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章+海告訴地,一則關於遠方的傳記(9)

第七章+海告訴地,一則關於遠方的傳記(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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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海告訴地,一則關於遠方的傳記(9)

古地也說:“糟糕,要下大雨了。”

那風颳得有些怕人,有點飛沙走石天搖地動的味道。風中也充滿了潮溼的氣息,看來真的要下上一場大雨。對於古地和李吾來說,這簡直是要命的。

李吾沒有問怎麼辦這樣的傻問題,她只是說:“古地,要是有什麼情況,不介意抱著我吧?”

古地笑起來,說:“當然不介意,求之不得呢。不過,我們得找個開闊的地方,不然說不定會被雷劈死。”

李吾問:“你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

古地樂了,說:“開玩笑,不要說傷天害理,稍微夠級別一點的壞事都沒做過。”

李吾說:“那你怕什麼。”

古地說:“李吾同學,這是兩回事。根據科學,打雷的時候在樹下被雷劈死的機率是相當高的。這是已經證實了的事情,我們不用再為科學獻身了吧?”

李吾嘆口氣,說:“我當然知道了,這是常識,我只是想看看你能有多少浪漫細胞。”

古地問:“結果呢?”

李吾說:“綜合指數偏低。”

古地說:“浪漫有時候也不能遮風擋雨啊。”

李吾說:“我知道。走吧,找地方避雷。”說著,站了起來。站起來才發現坐得久了腿都麻了。

古地笑著說:“不介意讓我繼續揹你吧?”

李吾說:“介意,不過我的腿,唉呀,不行,動不了了!”古地把揹包掛在胸前,走到李吾面前彎腰把她背了起來,可是才走兩步,他突然發現他的雙手和腿都在發麻。他定了一下沒定住,向前摔了過去。黑暗中也不知道碰到了什麼,只覺得腦袋一聲悶響,差點昏過去。

這一下李吾顯然也給摔著了,兩個人倒在地上好一會兒都沒動。古地覺得頭暈耳鳴,風吹著連眼睛也睜不開,心想完蛋了,是不是會死在這裡啊。李吾好一點,比古地先爬起來,她搖了一下古地,發現古地沒動,眼淚就掉下來了。

開始只是掉眼淚,古地一直不動,不一會兒她就哭出了聲來。四周都是濃得化解不開的黑暗,黑暗中呼嘯著陌生而囂狂的風。她不知道古地到底怎麼了,她又擔心又害怕,可是沒有誰來幫助她,古地現在就是她最信賴的人,可是古地都被奪走了,難道整個世界都將她遺棄了嗎?

她就抱住了古地,傷心的哭了起來。好像她早就想在古地面前大哭一場了,可是一直都沒有機會。有兩次掉眼淚被他看見了,還凶了他幾天。可是其實她一直想哭一場的,在古地面前好好的哭一場,哭到淋漓盡致,哭到傷筋動骨,哭到淚水淹沒前生和來世。

古地頭暈目眩的,聽到李吾在痛哭,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是不是已經翹辮子了。想一想不會,要是死了還能想嗎?就說:“李吾啊,你知道嗎?我喜歡你笑的樣子。”

聲音不大,可是李吾聽到了,愣了一下,古地伸手從衣服裡拿出兩塊錢,說:“李吾同志,這是我的黨……黨費……你一定要……幫我……”話沒說完,李吾說:“我掐死你!讓你嚇壞了氣壞了!”說著一邊抹眼淚一邊揍他,她可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樣小手象徵性的亂打一氣順便說幾句你壞你壞你真壞之類的典型性臺詞,她抓著揹包照古地身上真揍。

古地覺得自己都快被她打傻了,心想這傢伙暴力傾向太嚴重了。那時候中國人基本上都還不知道全智賢,自然也沒有看過那部紅極一時的《野蠻女友》,後來古地看了。回想起來,李吾平時雖然很安靜,但是一旦潛伏的暴力因子發作起來的的話,比全智賢還要野蠻得多。

風還在使勁的颳著,不過雨一直沒有下來。古地他們多少也有點聽天由命了。古地坐在地上,李吾靠在了他懷裡,哭累了倦倦的倚著他。

古地說:“其實看見你為我哭得這麼傷心,我真的很感動,甚至還有點竊喜呢。”

“別自作多情了,”李吾懶懶的說:“其實,我是自己想哭。想哭很久了。”

古地頓時鬱悶極了,說:“那你也不用這麼坦白吧?”

