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秋風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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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秋風零落
“藍若可知,今日是我二十四歲的生辰。”慕容曦玥淡淡地提起,仿若是不經意那般。
蕭藍若心頭一震,二十四歲,二十四歲的生辰,還有那句他曾在耳邊說的“我活不過二十四歲”一直纏繞在腦海之中。
蕭藍若停下,驀地抬頭看著他的側臉,眼裡一陣酸澀,聲音確是顫抖的,“你,為何要帶我來這裡?”
紫衣男子眉目如畫的臉上那一抹淡笑至始至終不見消減,伸手去撫蕭藍若的臉頰,他說,“我說過,我活不過二十四歲。”
蕭藍若怔住,慕容家的每一個因為情毒而亡的人最後都要葬身此地,她曾在一本書籍中看過一眼,不過後來沒有記住罷了,此時卻想起了。
他繼續說,“二十多年前我爹離世後他的遺體也被移到了這裡,看似美麗的這裡不過是一座墓地。”
蕭藍若握緊了他的手,抬眸看著他,“一定還有辦法,我們回去。”她緊緊的牽住他的手,拉著他往外面走。
後面的人卻寸步不移,用溫潤如玉的眼神看她,“藍若,情毒,天下無藥可解。”
蕭藍若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揹著他的臉兩行熱淚劃過,在下頜滴落在披在身上的紫衣上,良久,朦朧的眼睛便被眼前的紫色覆蓋,是他擁住了她用白皙修長的手撫著她後面的青絲,語氣輕柔,“能在生前與你共結連理,我死亦無憾。”
蕭藍若雙手環上他的背,淚水打溼了他的胸膛,哭腔明顯,強忍住哭出聲音,“若是你我再晚兩年相見,也許就不會變成今日這種局面。”
慕容曦玥緊了緊抱著他的雙手,將下巴放在她的額上,“可是我等不及,晚一天與你相見便覺要苦等三生三世。”
不知相擁了多久,最後分開時,慕容曦玥從新牽回蕭藍若的手,為她拭去了臉頰的淚痕,帶著她往裡面走。
在這發著熒光的洞深處,有一個偌大的空間,同樣泛著熒光,將一切鍍上了冰冷的色彩。連人身處此地亦會顯得無血色。在這寬廣的空間中間有一張玉床,玉質純粹無暇,亦透著一股寒涼之氣。
那張玉床便是慕容曦玥的最後歸宿。
“藍若,待這夕陽落盡夜幕初臨我便要與你分離。”一句話說得風輕雲淡,卻是痛心至極。
蕭藍若忘了要說什麼,頭腦裡一片的混亂,從有記憶以來心裡住的便只有一個他,身邊的人都像是陌路人,連自己的父皇亦是如此,除了他——那個從來都會淺笑著待她的紫衣男子。
然後,那個紫衣男子鬆開了她的手,向著那張玉床走去。蕭藍若模糊的視線裡,他緩緩的一個回頭,絕世的臉上還是抹淡淡的笑,不消不減,“若是有來生,我還願意與你相遇,就算不能長相廝守。”
溫熱的淚水奪眶而下,蕭藍若大步上前想擁住他,紫衣男子的身子卻慢慢往下,最後倒在蕭藍若的懷裡,“夙玥!”
懷裡的人氣若游絲,喚著她的名,“藍若……”
淚水滴落在他的臉上,人世間仿若消失了一切的溫度。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做命運,即使知道卻無法改變。心痛欲絕也好,痛不欲生也罷,都要殘忍的被動接受。
紫衣男子閉上了那雙令世間萬物黯然失色的眼眸,再也不會睜開。他的身子平放在在那張毫無溫度可言的玉床,他生前生性寒涼,離世後亦要在這寒涼的地方安身。
玉床的中間緩緩地陷了下去,那道紫色的身影亦隨著下陷,那張絕美的容顏始終靜若止水,帶了淺淺的笑,不消不減。蕭藍若捂住了嘴,被淚水打溼的視線中,那張容顏慢慢下陷最後消失不見,那張玉質剔透無暇的玉床恢復了原來的摸樣。
周圍的一切寧靜如無人幽谷,好似方才的一切皆未發生。
蕭藍若坐在地上,背靠著玉床,眼淚流乾了,忘了自己身處何方,玉床冰冷刺骨的寒意侵襲著身子骨,此時此刻,再冷再痛也會變得毫無知覺……便這樣一直下去了。
不知在那裡待了多久,一抬頭看見的雙綠色的錦鞋,鞋子的主人是詠月,那個一直追隨著公子的痴情女子。
她問,“公子離開了?”
良久,蕭藍若答,“嗯。”
臉上的淚水不住的往下流,詠月怔怔地看著那方無瑕的玉床,語氣顯得平淡,“公子說過,若是他離世了,屬下的主子就是公主。”
嚥了咽口水,她繼續說,“日後屬下便負責保護公主。”
“你走吧。”若是那個她想用一生來保護的公子不在這世上了,她詠月留在這蕭藍若身邊又能怎樣。所以,離開或許是對她最好的。
“屬下答應過公子,要一生一世保護公主。”
那個女子永遠都帶了幾分倔強,最愛的公子離開了,所以要繼續完成公子交託的任務。
詠月留下來了,碧斕後來也來了,也說要留下。
昊國與郢國之間的戰爭在一段時間的休停後又打了起來。在接二連三的短兵相接中,疆場硝煙滾滾,混著血腥味和屍體燒焦的味道瀰漫了整個天空。
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撕鬥後,血流成河橫屍遍野,是誰哭著在屍山中尋找著自己的手足兄弟,是誰又在那一片狼藉的戰場尋著自己心愛之人臨行前贈送的護身符。
三日前的一戰中,昊軍大獲全勝,郢軍被批退出五十里之外。
昊軍帥營內,上官梓頎正與劉周晨等幾位大將圍在一張地形圖前商議作戰事宜。
帳外守衛進來報,說郢國的丞相有要事求見。
郢國丞相?就是那個派人捉走蕭藍若的幕後主使。上官梓頎眉間一蹙,眼底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一揮手,便道,“宣他進來。”
而後被守衛領著進來的是一個過半百的華服老人,鼻樑下的兩撇鬍子襯得他格外奸佞。
“老夫參見皇上!”
