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煙雨花月(之三)
囚愛為牢:總裁的倔強小嬌妻 嬌妃傾城:陛下,硬要寵 重生就要讓愛更幸福 厄運當頭:誤吻妖孽蛇王 無上神通 重生之明慧 幽冥怪談ⅱ·死亡約定 兄友弟攻 復仇天使戀上你 爸爸去哪兒
第三章 煙雨花月(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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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中殘留著幾絲清新的氣息,這讓狄曉風有些迷醉的心腔有了一絲說不出的舒暢。感覺有些好,雖說是在夜深。今夜在水雲軒本不想多喝的,可是老同學章小月自有勸酒的一套,變著法兒和楊開明唱酒令,也不知是從那裡學來的。在章小月曾經的質樸裡一絲絲兒的詩人的氣息好象交給了曉風殘月,歲月給予章小月的是交際的老練與圓滑。只是狄曉風不想去多想,不去多想難免就會被灌醉,只是也不是真的醉了,只是法國乾紅忽然間就被章小月換成了中國茅臺酒,濃香烈性酒。風韻猶存的章小月手不住嘴不停地說,你得陪張市長喝,你得給我面子。是呵,是得要給章小月一個面子,人家章小月可是自己在大學裡的知己好友,又是幾年不曾見面,你說不給她面子給誰面子,不給她面子能成嗎?!於是,那氣氛也相跟著上來了,而狄曉風也不只是多喝了一杯茅臺酒,然而,張大強張副市長也順理成章的接連幹了好幾杯。雖說張大強張副市長喝得有幾分麻醉,也的確還有那麼幾分清醒,當他喝著喝著就嘴裡吐出“哥們兄弟”之類的詞兒時,他總算意識到自己好象說得不太對頭,於是在真的醉了之前,他放棄了與狄曉風稱兄道弟的努力。狄曉風的心裡在那刻有一絲兒不悅。這自然逃不過章小月的火眼精睛,也逃不過楊開明的目光炯炯。章小月就與楊開明唱起了雙簧,總算是讓一場歡宴維持了下去。酒宴過後,章小月有些後怕,若狄曉風依著他自己的牛性子來,今夜的水雲軒就變成了“水雲間”——說不出的尷尬。走出了水雲軒,章小月和楊開明陪張大強回去,狄曉風堅持著自己走回去。他不想和他們同車,更主要的是他想呼吸深夜裡幽幽飄忽而至的清爽的氣韻。
霓虹不是很刺眼,零零碎碎的小車聲變得格外悅耳。狄曉風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他要讓自己在清爽的氣息中清醒過來。今夜委實喝得有些過量,那個張大強張副市長的酒量確也驚人,總算自己不是很醉。海量的張大強張副市長倒是醉了,由楊開明和章小月扶著上了小轎車。剩下的帥公子狄曉風好象就有了一種解脫的感覺。清爽的氣息好好聞。
狄曉風就這麼漫無目的的走著,他心裡還是有譜的,因為他是朝他的住所方向走,這他有把握確定。只是他感到有些奇怪,這麼晚了還有人在路上邊走邊唱,那是一個女聲。那歌聲竟然朝他飄忽了過來,一絲一滴的飄蕩進他的迷醉的耳鼓。聲音有點嘶啞,但也象是麗聲,那歌詞就忽爾忽爾的在空氣中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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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象天上的雲
飄到那裡不知道你不要象天上的雲
飄呵飄呵飄得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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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在一起
這還是頭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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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曉風倒抽了一口冷氣:——
郭春麗……
郭春麗清唱一句,相跟著跳那嘛一下、蹦那嘛一下;每唱一句,身子就跟著跳那嘛一下、蹦那嘛一下。
此情此景不由就刺激著狄曉風的心。有一陣子刺痛的感覺,觸控不得,也無法去觸控,只有感知,只有陣陣停歇不了的苦痛瀰漫在心頭。
一團又一團的乳霧悄然的且悠然自得的飄飛了過來,從狄曉風的身後飄灑過來,想要湮沒他。斑斕的夜和著霓虹就在一團又一團的乳霧裡透著幾分神祕。乳霧在身後相隨著,乳霧又從狄曉風的身後竄了過去,一下子遮蔽了唱著跳著的郭春麗。
