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六章:一江春水向東流

第五十六章:一江春水向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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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一江春水向東流

同樣是在特護病房裡,蘇慧珍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這個執著、冷酷、倔強的美麗女孩,在人生當中第一次體會到愛情的感覺,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竟是不惜放棄一切。

那天她為了救飛羽逃離,顧不得胸口內傷,再加上接連注射兩支軍用強化劑,差點就沒有搶救過來。也許是愛情的力量,也許是不捨得親愛的情郎,她最終活了下來。

可是,她的身體已經嚴重透支,無法再勝任金隼幽靈的工作。雖然整個過程她們做的天衣無縫,甚至考慮到了李教授的官場心理。可是仍然瞞不過冷城的師傅,那個高高瘦瘦,輕輕一拳便能產生多KG力量的絕世高手。

東窗事發後,冷城以死相求自己的師傅,總是保住了蘇慧珍的小命。最終,金隼幽靈內部處理,鑑於蘇慧珍的身體,決定把她隊內開除,對外退役,分配到地方警隊。而冷城領導不力,降為了普通隊員。

在分配問題上,蘇慧珍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林邑市公安局。因為只有在這裡,才有機會遇見飛羽,才能見到她魂牽夢繞的男人。

可是天意弄人,就在廣安市火車站,在通往林邑市的候車大廳裡。傷勢基本痊癒的蘇慧珍馬不停蹄的趕到這裡,只為了能早一點去林邑。

然而誰也想不到,就在她興奮的東張西望,彷彿一個初出社會小女孩時,她看到了飛羽。儘管他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相見,飛羽變黑了,變瘦了,變得成熟了。可是蘇慧珍仍然第一眼就認了出來,頓時心跳加速,激動的難以自持。

候車室裡人潮洶湧,飛羽左顧右盼,沒有發現坐在角落的蘇慧珍。蘇慧珍正想深情呼喊,可是在那一刻她卻猶豫了。一方面她不知道這樣冒然相認會給飛羽帶來什麼麻煩,而另一方面,卻因為看到一個女孩。一個清新秀麗的女孩糾纏著飛羽。憑著女人特有的直覺,那個女孩和飛羽應該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蘇慧珍第一反應就是盈盈,觀察一段時間後,她又覺得不太可能。飛羽怎麼會對盈盈是那種冷淡的態度呢?想到這裡,她的心瞬間冷了下去。難過,傷心,徘徊,酸溜溜的讓她心裡極不舒服。

儘管蘇慧珍已經歲了,可這是她第一次愛上一個男人。而女人對愛有種天生的佔有和自私性,蘇慧珍也不能例外。也就在那一刻,她才明的,愛情原來也可以令人受傷,令人心灰意冷。

在火車上,她和飛羽不期而遇。可是她卻傷心的不想再看他一眼,不想和他說一句話。有幾次,在看到飛羽絕望而又無助的眼神,蘇慧珍恨不得立即把他擁入懷裡。可是,她在賭氣,和大多數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蘇慧珍已經失去往日的冷酷,變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凡人。

不過即便如此,常年的軍隊生涯讓她仍然有著超過大多數人的冷靜和反應。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心中的鬱氣慢慢的消退了。蘇慧珍又變得慶幸起來,她覺得兩人不再相認,或許對飛羽、對於自己都是正確的遠擇。因為誰也無法保證,基地組織會就此輕易罷手。而她們的重逢只會給飛羽帶來麻煩。

蘇慧珍釋然了,當初自己來到這裡目的,不就是為了能多看他一眼,能夠在茫茫人海之中遠遠的駐足回望,能夠在有生之年就這樣看著他,直到

死去嗎。

可是就在那天晚上,她無論無何也想不到,飛羽會變成一個冒火的魔鬼。那一瞬間,她的心都碎了,什麼顧忌,什麼彆扭,統統去見鬼去吧。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蘇慧珍不知道天真單純的飛羽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可是在那一刻,無論飛羽變成什麼樣子,她都心甘情原,無怨無悔。

她輕輕撫摸著飛羽的臉寵,臉頰緊緊貼在飛羽的胸膛,生怕再一次失去他。可是飛羽再一次變成了魔鬼,她狠狠的撞上了牆壁,暈死過去。在不醒人事中,她仍然牽掛著飛羽,想到冒火的飛羽,在昏迷中蘇慧珍又噴出幾口鮮血,生命體徵驟然下降,命在旦夕。

“快,快”沉默寡言的冷城著急的大聲呼喝,他已經在這裡守了兩天三夜了。在接到蘇慧珍受傷的訊息後,冷城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這個冷酷到骨子的男人,第一次感覺到束手無策,六神無主。他協助著聞訊而來的醫生們緊急搶救,左眼那條恐怖的疤痕猙獰到了極致。他心裡在默默發誓,無論是誰害死了蘇慧珍,他將以百倍的代價讓凶手生不如死。

現在的凶手的確生不如死,飛羽被魚網打撈上來後醒來一次,很快又昏迷過去。直到數天之後,飛羽感覺到自己的氣息終於回來了,而身體也慢慢有了力氣,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這裡哪裡?發生了什麼事?飛羽迷茫的盯著竹篾烏蓬,慢慢的左右打量。這是一條船,破舊簡陋,腥味撲鼻。飛羽只覺得得喉頭一癢,又是一口鮮血吐出,頭暈目眩。