上官梓頎負手而立,打量著他,“不知丞相來此見朕所謂何事?”
“久仰皇上英明聖賢,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老夫一直想為皇上效綿薄之力,望皇上成全!”劉峙深深做了一揖。
營中的大將解釋驚歎,這郢國的丞相怎麼就突然來投靠昊國了?莫不是他早就預料到郢國會大敗,所以事先選好前路。
上官梓頎揚著下巴,居高臨下看著他,“那丞相憑什麼讓朕相信你是真心實意地想要投靠我大昊?”
老奸巨猾的丞相從袖中取出一張繪了郢國詳細地形的圖雙手高舉過頭,道,“老夫帶了見面禮給皇上,算是老夫的一點心意,還望皇上過目。”
劉周晨上前接過他手上的東西呈給皇上,上官梓頎瞥了一眼還在弓著身子的人,將那地圖開啟,眼睛一掃,果然,比昊國的那張地圖要清楚,若是有了這份地圖,那對昊軍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收了地圖順手叫道一旁侍立的劉周晨手中,上官梓頎抬眼看著劉峙,“丞相在郢國位極人臣位居萬萬人之上,若是真的歸順我大昊,怕是會委屈了丞相。”
“老夫只想在大昊謀個養家餬口又能為皇上效忠的一官半職,若是皇上能成全便是芝麻官老夫亦是甘之如飴。”
上官梓頎脣角微微上揚,“那好,丞相便先在我營住下,待我軍大捷後必會大大嘉賞丞相。”
弓著身子的人立馬變了稱呼,“那臣先行告退!”
劉峙退下後,幾位大將便擔憂道,“皇上,他乃郢國丞相,若是這其中有詐,留他下來怕是會成為後患!還請皇上三思!”
上官梓頎背過身去,微微抬頭看著頭頂那微微泛黃的帳頂,長舒一口氣,“朕自有分寸。”
藍若公主自從失了駙馬後便一直未上朝議事,皇上准許她靜養些許日子。怎麼說也是失了丈夫的少婦,即使再怎麼巾幗不讓鬚眉,人世間的情感又怎麼能控制得了。
宮裡頭的宮女們有時聚在一起議論著,這公主人真好,駙馬也是人世間絕無僅有的美人,本是金玉良緣,怎麼變成了曇花一現呢?說完了這些,又交頭接耳小聲說著,駙馬的樣貌長成那般美,總是會折壽的,就說呀,人吶總有個命,命中事事都有個定數,怕是神仙也改不了的。藍若公主也是個可憐的人,年紀還輕,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呀。
有宮女搶先說,你以為公主是什麼人?與老百姓家的寡婦沒得比的,公主沒了駙馬那還可以名正言順地再嫁,哪像那些身在普通人家的女人,一生就只有一個夫君,再嫁的話就是不倫不類天理不容。
宮裡的女總管碧斕正好從此路過,乾咳一聲,宮女們便都嚇了一跳,趕緊站直了身子,雙手做了個萬福請了安,隨後把頭埋進了脖子。
碧斕掃了一眼這些平日裡就愛議論的宮女,“公主的事是你們能說得嗎,若是不小心說了主子不高興的話可是會失了腦袋的,到時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幾位宮女連聲應下了,隨後女說總管便讓她們下去忙,幾個宮女便四散了。
坐落在這座宮殿西北角的殿宇便是公主與駙馬曾經的寢房。繞過了御花園的廊橋轉個彎便到了。夏日的黃昏光暈十足,足足將這偌大的宮殿鍍上一層更閃耀的金黃。伴隨著蕭條的黃昏落日,一縷帶了縷縷悲傷的樂曲飄蕩在偌大的空間之中,樂曲是從公主的寢房傳出的。
這曲子曾是幽美的,慕容曦玥第一次見蕭藍若的時候彈得便是這首曲,那時候唯美的樂曲如今彈奏出來卻是一股無法觸控的憂傷。
在房門外的碧斕靜靜地聽著裡面傳出的樂曲,眼眶一股溼意,隨後是劃過臉頰的一道溫熱的淚痕。曾經跟隨公子一起走南闖北,看盡世間繁華的畫面歷歷在目。房裡的樂曲不知何時停了,微微抬眸,水靈的眸子映著西方天空的議論殘陽落日,想想到底是何時,何時公子愛上了藍若公主?是那詠州河畔的不曾正面相見的一遇,抑或是紫香樓的驚鴻一瞥……那又是何必呢?名字愛上了就會令自己萬劫不復,為何還是要愛呢?難道愛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碧斕。”旁側想起一個聲音,是許嬋月。
碧斕欠身一禮,道,“見過長公主。”
掃了一眼碧斕身後緊閉的朱門,她問,“藍若現在怎麼樣了?”
“比起前些日今日好多了。”
“嗯。”許嬋月應了聲,隨即又是長長的一聲嘆息,眼眸裡泛著憐惜之情,“也不知道要何時才能恢復往日的藍若。”
“長公主放心好了,公主毅力堅強,定是能度過這道坎的。”
隨著身後的一身嘎吱,緊閉的朱門緩緩開了,門後站著一個面容憔悴錦衣華服的女子。門後的女子面前擠出一絲笑,“怎麼來了也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