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兩百五十五回 亡者之域(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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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兩百五十五回 亡者之域(十九)
第兩百五十五回 亡者之域(十九)
與大嫂聊完之後,嶽司南收到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說:我在家等你。
陳米可的筆跡。
嶽司南甚至還能回憶起那一刻的狂喜,她終於回來了。就算真的是她一時無聊,出去玩了一圈,只要她回來,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他只要重新見到她。
可是等待嶽司南的,是一場幾乎將他置於死地的爆炸,還有她決然離開的背影。
陳米可,一直是嶽司南的一個謎。
多年來,為了解開這個謎,他不停地尋找著她,在得知他們之間有過一個孩子之後,那個心結變得越發深刻糾結,他幾乎也要怨她了,怨她的不告而別,怨她的沉默。那個宛如陽光一般的少女,記憶裡最開始的影子開始慢慢模糊,變成了岳家三少爺的心魔。生活好像變回到從前,只是嶽司南變得更加沉默,更加冷酷,更加生人勿近。
她可以殺了他,卻為什麼要讓他繼續生活在這樣無望的尋找裡?
現在,他終於找到她了,她卻已經忘記了一切。
所有的疑問註定無法可解。
所有的猜測,仍然只是猜測。
也許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竟然還愛著她。對她的愛,在日復一日的自我懷疑與嘲諷麻木中,從未消退,反而越發炙熱,當她的臉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時,從前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他只想再次將她摟進懷裡。
即便她已經完全不記得他。
而那段時間的記憶,如果給了她傷害,那就讓她永遠忘記吧,他會自己去調查真相,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他都不會放過。包括他自己。
嶽司南低下頭,看著即便暈倒後,依舊不安且躁動著的陳米可,然後環視著四周,“還記得我們是怎麼來的嗎?”
“被長得像人形的怪魚攻擊,然後,看見藍色的光……”船長回憶著那驚魂的一幕,還覺得心有餘悸。
那些人形怪魚,簡直是匪夷所思。不過,更匪夷所思的,是在人形怪魚出現之前,他們幾乎以為是自己眼花的一個……女人。美得不像凡人的長髮**。
傳說中的女妖?
“你
父親不是被女妖迷惑,如果他真的是一位很知名的生物學家,也許他知道一些什麼,比如,他知道追尋歌聲,可以來到這裡。這個亡者之域,這裡一定有你父親思念的人。”嶽司南慢慢地分析道:“一個非常重要,值得他去冒險離開你的人……”
“母親?”船長愕然。
“也許他只是想再見見你母親,我記得你說過,在追捕過程中,你母親過世,你父親悲痛欲絕,以至於藏身在大海上,做一個永遠沒有身份的漁民,他們的感情應該很深。”
“嗯。他們的感情確實很好。”母親去世的時候,船長的年齡雖然不大,但是也能看得出來父親萬念俱灰的悲傷。只是為了兒子,他才強撐著活了下來。
“他去找她可以理解,可是,如果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回不來,一定會給你留下什麼,哪怕一句話。但是他什麼都沒留,因為他堅信,自己肯定會回去。這裡一定有出去的通道。”嶽司南說著,已經將陳米可打橫抱起。被她咬到見骨的傷口被扯痛,嶽司南悶哼了一聲。
船長也注意到了,“你的手臂,要不要包紮一下?”
這一口咬得可真狠,簡直比剛才那條怪魚還厲害。——憤怒的女人好可怕。
“不用。”嶽司南搖頭。
“……如果真的有出去的路,為什麼父親一直沒有回來?”船長頓了頓,又說。
“我不知道,也許是哪裡出錯了,也許是你父親……並不想再離開了……”嶽司南洞悉地看了船長一眼,卻並沒有說破。船長則是一臉迷茫。
可是,如果有出路,出路在哪?
這是被遺忘的空間,被那個世界遺忘的空間,是已經流逝的時間,他該怎麼帶著陳米可回到“現在”。回到正在發生的那個時間裡。
他要讓她重回到陽光裡,他要再次看見她無憂無慮的笑容。
是了,思念,在這裡,思維的力量,是唯一的力量。
他們都在通道里,所有他們彼此的思念,只會讓他們繼續留在這裡,除非是外面的人,除非是現在通道外面的人無比強烈的願望,才有可能將他們拉出去。
外面的人……吳媽是指望不上了,他現在被夜月君養著,只
怕正在和夜月君一起大吃大喝呢。
還有誰,還有誰有足夠的能量,讓他們脫離這裡?
嶽司南眸光微閃,他看見了陳米可耳垂上的那兩枚耳釘。
這小財迷,大概知道這一對珍珠耳環很值錢,於是一直戴著。
Alex留下來的人珠。它在發光。
他們見到的人魚,應該就是Alex的同類,她既然擁有將他們帶進來的力量,那麼,Alex一定會擁有讓他們離開的能力。
嶽司南伸手將那兩枚人珠取了下來,卻發現上面沾上了淚水,陳米可剛才哭訴時流下的淚。
他不知道Alex能不能感應到。可是,感覺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尤其是人魚族這樣經過幾百年在極端環境下進化過的群體。
原本黯啞的珍珠,漸漸地,散發出潔白柔和的光芒。
光芒籠罩著他們,而且越變越大。
“快點過來!”嶽司南轉向在一邊發呆的船長,高聲叫他。
這也許是他們唯一一次出去的機會。
船長卻並沒有動,他呆呆地望著一個地方。
在這個沒有方向的空間,他們只會看見自己想看見的。
船長終於看見了父親。
已經是一架白骨的父親。它側身躺在地上,手骨向前伸著,嶙峋的指骨微曲,彷彿在觸控著什麼。這麼多年,也未曾放下。
在父親面前的,是一段一段彷彿用復讀機重複播放的畫面。
畫面裡是一個剛剛睡醒的女人,髮髻散亂。她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後轉過頭,望著白骨的方向,微微一笑,溫婉而美麗,“早上好。”那是……母親?
“早上好。”
“早上好。”
母親一次一次地伸著懶腰,一次一次地與他打著招呼,就像她活著時一樣。彷彿一覺醒來,她依舊在枕邊,對他微笑地招呼,“早上好。”
船長突然明白了嶽司南剛才的話。
不是不能出去,而是,父親不想出去了。與其回到那個沒有她的世界,他情願守著記憶裡母親的幻影,一遍又一遍,注視著她久別的容顏,然後在這場永遠不會醒的美夢裡,步入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