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露宿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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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露宿街頭
我來到長亭中坐下,哈了口暖氣,搓了搓凍紅的雙手。用手摸了摸那上好材制的紅漆木,苦笑出聲,想不到這供遊人賞月遊湖棲坐的長亭,此刻居然變成我的床鋪。
還好,有它願意收留我。我輕靠在欄杆上,湖面有風,絲絲涼意鑽入我單薄的衣衫,我禁不住蜷縮成一團。
長時間不受照顧的肚子居然也咕咕叫出了聲。我不由暗罵了一句,本來就很悲涼的,冷就算了,居然還是又冷又餓。不理它,我用力拍了一下不爭氣的肚子。別過頭,沉沉睡去。
說是沉沉睡去,其實是緊閉著雙眼,這又冷又餓的,神仙也未必睡的著啊。如此過一夜,只怕不餓死也會凍死,暴屍長亭,聽說死後要下地獄的,我可不想,想著想著不由害怕起來,彷彿真聽見了一隻鬼在我耳邊叫的淒厲。我嚇的捂住耳朵,將包袱放於長亭之上,起身不停在亭內一陣亂蹦亂跳。
身子果然是暖了很多,我將手從耳朵上拿了下來,好像沒有先前害怕了,什麼鬼啊神的,都是自己嚇自己。
這一夜,我幾乎是睡半宿,又跳半宿給自己取暖,渾渾噩噩的,不覺間太陽已從東方露出魚肚白。我睜開朦朧的雙眼,伸了伸懶腰,深吸一口清晨清新的空氣,什麼漠幀,什麼芊羽,通通都忘記吧,折騰了這一夜,似乎有些明白,活著就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要不然,命都沒了,還拿什麼去惦記這個惦記那個。再說,我是誰?號稱打不死燒不死的小雜草,不是聽漠幀常念一句詩嗎,什麼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我想大概說的就是我了,呵呵。
街上的攤點已陸陸續續擺上了琳琅滿目的商品,一陣好聞的肉香味傳來。我摸了摸飢腸轆轆的肚子。決定是時候獎勵它一番了。
走出長亭,見柳樹下有一個老者正在攤前擺弄著熱氣騰騰的肉包,我忙迎上去,像其他趕路的客人一樣,要了兩個肉包,一碗麵湯。吃的那叫一個舒服自在。
“小姑娘,你是外地人吧。“老者邊替客人盛湯邊慈愛的問我。
我點點頭,又問道:“請問這是什麼地方啊,如此繁華?”
“這是來喜鎮,離京都不遠了,自然是繁華。”
老者笑著回答。
我暗自點頭,想不到我已離京都不遠了。京都是達官貴人住的地方,自然是比這來喜鎮更加繁華奢侈了。
“爹,王掌櫃還等著我這批貨,我去送貨了。”一個身材粗壯的漢子趕著馬車經過老者攤前停了下來,對那擺攤的老者說道。
“好的,路上小心,早去早回。”老者回答。
“放心吧,爹,京都又不是太遠,太陽下山之前我定會趕回來的。”漢子笑了笑,便要駕著馬車往前駛去,卻被我起身攔住。
“這位姑娘有事嗎?”漢子有些不解。
我心起一念,京都客棧酒樓一定數不甚數,他們不招人免費住店但總不能不招丫環夥計吧,我沒什麼特別的能耐,但吃苦吃累卻是決計不怕的。眼下有便車可以順道帶我過去,倒省去了我不少腳力,我對那漢子直說了想搭趟便車的想法,沒想到他還挺直爽,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京都佛跳牆酒樓。
我拿著一張字條,終於在繁華簇擁的西街找到了這家招丫環夥計的佛跳牆酒樓,透過那百餘人組成的長隊,我終於看清了佛跳牆酒樓的真實面目,它的雄偉壯觀,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整幢酒樓威嚴聳立,共有五層,紅磚配以金色的琉璃瓦,欄杆上還隱約鑲嵌著極為奢移奪目的金佛,正門前兩尊金色笑面佛耀眼光澤,每尊金佛旁都有四個彪形大漢看護,讓人絲毫不敢懈怠。
那些供達官貴人進出的正門自然是我們想也不敢想的,此刻,這百餘人的隊伍被安排在了側門進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前面的隊伍才逐漸慢慢少去,看著從側門進進出出的那些應試的丫環夥計,幾家歡喜幾家憂,選中的興高采烈,沒選中的自然是垂頭喪氣、聳拉著腦袋離開。
我不由擔憂起來,這佛跳牆酒樓在京都一定是大有名氣,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前來應試啊,只是這樣豪氣華麗的酒樓,招起人來想必也是百般挑剔吧。我吧,長得一般不說,除了有幾斤蠻力能夠吃得了苦之外,還真沒別的什麼特長了。
早知道他們招人是這樣苛刻,我就找個小點的酒樓去,不來這湊熱鬧了,可是眼下恐怕我想逃跑也可能了,一個身著黑色戒裝、身形高大魁梧的男隨護走過來,用手指了指我,示意我進去,我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去試一下,反正也少不了一塊肉,不是嗎?
男隨護領我進了側門大廳。
廳內軟塌上斜躺著一位體態肥胖的中年男子,一身暗紅色上好絲綢,滿面紅光。
身邊有兩位面相清麗的丫頭不時往他嘴裡殷勤地喂遞著水果。
“你都會些什麼啊?”中年男子頭也不抬,邊細細嚼著水果邊慢條斯理地問我。
“洗衣做飯劈柴,什麼髒活重活我都能幹。”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份工作安頓下來的我,真狠不得把倒夜壺這樣的事也拿出來說了。
“嗯,這年頭能吃苦是好事。”中年男子抬頭打量了我一番,接過丫頭替過的茶,用茶蓋劃開了茶葉。低頭輕抿了一口。
“除了這些,還會點什麼呢。”
依舊是那漫不經心的表情。
我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看了看擺在中年男子身側不遠的七絃琴,遲疑了一下,小聲問道:“我可以彈一下這琴嗎?”
