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章

第二章


青春純愛:愛繞了幾個圈 毒後權傾天下 烈火如歌1 電影大亨 豪門貴婦 靈榜 醫學院裡的吉他 陰間守門人 死神白夜 陰毒狠

第二章

梅香縈遍自經年(1)

一個月後,時近新年。

鳶王府喜氣洋洋,燈火通明,也就在今,皇上再次遣人邀我與夜鳶一同進宮賞梅。這次我沒有再拒絕,在妝臺前好好打扮了一番。

碧紋金緞襖,內裡月白雪紗錦袍,身下系一條豔紫紅繪紗湘裙。素綰飛鳳髻,幾縷青絲未挽而置於頸邊,隨風舞動。髻上斜插梅英採勝金簪,流蘇晃在鬢角如泉鳴細響。額上貼著一朵紫月季花鈿,配合著濃豔之妝更顯豔麗。

冰凌與紫衣無不對著鏡子露出驚豔的表情,畢竟自來到鳶王府,我從未打扮的如此嫵媚妖豔。

當我準備好一切後踏出門檻之時,一身玄色錦袍氣質高雅的夜鳶回首凝望我時愣了片刻,隨即將我額上貼著的月季花鈿取下。我才想抗議,卻見他將身上緊繫著的銀狐貂裘解開,披在我身上,隨即繫好。

我的手撫摸過柔軟細滑的貂裘,上面還殘留著他的溫度與氣味,還沒回過神,我的手已被他挽入掌心,他衝管家道:“備車。”

我們並肩走過那條通往府門的大道,道兩側凝聚著厚厚的積雪,近來時常絳雪,下起來也不會停歇。北國的寒氣我受不了,整躲在屋內,要不窩在暖暖的被窩裡看夜鳶讀孫子兵法,要不就裹著貂裘坐在火爐旁看夜鳶自己同自己對弈棋局。

他說:我不是要與別人比,我要贏的人是自己。

一陣猛厲的北國過,我會過神,打了個哆嗦。

“還冷?”他握著我的手又用了幾分力,手心暖暖的溫度襲來,我搖搖頭說:“不冷。”

後來他沒再說話,只是牽著我的手走出了府門,扶我上了馬車。

那時的我並不知道,府上有多少雙羨慕與妒忌的目光正看著我們兩遠去的目光,更不知道那時的我已經得到夜鳶全部的關愛。

我揭開馬車簾布一角,望著車輪碾過街道上未被人清理的積雪,深深淺淺印下幾行輪印。再看看那逐漸闖入我眼中的王宮,隨著馬車的奔跑越來越近。

終於要開始了,可未央,你能堅持下去嗎?

可以的,我一定可以。

殿宇廣闊,巍峨連綿,北風呼嘯而至,一名公公奉命前來迎接我們去梅園賞花,說是滿園的人都在等著我們二人。

我與夜鳶的手至始至終都交握在一起,也許在外人看來,我們真的是一對壁人,可誰又曉得,這只不過是貌合神離罷了。

果然,才至梅園便聽聞一陣嬉笑之聲,時不時還有嬌嗔。待走近,看見漣漪大妃那一刻我愣了愣,只見她額頭上貼著一朵金月季花鈿,顯得嫵媚嬌豔,高貴致雅。猛然想起紫衣曾在我耳邊提過:素聞漣漪大妃酷愛月季,配飾、頭釵、衣衫、裙裳皆是月季圖案。因為月季是花中皇后,故而後宮三千,無人敢佩著印有月季樣式的服飾。

恍然明白了什麼,抬頭望了眼夜鳶,他的臉色依舊不變,領著我舉步上前拜見王上與眾妃。

漣漪大妃一聽我喊夜宣為王上之時,雍容的臉上露出一抹清雅之笑:“未央已為鳶王妃一年有餘,也算是王上的半個女兒了,還這樣生疏的喊‘王上’?”

明顯異常的提醒使得眾妃皆點頭附和,我的目光清掃過大妃的額頭,金色月季在浮雲慘淡的梅園中依舊金光奪目。那時的我在心中對自己說:總有一,我會當著漣漪大妃的面前重新在額頭上貼回那朵被夜鳶取下的紫月季花鈿。

我輕輕福身,恭敬溫和的喚了聲:“父王。”

梅香縈遍自經年(2)

抬眸對上夜宣的眸子時,我看見他眼中那複雜多變的目光,還有那隱隱閃耀的紅瞳。夜宣的紅瞳與夜翎、夜鳶的紅瞳不一樣,唯有在情緒波動之時才會閃現,就像與大哥的眼瞳。我這一生,只見過一次,就是四個月前,我中毒奄奄一息之時。霎那間的紅瞳驚現,再也隱藏不住,也唯有那時候我才真正明白,他是真的愛我。