那乳霧中手舞足蹈的瘋姑娘竟然就是狄曉風他深愛的人。狄曉風的心頭不由一酸,眼淚就不由得悄然滑落下來,迎合著溼潤的乳霧,迎合著夜風中的痛惜的臉色。
按理說狄曉風是有那個能力出資讓郭春麗去療治這種精神上的病疾的,可是,在某些時候郭春麗又與常人一般無二,他得尊重她的人格。狄曉風時刻在想,如果真的出錢讓郭春麗去香港治療,會不會反而加重郭春麗的病情呢?實是矛盾,前所未有的矛盾讓他給碰上了。郭春麗的神經出了毛病,是因為苟彬的花心嗎?讓狄曉風弄不懂的是,苟彬他一個醜陋不堪的人,俗不可耐,還去花心,而郭春麗竟然看上了這個醜坯。在狄曉風想來,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世上有很多很醜很怪的醜怪物竟然有一些美麗的女人投懷送抱,對此現象,狄曉風大是疑惑不解。這好象是無法解釋的謎,就象ufo。人醜心美的人也不是沒有,但象苟彬這個即醜且花心的人倒是少見,也不是少見,而的確是狄曉風少見多怪。狄曉風怎麼也想不通。而郭春麗在與苟彬哭過鬧過後,對苟彬反是念想得更緊了。是否如此?不得而知。只是真的想不出裡面的奧祕。看得出郭春麗對苟彬有幾分痴戀。這讓狄曉風多多少少是有那麼幾分嫉妒的,但他不嫉恨苟彬,就象別人所說的:愛有愛緣。可是狄曉風就這麼的放心不下郭春麗,至今狄曉風還在等郭春麗迴心轉意。他有信心相信世界對他會產生一個奇蹟。他滿是用心地期待。
滿身乳霧的夜色,在一忽兒間竟然悄然的消隱了。狄曉風相跟著郭春麗的影子往前走。抑著苦澀的心酸,有點醉意的狄曉風睜大一雙憐愛的眼睛,將心中的長存的愛戀之光投向唱著跳著舞蹈著的郭春麗。此刻,郭春麗的歌聲又為之一變,她唧唧哼哼地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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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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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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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春麗嘶啞的且沒有章法的嗓音在夜色中斷斷續續的穿行,醉了一地的殘光冷影,可卻苦了微有醉意的帥公子狄曉風。他必須相跟著,生怕郭春麗出一點點差錯。
而郭春麗就那麼唱著跳著,象是有意識又象是無意識。就在她唱的當兒,忽然就聽見一聲粗野的叫罵,象怪獸爆發出的一聲嗥叫:
“噢……”
狄曉風心頭一驚,正要上前去探個究竟,卻聽郭春麗哭訴道:
“苟彬……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苟彬,你不是人,你不是好東西……你不是人不是人……”
忽然間叫罵聲停止了,從前邊蕩過來幾個夜行人。郭春麗一見,趕忙閃進了路邊的樹蔭後。
狄曉風兩眼只有迷茫。無盡的迷茫。
忽然郭春麗又走了出來,象是掙扎一般地嚷道:
“苟彬,你這個良心的東西,是你害得老子懷了伢……不要臉的……你個花心賊……”
聽到此,淒涼的淚無聲地從狄曉風的臉上滾落下來。他的心委實有幾分疼痛,不為自己,是為夜風中想要抓住那份愛情的瘋裡瘋氣的郭春麗。
在天泛起魚肚白時,郭春麗象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呀”地一聲轉身就往回跑,邊跑邊高聲喊道:
“茵茵,茵茵,媽就來了……”
在街的拐角處側立著一個人,那人正是苟彬。他瞪了一眼狄曉風,一臉的鄙夷。從苟彬的嘴裡嘣出兩個字:“瘋子!”
狄曉風分明聽到了這兩個字,剎那間那血氣就要從胸腔裡狠狠地爆炸出,然而狄曉風還是忍住了。為什麼要跟這種小人計較?!的確是不能跟這種醜陋的東西計較的,更不值得同他生氣。
咬著牙從苟彬的身影裡轉身走過去,走向郭母家所在的花容小區。到了花容小區,他看到了郭母,一臉的悽惶,在微微的寒風中捋著半是蓬散的華發。
“伯母……”狄曉風趕忙迎了上去。看到郭春麗的母親一臉的憔悴與疲憊,狄曉風知道,郭母一夜未睡,她在夜風中守候了一夜。是為女兒及他人嘴裡的瘋痴郭春麗。
“風兒……”眼中有幾絲紅血絲的郭母看著狄曉風,嘴脣哆嗦著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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