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入仕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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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入仕為官
覃慕塵挑眉，右手抬起撫著碧月的臉頰，眼神迷離道，“怎會，我怎捨得怪罪娉婷樓的花魁呢。”
碧月抬眸嫣然一笑，抿了抿殷紅的薄脣，“少主進來坐吧。”
“好。”覃慕塵應了一聲，轉身看看蕭藍若，“藍若，你當真不進來？”
蕭藍若堅決答道，“不進。”
“藍若，這可不比紫香樓，文雅有風度的男子這裡可是不見得有，你一個弱女子站在這外面，我怕……”
覃慕塵欲言又止，蕭藍若蹙了蹙眉，咬牙切齒地痛恨著自己，為什麼就賞月賞到這來了，一點雅緻都不復存在。
最後還進去了。
“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蕭女俠，今日能親眼所見見，奴家可是積了好幾輩子的福了。”碧月道。
“姑娘這是抬舉我了，我算不上什麼女俠。”蕭藍若謙遜道。
覃慕塵在一旁抿酒，悄無聲息。
蕭藍若偏頭看著覃慕塵，“慕塵，你來這不是要找碧月姑娘麼，怎麼這會不吭聲了？”
覃慕塵放下杯子，勾脣一笑，“今日找碧月姑娘的不是我，而是你。”
蕭藍若黑線。怎麼是自己找碧月了？她也沒說過自己對女人有興趣啊。
碧月雲袖掩脣一笑，“蕭大人還不知道吧，少主今日說要帶一個人來介紹給奴家認識，可奴家沒想到會是蕭大人呢。”
蕭藍若還是不解，覃慕塵事先可沒說過要帶她來見什麼人。
覃慕塵從袖中掏出一塊鏤虎血玉，遞到蕭藍若面前，那盛血的赤紅觸目驚心，果然是世間珍寶啊！
蕭藍若微微愣住，那塊血玉不是一般人都能有的。這天下有兩塊這樣的玉，只有穆錦山莊的主人覃彥士才會有，還有就是準繼承人。穆錦山莊作為江湖上眾所周知的俠義忠士聚集地，在江湖上的地位就如一個國家的皇室，負責管理和籌集江湖上的大小事務。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那塊玉佩的含義，擁有此玉者，便是尊者。
蕭藍若訝異的表情立即轉為淡然，搖了搖頭道，“沒想到你是穆錦山莊的人。”
覃慕塵並不以自己是穆錦山莊的接班人而感到一絲驕傲，甚至對莊主的位子嗤之以鼻，為拒繼承穆錦山莊一事，他與父親的關係僵硬，後來說要入朝為官，這才平息了父子之間的矛盾。
“這玉佩你收下，總會用到的時候。”覃慕塵道。
蕭藍若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鏤虎血玉，“為何將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我？”
“因為魯州到處都是農田耕地，配著這玉佩是會糟蹋的，不如暫時置於你這，代為我保管。”覃慕塵勾脣笑著。
蕭藍若接過玉佩，放在眼前觀摩了好一會，抬眸看著覃慕塵，“恐怕你要我保管的，不僅是這快玉這麼簡單吧。”
“聰明，這塊玉的威力確實不容小覷，但你能用得上的也只是利用它來收集你想知道的東西罷了。”覃慕塵抿了一口酒道。
“哦？”
碧月解釋道，“蕭大人有了此玉，日後有事要託奴家的，儘管開口，奴家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不僅是奴家，這天香街都會傾力相助。”