中年男子一怔,繼而面露笑容低頭繼續飲茶,似乎是我在戲弄他一般。
我默不作聲,快步走上前去,卸下簡單的包袱,雙手輕輕地放上琴絃。
咚,一聲沉悶的響聲。
周圍鬨笑聲一片,中年男子皺了皺眉,似乎對我的表現相當不滿意。
我將手搓搓暖,或許是因為在外面站久了,手有些冰涼僵硬的緣故。
慢慢恢復知覺的雙手再次回到琴絃上,有了溫度的她開始靈動自如的在琴絃上撥落,低沉卻不失婉轉的曲調自我的手間瀰漫至整個大堂。
我和著琴聲輕輕吟唱:飛雪落蝶舞翩翩,眼波流轉現從前。
昔日黃昏秋梧桐,綠蔓鞦韆人與共。
春暖牽手放紙鳶,盈盈笑顏美若仙。
梧桐樹下梧桐語,琴歌夜夜到天明。
誰在夜裡輕輕唱,誰在夢中聲聲和。
何日君才歸,盼君早日回。
誰在夜裡輕輕唱,誰在夢中聲聲和。
何日君才歸,願與君同醉!
萬籟俱寂,所有人幾乎都屏住了呼吸。
中年男子更是用一種極其驚訝的目光看著我,他起身下塌緩緩向我走近,他的目光裡閃爍著異樣的光彩,我能感受的到他對這首曲子的喜愛以及對我歌聲的欣賞。
曲終。我站起身來,對他說道:“除了彈琴,我再不會其他,如果您不滿意的話,我便只能離開了。”
“姑娘,請等一下。”中年男子快步走到我身邊,拉住既將離去的我。
事實上從他剛才看我彈琴的表情我便勝券在握,雖然我的相貌平凡,站在這美女如雲的酒樓裡如一粒塵埃,隨時都會被人淹沒,但我的琴卻是技藝超群的,想來這氣勢恢巨集的酒樓裡,需要的一定不只是會簡簡單單打打雜的丫頭夥計。
“姑娘,我們每月付你五十兩銀子的酬勞聘用你成為這酒樓的琴師如何。”中年男子一開價便是五十兩,驚的身邊那幫丫頭目瞪口呆。
五十兩,這可是我好幾年也掙不到的銀子啊。想不到,他居然一個月開價五十兩。
見我遲遲不開口,中年男了顯然急了:“姑娘是不是嫌少,如果少的話我可以再加,錢的事好商量。”
我搖搖頭,算是回答他關於報酬的問題了。
中年男子長噓一口氣,一改剛才的漫不經心,將我扶到軟塌上坐下,親自遞過來一杯茶水,我便知道了他是這酒樓的老闆,祖輩從商,在家中排行老四,人稱四爺。
“難得四爺這麼看得起我,不過有些話我還是要當面講清楚的,四爺這酒樓如此奢華貴氣,接待的都是些達官貴族,要我彈琴可以,只是我不喜歡與那些浪蕩浮誇的紈絝子弟接觸,所以我有個條件希望四爺您可以答應我。”
言盡與此,想必四爺是很明白我的意思的。他能在這繁華奢侈的京都開下這麼大一間酒樓,必然也是很明事理,懂得進退的。
果然四爺當場就對我承諾,為我設定專門的彈琴區域,且掛上簾子,讓我不用露面,不用直接與那些我不喜歡的人接觸,還為我安排了四個護衛專門負責我的安全。
我點頭,謝過四爺。
四爺看了看我,忽然問我:“歌飛,歌飛,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
“歌飛”,我在口中默唸這個名字,點頭:“很好聽的名字。”
四爺展開笑顏,滿心歡喜:“行,以後這就是你的藝名了。”
“藝名。”我詫異的看著四爺,原來歌飛是他取來給我的名字,想來這京都的花樣就是多,當個琴師還要改個名字,這樣也好。
或者換一個名字,換一個環境,再換一個心境,我真的能忘掉那些難以忘記的事,難以忘記的人也說不定。
從此,這江湖再也沒有華芨舞這個人,我是歌飛,佛跳牆酒樓的琴師歌飛。
佛跳牆,雖然表面看起來只是一間奢華貴氣的酒樓而已,實際上與一般的煙花柳巷卻並沒有多大差別,來了幾日我便已知曉,當日與我一同前來應試的那些年輕女子,模樣身材姣好的才被留了下來,好在我與四爺之前有過君子協定,我只負責彈琴,不拋頭露面,不做其他,他看中的只是我的琴藝,自然是全都應允了下來。
為了生存,我不得已淪落風塵,卻還是努力為自己營造出一片潔淨之地。我找到四爺,再次向他要求,彈琴的曲目我要自己挑選,我不會唱那些低俗豔媚的歌曲,雖然我是隔著紗簾對客人彈唱,但對於衣物的暴露程度也要適可而止,還有我的住處要儘量選在那些安全和安靜些的地方,我不會與其他女子同住。
四爺依然是那般慵懶的躺在軟塌上,一直微眯著雙眼,直到我一口氣將我的要求全都提出完畢,他想也沒想,便答應了我的要求,在他身邊那個身著黑色戎裝的漢子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我裝作沒有看見,徑自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