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如花美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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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如花美眷
蕭藍若頓了頓,不料柳夙玥已經托起她的左手了,將那個名貴的和田白玉鐲緩緩地戴了進去。蕭藍若此時只覺得兩隻手不再是自己的那般,為何自己就不能自己決定那鐲子戴還是不戴。上官梓頎是如此,柳夙玥也是如此,長得美的男子都有這種強迫傾向的麼?
柳夙玥削蔥根的手指撫著蕭藍若手上的和田白玉鐲,“這鐲子果然是為藍若量身定做的,這世上也只有你可以配的上。”
蕭藍若抽回手,“我還有約,不宜久留,今日在此就此別過。”
“既然藍若還有約,我就不留了。”語氣中帶著不悅。
蕭藍若拱手道,“告辭。”
柳夙玥目視著她挑簾踏出去的影子,在那搖曳的珠簾中隱去。
上官梓頎站在紫鳳橋頭,視線中,蕭藍若的倩影正向著他走來。
他看到了,看到了她左手上的那個和田白玉鐲,看到她踏上了一葉畫舫。
不問她為什麼,上官梓頎心裡默認了他會一直相信她。
“時候不早了,回去吧。”
“好。”
墨空一輪彎月高掛,星辰若河,四周萬籟俱寂,初上的繁華謝後,留下的便是這靜若池水的夜。
蕭府前。
“我到了,你回去吧。”蕭藍若轉過身對著上官梓頎說。
上官梓頎上前一步,伸手將她攬到懷裡,下頜貼住她的髮鬢。蕭藍若甚是驚訝,腦海竟是一片空白,唯一有感覺的是他溫暖舒適的懷抱,還有那加快的心率。
上官梓頎低聲在蕭藍若耳邊說,“有些話我不說,你懂的吧,如果是你的話。”
他說,你懂得吧,如果是你的話。
蕭藍若怔了一會,雙手抬起,摟住上官梓頎,良久,只說一個字,“懂。”
夜色漸深。
傳說中,這一日牛郎會和織女在鵲橋相會,你是否看見,那兩顆最亮的星星……
中書府一如平常那般,低調地隱在皇宮一角,紅牆綠瓦,綠樹環繞,有種脫離塵世的清淨。
今日是白風瑗來視察的日子。
畢風堂不再像上次那樣勤於指點下人打掃,書案上的幾疊雜亂無章的公文竟被他任意地堆在了一邊,然後若無其事地託著腮,看著門外發呆……
“畢大人,今日是白大人巡公的日子。”蕭藍若以為他忘記,隨口提醒了一聲。
畢風堂癱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罷了,罷了,再怎麼做都沒用了。”
“此話怎解?”
畢風堂嘆了一氣,“白大人來也沒用了,咱頭要成親了。”
蕭藍若一怔,中書令大人?成親?跟誰?
“是皇上親自指婚,白大人做媒,迎娶程允浩程太師的孫女。”畢風堂無力嘆息,“哎,咱頭變得也太快了,苦戀了十年,為什麼說變就變了呢?”
蕭藍若若有所思,上官梓頎指婚的?他不知道中書令暗戀尚書令十載了麼?為何要亂插一腳?說不定他這一舉動是棒打鴛鴦啊!不,問題是,白大人做媒人……
蕭藍若瞥了一眼畢風堂,“你說是皇上指婚的,中書令大人可有意?”
畢風堂搖了搖頭,侃侃道,“聽御書房的太監(李傳生)說,當時,白風瑗和皇上在御書房論完政事,便提起了咱頭的婚事,當時皇上逼問咱頭為何過而立之年還未娶親,咱頭不答,而後皇上就要指婚,更沒想到的是白大人也和著皇上一起勸他娶親,咱頭就答應了。”
蕭藍若沉吟,輾轉反側還是上官梓頎的錯。
十年的單相思,心中的摯愛,怎會就此輕易斷送?