寒霜凝梅枝頭耀,梅蕊花瓣傾灑了一地,幾陣寒風拂過,將殘瓣吹起。緋紅的一片將眾妃籠罩,一片千嬌百媚,爭奇鬥豔,仿若人間仙子。夜鳶身為大王子,理應首座,故而領這我於右席桌案之首坐下,頓時我們成了對面妃嬪們紛紛註釋的焦點。過的目光還是籠罩在我身上的,也不知她們在打量什麼,竟看的如此出神。

我佯作沒看見那一簇簇審視的目光,輕聲對夜鳶說了聲:“謝謝。”

夜鳶勾了勾嘴角,算是對我話的迴應吧,而一雙邪魅的眸子似為這冰天雪地又憑添了幾分蕭索的冷意。

冬寒浸透微涼,無垠的冷風直透人心,卻未減弱眾妃們的熱情,她們修長的纖指撫過自己手腕上的翡翠玉鐲,笑的嬌媚異常。華貴嬪的臉色不冷不熱,端莊的坐在漣漪大妃的下首,時不時將眼波投放在我與夜鳶身上,而她身後依舊站著那個終陰鷙冷漠的楚寰。

華貴嬪下首坐的是一名玉骨冰清的浣白紗袍少女,眸中含著清雅高傲的氣質,脣邊若有若無的淺笑動人心魄。那份美猶如天山上的冰蓮,使人只可遠觀而不敢褻瀆。

“嫂子,這位可是本朝第四位華蓮聖女,這回大哥可不敢再招惹了罷。”此音像是玩笑話,卻透露著暗藏的諷刺。

我側首,目光越過身邊的夜翎,一名妙齡少女與夜翎並肩坐在一起,手中端著一杯香醇的酒,正含笑而凝望著我,似準備看我的笑話。

我亦執起案前的酒杯衝她微微一笑:“想必你是二弟妹翎王妃了,早早便聽聞弟妹你十三歲便以沖喜王妃嫁入翎王府,獨守空閨五年有餘。本以為當二弟奇蹟般康復後你便可有好子過了,可是好景不長,又被幽禁一年,幸運的是數月前二弟已被解禁,弟妹你的苦子總歸是熬出頭了。”

頓時,蘇翡翠的一張笑臉僵在脣邊,隨之緋紅的臉蛋綠了下來。

原本談笑風生的妃嬪們似乎發現了我們之間那濃濃的火藥味,頗有興趣的停下閒聊,一雙雙看好戲的目光‘唰唰’朝我們這看過來。

夜翎的臉上悄然劃過一抹淡笑,卻也不說話,執杯飲下一口酒,北風拂過他垂肩的髮絲,明眸清澈,如一泓冰凜的冬水,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輕光。

蘇翡翠忍無可忍的將酒杯重重的放下,一口怒氣正想脫口而出,只見漣漪大妃開口道:“翡翠,你與翎兒何時能讓本宮抱上孫兒?”

翡翠一口怒氣頓時嚥了下去,臉色微紅的垂眸,低聲道:“翡翠……”聲音硬是停留在那兒說不下去了。

漣漪大妃滿意的笑了笑:“翎兒是嫡長子,你們的孩子若出世便是嫡長孫,更是王上第一位孫子,你知道這是何意義嗎?”

“翡翠明白,翡翠會與二王子努力的。”此時的她一張臉已紅透,頭低低的垂著,羞怯的不敢直視他人。

華貴嬪順勢也衝我與夜鳶道:“自未央你回來後,與鳶兒的感情與俱增,夫妻形影不離,而鳶兒以往風流本性也斂去不少,倒成了天龍城裡的一段佳話。相信你們也會很快給王上添一名孫子吧。”

“母妃說的是,兒臣與未央每都在努力呢。”夜鳶毫不避諱的說,清雅的面容淡定卻。

頓時,眾妃抿嘴而曖昧的笑了。

我低頭,佯作害羞,卻在案底狠狠踩了夜鳶一腳,他說謊也不考慮後果!每努力?這萬一肚子一直不大,謊言到時候該不攻自破了。

夜鳶彷彿沒有感覺到疼痛,神色平靜如玉,脣邊隱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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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第五更,8點左右再奉上一章,謝謝讀者支援。

梅香縈遍自經年(3)

突然間覺得自己在眾人面前做出這樣一番舉動不甚妥當,立刻收回腳,目光悄悄流轉於四周,並沒有人發覺我與夜鳶之間的暗潮洶湧。才安心片刻就對上夜翎那雙明銳的目光,全無初見時那隱隱的病態,我不禁將眼神停留在他臉上,卻依然是大病未愈的怏態。而他身邊的蘇翡翠見我正看著夜翎,頗有敵意的瞪了我一眼。

我悻悻的收回視線,卻聽聞始終沉默著的王上開口喊了我的名字,我立刻應聲。

但見他蒼白的臉在北風呼嘯之下更顯慘然,卻在嘴邊凝著笑:“鳶兒對你可好?”