“嗨!,小夥子,你可算活過來了”一個精神矍鑠,腰板硬朗的老大爺從岸邊鑽了進來。面板黝黑光亮,聲若洪鐘,這時笑容滿面的說道。

“老,老人家。這,這是哪裡?”飛羽極其虛弱,氣喘虛虛的問道。

“不急,不急。先別急著問話”老人家說完立即鑽了出去,端來一碗鮮魚小米粥,一勺一勺的餵給飛羽。

“嘿嘿,你還真是命大”老人家慈詳的輕聲說道:“小夥子,看你年紀輕輕的,有什麼想不開,非要跳河自殺。你看,你看,我這副老骨頭還活得好好的,你們這些年輕人有什麼想不開”

“呵呵”飛羽訕訕的笑了笑,腦海中實在想不起來倒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只記得那晚見去找錢院長,看到那身觸目驚心的傷疤後,從孤兒院裡跳了出來。後來好像是異血殘晶又發作了,再後來就怎麼也記不起來了。

看見飛羽表情尷尬,老人家沒有再問,指著旁邊的一個小木櫃說:“你身上沒有證件,也沒電話,我也不知道怎麼聯絡你的家人。我撈你上來的時候,只有這個東西”老人家拿起海洋之心搖了搖,繼續說道:“還有一件這個玩意兒,黑不溜秋倒是像我們下水的連體衣服”

飛羽報以微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老人家問飛羽還要不要吃,飛羽搖了搖頭,這才收拾了一下,鑽到了岸邊。

孤兒院,盈盈,錢院長,趙阿姨。不對,還有一個女人,是誰?飛羽絞盡腦汁,也沒辦法回憶當時的經過。這裡他躺隨波搖曳的漁船上,思索卻飄飄蕩蕩,神遊萬里。

他記得問過錢院長盈盈的下落,然後錢院長給自己看了滿身的傷疤。提醒自

己要離她們遠遠的,越遠越好。可是之後呢?我怎麼會到這裡?其間發生了什麼事?

飛羽隱隱覺得不安,可是又不得其法。想起錢院長的告誡,他心中又泛起陣陣涼意。是啊,我註定是個被人遺忘的孤兒,孤苦伶仃了此殘生。唉,飛羽心中一聲長嘆,心想天意如此,自己又豈能逆天而行。

就這樣吧,既來之,則安之。既然要我離得遠遠得,那我就離得遠遠的吧。只要我牽掛的人平安健康,我這一輩子還有什麼好遺撼的呢?對,先養好傷再說,等練成達摩九法,再去找他們報仇。

飛羽心境一寬,精神就好了許多。要不是還動彈不得,他狠不得立即翻身而起,好好看一看這個全新的環境。

老人家不久之後又進到船倉,見飛羽精神頭好了很多,盯矚他不要說話,好好靜養。自已卻坐在船頭,抽著旱菸,有一句沒一句的自言自語起來。直到後來飛羽有一搭沒一搭的應和,老人家總算放低了標準,嘮起了家常。

老人家姓海,名字卻總是不肯說,只是讓飛羽叫他海大爺。海大爺已經快歲了,在這條河上打漁了一輩子,也在這條河上生活了一輩子。船就是家,家就是船。老伴在十多年前就過世了,生了一女一男。女兒嫁得遠,很少回家。兒子三十老幾,還是光棍一條,在城市給人打工,除了逢年過節回來一趟,給海大爺一點生活費,平時也只顧著賺錢,說是有錢了給海大爺換條新船。

飛羽問海大爺說這種日子好過嗎?海大爺笑了笑,沒有講任何大道理,也沒有摻雜任何的虛假感情,只是若無其事的告訴飛羽,過日子圖什麼?圖萬貫家財?功名利祿?老百姓過日子,只圖個安安穩穩踏踏實實,其它的都是扯淡。到時候雙手一伸,雙腳一蹬,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什麼東西都是扯淡。過日子嘛,就應該像河裡的水一樣,平平淡淡才是真。

這種粗淺直白的回答,卻讓飛羽似懂非懂。看到飛羽陷入了沉默,海大爺說起了飛羽這起天的情況。他說當時把飛羽撈上來還以為捕到了一網大魚,好不容易拉上船頭,一眼看過去,黑不溜秋的像根老木,網裡一片魚鱗都沒。他說當時就想把這個黑不溜秋的東西丟到河裡。多虧了飛羽動了一下,海大爺這才一拍大腿,原來是個人。

海大爺趕緊划船上岸,把飛羽送到鄉衛生院,醫生檢查後丟了一句話,料理後事。海大爺不甘心,又給送到縣醫院,還是那句話,料理後事。海大爺沒有辦法,只能把飛羽帶回漁船。

飛羽身上除了海洋之心和那件緊身連體衣,什麼玩意兒也沒有。海大爺當時也急了,打電話報了警,可警察推來推去,踢皮球似的推給海大爺,說是死了再說。海大爺也是菩薩心腸,幾天沒出去打魚,守著飛羽,直到他終於醒了過來。

說完這些之後,老大爺唏噓不已,只說世風益下,當官的哪裡會管老百姓的死活。飛羽轉過頭,已是熱淚盈眶。他雖然不太明白海大爺說的那些簡單生活哲理,可是他卻知道,快歲的海大爺帶著他四處求醫,是多麼的困難。

飛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甚至沒有詢問這是什麼地方?他心想既然海大爺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倒不如自己在這裡幫把手,也算是一點小小的回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