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遙知不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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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遙知不是雪
蕭藍若一直都很鎮定,連她自己也以為自己會一直處之泰然。直到一個清雋的人影出現在那紅紗簾後,蕭藍若注視著那紅紗後的人,看不清容貌,但不知為何自己會連心跳都漏跳了幾拍。天下第一美男很少在眾人面前露面,女子節那次也只是破例罷了。那個紫色人影立於紅紗後看不真切容貌,不說也知道那就是萬眾矚目的他。堂中早已人聲鼎沸,人潮湧動,個個探頭伸頸想看清楚那天下第一美男的絕世容顏。
也許是錯覺,總感覺那紅紗簾後的人正直直地注視著自己,蕭藍若撇開眼,將視線移至別處。
那不是錯覺,紅紗後那位絕世男子的一雙剪水雙瞳穿過那紅紗簾,似水明眸上只印著一個人的身影,那個人便是蕭藍若。在茫茫人海中,只有那一人可以在他的眸中停留。
管事的說了一堆客套的開場白,然後就是正題,到底誰會成為天下第一美男的入幕之賓?紅紗簾後的人已離去,簾後仿若還留有他那傾世的芳影。
今日第一個喊價便是關夢海,就如凌蘭所說,今日出價的第一個人,只出了一兩白銀。堂下議論紛紜,果真如此,真的有人出了一兩白銀!管事的人以為自己聽錯,紫香樓開張以來,何時有人喊價低於五百兩白銀的?如今有人破天荒地出了一兩白銀?確實,關夢海也再次承認,自己出的是一兩白銀。
“我出二兩白銀!”蕭藍若氣勢如虹道。
眾人又將訝異的目光移向蕭藍若。二兩白銀?這下堂下的人忽又四下張望,剛才有一名女子準確無誤地預中這競價數目,只是,那人呢?怎麼不見了?莫非是天上的神仙,對世事早已知曉?
這下,所有人都沒競價,隨便出三兩銀子就能奪得天下第一美男的機會沒人敢要。都在心裡念著,等一下就會有人出來說要出一萬兩,心理還在期待那出一萬兩的人會是誰?
蕭藍若不禁覺得好笑,關夢海早已退出大堂,方才那一幕,她還是丟不起人,只得快快逃離現場。
管事的人不情不願地敲下那懸於紅架上的大鑼,指著蕭藍若道,“今日,由這位小姐獲標!”
令在場的人噴血的一幕出現了!所有人撕心裂肺地怒視著蕭藍若,怎麼就被她撿了這麼大個便宜!
隨後有紫香樓的小廝領著蕭藍若去後堂。蕭藍若把早已準備好的二兩銀子交予樓中記賬的管事。還問了聲,“不知是否可以將會見柳公子的時間提前?”
“這……恐怕不行,紫香樓有規矩,任何獲標之人要在七日後才可與公子會見。”後臺掌財的老人說。
“規矩是人定的,自然可以有人改!”蕭藍若道,“在下過幾日有事要忙,怕是不能來。但在下付了銀兩,不來的話可就吃虧了。所以,掌櫃你就通融通融。”
“那小姐想提前到何時?”掌財老人微微伸著脖子問。
“今晚。”
掌財的老人頓了頓,還未有人提出這等問題,紫香樓能夠做主的也不是他,要他解他自然不好答,只是老人家心地善良愛幫助別人,這下就說,“那我去問問公子的意思。”
“那好,我在此恭候。”蕭藍若道。等老人進了後房,蕭藍若重重地舒了一口氣,這每一步都可能有差錯,慶幸每一步都按計劃進展,就等這最關鍵的一步了。
過了不久,掌財的老人出來說,“小姐,公子應允了。”
蕭藍若欣然一笑,終於把心中的最後一塊石頭放下了。
紫香樓外,泯河上那一彎石橋仿若今夜高懸星河的霜月。南宮旭頎長身影在石橋上傲然挺立,桃李扇握在手上,微風吹起他如墨的髮絲,眉宇間浮著一絲擔憂。
他輕低喚了聲身旁的人,“景浩。”
“主子,有何吩咐?”宋景浩拱手問道。
南宮旭倒吸了一氣,微蹙的眉頭下那雙似水靈眸看著不遠處那一繁華之地,“等一下若是有動靜,第一要務——保護藍若!”