“回父王話,夫君他對未央很好。”我的一句‘夫君’引得眾妃竊竊私語,在北國人皇室,即使是正妻都不能稱呼王子們為夫君,只能稱‘殿下’或者‘王子’,若夫妻感情融洽恩愛,也就私底下偷偷喊呼其為‘夫君’。

王上先是微怔,隨即放聲大笑:“好個夫君!”他頓了片刻,似乎還在回味著這兩個字,深遠的目光投放的很深很長遠。“鳶兒,看來你是真的定性了,因未央你連朝政都不常過問了。難怪常聽奴才私底下傳著你們的風流佳話,似乎所言非虛。”

“兒臣得妻如此,別無它求。”他緊緊握起我的手,手心處傳來他穩健的心跳,那切實的溫度一波一波的傳入心頭。而他此時的表情也不同於以往那般淡漠而邪異,反倒是認真異常,聲音既輕且柔。

可我知道,我們都在演戲,演一場精彩絕倫的戲。

“那就好,那就好。”他點著頭,在口中喃喃重複著這幾個字。

白霧茫茫,梅花在霜雪中依舊含苞怒放,風有一陣沒一陣的拂來吹得裘袍獵獵,涼意襲人。

“暗香浮動疏影斜,風遞幽香素豔來。香蕊初含雪,她在林中笑。”王上的目光清遠而幽深,似有傷痛。

直到最後那句:“你的母親,她也愛梅。”引得眾妃譁然,隨即鴉雀無聲,各懷心思。

他揮了揮了樊龍錦袍衣袖,宣告此次賞梅結束,臨走時他喊走了夜鳶單獨隨行其後。

看著逐漸散去的妃嬪,我站在臨終等待夜鳶回來,黃昏將至,天色漸晚。我將雙手窩在兔棉袖中,襟領上的銀狐毛隨風拂上我的臉上,酥酥癢癢。

月色隱隱的籠在雲後,一片淡淡暗寂。

久等夜鳶不至,我的思緒也漸漸有些飄忽。卻見一個人影一晃,已擋在了我面前,還未看清來人,只覺胳膊被一雙手帶入那深深的梅林間。我沒有掙扎,因為我早就感覺到他的氣息,是夜翎。

他領著我來到一棵開著濃密繁花的桃樹下他才停下,紛紛揚揚的花瓣拍打在我們身上,他眉宇間帶著幾分閒淡不羈,隱約又在他的身上尋到了初時在倚翠樓那個狂妄著衝我說做了娼妓還要立貞潔牌坊的成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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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六更~~~

梅香縈遍自經年(4)

“夜翎,我是你的大嫂,不要放肆。”看他手卻依舊未鬆開,仍舊停留在我胳膊之上,我冷聲提醒。

“大嫂?”他嗤鼻一笑,那笑聲迴盪在梅林深處,繼而飄渺至更深更遠之處:“雖然你與夜鳶在父王面前做足了戲,但是你卻騙不了我。”

“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佯作不懂的看著他。

“不懂?方才夜鳶說起與你努力要生個孩子之時,你為何偷偷踩了他一腳?”他仿若看好戲的上下打量著我,不時露出幾抹意料之中的笑意。

這會換我不可思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依舊狂妄自負且霸氣十足的夜翎,這個夜翎與曾經那個滿臉病態且體虛病弱的夜翎完全是兩個人。

我卻不動聲色的看著夜翎,上前一步,仰頭對上他那雙深邃熠熠的瞳子道:“二王子你是在吃醋?”

我忽然的轉變使他一愣,忽而一笑,將我整個人拉向他的,低頭俯視著我,彷彿要看進我的心裡去。

他的臉離我很近,暖暖的呼吸拂在我早已被風吹涼的臉頰,似乎很久沒有與他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陌生之感油然而生。

“是呀,我吃醋了。”他的聲音依舊如常,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我的手悄悄環上了他的腰,踮起腳吻上他微微上揚的脣。

感覺到他身軀先是一僵,隨即化被動為主動,火熱的脣舌與我交纏。

當他的手漸漸撫上我的脊背之時,我卻在此時猛然推開了他,絲毫沒有防備的他竟被我推出了數步。

我笑著看夜翎:“你還是輸了。”