蕭藍若這才明白，青樓是訊息最靈通的地方，什麼江湖祕聞，宮廷野史，這裡都一一收錄了。情報往往也是最快的，怪不得覃慕塵總是得知訊息最快的，世間他無所不知。
覃慕塵……真沒想到，他會是穆錦山莊的繼承人，也沒想到，他會將這麼重要的玉佩交付給蕭藍若。
翌日，大隊的車馬出了開晏的城門，浩浩蕩蕩地向著魯州出發。騎馬在前的便是魯州刺史覃慕塵。
蕭藍若和凌蘭在城門上目送了這隊人馬出了幾里，心裡在想，往日住同一屋簷下的人，如今各奔東西，還不知日後何時能再見，短暫的相聚，終是有離別的時候。
海記憶體知己，天涯若比鄰。
“藍若，我們回去吧。”凌蘭在她身邊說。
蕭藍若收回遠眺的視線，對著凌蘭點頭。
凌蘭與蕭藍若並肩走下城樓，凌蘭側眼看了一下蕭藍若的側臉，“藍若，皇上已經批了假，允我回鄉探親，兩個月後再回來任職。”
蕭藍若眼神忽然黯淡了一下，方才才送走了一批，如今凌蘭也要離開，雖說是短時間的。
“那，那我買些東西，你帶回去，給令堂和令妹。”蕭藍若道。
凌蘭忙說，“藍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要連夜趕路，這東西太多不方便。”
蕭藍若點了點頭，“那好，倘若你需要什麼儘管開口。”
“好，我知道。”凌蘭道。
熙攘的街上，有一處聚滿了人，一時紛紛揚揚，像是有什麼熱鬧的事物。
蕭藍若和凌蘭也擠了進去，人圈中央，一個婦人坐在地上大哭，她的後面停了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婦人旁邊一個女子和一個馬伕正焦頭爛額地不知如何是好。
婦人一邊哭一說，方才她由此路過，被馬車撞了，現在全身麻痛，要馬車主人賠償。
馬伕解釋說，“我沒撞到她，是她自己跌倒在地的！”
“你還不承認，是你不會趕馬車，把我撞倒的！你休要狡辯！”
此時，華貴馬車下來一位淡掃蛾眉，膚白脣紅，身姿優雅的女子，頓時眾生驚歎，好一位天仙般的女子！女子蓮步移到夫人面前，丫環連忙上前說了狀況。
女子聽後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哭個不停地婦人，對身邊的丫環說，“素心，去取些銀子給她。”
“慢著！”蕭藍若站出來，“小姐大可不必費財。”
女子好奇地看著突然出口的蕭藍若，淡淡一笑，“這位姑娘為何要這麼說？”
蕭藍若上前幾步，掃了地上一眼，“這位婦人並非你的馬車所撞，若是你付了銀子給她，不就便宜她了麼。”
婦人咬牙切齒地瞪著她，“你這丫頭莫要挑撥，欺負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婦道人家！”
蕭藍若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你這是睜眼說瞎話吧，若你真被馬車撞到，試問，你為何會在馬車前而不是在馬車下？”
“我，我這是……為何我要在馬車下！”婦人吐著唾沫星子道。
蕭藍若勾脣一笑，“方才街上人如潮湧，馬車定不能疾馳，若馬不疾馳，又哪來的衝擊力將你撞到在地。再說，馬本是靈性之物，在緩行之時又怎會無端撞人。所以，你是自己跌倒的罷。”
“你……”婦人指著蕭藍若，痛恨的目光如尖刺般銳利。
女子聽後覺得有道理，對著蕭藍若莞爾一笑，“這位姑娘所言甚是，我看我這銀子還真不該亂給。”
婦人氣急敗壞，圍觀的人也站在蕭藍若這邊，指手畫腳地對著坐在地上的的婦人罵。
“這人真是不要臉，自己跌倒還要向人家索賠！”
“就是就是……厚顏無恥！”
婦人終於受不住群眾轟擊，踉踉蹌蹌地落荒而逃！