宋景浩一怔,他的主子竟說,保護蕭藍若是第一要務,這是他跟隨他五年以來第一次聽他下令讓他保護別人。冥冥中,他已發覺主子的某些東西在悄然改變。
拱手低頭,“奴才定傾盡全力保護蕭前官!”
覃慕塵連走帶跑地向著橋頭過來,看見那主僕二人後,立馬上前。
南宮旭向著來人問,“慕塵,情況如何?”
覃慕塵勾脣一笑,“一切安好。”
南宮旭微微頜首,視線再次落到不遠處燈火通明的紫香樓。
覃慕塵揚起下巴,眉梢微挑,“不愧是我覃某欣賞的蕭藍若啊,竟會使出這般‘陰謀詭計’,我看終有一天,就連當今聖上也會拜在她的石榴裙下。”
宋景浩狠狠地瞪了一眼覃慕塵,深邃的眸中透著怒意,這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敢當著當今聖上的面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辭。
南宮旭不動聲色地佇立,雙眸微斂,俊朗的側臉在琉璃燈的映照下更顯華美。覃慕塵的話倒是讓他心安了,隨即勾起一絲淺笑。
蕭藍若被紫香樓的小廝帶到牡丹閣的門外。
“小姐,到了。”小廝躬身一禮,隨後便離去。
蕭藍若看著面前那透著燈光的鏤花木門,心裡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剪不斷理還亂。
抬手輕推那微掩的門,門就這麼開了,然後就這麼進去了。這趟門世間沒有幾人能進得起,而她就這麼輕易地進來了。
紅燭搖影,芳香瀰漫,硃砂繪就的牡丹在那錦緞屏風上栩栩如生,似有伸手便可摘得之形。
“藍若。”一個清如涓涓細流的聲音傳來。
循著那動聽的聲音,蕭藍若抬眸。那張傾世容顏出現在紫色的蜀錦帷幔旁,膚如脂,眉如畫,脣似桃瓣,眸若清泉。一襲墨髮自然垂於肩後,微微貼著那色彩華麗的紫衣,鬢髮用玉簪挽於腦後,似不食人間煙火之人。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天下還有誰可以與眼前的這位男子比美?
蕭藍若沒想過他會記住了自己的名字,“原來公子還記得藍若。”
柳夙玥掩脣一笑,眼下那若隱若現的美人痣存得他更加妖媚,“藍若是夙玥的貴客,夙玥豈會忘記。”
蕭藍若不禁想笑,這天下第一美男的牡丹閣她用二兩銀子就輕易進來了,還被稱作了貴客。既然今日是作為一名“嫖客”,那就應該裝得更像一些。
蕭藍若直驅主題,抿了抿脣道,“公子平時是怎樣接待客人的,對我亦是便好。”
柳夙玥靈眸含笑,走到屏風後的案几前,蕭藍若隨著他一起坐下。只隔了一張小几案,那陣由他身上發出的淡淡的蘭香氤氳在蕭藍若的周圍,似亂人心智的**。柳夙玥纖長的玉指捻起白瓷壺,手上的白瓷壺輕輕一斜,壺中瓊漿便緩緩瀉入光滑如玉的杯內。
柳夙玥托起那盛著花雕的白瓷杯,緩緩遞到蕭藍若面前,脣間攜淺笑一縷,“藍若。”
蕭藍若雙手接過杯子,在碰觸到那白玉般的手時,一絲冰若寒霜的涼意襲上指頭,那一雙手是如此冰冷!如一塊埋藏已久的千年寒玉。
蕭藍若將酒飲盡,輕輕用袖子拭了拭嘴角的殘液。
“藍若要聽笛還是琴?”柳夙玥溫潤的聲音清而緩。
蕭藍若正瞅見前方那一張光澤*,製作精緻的瑤琴正安然躺於一張檀木几案上。便道,“那公子就為我撫琴一曲吧。”
柳夙玥起身向放琴的几案,優雅地跪坐在几案前的紋花軟墊上。抬眸,問,“藍若可有想聽的曲子?”