白風瑗來的時候大致也就是那個時辰。
五位中書舍人問了安,白風瑗形式性地說了幾句,便向著中書令聶海平的辦公房邁去。
畢風堂自從幾年前接了送茶水的重任後,白風瑗一出現在這中書府,他能想到的就是立即端茶進去。另幾位中書舍人一如往常地趴在窗外偷窺,似期待中書令大人會做出與一反往常的舉動。
蕭藍若也去看了,那兩個人的相處還是那般平淡似水,抬頭頜首間,說來說出就是幾句恭敬客套的話。
聶海平平日裡是中書府都知道的淡漠與莊重,讓這樣的人突然說出什麼煽情的話,實在是難比登天。白風瑗是朝中萬人敬仰的人物,在自己的下屬面前,再怎麼也不能亂了禮節。這樣的兩人,就算是兩心相悅,也被彼此的性情拉開了千里之遙。
白風瑗從辦公房裡出來時,眼帶淺笑,徑直邁著步子來到蕭藍若的辦公案前。
也就是白風瑗幾句邀請的話,蕭藍若便尾隨著白風瑗出去了。
與白風瑗一前一後走了一段路,離中書府也有些距離了。白風瑗一路上未開口,蕭藍若也未出聲。
白風瑗止步轉身,蕭藍若便也停下了腳步。
“蕭大人,近日中書令大人忙著親事,府中很多事他可能沒有太多閒暇顧及,你們這些做下屬的也要為他分擔點,別讓他太勞累了。”白風瑗語氣平淡道。
“請大人放心,下官定會竭力為中書令分擔。”蕭藍若拱手道。
白風瑗點了點頭,視線移向了別處,長睫廕庇下的雙瞳眺望著這偌大的皇宮。
蕭藍若抬眸,正看見她微蹙的眉宇。
白風瑗喃道,“十年,十年了呢?”
“敢問大人,方才為何事嘆息?”蕭藍若就這麼直接地問了,十年,十年可是那個男子為你傾心的十年。
“蕭大人可知道,我與中書令大人相識十年?”白風瑗笑了笑,偏頭看著蕭藍若,蠻有興致地說起她與聶海平的往事,“十年前,他還是一個初出茅廬不善言辭的儒生,有一天就這麼直接地來找我了,懇請我收他為門生。我當時只看了他一眼,便點了頭,如今,過去十年了呢。”
白風瑗那些話的語氣中帶著留戀、不捨,蕭藍若抿了抿脣,終究還是問了那個問題,“那這十年,大人是以何種情感待中書令大人的?”
十年,寒冬酷暑的十年。
聶海平表面無異但內心對她的無微不至,她還是知道的吧。若是知道,她是以什麼心態去接受他的這種關懷的?
難不成只有師徒關係麼?
白風瑗怔了半響,終是笑而不答。
是夜。暗香浮動,靜水無聲,映了這一池的夜色。
上官梓頎今日帶來了宮廷中的極品龍井茶,說是要與蕭藍若一同品嚐。此時清雅亭中。了了地掛了兩盞燈籠,左右各一盞,發著幽幽的冷光。亭中,茶香繚繞,二人對坐,舉杯淺飲,繪就了一幅優雅的品茶圖。
上官梓頎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抬眸看了一眼蕭藍若。
“今晚有佳人相伴品這極品龍井,味道果然要比深宮獨飲好上幾倍。”上官梓頎看著蕭藍若道,“此時,若是再有佳人的絲竹妙曲,那就更好了。”
蕭藍若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今日就不撫琴了。”
上官梓頎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轉為隱隱約約的失望,“藍若,我這些日被政務纏身,身心俱乏,若是能聽你撫琴一曲,定是會精神大振,難道這也不行?”
蕭藍若忽視掉他的懇求,義正言辭道,“因為你做錯了事,所以不行。”
上官梓頎黑線,做錯了什麼?