他並未因我的捉弄而憤怒,只是站在原地,用深沉的目光看著我。

我隨手攀折下一枝梅握在手心,沒有再看夜翎一眼,轉身離開了梅林。

而他也沒有追上來,冷凜的北風依舊侵襲著我的全身,我的臉色已是一片冰寒。

是我小看夜翎了,原來會演戲的不止我和夜鳶,還有夜翎。

未走幾步,正見立在不遠處背對著我而孤立的夜鳶,如墨的髮絲垂在雪白的衣袍上舞動。

“夜鳶。”我舉步迎了上去,而他也回首看著逐漸走近的我。

在梅林間,他的眼瞳很殤然,恍然間彷彿與大哥的眸子重疊,我的步伐猛然一僵,心底百感交集。

“未央,回家了。”他的聲音很低,卻悠遠而綿長,與東風一齊輕柔的吹進我的耳中。

我立刻邁出步伐,奔向遠處那個白色身影,由於跑的太快太急,幾個踉蹌,險些摔倒。夜鳶見我跌跌撞撞的,不禁也邁開步伐朝我走來。

還沒站穩腳步,我便用力撲進他的懷中,緊緊摟著他的腰,彷彿怕一鬆手他就會離我而去。我呢喃著喊道:“別走……不要離開我……”

他的手亦將我緊緊環住,輕聲說:“我在這裡,哪也不去。”

依戀的靠在他懷中,我哽咽了,酸楚湧上眼眶,動情的低喚:“大哥……”

突然,身上的溫度逐漸消失,最後遁去。

我恍然抬頭,對上夜鳶那雙冰寒刺骨的眼瞳,冷淡而犀利,寒意頓時由腳心直衝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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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更~~~

梅香縈遍自經年(5)

在回府的路上,我們相對無言的坐在馬車裡,氣氛安靜的使人尷尬。

聽馬蹄踢踏聲在黑寂的小巷中清晰異常,聲聲敲進了我的心底,不免有些燥悶。

夜鳶靜靜的坐著,眸子異芒陰暗,儼雅如神,偷偷由錦簾外溜進來的冬風吹的他一身銀色長袍微動。

我十指輕輕釦著,低聲喊了句:“夜鳶,我……”

話還未脫口而出便聽聞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匆匆奔來,口中還大喊著:“殿下慢走……殿下慢走……”

馬車倏然停住,我的身子向前微傾,我忙扶著車窗才穩住身子,卻見簾子被夜鳶揭開,他輕然的便下了馬車。隔著一層簾,我隱隱聽見兩個聲音正交談著。

“殿下,出大事了,王上遇刺!”

“遇刺?父王怎麼樣了?”

“胸口受了一劍,情況似乎不大妙。”

“刺客是何人?”

“回殿下,約摸有十人,個個是絕頂高手,有四個被當場擊斃,三個被捕,其餘的不知所蹤。”

突然間,四周安靜下來,那一刻我彷彿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忽然,一聲刻意壓低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殿下,現在王上……是個好時機……不妨……”

“現在還不是時機。”夜鳶冷聲打斷,似乎早就胸有成竹。“張虎,你隨我進宮,魯風你送王妃回府。”他簡單的交待了一句,便乘馬離去。

周圍又陷入一片寧靜,我的呼吸隱隱有些急促,心中彷彿被什麼生生堵上,恣意蔓延的期待擴散著。王上遇刺,這確實是一個大好時機,王宮有九門,夜鳶的兵力足以控制四門,另外三門由保王派控制,最後兩門並不足以為懼。

可是夜鳶卻說時機未到,難道他怕自己的兵力並不能抵禦五門?或者有別的原因?

漸漸拉回思緒,才發覺馬車已經到了鳶王府外,我跳下馬車,寒氣直逼我的臉頰,我的腦袋有些暈眩。

管家卻早早守在了門外,一見我回來便立刻迎上來問道:“王妃,殿下還未回來?”

見他神色如此慌張,我不禁疑惑:“宮中進了刺客,殿下急著回宮去了,管家何事如此慌張?”

他為難的站在原地,也不答我話,像是在考慮這事該不該同我說。

“怎麼?連我也不能說嗎?”我鳳目微挑,聲音有明顯的質問,管家原本弓著的身子彎的更低了。

隨後他悄悄附在我耳邊輕道:“府上來了幾個受了傷的黑衣人,說是要見殿下……方才又聽聞宮中進了刺客,奴才拿不定主意……”

我一驚:“他們人呢?”

