數,但要讓她把唯一的兒子送給他做男老婆,她心裡絞著似的疼。

聶堃下意識地垂下了頭,不敢看她。

張清韻蹙眉搖了搖頭,這孩子,從小做錯了事被她發現就是這種反應。也許他自己還不能確定,但她這個旁觀者已經看的非常清楚了。

“小堃啊,媽不忍心反對你,可你要知道你和陳總差距太大了。”張清韻現在還不知道聶堃瞞著他男扮女裝演戲的事,自然也就不知道他手頭上有了一筆錢,雖說只是一個入行的新人賺的第一筆片酬,聶堃有前世的記憶,將這筆錢其中那個一部分用於了基金投資,不久之後就會錢生錢,良性迴圈下去。

見聶堃一門心思裝鴕鳥,張清韻忍不住繼續勸說:“都是媽媽害了你,造就了你現在這副樣子。媽媽不反對你以後找個男人過日子,但是陳總門第太高,他又有更更,孩子媽媽指不定什麼時候會回來,到時候你怎麼辦?趁現在還沒有陷得太深,收收心吧,啊。”

聶堃不知道為什麼張清韻會把自己性向的問題歸咎成她的過錯,但既然已經這樣了,乾脆將錯就錯,想了想認真看著她,說:“媽,我會努力的!我還年輕,還可以搏一搏,您放心,不是我的我一定不會強求。”

張清韻知道他為自己和這個家吃了太多苦,不忍心再逼迫他,“你心裡要有底,有分寸。實在不行,我們明年就離開陳家。”

“媽!”聶堃軟軟地叫了她一聲,“都說了我心裡有數,您就別擔心了好嗎?我保證肯定不會受傷,好嗎?”

“唉,你也大了我管不了,自己把握吧。”這種事擱誰心裡都難受,張清韻卻能理解兒子的不易,便到此為止,不再說了。

下了飛機轉乘長途汽運到了葉城,聶堃扶著張清韻下車,兩人就一個大箱子,裡頭有少許換洗衣服,再有就都是禮物。

因為天色已經擦黑,他們找了家旅館住下,第二天清早就爬起來坐上去張家大灣的大巴。大巴在張家大灣有一站,兩人沒下,他們要在下一站下車,直接去張家窪子。張清韻的父母一直住在張家窪子裡,這是一個幾個小村子合併起來的大村,看著就像一個鎮,這些年修路也修到了這裡,許多私房也陸續樹立起來,看著比過去好看多了。

聶堃推著箱子,和張清韻並肩往裡走。走到一方魚塘邊上時,聶堃指著一條水泥路問:“媽,是從這裡走吧?”

“對,是這裡,走到頭就是了。”張清韻先起了步子,那幾年她和張石頭一家關係緊張時也還是每年過來給爸媽拜年,禮物和錢一樣不少。可就這樣,張石頭和何春霞也沒在背後編排她,說她是個掃把星,剋死了丈夫又剋死了女兒,會給一家子帶來黴運。她曾經氣的不想再來,但一想到自己老實巴交的父母,還是有空就咬著牙過來,幫媽媽收拾收拾屋子乾乾農活。何春霞是根本指望不上的,這個兒媳婦在家跋扈,在公婆面前就更加囂張,只有翹著腿等開飯的,沒有親手下廚的事兒。

老遠,聶堃就看到一個頭發灰白的老太太坐在馬紮上,抻著脖子往外看。

“姥姥!”他連忙高聲跑了過去。

“哎,哎!是小堃嗎?真的是小堃啊……”老太太今年六十二了,可看著就像是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家,頭髮白了這麼多,滿臉的皺紋,可見平時操勞的狠了,壓根沒享過福。

聶堃看著心疼,蹲下身子和她說話:“是我,要過年了,我和媽媽回家看看您。外面這麼冷,怎麼還穿這麼少……姥姥,我們進屋。”

“好好,小堃進屋,我去給你們弄點糖水喝!”老太太是個逆來順受的勞動婦女,任勞任怨一輩子,即便是兒孫不孝順也從來不會埋怨斥罵,只會檢討自己的不好。也正因為這樣,她常年被兒媳婦壓過一頭,孫子張曉旭也有樣學樣,對她一點都不尊重。

“姥姥不用了,我不渴。”聶堃笑著把箱子開啟,“媽你還愣著幹嘛,快點把我們給外婆買的羽絨服拿出來呀!”

張清韻早就紅了眼,這時揉揉眼睛才揚起一個笑臉,“媽,您坐著,我來!”

一件嶄新的棗紅色羽絨服立馬套在了老太太的身上,老太太卻觸電似的站起來,“這麼貴的衣服,我怎麼好穿的,妞啊你這是浪費錢啊……小堃的學費那麼貴,你可不能用他的學費買我買衣服!”

張清韻心疼地把老母親抱在懷裡,“媽——我們不差錢,真的!小堃他爭氣,得了獎學金,學費減免了一大半,我在京城也找了份工作,現在寬裕多了!您就安心穿著,不然我和小堃都要難過的!”

老太太心裡明鏡似的,兒子不貼心,只有這個女兒知道心疼媽,頓時也抹起了眼淚,“好好,我收著,等著大年三十穿!”

三人說著就要進屋,就見一個吊兒郎當的年輕人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外套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嘴角叼著一根菸,一頭黃不黃紅不紅的頭髮,蹬一雙鉚釘皮靴,耳朵上戴著一對不倫不類的耳釘。

“奶,給我點錢,我要喝可樂!”開口了才發現還有別人在,便斜著一雙眼,對著張清韻和聶堃打量起來,“唷,這不是小堃和我姑嗎?唉喲,原來是在京城讀書的大才子回來啦。嘖嘖嘖,真是人模狗樣的,當初走的跟飛的似的,怎麼現在知道老家要拆遷所以趕回來分錢了?!奶,給我把他們趕出去,這錢可是一分錢也不能給!”

聶堃面沉如水,想起上輩子這個時候發生過的一件事,眉梢悠忽一揚,“張曉旭,你的女朋友呢?她不是懷孕了麼,你們就快結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