“恕我愚昧,還不知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為中書令指婚了。”
“是。”上官梓頎看著她似琉璃的眼眸問道,“那又如何?”
蕭藍若瞥了他一眼,帶有怨氣道,“中書令對白大人的十年苦戀就被你的亂點鴛鴦給抹殺了,難不成你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件壞事麼?”
上官梓頎大笑,原來是這事。
“藍若,今日你註定是要為我撫琴了!”上官梓頎道。
“何解?”蕭藍若問。
“因為我沒做錯事,反而,我做了一件好事。”眉間舒展倒是有幾分得意。
“好事?”蕭藍若將信將疑,“哪裡看得出是好事了?”
上官梓頎端起茶盞,淺嘗一口,眉梢帶笑,“我自幼就是白姑姑帶大的,她身邊的人對她別有用心,我又怎會毫無察覺。中書令對白姑姑懷有愛慕,我是七八年前就已經知道的了。”
“所以,你是明知故犯犯?”蕭藍若道。
上官梓頎勾脣一笑,起身,開扇,踱步到亭欄,抬眼看了一眼今日的星辰,回頭,“這事恐怕解釋起來還要一些時間,你可願聽我慢慢道來。”
“好,洗耳恭聽。”蕭藍若點頭道。
待上官梓頎說完,蕭藍若半信半疑問道,“難道,你就這麼有把握?”
“不,我只有三層的把握。”上官梓頎道。
“三層?”蕭藍若挑眉看著他,“這麼低的把握,虧你還敢做。”
上官梓頎卻心安理得,“要是不這麼做,恐怕那三層把握都沒有了。”
蕭藍若想了想,上官梓頎確實說得有道理,按照白風瑗和聶海平的現狀,發展的可能性幾乎是為零的,有外人干涉反而會有意想不到的後果。
蕭藍若微微笑著,站了起來看著上官梓頎問,“你可想好要聽什麼曲子?”
上官梓頎勾脣一笑,一字一句道,“我想聽鳳、求、凰。”
“好。”點頭應下,蕭藍若便去了取琴。
上官梓頎臨亭而立,琉璃般的眸子印著那一輪半圓的月亮。
近日,中書令要娶親的事在朝中鬧得沸沸揚揚。中書令這般才貌雙全的男子,過了而立之年還未娶妻,著實讓不少人心懷好奇。
也少不了有人亂造是非,背地裡的流言蜚語如漫天散花,有人說中書令大人不肯娶妻是因為他有斷袖之癖,也有人說中書令是因為最愛之人棄他而去,所以發誓從此不再親近女人,更有人說中書令大人曾受過宮刑,是一個不完整的男人……
如今中書令大人要娶親了,以前的各種流言也隨之化為虛有。
中書令大人平日從不收禮,這是每位身在官場人都知道的,所以聶府也沒什麼貴人經常上門來拜訪。而近日聶府卻是門庭若市,各位達官貴人都趁著這個時候,紛紛獻上奇珍異寶作為賀禮,為的是討好中書令,以便他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
中書令雖大婚在即,用於辦理公務的時間還是不變,每日早出晚歸似已成了習慣。還有一樣沒變的是,是他那嚴肅的面容,那般淡漠的表情哪像是一個將要成親的人。
白府。
白風瑗特意命人在院中的石桌上擺了好酒好菜,因為今晚會有一個人要來。
“孃親,今日到底是誰要來?”莫詩萱問。
白風瑗答,“一箇舊交罷了。”
“那我可認識?”
白風瑗笑著,“我這女兒是在管孃親了不是,怎麼連我會個知交都要被你刑堂問供一番?”
“孃親,女兒不是那個意思。”莫詩萱過去挽起白風瑗的手腕,“女兒只覺得孃親平日晚上不見客的,怎麼今日要擺酒,好奇罷了。若是孃親不便說,那女兒不問便是。”
白風瑗手掌撫著她的臉頰,點頭道,“這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