女子掩脣一笑，還真是大塊人心。再看了看身旁的蕭藍若，“方才姑娘幫了大忙，不知我可有幸得知姑娘名諱？”
蕭藍若拱手道，“在下蕭藍若。”
女子怔了一會，而後笑著，“原來新上任的中書舍人就是你。”
蕭藍若有些訝異，而後又想，定官策本是要向天下公佈的，有人知道也是正常。凌蘭走近蕭藍若，輕聲說，“看來，你已是家喻戶曉了呀。”
“我叫莫詩萱，今日很榮幸能結識蕭大人。”莫詩萱有些欣喜道。
蕭藍若愣了一下，莫詩萱？那不是尚書令的愛女，當今聖上的表妹，京城中有名的才貌雙全的奇女子麼？蕭藍若連忙道，“在下久仰小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蕭大人這是抬舉我了，要與蕭大人比，我還差得遠呢。”莫詩萱道。
蕭藍若心下想結識這位傳說的的女子，便用起了一貫的方式，“小姐大可叫我藍若，叫蕭大人未免有些疏遠了。”
莫詩萱心下也是想結識蕭藍若的，於是，順了蕭藍若的想法，“那好，我稱你藍若，那你也別小姐小姐地叫我了。”
“那我稱你詩萱可好？”蕭藍若道。
兩名女子就是這樣一見如故，話中投機，竟又一同去茶館閒聊了幾句，這便說明她倆日後就是知己了。
因中書省的職責主要是起草文書，閱讀群臣的表章以及對上下事務做出決策，再交由門下省審議及尚書省執行。為便於中書省履行職責，啟元六年，昊宣帝將中書省的辦公地點設在皇宮西南角的圖志閣之中，後更名為中書閣。
現今中書省的長官為中書令聶海平，中書侍郎二人，中書舍人四人，一女三男，加之蕭藍若便是五人。中書舍人之下還有主書四人，主事四人，令史二十五人等。
蕭藍若第一日上任，還未辦任何的公務，便被同為中書舍人的畢風堂拉至一旁，悉心教導去了。畢風堂比蕭藍若長五歲，為人滑稽幽默，是中書省公認的開心果。朝堂早有傳言，畢風堂能坐上中書舍人的位子全因他爹是當朝的太保畢洪憲。
畢風堂的悉心教導無非就是爆了中書省各位的隱私以及一些注意事項。
“蕭大人，你可知道上一位中書舍人是怎麼被被罷職的麼？”畢風堂小聲道。
蕭藍若搖了搖頭，也沒什麼興趣想知道。
“嘻嘻……”畢風堂齜牙咧嘴笑著，“那是因為……他與宮中的一名宮女有染，被太監總管捉姦在床，結果上報至聖上耳中，第二天就被聖上罷了職。”
蕭藍若扯了扯眉角，還有這種驚豔的事發生在中書省麼？
畢風堂突然嘆了一氣，看著碧穹，感同身受道，“在宮中當差不容易啊，每日要受那些風情萬種的宮女引誘，是男人都會想走歪路的啊！”
蕭藍若非常鄙視地斜睨了他一眼，莫非他要重蹈上一位中書舍人的覆轍。
“畢大人可還有別的話要說？”蕭藍若不想再聽他講這些有的沒的，有侵犯人家隱私的東西。畢風堂差不多把中書省的各位高管的隱私全都爆了出來，小到生活瑣事，大到國家要事。只是這些對於現在來說根本無關痛癢。
畢風堂說得正興，情緒又激動起來，“還有還有……你可知道咱那玉樹臨風，一表人才的頭頭為何而立之年還未娶妻？”
“不知道。”蕭藍若搖了搖頭。他口中的頭頭指的是中書令聶海平。
畢風堂捂住嘴偷笑，忽又向四周探了探，確保沒有人，才敢說，“實話告訴你，他呀，一直默默愛慕尚書令大人，自入朝為官起道現今已有十年之久，為了尚書令大人，他一一將那些上門求親的人拒之門外，被他拒絕的富家千金數不勝數呢。可惜，人家尚書令大人對他不冷不熱，枉費了他的一片痴心啊！”
蕭藍若一向對八卦瑣事不屑一顧，只是聽到這不禁有些興趣了。中書令大人愛慕尚書令大人白風瑗，他們年齡上相差了十歲，且女方比男方年長十歲，這在世人看來倒是有些違背常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