李吾肩膀微微動了一下,好像是笑了,說:“我誠實啊,誠實是我們中華民主的傳統美德呢。”

古地不滿的說:“你還說我浪漫指數偏低呢,你……”

過了一會兒,李吾很小聲的說:“古地,還記得那次我推你下水後給你說的那個故事嗎?……那是真的。”

古地說:“我知道啊。”

李吾扭頭想看他,看不到,愣了一下,說:“你不怕我就是借用你來擺脫自己心裡的陰影嗎?”

古地想了想,說:“這個嘛,我想,過去的事總會過去的啊,最重要的,還是現在和明天。對嗎?”

李吾幽幽的一笑,說:“也許吧。”

古地說:“我們來談理想吧。小說裡面不是常有這麼一句話嗎?——那時候,我們在一起談人生談理想談文學,然後是省略號,呵呵。然後小說的情節就開始了。”

李吾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呢,還是該笑一笑,古地是逃避話題呢,還是本來不懂呢?不管是哪一種,她都有些失望。是啊,在這樣的時候,他都不向她說些什麼嗎?其實古地想說的,他也覺得這是一個最好的表白的機會,可是不知為什麼他說不出來,他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好像說什麼都顯得俗套了。同時,他還是沒把握李吾會給他他想要的答案,他發現他喜歡她喜歡得很深了,他甚至想他已經愛上了她,所以,他就更加害怕那個他害怕的答案。所以,他越想說,就越不敢說。

“說理想嗎?”李吾說:“我沒有什麼明確的理想。只是在小的時候我有一個願望,你猜猜是什麼?”

古地隨口就說:“做一個除暴安良的警察。”

李吾吃驚的長大了嘴巴(當然,古地看不見),發出了一聲驚呼,說:“你怎麼知道的?”

古地哈哈一笑,說:“開玩笑,古半仙是浪得虛名的嗎?”

李吾哼了一聲表示不信,古地就說:“其實是推理的。具體的根據呢,就是你現在的體質氣質都還是挺文弱的,不過經常會有暴力傾向,說明你的內心有一種超乎外表的想法。當然我不能想像你去做惡人,而且人在小的時候通常會崇拜英雄,所以可以推斷,你原來的願望應該就是做除暴安良的警察或者解放軍阿姨之類的。怎麼樣,邏輯性很強吧?”

“說什麼啊?”李吾說:“我怎麼有暴力傾向的?你是不是皮癢了啊?”

古地說:“看吧,你還不承認呢!”

李吾不想跟他爭辯什麼,他說什麼都好吧,在這樣無邊的黑暗裡,只要他在身邊,她就安心了。她對自己說,你又能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是啊,老天畢竟對你不薄呢。她累極了,有一個堅實的胸懷依靠著,她想她可以好好的睡一覺的,於是她很快就睡著了。

雨是在李吾醒來以後才開始下的,那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颳了一夜驚天動地的風,下的雨卻是淅淅瀝瀝的,好像一首歌前奏是一陣震耳欲聾的瘋狂搖滾,歌手開唱了,曲調卻一下子變成了抒情的。他們的揹包裡裝得有軍用雨衣,自然就拿出來穿上,古地說,兩個雨衣怪客。

天亮了李吾才看見古地的額頭上撞起了一個又青又紫的大包,看得她直想哭。她的揹包裡準備得有一些藥品,但是不知道什麼是治療撞傷的。古地看著李吾眼睛裡亮晶晶的,淚花隨時都可能掉下來,就笑著說:“等一等,你眼睛怎麼了?是不是自己又想哭了?”

李吾生氣的看了他一眼,說:“看你的樣子,頭上這個包要是我再敲它一下會很舒服的對吧?”

古地嘿嘿一笑說:“我是怕自己又自作多情嘛。”

李吾只得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