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兩百三十回 塞壬的歌聲(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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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兩百三十回 塞壬的歌聲(九)
第兩百三十回 塞壬的歌聲(九)
船長被陳米可說得一愣一愣的。
嶽司南的臉色卻徹底地沉了下來。
她居然還打算潛到深海去?居然不吭聲不吭氣地打算自己潛入深海?
不想要手了嗎?
她的手才剛縫合,就跑到那種強水壓的地方去,萬一傷口迸裂,血流不止,那根本就是玩命啊。嶽司南真想揍她。
“真的……是海螺?”船長被陳米可一番忽悠,也不知是該信還是不該信,陳米可說得這番言之鑿鑿,好像真有這回事似的。
不過,那本唐朝雜記,誰也沒看過。
大家不過是跑船的人,誰有閒心研究那玩意兒?
但田螺姑娘的事情,船長倒是聽說過。
“就是海螺。”陳米可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一臉篤定,“怎麼樣?和我一起下到海底去看看?”
“不許去。”不等船長回答,嶽司南已經冷然回絕了。
聲音低沉得快要下雨了,簡直是暴雨前的低氣壓,都快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了,船長很明智地噤了聲。
陳米可撇撇嘴,乜著眼瞧著嶽司南,“你管我。”
死丫頭現在滿血復活,一副翅膀硬了就要飛了的姿態。——不對,是翅膀還沒長硬呢,就打算飛了。
嶽司南霍地站了起來。
陳米可仰起臉,還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機會很難得的,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幾百年才出現一次,我肯定還是要下去的……”
不等她說完,嶽司南已經站起身,如抓小雞一樣,一把拎住陳米可頸後的衣領,把她從座位上拎走。
陳米可還揮手踢腳地反抗了一下,“放開我,放開我。”
船長本想上前解圍,嶽司南一記涼涼的眼神掃了過來,“這是家事。我勸你們都別多管閒事。”嶽司南淡淡地警告道。
好吧,人家兩夫妻之間的矛盾……
船長和小樂都不敢動了,再說了,就算嶽司南不說這句話,他們也不敢違逆嶽司南啊。
船長很明白這個男人的可怕。
陳米可
就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被嶽司南從餐廳拎到了房間,眾目睽睽,光天化日,簡直是沒天理。
陳米可被嶽司南直接扔到了床鋪上,硬闆闆的鐵床,和丟在地上沒什麼區別,她的屁股誒,差點開花。
“你幹嘛啊,你這人怎麼那麼野蠻。”陳米可非但沒有反省,反而賊喊捉賊地先凶了起來,“我就要下去,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管你還需要資格嗎?”嶽司南冷笑地看著她。有實力就行了。
這一次,沒得商量。
他不能次次都由著她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她的身體受得了,他的心臟還受不了。嶽司南不介意她讓他置於險境,可是卻不允許她也在險境。
“我偏要出去……”陳米可扎手紮腳地從**滑下來,低著頭就要往外衝。
水下的情況是瞬息萬變的,也許再耽擱下去,那隻大海螺就不見了。茫茫大海,再找到它,不啻於大海尋針。
陳米可是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嶽司南不得不將她重新抓回**,這一次,他索性壓到了她的身上,捉住她的手,再用膝蓋抵著她的腿。身下的陳米可還在扭來扭去,扭來扭去,簡直就是一隻不受馴養,拼命想要跑出門野的小貓啊。
“再動我直接打暈你了。”嶽司南不得不威脅道。
他怕她這樣繼續掙扎下去,回頭傷口又裂了。
聽嶽司南這樣說,陳米可果然不亂動了。
她現在是傷殘人士,嶽司南對她完全可以實力碾壓,他說要打暈自己,完全可以輕易做到。還是被冒險被打暈好了。
陳米可眨眨眼睛,突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來,也不掙扎了,“好吧,算了,我不下水了,我們一起睡覺吧!”
嶽司南探尋地盯著她,陳米可放棄得如此之快,事必有妖啊。
不過,她說的卻是認真的,話說完,真的把眼睛一閉,翻了個身,一副睏意綿綿的樣子。
隨時隨地能吃,隨時隨地能睡,這是陳米可的本事。
完全可以氣死人的本事。
嶽司南哭笑不得,不由得鬆開手,也側過身,
幾乎是躺在床舷邊,然後伸出手臂,搭放在她的腰上,省得她不想裝睡了,又蹦躂起來。他時刻防著她呢。
不過,陳米可並沒有馬上妄動,她很有耐心,她是卯足了勁要麻痺對方。眼睛緊閉,睫毛輕顫,睡得無比認真。
“除了海螺之外,水下還有什麼?我知道你有所隱瞞。”嶽司南也不揭穿她,只是靠在她的身後,輕聲道。
陳米可不說話。她裝睡呢!裝睡怎麼說話!
嶽司南見她演得認真,也是哭笑不得。
這和掩耳盜鈴有什麼區別?
不過,她肯乖乖的,就最好不過了,嶽司南也不說話了,就這樣側身環抱著陳米可,也閤眼休息。
在飛機上的時候,陳米可已經睡過一覺,他卻一直沒有休息,算起來,從他得知陳米可失蹤,到從法國趕過去找夜月君,再到現在,已經整整兩天兩夜沒睡了。
而睡意,明顯是可以傳染的。
陳米可睡得安穩,鼻息聲一陣一陣的,嶽司南也不由得睡意來襲,勢不可擋。
他也睡著了。
聽見身後的嶽司南均勻的呼吸,已經漸漸變重的鼻息聲,陳米可暗喜不以,她悄悄地,慢慢地,轉過身來,面向著他。
床鋪很窄,即便是嶽司南刻意為她騰出多餘的空間來,可兩人還是貼得很緊,陳米可這一轉身,她的鼻尖差點碰到嶽司南的鼻尖,那張英俊的睡顏毫無徵兆地方大在她的眼前,微微啟開的脣,長得逆天的睫毛,俊美中有點孩子般天真的感覺,毫無瑕疵的臉呢,陳米可心跳一滯,好不容易從睡美男的魔咒裡自我清醒了過來,她衝著他的眼睛吹了一口氣,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睡了。
嶽司南的眼睛下意識地躲避了一下,卻並沒有睜開。
嗯,如果是裝睡,反而會沒有反應。這麼細微的反應都有,證明確實是睡著了。
陳米可放下心來,動作越發小心謹慎,她拿開嶽司南搭在自己腰上的手,然後慢慢地坐起來,就要開溜。
——看嶽司南的黑眼圈都知道他很久沒睡覺啦,再強大的人也抗不過睡眠哇。陳米可壞壞地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