“奴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先讓他們在府上密室裡候著。”

“帶我去看看。”

梅香縈遍自經年(6)

一路上,步履很急,穿過重重冗廊,只覺越往後走便愈發暗,枯樹沙沙之聲令人覺得有些恐懼黯然。終於,管家在一處早已廢舊的屋子前停下,邀我進去。

屋內漆黑一片,唯有天際那淡黃的溶月映的滿地塵霜,我輕輕移動著步伐,腳步聲聲迴盪在殘破的屋子內,管家在一處結滿蜘蛛網的古畫前停住,輕微移開,一束強烈的光射了出來。我伸手擋了擋眼前的光芒,待緩和後才走近密室內。

還沒站穩腳步,一個身影如風般閃至我面前,一巴掌已經揮了下來。我一時間還沒來得及,只感覺一陣疼痛蔓延著我的右頰,火辣辣的疼痛。

“放肆!”管家怒喝一聲,險些被打蒙的我才回過神,看清眼前的人是緋衣。她一身夜行衣,右手也有傷,殷紅的血已浸透了她的衣裳。而她身後的嵐立刻上前將緋衣扯了過去,冷冷道:“你做什麼!”嵐比上次見時高了許多,快十二了吧,個頭已與我差不多高,整個一大男孩。

緋衣看著我,突然流下了幾行清淚,我沒想到,一向冰冷妖豔的緋衣也會有哭泣柔弱的時刻。原本想回賞她一巴掌的衝動漸漸壓下,冷冷的凝視著她,待她下文。

“樓主為了你拋棄了你一切,甚至於自己的性命。而你苟且偷生,還做了鳶王妃!真不明白,樓主怎會愛上你這樣的女人。”緋衣的聲音很是激動,淚水也因她情緒的激動落的更猛。

聽她再次說起大哥,我的心驀然沉入谷底,冷冷的看著她淚落如珠,笑道:“緋衣你是風白羽什麼人?”

“什麼?”哭的正傷心的她一怔,凝淚望著我。

我越過她,悠然坐在密室的小石凳之上,冷冷道:“你只是風白羽的屬下,沒有資格指責我。而我們兩人的私事也不是你這個外人可以妄加評論。”

緋衣張了張嘴,看著我彷彿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的我就是樓主愛到連生命都付出的人,良久,她幽幽道:“未央你的愛情也不過如此,也罷……”口氣中不像在指責我,倒像是自嘲。

看著她一臉的傷痛,我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沒有再說一句話。

而嵐卻在此時開口道:“我們已無處可藏,只能來鳶王府,畢竟樓主與他曾有過協議……我希望你能求他收留我們幾,只要我們的傷好了,定然立刻離開。絕對不會連累你們的。”

“現在,你們已經連累鳶王府了。”對上嵐那雙依舊清澈的目光,我的口氣很是冰冷。

嵐猛然跪在了我面前,目光堅定異常:“姐姐已被夜宣那個狗皇帝捉住了……念在白樓相交一場,求你收留我們幾,只要幾就好。”

“落……被抓了?”我猛然出聲問道,卻見嵐點頭。

暗自思附片刻,一個計劃悄然在心中成形,由石凳上起身:“管家,準備些糧食與水給他們,對了,還有金瘡藥。”

“王妃,這不好吧?還是等殿下回來……”管家畏首畏尾的提醒著我。

“殿下那邊我自有交待,你按我說的去做便是。”

梅香縈遍自經年(7)

帶著異樣的情緒我回到了主臥,久等夜鳶不至,我乾脆脫了衣衫窩進被窩裡等他歸來。想來王上被刺,宮中定然大亂,一時也回不來吧。

隔著煙羅紗帳,按上的燭火被未關的窗吹的晃晃悠悠,忽明忽暗。我蜷縮著身子,凝望窗外一輪明月懸空而掛,疏星幾點點綴冬夜的黑暗,似一幅冬夜圖,簡單而安逸悽婉。我輕微的吐氣,將面前的紗帳吹開,它飄揚片刻再趨於平靜,我又吹了口氣,紗帳飛舞半晌又娓娓飄落。也許是太過無聊,我反反覆覆不厭其煩的吹著紗帳。

想起緋衣那一巴掌,疼痛至今還殘留在臉頰之上。而心中若有若無的悵然,在迷茫無助中暗藏孤獨。

大哥……

我悄然閉上眼睛,腦海一片空白,想要抓住什麼,卻又什麼都抓不住。

朱簷丹壁白玉雕欄的府邸,一群嬉戲的孩子在碧綠的草坪上追逐,歡笑。在那華彩溢美的天地間唯獨我一人孤立在遠處看著他們嬉鬧,我好像是一個多餘的人,本不該生存於這個世上。看他們臉上的笑容,羨煞了我,我多想與他們一起追逐玩樂,可每次他們都會推開我說:孃親不讓我和你玩,說你是妖孽轉世。