蕭藍若一時說不上來自己到底想聽那首,隨意罷,“公子喜歡的就行。”
柳夙玥玉指撫琴,指過之處便有悅耳之音緩緩溢位,脆如幽林清流,柔如蠶絲萬縷,逸若天外飛仙,如詩如畫,陽春白雪,下里巴人。
蕭藍若傾耳傾聽這樂聲,心絃一動驀地憶起什麼,這首曲子,記憶中只聽過一次,也只有一次。
三年前,那一天,在詠州曲河河畔。
春意闌珊雨潺潺,漫天雨絲如紗,水洗新綠,飛絮濛濛。十六歲的蕭藍若撐一繪梅白底油紙傘漫步於曲河河堤,墨枝朱花在細雨的沖洗下悄然綻放。蕭藍若很是喜歡持傘漫步,看雨打河面流波微轉,看雨中綠葉嬌意濃濃,看春花爛漫千嬌百媚。
蕭藍若站在大理石搭的石拱橋上,就這樣,佇立,抿脣,遠眺,眸光逆轉,秋水盈盈。一首神仙般的樂曲不知何時撞入了蕭藍若的耳朵,閉眸,靜聽。這世間當真是有這般醉人心絃,讓人慾罷不能的音樂麼?連她那琴藝精湛的孃親都不曾彈出這等仙樂。如若有,那也定是在天上,這麼美的音樂凡人又怎彈得出呢?
當蕭藍若緩緩睜開雙眼時,眼前還是那片風景,還是那細雨潺潺,水洗新綠,飛絮濛濛。蕭藍若苦笑,這樂聲當真是仙樂,連撫琴者都可以憑空隱匿,只聞琴聲不見人。
琴聲還在耳邊縈繞,只怕蕭藍若一時被這琴聲亂了理智,這世間怎會有神仙?理清神智後便心若止水,再來聽,心絃一動,驀然回頭,橋後停岸的畫舫,在雨中是那般雍容華貴,美輪美奐。蕭藍若轉身邁步,踏著石板下了橋,在那畫舫前駐足。對,沒錯,那神仙般的音樂就是由這裡傳出的!
蕭藍若登上那畫舫的船頭,想看清楚舫中那撫琴之人。探首,怎麼看都只是看見那席珍珠簾後若隱若現的紫色倩影,旁邊侍立了一位綠影侍女。那倩影典雅高貴,不見容貌便知那定是某位國色天香的千金小姐,加之琴藝高超,蕭藍若心生敬仰,若是能認識一下那該多好。
“在下蕭藍若,聞小姐仙樂冒昧打擾,冒犯之處望小姐多多包涵。”蕭藍若拱手作揖道。
簾後之人停樂,抬眸,外面撐傘的女子就映入了他清泉般的眸中。
蕭藍若繼續道,“不知小姐方才奏的曲子名甚?”
“小姐為何認定這曲子為女子所奏?”簾後的人聲音若泉水細流般動聽,只是,並不是一個女聲,而是一個仿若天籟的男音。
蕭藍若心下一驚,原來是位男子!“在下失禮了,望公子恕罪。”
“不知者無罪,小姐何罪之有?”簾後的人一字一句道。
蕭藍若莞爾一笑,原來他並不怪罪自己自己稱呼錯誤。換做是別的男子恐怕早已大發雷霆了,怎麼可以稱男子為小姐呢?
“公子琴技高超,讓聽者賞心悅目,欲罷不能。”蕭藍若看著簾後雋影道,“不知在下是否有幸結識公子?”
過了片刻,那個站立著的綠影微微掀起珍珠簾,蓮步出來,蕭藍若猛被怔住,好美的女子!一身青衣,清豔脫俗,娉婷秀雅!
女子衽襝為禮,“公子請小姐入舫座談。”
蕭藍若眼角帶笑微微點頭。剛要抬腳進去,忽聽到。
“小姐!老爺有急事找你!”玉玲出現的太過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