忽然,那絢爛的瓊宇仙境轟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一切皆變得黯淡無光,那呼嘯的冷風剎剎如刀刮過耳畔。我嚇的捂起耳朵不敢睜開眼睛,突然一個溫暖的懷抱將我擁入懷中,一個溫柔的聲音對我說:不要怕,我會一直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我才敢睜開眼睛,看見大哥那一身風雅的白衣將我緊緊摟在懷中,我正想要回抱住他,卻撲了個空。迷茫的看著大哥一步一步遠去的背影,我立刻去追,可怎麼也趕不上,只能在口中大喊:大哥,大哥……可他一直沒有理我,依舊無情的前進著。

突然,我面前是一座萬丈深淵,浮雲陣陣飄渺,而我的視線中卻早沒了大哥的身影。噙著淚,我無力的跌坐在萬丈深淵前,無依無靠的感覺一絲絲從心底滲透出來,沒有歸屬感,也沒有安全感,迷茫與恐慌交織成最大的夢魘。

面前剎那間一片烽煙四起,刀光劍影連天而下,一個白衣男子筆直的站在一丈之處,向我伸出了手,是大哥……是大哥……

我瘋狂的朝他跑了去,可是密密麻麻的箭雨卻從天而降,那是——萬箭穿心。

陌生的暗潮,層層的絕望,如影隨形的縈繞上心頭。撕心裂肺的疼痛滾滾侵襲而來,我想要喊出聲,卻一個字也無法脫口,只能掙扎著。越掙扎,我的心就越痛,像一根無形的針狠狠刺著我的心。

終於,淚水潸然而落,冰涼的**染溼了臉頰。

我猛然驚醒,卻對上一雙黑曜瀲灩的眸子,驚恐絕望的我映在他的瞳中,如此清晰。

想也沒想,我撲入他懷中,雙手緊緊勾住他的頸項,哽咽道:“你終於回來了。”

他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環著我,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我的脊背,想要撫去我此刻的紊亂的情緒。

我的下顎抵在他的肩上,緊緊的環著他,就怕他會推開我。清淚一滴一滴的劃落,滴在手背上,久久沉浸在方才的夢魘中不得而出。

“夜鳶,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別走……”這一次,我沒有再叫錯名字,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我抱著的這個人,他是夜鳶。

他溫實的手掌拂過我額後的髮絲,一聲嘆息油然脫口而出,冷淡的語氣中帶著微微的無奈:“我沒有生你的氣。”輕輕將我推開一些,抬起袖將我臉上的淚水擦了去,這個動作,他以前似乎也做過一次。

看著他的目光清幽而明亮,燦若星辰,彷彿照亮了漫漫黑夜,卻藏著數不盡的疏離。他似乎一直都是這樣,滿臉的清然冷漠讓人捉摸不定。

待將我臉上的淚水抹盡,將我輕輕放倒在床榻之上,將被褥密不通風的蓋在我身上:“早些睡,有事喊我。”

看著這個連我都看不懂的夜鳶,我不禁有些迷惘,他像壁天裔,性格無情,彷彿對任何事都不在乎。他像壁天裔,有著權利的慾望與政治的野心,為達目的可以毀滅一切。

唯一不似壁天裔,只有那冷漠的眼中,一直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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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正在糾結當中……

梅香縈遍自經年(8)

看他欲起身離去,我由被褥中探出手撰著他的手臂:“別走。”

他回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劍眉緊蹙,眸光銳利,彷彿看進了我的心底。

屋內很靜,瑞腦香熙熙攘攘的瀰漫在四周,靜謐無聲。

我緩緩由**起身,低低的重複了一遍:“我要你陪我。”

他深沉的眼底帶過清矍的痕跡,一道凌厲自他眼中閃過,甩開我的手,冷道:“我並不是你寂寞時倚靠的藉口。”丟下一句話,便邁著步伐離去。

看著他離我越來越遠的背影,我緊緊咬著下脣,一股血腥味無限蔓延至口中。唯有那片刻的晃神,我赤足跳下床,追了上去,由他身後緊緊擁著他,臉頰貼在他堅實的脊背上,暖暖的溫度將我的身軀溫暖。

“我是你的妻子。”我緊緊圈著他的腰,就是不讓他走。

“只是做戲。”他用力扳下那雙緊緊纏繞在腰間的手。

我快步繞過他,一把擋在他面前:“當年你對那三個聖女下手摧殘的時候都沒猶豫過,為何面對我的時候卻這樣怯躡,你在怕什麼!”

他冷笑,一字一句地說:“我對你沒興趣。”

“你有,你的眼睛早就告訴我了,你想要我。”我的話未落音,就被他的吻吞噬,陡然間天旋地轉,彷彿熾熱的風暴將我席捲。

他那清冷的眸底微亮,似是灼灼火焰自幽深處燃起,我伸手環上他的脖頸,迎接著他激狂的吻。

在我即將窒息那刻,他由我的脣上移開,炙熱的目光深深的凝視著我:“你在玩火。”語罷,一個旋身,已將我抵至冰涼的牆壁之上。

我只穿了一件寢衣,牆上的冰涼使我打了個冷顫,還有絲絲的疼痛蔓延。但是我圈著他頸項的手卻依舊沒有鬆開,對著他那對深如寒潭的眼瞳,我看到了一簇簇火焰。

他抬起左手,食指輕觸我的臉頰,溫熱的氣息暖暖的拂在耳邊,我的心一陣顫。踮起腳尖在他的頸項上輕咬一口,低聲道:“我要你!”說完這句話,我的滿臉已是火辣辣一片,還在為自己言語上的放縱而羞愧時,竟發現自己的寢衣已被他除去,他的指尖一寸寸撫摸著我的身子,所到之處皆是灼熱一片。

除了大哥,我第一次在另一個男人面前將自己的身子暴露在外,心中不免有些羞怯。垂下眼眸也不敢看他分毫。

忽地,左腳一空,我險些由牆上溜了下去,他的左手緊緊託著我的腰,右手將我的左腳纏繞在他腰際,明顯的突硬讓我想要退卻,他卻又將我拉近他幾分,邪魅的笑道:“怕了嗎?剛才是誰說要的?”

我才想開口說什麼,只覺他的右手由腰間緩緩上襲,已撫上我胸前的豐盈。我立刻伸手按住那隻不規矩的手,一時間沒了方寸,只能緊緊的按著。

看出了我的恐懼,他輕聲道:“若是你不願,可以現在停止。”

看著他溫柔的眼睛,以及那強壓下慾望的話語,我的心底一片波瀾。咬了咬牙,終於點頭道:“我願意。”才落音,只覺腳底一空,已被他橫抱起走向床榻。

紗帷清淺,曳地靜垂,整個屋子內都瀰漫著靡靡的香味。

梅香縈遍自經年(9)

當他將我放在**,一瞬間,我只覺天旋地轉,還未緩過神來,他已除去衣褲欺身而上,帶著我跌入幔帳低迴的床榻。細密的吻如雨點般落在我的額頭,眉心,眼角,下頷,最後停留在我的頸項,柔柔的摩擦著。

“恩……”感受著若有若無的摩擦,我本能的由喉間逸出呻吟。下身一涼,只覺裙褲也被他褪了去,窗外冷風拂過我**的身軀,為了尋找溫度,我朝他火熱的身軀上靠了去。

他的吻漸漸由頸項一路下移,落至我胸前的蓓蕾,輕柔的舔吮,不時用牙齒逗弄著咬一下,每咬一下都迫得我呻吟出聲。

一手託著我的背,讓我緊緊與他的身軀貼在一起,另一手已沿著我的腰際緩緩下移到小腹,再到雪臀,直逼我雙腿間的**部位。

一顫,立刻加緊雙腿,迷茫的看著夜鳶,低聲道:“不……不要……”

他的脣由我胸口移開,以輕柔的吻封了我口中的低喃。他的脣雖然輕柔卻是狂熱的,彷彿在尋找著彼此柔軟的纏綿,呼吸溫熱糾纏在一起,深深探入心腑。

“相信我……”他的呼吸與聲音混淆在一起,有些字被吻吞噬。

他輕柔的吻漸漸撫平了我心中的膽怯,緊夾的雙腿稍微鬆開一些,他的指尖便劃入雙腿間的柔嫩之處,修長的手指在花園口慢慢的上下揉捻著,不時探入一指緩緩的**著。

“不……”感覺到他的入侵,我掙了掙,話還沒說罷他便已退出,這樣的感覺讓我害怕。

夜鳶坐起身,將我的雙腿分開,什麼都暴露在他眼前,我下意識的往上挪,可握在腰間的手卻將我拉的更近,直抵上他身下的**之物。

“慕雪……”他忽地喚了一聲我的名字,我迷茫的眼神頓時清明,對上他的眼瞳,我說:“叫我……未央……”

他不理會我,只是將我的雙腿環上他的腰,一根滾燙的硬物已悍然的闖進我的胯間,火熱的掌心不斷撫弄著我光滑的脊背。

我的腦海一片混沌,面頰早已如火般燒的滾燙,口舌乾燥的我只能傻傻的躺著,任由他擺佈。

他的腰稍微一挺,我的下身立刻生起楚痛,只聽他耐心的安撫道:“放心把一切教給我,我要進去了。”沒待我回話,一個沉身,猛然挺入我的體內。

在他破體而入的那一刻,我所有的理智彷彿被抽空,剩下的只有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充斥著我的每一根神經。只能無聲的呼痛,連呼吸都已停滯。

他的巨大停留在我體內,也不急著律動,雙手輕輕撫摸著我的小腹。火紅的眼瞳專注的凝視著身下的我,他的瞳中清晰的印著我痛苦的臉。他低聲又喚了句:“慕雪?”

他這一聲,拉回了我的理智,我拼命的張口呼吸著,口中大喊:“不要了,你出去……你出去。”下身不斷掙扎著想要逃脫,卻沒想要這樣的掙扎卻引來他更大的慾望,他扶住我扭動的腰身,更加猛烈的深入,似乎想要直達靈魂最深處。

疼痛被身體上的快感取代,慢慢放鬆自己的身體迎合著他的撞擊,將全身心完全的交在他的手上,任他帶領著我一次次登上慾望的高峰。指尖抓在他寬闊強健的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他的手由我的腰際上移,插入我的髮間,捧起我的臉,暗啞的聲音闖入我的耳間:“轅慕雪,你一輩子都是我夜鳶的人,永遠別想逃。”

他暗啞的聲音讓我全身一顫,這句話,就是我等了半年的話,今,終於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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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大家期盼慕雪的處終於送出去了

梅香縈遍自經年(10)

纏綿過後,我全身痠痛,無力的伏在他懷中,三千青絲鋪灑在枕畔,窗外的風有一陣沒一陣的吹進來。他眉目輕閉靠在衾枕之上,左手環著我的肩頭,時不時輕輕撫慰。

我很累,卻睡不著,只能呆呆的靠在他懷中陪他一同沉默。他雖緊閉著眼睛,但是我可以看出他表情凝重異常,似在思考著什麼事,偶爾劍眉微蹙。此刻的安靜的他似乎更像大哥,大哥的眉宇間也時常流露出這樣的複雜,內心彷彿藏了太多太多的事,沒有人能進入他的心底最深處,一切只有他自己默默承受著。

他的眉頭又是一蹙,我不禁伸手撫上他的眉心,欲為他撫平那陣陣哀愁。被觸碰的他全身一僵,隨後用右手捉住我停留在他眉心的手,溫熱的掌心包裹著我小小的手,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慕雪。”他用淡淡的聲音喚了一聲。

“叫我未央。”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糾正他了,今天他並不如往常那般喊我未央,而是一口一個慕雪,他每喚一次,內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擊過,疼到我連呼吸都困難。可不論我如何糾正,他都一直犯著同樣的錯誤,喚我為慕雪。

他不在與我糾纏,只是摟著我的手臂緊了緊,又陷入一片沉默,思緒似乎又開始神遊了去。

看著他冰冷凌厲的臉,我問:“父王他怎麼樣?”

“傷的挺重,莫攸然已經穩住了他的傷勢。”他的聲音甚是清淡,悠悠的傳在我的耳邊。

又問:“為何不由他重傷致死?”

“時機未到。”依舊是這四個字,說的很是堅韌,無人可以動搖。

“被捕的刺客現在如何?”

“關押在天牢,等候審訊背後主使者。”

“逃匿的兩個刺客已被我留在鳶王府的密室裡。”我的話才說完,便見他緊閉著的眼睛倏然睜開,如深潭般靜靜的凝望我,一雙冷寂的眼神似在怪我自作主張。確實,我這個決定很可能會害了鳶王府,但也是救鳶王府。

“夜鳶,這麼多年來,你有無數個機會可以要那個王位,但是你沒又動手,一直說時機未到。你等待的時機是名正言順吧?”

冷寂的他突然笑了出聲,問我:“怎麼個名正言順法?”

“長子繼位,名正言順。”

“可是有嫡長子。”

“謀逆!”我立刻接下,他的目光突顯銳利,,沒有料到我竟能猜到他心中的想法。

腰間一緊,他一個翻身,已將我壓在身下,溫熱的氣息暖暖的拂在我的發頸間:“我的想法似乎都被你看透了。”此時的他神采攝人,深眸熠熠。

“我只能看到你的表面,永遠看不透你的心。”我笑了笑,側首看著衾枕之上,我與他的髮絲竟已蔓蔓糾纏在一起,我執起糾纏在一起的幾縷髮絲,含笑道:“你看,這就是結髮夫妻嗎?”

他看著我,並不答話。

黯然鬆開我們的髮絲,伸手緊緊擁著他,幾行清淚沿著眼角緩緩劃落。

察覺到我的異樣,他有些奇怪的問:“怎麼了?”

“沒有。”不像讓他看到我的淚水,我側過頭,將臉靠在他的肩膀上,緊緊環著他。

他也沒有多加追問,回擁著我,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卻彷彿離了千里之外。今夜的纏綿,是對是錯?可為何卻好像與他的距離越拉越遠,越來越看不透他呢?

窗外月光粲然生媚,金光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